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跟著柳崇明進室，桌案上，擺著好幾樣在案發現場搜回來的東西。
走過去，眼即是三張紙，紙張偏大，一個名字只占了前端正中央的位置，除此之外，下面余下大片空白。
兇手只是想留一個死者的名字，犯得著用這麼大張紙？
蘇離目一掠，看像寫有柳崇明三個字的紙。
將其拿在手上，仔細跟其它兩張做了對比。
不僅字跡不同，就連紙張也不同。
“五王妃，這個怪異之，據太子殿下推斷，兇手不止一人，他有同伙。”柳崇明見蘇離在看兇手留下的催命符，便將之前的推測結果說了出來。
蘇離微微點頭，有這個推斷很正常。
但這三張紙，總給一種很怪異的覺。
左看右看，還是看不出有什麼異常，“寺卿大人，這三張紙我想帶回去多看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柳崇明深知自己的命，系在了蘇離上，就算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要想辦法摘給。
蘇離把三張紙一疊，放進袖里。
然后再去看其它的證，有從死者上翻出來的，也有周邊撿的。
作用都不是太大，唯一讓注意到的，是那條勒死孟卿的白綾。
原本看著也沒什麼，但離得近了，一很淡的腐臭味，頓時鉆鼻孔。
蘇離怕自己聞錯了，還特意把白綾遞近柳崇明，“能聞出什麼味麼？”
柳崇明吸吸鼻子，苦著臉道，“什麼味也沒有啊。”
蘇離再嗅了一遍，還是那輕微的腐臭味，的鼻子向來對氣味很敏，雖然柳崇明聞不出來，但確定，自己沒聞錯。
“白綾是在孟卿死后多長時間取下來的？”
柳崇明想了想道，“取下來時，孟卿的尸還沒涼。”
蘇離沉默著，這樣一來，白綾上面的腐臭味，就不會是從孟卿的尸上沾到的，也就是說，兇手上帶著腐臭味？
“王妃娘娘這是查到什麼了？”柳崇明老眼一亮。
蘇離回過神，搖搖頭，“走吧，我們先去孫尚書死亡現場看一看。”
“好。”
孫尚書就死在他的書房里。
一行人到的時候，尚書府的公子孫以及孫夫人，正站在府外迎接。
兩人上都戴著孝，雖然孫尚書還沒斂準備葬禮，但尚書府已經換上了一片素白。
“見過五王妃。”兩人行了一禮，讓出一條路。
孫道，“自父親出事后，書房便一直讓人守著，未曾讓多余人踏進去一步，就等五王妃歸京，前來查案。”
蘇離看了眼孫，尚書府出了這麼大的事，現在擔子都落在他上。
他臉上顴骨突起，看樣子，短短幾天就瘦了不。
“跟我說說那天的況。”蘇離一邊往里走，一邊朝孫開口。
“那日，衛軍來了不人，將書房外面圍得水泄不通，午時，母親送飯食，進去前，還由太醫親自驗過有沒有毒，可哪知，待我再進去收碗時，父親已經趴在書桌上，咽氣了，書桌上就放著一張寫有柳寺卿名諱的白紙。”孫回道
“你與你母親進去書房的時間，相隔了多久？”
“估著也就一柱香時間。”
“當天守在外面的衛軍，不曾聽到什麼靜跟呼救聲麼？”
“不曾聽到。”孫說話間，已經到了孫尚書的書房。
書房的一面跟臥房是相連的，周邊是個空曠的院落，再是圍墻。
孫指了指當天衛軍站的位置，基本上每隔兩米就會有一人，兇手翅難進。
那兇手又是怎麼下毒的呢？
蘇離進書房，里面殘留著一餿臭味，孫尚書的嘔吐還在桌案上，沒被清理過，基本上，保持了案發當天的原狀。
“王妃娘娘可一定要將兇手捉拿歸案呀，我千方百計護著這書房，不讓他人進來查看，就是想等王妃娘娘歸京。”孫夫人抹了抹眼淚，對兇犯咬牙切齒的恨。
孫尚書這家人，倒是真信得過。
蘇離凝重的點了點頭，“我會盡力的，你們節哀。”
“母親，你先回去歇著，這有我呢。”孫心疼自己母親，示意了一眼丫環，將自己母親攙扶回去。
孫夫人臨走前，又更咽著求了蘇離好幾句，然后才離開。
書房里開始變得安靜，沒人出聲打擾蘇離。
蘇離環顧了一圈書房，發現除了出的房門以外，另一面朝著院子的墻上，開了一扇木窗，不大，人是不可能從木窗鉆進來的，除非是兩三歲的小孩。
沒在意，突然看到桌案上，放著一疊全新的白紙。
紙張樣式跟大小，跟第三章寫有柳崇明名字的紙，一模一樣。
蘇離皺了下眉，拿了一章白紙，剛要跟寫有名字的證對比，孫一把將白紙拿了過去，事后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舉不妥，面變了變，勉強穩住緒，好生將白紙放回那疊白紙上。
“王妃娘娘見諒，父親素日最不喜歡別人他的紙，這紙張還是新的，上面什麼也沒有，還請王妃娘娘理解。”
蘇離挑了下眉，不過就是看了張白紙，孫這反應......
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孫不過是想著自己父親生前的習，才會有剛才的舉。
低頭看向桌案下面，地面還有孫掙扎的痕跡，但斷腸草穿腸，痛苦時也會伴隨有麻痹的癥狀，令害者沒辦法向他人求救。
正當準備看其它地方，眼角余瞥到了一小簇黑的質。
躬把東西撿起來，是絨，只有一小點，像是從什麼或者鳥類上掉下來的。
“孫公子，你們家養家寵麼？”
孫疑的搖頭，“不曾養過。”
蘇離把黑絨放好，暫時下疑問，轉去木窗。
輕輕一推，木窗就被推開，沒有栓上梢。
“這扇木窗，案發當天是開著的麼？”
孫想了想，“那日我進來時，木窗似乎是半開著的，后來父親的尸被帶走，我才將木窗關了起來。”
蘇離把木窗推半開的樣子，試著把頭探出去，發現做不到。
又從房門出去，繞到院子里，過半開的木窗往里看。
能看到孫尚書坐的位置，但木窗這麼小的空間，兇手能用來做什麼呢？
蘇離嘆了口氣，按照目前的況來看，這簡直就是一個室謀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