蘇離的接連幾個反問,讓在場人都沉默了下來。
“如果皇上沒有其它吩咐,那臣便告退了。”蘇離看了眼臉不善的安帝,良久,才見他點頭。
帶著繁星轉離開。
墨連瑯跟墨嬋雨也跟了出來,焦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五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蘇離沒答他們的疑問,而是把墨連瑯拽到一個沒人的角落,“你進了圍場,跟我說說進去后的事。”
“圍場后,父皇邊只留了承恩候,我們幾個便四下分散了,我也不知道五哥最后去了哪里。”
“他的邊跟著長笛跟青木嗎?”
“是。”
“肯定出事了。”蘇離咬,看著圍場的方向,忽然,想到了北岳,“北岳人進圍場后,去了什麼方向?邊有沒有跟著南靈的人?”
“是三哥在作陪。”
“墨連韞?”蘇離驚覺這事不對。
肯定有人要跟國師里應外合的,如果墨連韞跟著北岳人,那北岳人就沒有機會去墨連瑾。
除非......
想起墨連瑾以前提醒過,讓要小心墨連韞。
以前不太懂,現在,似乎覺到了什麼。
“五嫂,怎麼了?接下來要怎麼辦?我是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墨連瑯揪著一張臉,不停的抓頭發。
“你帶了多人過來?”
“我沒有親兵,只有一個隨從。”
沒有人,派人去找墨連瑾是不可能了。
“先等等,看看太子跟三王爺找人的結果。”
“那五嫂先回去等著,一有消息我就派人去告訴你。”墨連瑯振作起來,有了些擔當,“我回去守著。”
“嗯。”
“那......那我能做些什麼啊?”墨嬋雨看看離開的墨連瑯,又看看愁眉不展的蘇離。
“你幫我四打聽,有什麼人看到了什麼怪事,或者聽到了什麼怪聲。”
“好,我一定會替五嫂把此事辦好了。”
墨嬋雨也離開,蘇離帶著繁星回了自己房間。
把幽冥子取了出來,種在房間里的一個花盆里。
繁星則把沾了國師的紗布,用力將擰到盆子里。
蘇離灑了樣藥在水里,可以保其三天不凝固。
“繁星,澆灌水的事就給你了。”
“嗯。”
整整三天,安帝派人把圍場翻了個遍,也沒把墨連瑾找到。
同時,用國師水澆灌的幽冥子,終于長出了枝芽。
蘇離數了好幾遍,得出了同樣的數字,是二十二。
當下的這個國師,果然不是當年跟著安帝的國師。
只是,這個,是安帝的安排?還是北岳的人暗中梁換柱了?
“四小姐,三天了,接下來我們該如何?”繁星問了一聲,難得的皺了眉。
這三天,雖然蘇離看起來像個沒事人,但知道,平靜之下,藏著多擔驚怕。
蘇離把視線從幽冥枝上移開,“我去找安帝,有幽冥枝在,怎麼也能換回來一些消息。”
“四小姐,這太冒險了......”
“我有分寸,你不用跟著我,如果我回不來,你馬上離開圍場,回去帶上大娃他們離開。”
“四小姐......”
繁心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人敲得嘭嘭作響。
“五嫂,五嫂,是我。”
蘇離走過去把門拉開。
墨嬋雨閃進房間,直接把門合上,大概跑急了,額上一層細汗,呼吸急促。
“怎麼了?”蘇離蹙了下眉,一個不好的預浮上心頭。
“五嫂,你快帶著繁星離開,他們找不到五哥,決定要先將你關押起來。”墨嬋雨息著把話快速說完,又把背上的包袱塞給蘇離,“我已經包好了一些吃食,五嫂快走。”
蘇離看著焦急的墨嬋雨,不想起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那時候看長得小,還以為只有十二三歲。
一掌結下了仇,如今差錯的了朋友。
“五嫂,你還愣著做什麼?快些走啊,六哥在外面候著了,他準備了馬匹。”墨嬋雨又催促了一聲,“對了,要從窗戶走。”
“不,我不能走。”蘇離咬了咬,如果就這樣走了,墨連瑾怎麼辦?
“五嫂......”
“你父皇現在在哪?”
“在......在主殿。”
蘇離看著比矮了一頭的墨嬋雨,“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當然可以,只是,我能幫五嫂什麼?”
“把你的服換給我......”
半盞茶的時間,蘇離跟墨嬋雨互換了服,就連頭發樣式也梳了一樣的。
古人的外袍向來就長,兩人個頭雖然有差異,但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麼。
只要把頭垂下,不讓人看清臉,遠遠看著,蘇離跟墨嬋雨還是有六七分相似的。
把那株幽冥子拔了出來,放在袖袍里,離開房間。
在走出眷所在的偏殿之后,迎面走來了一隊衛軍。
領頭的是墨連宣,垂下頭跟衛軍肩而來,急著去拿人的連宣,沒發現異樣。
從偏殿進主殿,還有數層守衛。
但好在墨嬋雨的袍是公主制袍,守衛沒有多問一句,直接放行。
站在主殿外,蘇離深呼了口氣,推門而。
安帝正在龍座上批著加急送來的奏章,聽到聲響,只微微抬頭看了眼來人的制袍,“小七,你來找朕,又是要替蘇離求的?”
蘇離面無表的抬頭,“我是蘇離。”
“你......”安帝握筆的手一滯,抬頭對上蘇離毫不畏懼的視線。
“我冒險前來,是想跟皇上說清楚一件事。”
“朕為何要聽你胡言語,來......”
那個‘人’字還未出口,蘇離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
“皇上就不想知道,北岳使團城那日,為何會晴天降雷麼?”
安帝黑眸一斂,氣勢冷冽的盯著蘇離,沒有出聲。
蘇離繼續道,“那日的事,想必皇上已經十分清楚了,北岳的楚戈要引五王爺圈套,試圖利用降雷,讓他死在南靈百姓面前。”
“若不是我懂一些天象,那日的事,必定會造百姓恐慌,南靈失了五王爺,邊關將士群龍無首,北岳趁機進攻,北岳的這些狼子野心,皇上比我更清楚不是麼?”
“我們不說這些,就只單單說那天象,皇上可曾聽說過,北岳出了懂天象的能人?若沒有,北岳人又是怎樣事先看破天象,安排了城門外的那出好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