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芊瞪著通紅的眼睛,坐在床榻旁邊。
墨連瑾本想也去歇息,見這樣,沒說話,示意長笛守在里面后,抱著蘇離朝自己房間走去。
把蘇離放到床上,替掖好被子。
“王爺。”青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墨連瑾看了眼繁星,“照顧好。”
繁星點頭,算是應下。
墨連瑾出了房間,青木正站在外面的長廊一角。
長廊不是封閉似的,抬眼就能看到天。
雖然天微,遠仍有幾顆星星在閃。
墨連瑾看著無邊無際的遠,眸底比夜空還要深不見底。
“王爺,暗中跟著風九的那幾個人,失去消息了,大概......是去了!”青木稟道。
墨連瑾早在聽完祝芊的話后,就已經料到了這點。
“你帶幾個人去九難山,看看那里有什麼人在活。”墨連瑾開口,語調里夾雜著令人骨悚然的殺意,“不必打草驚蛇,探清后立即回來稟報。”
“是。”
青木飛離開,消失在驛站。
他依然站在原地,看著遠,九難山,究竟藏了什麼?
當年母妃的族人明知會死,也要千方百計的逃向九難山,死在那。
看來,只能等風九清醒,才能解了。
蘇離是被醒的,昨晚只吃了幾個丸子,就忙著替風九治傷,熬了一通宵,又睡到了下午,肚子早就耐不住了,咕嚕咕嚕的直催醒。
睜開眼,沒看到墨連瑾,繁星坐在一側的桌子面前,單手撐在桌面,小睡著。
才掀開被子下床,繁星立刻跟著醒過來。
“四小姐。”
“我沒事,辛苦你了,你快去睡一睡,我去看看風九。”
“可......”
“你神不好,怎麼保護我,聽我的,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蘇離用不容置疑的聲音下令。
繁星只得點頭離開。
蘇離了下自己的臉,果然腫了,熬夜真心傷不起,哪怕這的年紀才十幾歲,也是會浮腫。
先拐去風九的房間,祝芊兩眼通紅的坐在那,看樣子,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合過眼。
見到蘇離,祝芊一下就竄了起來,“丑姐姐,你快瞧瞧風九,他怎麼還沒醒?”
蘇離被推著到了床榻前,手替風九把了個脈,脈像還是很。
又手了他的額頭,有點發燒。
大概是有炎癥了!
沒辦法,這里的醫療水平只能這樣,在記憶里搜索了一遍,找出對消炎有速效的藥方,把長笛過來,吩咐他去找藥材。
而后,替風九把紗布換了一遍,又問清楚了風九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癥狀。
心里有底后,才離開房間,去廚房里找吃的。
雖然不是飯點,但廚房里的吃食不。
蘇離直接在那把小肚子喂飽,然后替祝芊拿了點,離開廚房,打算去風九房間。
墨連瑾正好從外面回來,一眼就看到手里的丸子,沒等蘇離說話,兩個碗又被搶了去。
“我昨日說過,多吃油腥不好。”
蘇離磨了磨后槽牙,“我已經吃過了,這是給祝芊的。”
墨連瑾臉變了變,這才看到蘇離邊的油漬。
蘇離沒好氣的把碗奪了回來,“你這觀念可得改一改,人生苦短,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必給自己設那麼多條條框框?”
墨連瑾氣息一斂,高大的影忽地靠近,手揪住的后領,“如此,那我想做什麼便能立刻就做了?”
“你想干什麼?”蘇離兩手都拿著碗,本騰不出手拍開他。
“王......妃!”長笛恰好把需要的藥材買了回來,下意識就開口喊了一句。
喊完他就后悔了,果然,自家王爺看過來的眼神,簡直想把他千刀萬剮。
蘇離瞪了眼莫名奇妙的墨連瑾,不跟他一般見識,走向長笛,看了眼他手里拎著的藥包。
“你去煎藥,文火,把三碗水煎一碗。”
“好。”
吩咐完長笛,蘇離把吃的送去給祝芊。
祝芊搖搖頭,“我吃不下,風九若是活不過來了,就算我追到曹地府,我也要他娶了我。”
蘇離把碗直接塞給,“他死不了,但如果你再不吃點東西,你會死,我可不敢保證,他愿不愿意去曹地府娶你。”
祝芊臉一變,似乎覺得蘇離說的在理。
當下就抱起了碗,把碗里炸好的丸子往里塞。
墨連瑾看了眼床上的風九,問道,“他什麼時候會醒?”
蘇離嘆了口氣,“不好說,傷得太重了,我把我能做的都做了,什麼時候醒要看他自己的。”
“他這樣的況,若是趕路會如何?”
蘇離皺眉,“最好是不要挪他,直到他的斷骨長好,最要讓他保持臥床一個月。”
墨連瑾抿著薄,沉默了好一會。
他方才又接到了都城里送來的快馬急報,命他盡快歸京。
如果要把風九留在落城,蘇離不在,風九的病一旦惡化,后果不堪設想。
看出墨連瑾的為難,蘇離退一步道,“如果他能清醒的話,趕路回京沒問題,他的狀況他自己知道,一旦有不對勁,我再幫他理,這樣一來,只是會恢復得慢一些,不會使狀況惡化。”
墨連瑾皺的眉頭這才舒展了幾分,“那好,我們先等他清醒。”
蘇離看向長笛,“從昨晚到今天,我開給你的藥方,你將能買到的藥都買回來,方便回京的路上用。”
“好。”
一連三天。
隊伍停在了落城驛站。
在第三天晚上的時候,一直反復發燒的風九,終于恢復了意識,清醒了過來。
祝芊才見到風九睜眼,自己就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好在蘇離當時剛替風九換完紗布,就站在邊,把接住,示意繁星抱去睡覺。
風九張了張,好半天才嚅出一個字,“水......”
蘇離倒了杯溫水過來,剛準備喂他,墨連瑾臉直接一黑,接過了手上的水,自己湊到床榻前喂風九。
自己的人,怎麼能喂別的男人水喝?
看不到的時候就算了,看到了,肯定要不許!
風九小口喝完水,想笑話墨連瑾幾句,渾一用力,上就如同被人拆了骨頭似的疼了起來,只能憋住。
墨連瑾喂完水,直直盯著風九,“在九難山,到底發生了什麼?”
青木去了那幾天,傳回來的消息都是毫無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