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寒冬臘月的雪地之中,但在功地不發出聲響地將老將軍背到背上之后,蕭傾月竟是沁出了滿額頭的汗水,可想而知,這一舉,是多麼的耗費神力,才能夠完地實施。
李將軍雖然年過半百,但常年征途沙場,型依舊健碩遠超常人,足有八十公斤不止,也虧得蕭傾月力深厚,才能夠背著他前行。
在走出別院足有千米之遠后,見到了盤在樹上甩著尾等的小綠,蕭傾月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連忙加快腳步,朝著武侯府的方向跑去。
雖說這里是皇城腳下,但以紫鶴軒的脾,若是發現了李將軍的尸首被走了,未必不會大發雷霆,不管不顧地鬧出事來。
是以,如今只有盡快地將李將軍的尸首藏好,才能夠全力以赴接下來的事。
然而,讓蕭傾月意外的是,在安頓好李將軍的尸首之后,卻遲遲沒有聽到外面有任何的靜傳來。
莫不是,這夜瑾堯的毒,非常棘手,就連紫鶴軒也要耗費良久,才能夠為他清除干凈嗎?就在蕭傾月滿心疑的時候,紫鶴軒正站在空空如也的棺木面前,不發一語。
已經清理完蛇毒,卻虛弱不已的夜瑾堯,看著他沉得仿佛要滴出水來的面,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一個字也不敢說。
“好!好一個聲東擊西!”
令人窒息的寂靜之中,紫鶴軒忽而一笑,笑容看不出喜怒,在說完這一句話后,他淡淡一掃噤若寒蟬的夜瑾堯,形一轉,便消失在原地。
夜瑾堯被他那一眼看得不寒而栗,此時見他離開,雖然不知他究竟是干什麼去了,但終究還是長松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這位喜怒莫測之人的怒火,總算是沒有降在他的上。
紫鶴軒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就算是用腳指頭也能夠猜得到,究竟是誰將李將軍的尸首給走了。
是以,才想回煜王府去看看夜瑾煜況的蕭傾月,轉,便對上了紫鶴軒那一雙森冷無波的眸子。
“不知北秦國師大駕臨我武侯府,所為何事?”雖然心中早已經有所意料,但蕭傾月的面上,卻依舊恰到好地出驚訝之意,不解地看著他。
卻不想,紫鶴軒只是懶懶地掃了一眼,開口道:“你放心,本座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雖然不明白北秦國師你所謂的興師問罪,是何意,但既然你這麼說,那你此番前來,又是為了何事?”蕭傾月不聲,并不因為他這般說,而有毫的松懈,反正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承認,是自己去把李將軍的尸首給走的。
紫鶴軒見如此,非但沒有發怒之意,反而淡淡一笑,極為好子地開口問道:“你可知道,本座為何堅持向東秦國要你和夜瑾煜?”
蕭傾月心頭一跳,眸一閃,搖頭道:“為何?”
“我們靈族的脈,是絕對不容許流落在外界的。”紫鶴軒淡淡一睇,哪里看不穿此刻明顯是想要套他話的意圖,不過,面對蕭傾月,他卻是多了幾分面對其他人沒有的耐心。
“你的意思是……我也是靈族脈?”蕭傾月心中了然,對于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沒有錯……”紫鶴軒看著與那位極其相似的容,心中也難免激,這蕭傾月何止是靈族脈,分明就是……
“既然如此……你向東秦國要我,是為了什麼?”蕭傾月可不會天真地認為,紫鶴軒只是因為這麼一個原因,就非要迫自己跟他走。
“靈族之人,止于外界通婚。”
紫鶴軒傲然負手而立,開口道:“一旦發現有靈族脈流落在外面,就只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由靈族之人帶回靈族,讓長老置,另一個選擇,便是斬殺!所以,你若是堅持不肯跟本座走,那本座,也就只有忍痛將你斬殺了!”
聽他這麼說,蕭傾月非但沒有任何的恐懼,反而勾一笑,眸帶著幾分戲謔地看著他道:“我這個人沒有別的本事,就是特別懂得揣人心。”
“所以?”紫鶴軒轉眸淡淡睇著。
“所以,我能夠得出來,你并不愿意殺了我!”蕭傾月燦然一笑,神態頗為高傲,就這麼不閃不避地與其對視著。
被一語道破心思,紫鶴軒一怔,看著傲的模樣,不覺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不愧是……靈族之人,果然聰明過人!本座,還真是越發欣賞你了!”
“可惜,你就算是再欣賞我,我也不愿意跟你走啊!”蕭傾月懶懶地彈了彈指甲,臉上沒有半分被人夸贊的欣喜。
相反,正因為足夠聰明,所以很清楚,被紫鶴軒這種人欣賞和夸獎,未必就是一件好事。甚至,很有可能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除非,殺了對方!偏生,這紫鶴軒,卻不是如今的,能夠殺了的!
“小丫頭,有時候,太過聰明自負,可不是一件好事!既然本座看上你了,就由不得你跟不跟本座走了!”紫鶴軒如同獵人看獵一般,眸森然地看著。
此番前來外界,遇見這個小丫頭,可謂是上天賜予他的良機,這種機會,便是百年也難得一遇,他若是就此錯過了,便是整個紫家的罪人了!“是否愿意跟你走,或許真的由不得我自己,但是,能不能帶走活著的我,也同樣由不得你!”見他圖窮匕見,蕭傾月亦是陡然冷了臉,眸凌厲地掃向他,“我殺死你或許做不到,但是我們要不要賭上一把,你想要阻止我殺死自己,同樣也做不到!”
“你……”
紫鶴軒顯然沒有料到,蕭傾月居然如此徹人心,非但敏銳地到了他不僅不舍得殺死,甚至還一定要保住的命,而且就拿住了這一點,來威脅他。
偏生該死的,他還就被用這一點給威脅住了!
“蕭傾月,莫非你真以為,本座就拿你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