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把自己驗出來的,細致的說了一遍,末了,又附加了一句道,“瘤過大,就算沒有那一推,他也會因為其它原因而造瘤破裂,引發大出,從而死亡。”
陳縣令跟陳夫人都聽明白了。
可還是沒辦法接這樣的說詞。
陳夫人啞聲道,“可我兒就是因為兒子那一推,才會死的,殺人償命,他推了我兒,就得為我兒償命。”
蘇離抿了下,接過繁星遞上來的干凈紗布,替死者的腔部把跡干凈。
然后不不慢的開始合。
“你說的也沒錯,不是那一推,你兒子的脾脈瘤不會破裂,可是,如若不是你兒子要強搶民,又怎麼會有那一推?”
“這......”陳夫人被噎得失言,連推了好幾把邊的陳縣令,“你倒是說幾句話啊,末兒不止是我的兒子,也是老爺您的兒子。”
陳縣令的眼睛轉了好一會,才看向一直靜默不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墨連瑾。
“五王爺覺得此事該如何理?”
墨連瑾薄輕啟,一字一句道,“你是父母,還是本王是父母?”
陳縣令急得直想撓頭,自己兒子枉死,他是想拉個人給兒子陪葬,可這事鬧到了五王爺這里,他若執意要徇私,以后的仕途怕是再難有進展。
罷了!
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要爭一口氣。
他咬咬牙,開口道,“既然主要原因在我兒,強搶民,自帶病,錢家兒子罪責不大,便罰三十大板,負責我兒的喪葬費用。”
陳夫人想胡攪蠻纏的辨幾句,被陳縣令瞪了一眼,立刻不敢吱聲。
蘇離正好給死者合好,又將替他把壽幫樣穿好,下手套,朝陳縣令走近幾步。
“你也別覺得委屈,你兒子這病,隨時都有可能發作,大出而死,這是他的命。”
陳縣令嘆了口氣,眼的對上蘇離的視線,“王妃娘娘說的是,是命就得認。”
“錢嬤嬤會由我帶京,在我邊照顧我,的家人還在平縣生活,以后,就得托你多照顧一些了。”
蘇離說這話,算是敲打。
免得前腳帶了錢嬤嬤回京,后腳錢嬤嬤的兒子就會死于非命。
陳縣令渾一,趕點頭稱是。
隊伍要急著趕路,不能停留太久。
錢嬤嬤的兒子被罰了三十大板后,蘇離替他們給了陳縣令兒子的喪葬費。
而后,錢嬤嬤什麼也沒收拾,告別兒子兒,隨隊伍進京。
隔天中午,大隊人馬終于回到了都城。
東城門大開,遠遠的就看到有幾個大帶著人,正在城門口迎接。
蘇離掀開馬車簾子,挑了挑眉,看著城門口的一切。
“這待遇忒好,看來都城里發生的案子不小。”
墨連瑾臉上掛著冰霜,只有在看向蘇離時,那抹冰霜才會融化一腔水,“你先回五王府歇一日,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蘇離朝他笑了笑,“我沒事,案子要。”
墨連瑾無奈,他一直不明白,案子對而言,真的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那幾個員向前來迎,“五王爺,五王妃一路辛苦,皇上已在宮中設下宮宴,為你們接風洗塵。”
墨連瑾微微頜首,朝黑旗看去,“你帶著將士們去東山扎營。”
“是。”
“五王爺。”新上任的冷丞相拱手道,“這上千將士,還留在都城是否不妥?”
“他們一路護送本王歸京,在京中休整幾日有何不妥?”
“這......”
墨連瑾斜了一眼過去,冷丞相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
黑旗帶著將士往東山而去,長笛也跟著一起,去安排扎營的事。
待將士走完了,墨連瑾才躍下馬車,小心把蘇離扶了下來。
蘇離才站定,兩個聲音就遠遠的傳了過來。
“五哥,五嫂......”
墨連瑯跟墨嬋雨,歡的跑了過來。
墨嬋雨手要抱抱蘇離,卻被墨連瑾冷著臉隔開,只能隔著堵墻,朝蘇離吐吐舌頭道,“五嫂,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
蘇離沖笑了笑。
幾個員著頭皮催促了一句,“王爺,王妃,公主,再不宮,可就要耽誤宮宴了。”
墨連瑾示意青木不用跟著,將祝芊跟風九送回五王府。
繁星太久沒見到簡之航了,蘇離也讓帶著錢嬤嬤先回醫館去。
一行人浩浩上了宮里安排的馬車,朝皇宮而去。
路上,從墨連瑯的里,知道了左丞相一家都下了獄,再加上左家做的那些骯臟事,都被人捅了出來,左家已被抄家,所有家財充了國庫。
“現在私鹽落在了誰手里?”墨連瑾問了一句。
“依然還在太子手里。”墨連瑯對這事倒是不以為然,興致的追問邊關的事。
墨連瑾話不愿說,蘇離將林三娘那個案子簡單說了一遍,把墨連瑯跟墨嬋雨驚得久久沒合攏。
“對了。”墨連瑯這才一拍大,“父皇急著召你們回京,是因為京中也出了個詭異的案子。”
“怎麼個詭異法?”蘇離來了興趣。
“的,我也不是太清楚,父皇將案子了下來,知道的人之又。”墨連瑯撇撇,“我只知道朝中死了三個員,禮部的吳侍郎,大理寺的孟卿,以及工部的孫尚書。”
蘇離皺了下眉,“大理寺的孟卿,是孟慶寧?”
“是他。”
蘇離張了張,怔神了一瞬,這個孟慶寧,曾經見過,還算是個不錯的人。
墨連瑯低了聲音,“我聽說,那兇手每殺完一個人后,都會在那人上留下一個名字,那個名字代表他下一個要殺之人,然而不管怎麼防,該死之人還是會死。”
蘇離跟墨連瑾對視一眼,頓時覺得這都城的天,又要掀起一陣雨腥風了。
“我還聽說,孫尚書死的時候,留在孫尚書上的名字,是柳崇明。”
柳崇明?
那可是大理寺寺卿啊!
蘇離頭皮一麻,這個柳寺卿幫過幾次,不是知恩不圖報的人。
“孫尚書死了幾天?”
“三天了。”
蘇離眸一斂,“每個死者之間,間隔的時間有規律嗎?”
墨連瑯認真想了想,“吳侍郎死后,便是孟卿,再是孫尚書,三人死亡時間好像間隔了五日,對,是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