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看了眼繁星，兩人立刻朝民宅方向奔去。
“相公……相公……”
蘇離一腳把房門踹開的時候，一個年輕人正在抓著一個年輕男人的手，想把男人從水缸里拽出來。
男人的頭，整個探進了水缸里，不管人怎麼拽，始終無于衷的在里面咕咚咕咚的喝著水。
繁星剛準備飛過去幫人一把，男人突然重重的了口氣，把頭從水缸里抬了起來，嚨里發出呃呃的聲響。
“相公，你別嚇我……”年輕人哭著開口。
男人把頭轉向人，人的哭噎聲頓時一止，整個人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坐倒在地。
因為蘇離站在門檻，恰好能看到男人的側臉。
男人的臉，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扭曲著，張大著，瞳孔放大。
就在繁星要抓住男人的時候，男人噗通一聲倒地，腹部迅速涌出一團白花花的東西。
幾人還沒來得及捕捉那東西的模樣，咚的一聲悶響，白花花的東西瞬間化一攤粘，男人的腹部，接著出現了一個豁口，目驚心。
這個突變，也不過發生在幾個呼吸間。
繁星愣在原地，蘇離也愣在原地。
周通這時候才跑了進來，一見到水缸旁躺著的尸，不大罵一句，“見鬼。”
蘇離這才回過神，看向周通，“你去通知人來。”
“好。”周通凝重的點點頭，重新跑了出去。
蘇離看向那名癱坐在地上的年輕人，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里只念叨著，“死了，死了。”
這種死法，也難怪之前目睹過死亡現場的人，都被瘋了。
“四……小姐。”繁星被嚇得不輕，見蘇離走近自己，回過神，下意識的就躲到了蘇離后。
蘇離戴上手套，了下那攤白花花的粘。
剛才那一下實在太快，只能大概看到，白花花的一團東西，是從死者肚子里涌出來的，然后再開，為粘。
“繁星，你先將這人帶到一邊去。”蘇離回頭看了眼繁星。
繁星的臉有幾分難看，忍著惡心，把失智的人帶出了堂屋。
蘇離這才把死者的腸子拉出來，丈量了一番尺寸，依然缺了一截。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死者死前大量喝水，喝下腹的水，又去了哪里？
還有這團白花花的玩意……
很快，周府尹跟許大牛就到了現場，看著剛死不久的男人，周府尹一拳頭捶到墻壁上，“這究竟是怎麼了？能做的我都做了，老天還要懲罰江州城到什麼時候？”
“府尹大人……”一側的師爺小心翼翼道，“要不要寫封折子遞上京，請求國師大人作法？這若是天怒，也只有國師大人能有法子解了。”
“對對對，還有國師大人。”周府尹像是被打了針似的，立馬拉回了不神。
蘇離皺著眉，國師失蹤的事，安帝還沒有給百姓們知道。
如果周府尹要請國師作法，安帝那邊又沒辦法讓國師面，天知道這南靈國會什麼樣。
“周府尹，這件事跟天怒沒有關系，我來江州之前，見過國師一面，所以皇上才會派我過來，你就算遞折子上去也沒用。”
“那王妃娘娘的意思是，這是人禍？”
蘇離抿了抿發的，沉默了片刻才道，“再給我點時間，我不會再讓這場疫發酵下去的。”
周府尹慎重的點點頭，“好，那便聽王妃娘娘的。”
死者的尸由許大牛帶走，蘇離給那嚇壞的年輕人施了針，等人的娘家人來接人，蘇離才跟繁星返回府衙。
又是一天過去。
除了目睹一人死亡外，再沒有其它收獲。
吃完晚飯，兩人回房休息。
“繁星，當時你離死者最近，那團白花花的東西，是不是活？”蘇離不敢確定的朝繁星問道。
繁星正在的劍，聽到蘇離的問話后，作一僵，小臉跟著一白，似乎一想到那個畫面，就會產生不適。
見這樣，蘇離連忙道，“算了，不用你再去回想細節，我自己琢磨琢磨。”
繁星忍著不適，搖搖頭，“雖然我離得近，可事發得太突然，我也不能確定，那團東西在自前，是不是活。”
“嗯，先休息，明日再說。”
繁星好劍，熄了燭火，和躺到床上。
蘇離今天睡眠淺，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一遍遍回想著案發現場的形，可不管怎麼自己再多想起點細節，也還是無法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活。
能肯定的是，那團東西是從死者肚子里涌出來的，融化了豁口的料以及組織，甚至于，也融化了那一截消失的腸子。
這麼說……
蘇離渾一，那團東西難道存在于腸道里？
所以，死者臨死前喝下的水，最終都被那團東西吸收了？
這個猜想很無理，很大膽。
縱使來自二十一世紀，也沒辦法著頭皮告訴自己，這個猜想可以立。
迷迷糊糊的想著，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睜眼。
繁星不在屋子里，外面有些嘈雜，似乎有不人在說話。
蘇離穿好服走出去，恰好見到風塵仆仆趕來的蘇年羽。
“四妹，將你吵醒了？”蘇年羽迎過來，“你的氣不是太好，是不是累著了？”
“我沒事，你們一路辛苦，你先帶幾個醫去房里休息一下，的事，等你們休息好了，我再詳細告訴你們。”
蘇年羽剛想推辭說不用，幾個老醫就連忙點頭，由人引著，進了周府尹安排的房間休息。
蘇年羽沒休息，一直跟著蘇離。
帶來的衛軍，留了一部分在府衙，另一部分則分派了下去，跟江州城的將士一起職守。
幾人剛準備去義莊，周通匆匆跑了進來，“王妃娘娘，昨日由您把過脈的二麻子死了。”
蘇離眼眸一深，這個二麻子長了一臉麻子，所以有印象，昨天在宅院里，給周府尹那十幾個志愿者把過脈，二麻子就是其中一人。
他死了？
可他的脈象，明明就是個健康人呀，就連頭疼發熱一類的癥狀都沒有，怎麼就死了？
“這回有大夫見著了他死時的況，跟昨天的小娘子一樣，傻了。”
蘇離憋著口氣，“走，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