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王妃娘娘萬福!”
“我們有救了。”
蘇離的話,染了在場每一個人。
他們不再暴,也不再只想逃出去。
“若你們信得過我,便先回去,還像以前那樣生活,我了解完疫后,有什麼通知,會在公告欄張,若你們誰有難,便來府衙尋我。”
隨著蘇離的話音落下,聚集在一起的百姓開始散開。
那守城門的將士,用崇拜的小眼神看著蘇離,忍不住道,“府尹大人來說過數次,什麼話都說盡了,可他們就是不聽,還是王妃娘娘厲害。”
蘇離抿了下,只笑笑,沒說話。
從城門到府衙,要走大半個小時。
一路上,街道兩側的店鋪,都閉著大門,除了剛才在城門散開的百姓,幾乎沒什麼人在外面活。
路上積攢了不垃圾,也沒人清理。
整個江州城,蕭瑟得令人不安。
進了府衙,收到消息的周府尹,穿戴整齊的出來迎接蘇離。
蘇離朝他抬了抬手,“不用行這些虛禮,如果可以,我想先了解一下疫,看看死者。”
“王妃娘娘一路辛苦,還是先用些飯食,再……”
“不用了。”蘇離拒絕,皺了下眉。
周府尹一個馬屁沒拍好,生怕惹怒了蘇離,連忙端正臉,把蘇離引到了一側的上位坐下。
“王妃娘娘想先知道什麼?”
蘇離開門進山道,“仔細跟我說說第一次出現疫癥時的況。”
“好。”周府尹點點頭,朝一側的師爺招招手,接過一本記錄冊,翻開后看了一眼,然后才道,“第一次發生疫,應當是七日前的辰時,城東有人來報,說是羅家死了六人,本便帶著仵作去了,以為是兇殺案,可第二日,城東城南又有人來報,一夜間,死了五十二人啊……”
想到那畫面,周府尹打了個哆嗦,臉微微泛白,“死亡現場一片腥,死者腹部自,腸子從破口飛了出來,除了這些,死亡現場還有一些白花花的粘,一腥臭味,很是惡心。”
“因為死者間毫無關聯,死相又一致,兇手不可能四竄作案,所以本便懷疑是疫癥,寫了文書折子,派人快馬加鞭送京。”
“這幾日,每日都有人在死,可大夫跟仵作,什麼也查不出來,只知道那攤粘可疑,到底為什麼可疑,誰也不知道。”
周府尹頭疼不已,說到這的時候,抬手了一會太,然后才嘆道:“前日,本組織大夫給城里的百姓把脈,想查清楚,是不是中毒,可人人都健康得很,什麼癥狀也沒有,但被把過脈的人,還是會死。”
周府尹說完,的看著蘇離,“五王妃的大名,本早有可聞,這次的疫,就要辛苦五王妃了。”
蘇離剛要提議去看看尸,一個差匆匆跑了進來稟道:“大人,不好了,又死了三人。”
“在哪?”周府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這次死的是豆腐西施家的男人跟兩個兒子。”
“又死了,又死了。”周府尹念念叨叨的抬頭就要走,走了幾步才想起來蘇離,連忙轉看了過去,“王妃娘娘且先歇著,本去……”
沒等他說完,蘇離直接起,“我跟你去看看。”
周府尹沒多推辭,點點頭,在前面引路,帶著蘇離往豆腐西施家而去。
豆腐西施家住在城中的民房區,那一片是住宅地,人口分布集。
蘇離把一路上的地形相貌記在心里,方便查案。
要去豆腐西施家,先要經過一條小河,河水還算清澈,里面還有小魚在游。
幾人到的時候,豆腐西施家外面,已經圍了幾個心大的看熱鬧的人。
有哭聲從里面傳出來,是個中年婦人,穿著樸素,材纖細。
跟著來的差,立刻把現場隔開,讓看熱鬧的百姓退出去一些。
蘇離示意繁星用手帕把臉蒙住,自己也蒙了臉,戴上長生送出來的手套,朝尸走近。
就像差說的那樣,死了三人。
一個是中年男人,兩個還未年的兒。
三人都倒在水缸旁邊,十指彎曲,面部表十分猙獰可怖,大張,瞳孔放大。
而每個人的腹部,除了腹腔自以外,那個位置的料也跟著爛了。
一截腸子淌了出來,流滿地。
在這之間,有一些白花花的粘類質,散落在每尸的腹部、以及側,呈噴濺狀態。
蘇離蹲下,了那些白粘,放在鼻前一嗅,一腥臭味頓時撲面而來,蓋過了屋子里的腥味。
可以肯定,這些白粘,不是出自人的,那為什麼會在死者邊出現?這些,還有待考量。
這時,江州的仵作拿著箱子趕了過來。
見到蘇離蹲在尸側,連忙斥了一句,“哪里來的人?快閃開,這是疫癥,萬一沾上了怎麼辦?”
蘇離回頭看了眼那人,那人一對上蘇離的臉,表瞬僵,而后就欣喜道,“原來是五王妃,失敬失敬。”
當下,他也不檢查尸了,將工箱放下,站到周府尹邊,只看不說。
蘇離檢查了一下尸的尸表,心底有了判斷后,看向還在哭哭啼啼的中年婦人,“你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
那婦人抬冰,眼淚花花的對上蘇離的視線,“是。”
“他們上的尸斑還未形,也還有尸溫,說明剛死不久,他們死之前,你可有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響?或者看到什麼異常的畫面?”
婦人了眼淚,“民婦一直在后院磨豆腐,后來嗅到了一腥味,才走進來查看,這一看……便是我男人跟兩個兒子死了呀……”
蘇離沉呤了片刻,沒再問,而是反復觀察了一會室擺設。
就是民宅中很普通的堂屋,有桌椅板凳,柜子水缸。
蘇離眉心一擰,這才看到,水缸周邊有不水漬,因為流滿地的原因,剛才沒注意到這一點。
死者死前,喝過水?
往水缸走近幾步,水瓢就在水面上浮著。
水缸里的水還有三分之二,隨手舀了一瓢水,放在鼻間仔細嗅了嗅,沒有任何異味,水里面,應該是沒有帶毒的。
回頭看向婦人,“這水缸里的水,是從哪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