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間宅院的路上，蘇離大概把疫的況介紹了一遍。
當蘇年羽聽完死者的死亡過程后，整個人足足愣了有一分多鐘才醒神。
“四妹確定，這不是以訛傳訛的傳言？”
“我親眼所見，是真的。”蘇離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點什麼。
很快，馬車到了宅院。
當蘇年羽親眼看到死者的死相后，他才確定，剛才蘇離跟他說的，真的不是玩笑話。
當下，他捂著跑開，吐得稀里糊涂。
蘇離同的看了他一眼，遞了手帕給他。
也難怪他會吐，平時他在衛軍里，何曾接過命案？
這次一上來就是這麼高段位的，他沒暈過去，已經算不錯了。
蘇離看了眼尸，又去給大夫施了安神針。
在許大牛過來的時候，一眨不眨的盯著尸看。
死者死的突然，死前又沒任何征兆，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把死因查清楚？
除非……
眼下，似乎也只能這樣做了。
在心底過了一遍自己想的辦法，確定沒什麼問題后，這才把吐得渾發虛的蘇年羽了過來，“我們先回府衙，現在最要的事，是找出疫源頭。”
“好。”蘇年羽點點頭，跟著蘇離一起回了馬車。
一行人回到府衙后，蘇離讓繁星把周府尹了過來。
幾人坐在大堂里，氣氛凝重而張。
蘇離朝周府尹問道，“江州城里有多百姓？”
“記錄在冊的有一萬六千多人，還有些被困在城里不能出去的外鄉人，未曾算過。”周府尹回道。
“江州城可有空置的大房子？不要隔開一間一間的。”
周府尹想了想，他還沒出聲，一側的師爺倒是開口了，“府尹大人，那戲樓如今空著，里面空間很大。”
“對對對。”周府尹這才想了起來，“城中有一家戲樓，班主帶著班子出去了至今未歸，戲樓里面的空間倒是很大，說也能容納上千人。”
“好。”上千人，大概也夠了，蘇離點點頭，繼續道，“還得勞煩周府尹張告示，我要征集一千人在戲樓住，由我每日在那守著，一旦有人發生異，我便能第一時間發現，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找出疫的源頭在哪。”
這個法子跟周府尹之前安排的相差不多，只是人數增加了近百倍，他贊同的點點頭，“好，本這就安排下去。”
蘇離又跟周府尹說了的安排，周府尹聽明白后，當下就去著手準備了。
蘇離帶著繁星跟蘇年羽，把從京城里帶來的藥，都拉去了戲樓。
而那幾名醫休息好后，也隨后跟了上來。
很快，戲樓里開始進百姓。
衛軍跟兵發放了涼席，以供他們席地而睡。
而供他們喝水的水缸，則放在蘇離幾人的休息區域，由好幾個衛軍守著。
一旦發現有人喝水量過多，衛軍就會依照說好的那樣，把蘇離來。
這是個笨法子，但只能這樣做，一旦有人發病，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尋找水缸，到時候，就能阻止發病人喝水，對病人進行檢查……
一連兩天。
呆在戲樓里的人都沒有出事。
反而是外面，還在不停的死人。
五個見識多廣的醫，對這種死法完全手足無措。
讓他們想想法子，他們跑得比什麼都快，生怕自己也會染上這種疫癥。
指他們是指不上了，蘇離干脆讓衛軍把五個醫送回了府衙。
直到第三天的凌晨，蘇離睡得迷迷糊糊間，一個聲音忽然炸響。
“都尉大人。”
蘇離睜開眼，連外袍都顧不上披一件，鉆出營帳，朝水缸方向看去。
蘇年羽正將一個想要喝水的男人抓住，用盡全力制著他，不讓他靠近水缸。
但那男人像瘋了似的，居然生生把蘇年羽扔了出去。
當下，繁星跟所有衛軍都圍了上去，把男人圍困住。
蘇離轉回了營帳，拿出針包，沾了些迷魂藥，又迅速鉆了出去，朝男人撲過去的同時，遠遠的便喊道：“制住他，我給他扎一針。”
“是。”
繁星讓開一步，將男人的正面扭向蘇離。
蘇離看準道，把長針刺男人的昏睡，再加上迷魂藥，男人雙眼一閉，瞬間就癱倒地，昏迷了過去。
被扔出去的蘇年羽，這才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蘇離看了他一眼，“你怎麼樣了？哪里不舒服？我幫你瞧瞧。”
“我沒事，這人生了一怪力，還真是恐怖。”蘇年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如果不是衛軍的人數夠多，這男人估計就要死在眾人面前了。
經過這麼一鬧騰，戲樓里睡著的百姓，紛紛轉醒，下意識的往后，想要離昏倒在地的男人遠一點。
蘇離示意了一眼幾個衛軍，“將人抬到營帳里。”
“是。”
蘇離又看向繁星，“你去多弄些燭火過來。”
“是。”
吩咐完要準備的東西，蘇離讓蘇年羽留在外面戒備，自己鉆進了營帳里。
繁星多添了幾個燭臺后，營帳里面還算亮堂。
蘇離把繩子翻了出來，把男人的手腳綁好，免得他清醒后又會發瘋。
繁星則小心站在一側，護衛著蘇離。
幾個衛軍退出去后，蘇離取出解剖刀，把男人腹部的料割破。
隨著男人的腹部顯出來，蘇離雙眼一瞇，忍不住的打了個寒。
男人的腹部，隔著皮，眼可見里面有一細細的東西在蠕，作很快。
隨著那東西活力度的加大，昏睡中的男人渾開始繃，的，又有了要清醒過來的架勢。
蘇離手急眼快，立刻用長針，在男人的昏睡上扎了一下。
男人陷昏迷，但他腹部里面蠕的東西，卻還在作著。
“繁星，拿過一個燭臺過來，我要給他開刀。”
繁星點點頭，拿上燭臺，放在蘇離右側。
蘇離想了想，讓長生送了個盛放的明皿出來，給繁星，“一會如果有什麼東西從里面鉆出來，你便用這東西罩住。”
“好。”繁星凝重的點點頭。
蘇離深吸了好幾個口氣，然后才戴上手套，解剖刀，在燭火上燒過后，劃向男人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