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從華素的胃里，找出了幾樣還沒來得及消化的食。
跟從華素房間里帶回來的飯食一對比，大概知道吃了哪幾樣東西。
在古代做不了毒檢測，尸上面又沒有明顯的中毒癥狀，只能靠白老鼠。
泡在停尸房里折騰了半天，才試出令華素致死的毒藥，是一種古代人用來毒老鼠的藥。
因為南靈國對毒藥的管控向來比較嚴格，兇手要下毒，毒藥來源除了自己配，就只能去藥鋪買。
而在藥鋪買這些藥，都是會被記錄在冊的。
只是......
蘇離看著眼前的飯食，胎藥，只摻在了大人才會喝的大補湯里，而老鼠藥，卻摻在了每一個碗里。
不敢想象，如果小傾雨跟華素一起吃飯會怎麼樣。
背后下毒的人，是看準了疼小傾雨，所以計劃要大鬧將軍府麼？
蘇離收回視線，眸驀地一冷。
“繁星，我們去府衙。”
繁星點點頭，率先出去準備馬車。
蘇離幫華素將容整理好，用白布蒙上，又替點了幾香燭，然后才離開停尸房。
到了外面，已經日落西山。
幾個府衙的差苦著臉，守在外面。
蘇離看了他們一眼，從袖袍里取了幾塊碎銀出來給他們，“若是害怕，便去買壺酒回來壯壯膽，辛苦你們了。”
“多謝五王妃賞賜。”有了銀子，幾人的臉明顯轉好。
蘇離看了眼居區，那邊的房子空著，里面換了全套的新家。
可跟宋來，都回不去了。
眼底迅速過抹哀，上了上馬，離開義莊。
到了府衙，王全安正在看訊問的記錄冊，見蘇離來了，連忙把迎到上位去坐，不知道比以前恭敬了多。
蘇離拗不過他，尊卑有別，是這個朝代的人深固的一種觀念，只能鄉隨俗。
“上瑤跟那何嬤嬤怎麼說？”蘇離率先問道。
“這是問訊的記錄冊，五王妃瞧過就知道了。”王全安將記錄冊遞了過去，“五王妃那邊呢？”
“胎藥只摻雜在大補的湯里，而鼠藥，卻摻在了每一道飯菜里，有些古怪。”蘇離沒急著看記錄冊，朝王全安正道：“鼠藥的線索，還得你派人查下去，就查將軍府里的人，看有沒有人在近期買過鼠藥。”
“好。”王全安點點頭，偏頭朝邊的師爺吩咐了下去。
蘇離這才看向記錄冊，上瑤的口供，還跟早些時候在將軍府里說的一樣，只認下了胎藥，不認想毒殺華素。
而何嬤嬤，從買藥到下藥，未曾經手過其它人，明確指出，把藥下在了補湯里。
這一點，倒是跟驗尸時得出的結論一致。
蘇離把記錄冊放下，心里有了些主意，“王府尹，你得派幾個自己的人，把大牢盯了，不管將軍府里的人誰來，都不能讓其見到何嬤嬤。”
王全安了然應下。
蘇離告辭離開，跟繁星回到醫館。
傾雨已經醒了，正坐在醫館大堂，大娃在邊，似乎在給講故事。
之前墨連訣給過大娃一本故事冊，他這會照搬里面的故事，把傾雨哄得笑瞇了眼，那些難過的事，也跟著被拋到了腦后。
見到蘇離，傾雨的眉眼彎彎剎時一僵，眼睛驀地發紅，朝蘇離撲了過去，“四姐姐，母親呢？”
蘇離把傾雨抱去長椅那邊坐下，看著哭腫的眼睛，有些不忍心告訴什麼。
大娃幾步走了過來，拉住傾雨的小手，“你母親跟我母親一樣，都去了天上，我們雖然瞧不見們，們卻一直在上面看著我們，所以你不能哭，不能難過，不然，你母親也是要哭，要難過的......”
傾雨看著大娃，咬了小，憋著哭腔。
“可我母親去天上的時候，我也哭了好幾天，所以，你現在也能哭，不用憋著。”大娃見的模樣可憐兮兮，慌不忙改了。
傾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住蘇離的脖子，將頭埋在的頸窩里，“四姐姐，我想母親了......”
蘇離心疼至極，卻也只能輕輕拍著的背，給盡可能的安全。
待哭夠了，才抱上，上了馬車，回五王府。
原本也想過要把傾雨留在醫館，有大娃陪著，也好有個玩伴。
可傾雨實在太脆弱，這個時候，得親自照顧，陪走出來。
而傾雨的到來，對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藉？
至，在哄傾雨睡覺的時候，也會跟著迷迷糊糊睡過去。
鼠藥的線索查了兩天，一無所獲。
整個將軍府，除了何嬤嬤去買過胎藥以外，再沒人買過其它的毒藥。
對將軍府下人的盤查，也沒有得到一丁點有用線索，將軍府上下一心，咬定從沒見過有人去后廚。
老夫人更是再三向蘇離提到，當日蘇淺嫣就陪著在北院，哪里也沒有。
蘇離其實是懷疑蘇淺嫣的，整個事件事，蘇淺嫣最有可能做這件事。
墨連宣跟墨連韞一樣，都想趁墨連瑾不在，將五王府踩在腳下，覬覦先鋒軍。
可因為撐著，兩人都沒得逞。
如果當天，小傾雨也死了，按照的格，一定會把將軍府鬧翻天，這樣一來，太子就能有由頭，把理了。
同時，蘇淺嫣還想一舉兩得的栽贓給上瑤，上瑤一倒，不管是蘇淺月還是蘇年羽，都必須得仰仗的鼻息。
蘇淺嫣垂眸低目的活了這麼多年，能做出這種事，一點也不意外。
可懷疑又能怎麼樣？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
蘇離瞇了瞇眼，一危險的氣息頓時四下散開。
“蘇淺嫣，如果真的是你，早晚有一天，你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
蘇臨是在第三天的時候回的都城，華素死了，一起死的，還有華素肚子里的孩子，辦完華素的葬禮，他似乎一夜間也老了好幾歲。
知道蘇離要養傾雨，蘇臨沒有反對。
還吩咐府里的管家，傾雨跟的吃穿用度，每個月按照日子送去五王府。
這天。
蘇離把傾雨送到醫館，跟繁星一起去了趟將軍府。
不過短短幾天，府里不見一點做過白事的跡象，正在張的準備著嫁妝，因為蘇淺嫣跟墨連宣的大婚，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蘇離進到里面，正好聽到蘇淺月在沖蘇淺嫣大喊，“這東西是我的，我憑什麼要給你？”
“憑我是太子妃，可夠？”蘇淺嫣不再像以前那樣事事退讓，下微昂，倒有幾分蘇淺月以前的樣子。
蘇淺月被氣得渾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