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傾月清冷無波的目,玉嬤嬤頓時有些無措地低下了頭,囁嚅了一下雙,輕若蚊鳴地道:“小姐,老奴……老奴真的不能說,但是小姐放心,老奴對小姐,絕無加害之心,還請小姐不要多問了!”
“既然如此,我這座小廟,容不下嬤嬤這尊大神,嬤嬤走吧!”蕭傾月說完,轉過,便打算回房。
“小姐!”后,只聽噗通一聲傳來,赫然是玉嬤嬤驚惶跪倒在地,急聲求道:“求小姐不要趕老奴走,老奴別無所求,只求能夠留在小姐的邊,保護小姐!”
“保護我?”
蕭傾月冷然回,盯著道,“你口口聲聲說你要保護我,一片赤膽忠心,但就不知道,你的這一片忠心,是向著誰?”
“老奴自然是……”玉嬤嬤下意識地就要回話。
“想清楚了再回答!”
不等將話說出口,蕭傾月便懶懶地提醒道。
聞言,玉嬤嬤面一凝,所有的話,都止于嚨之中,未曾出口,就這麼無奈而哀求地看著。
見如此,蕭傾月擺了擺手道:“所以……嬤嬤,你連你的一顆忠心都不曾給我,我又如何能夠相信,將來若是我的想法與你真正的主子背道而馳的時候,你會站在我的這邊,而不是做出背叛我的事呢?”
“老奴……”玉嬤嬤只覺得滿心苦,怔怔地看著蕭傾月道:“小姐,老奴背后的主子,是絕對不可能傷害小姐的,小姐盡管放心……”
“世事無絕對!”蕭傾月搖了搖頭,道,“我只相信我自己!”
前世若不是錯信了他人,又怎會落得死異國的下場。
所以,今生,絕不可能再輕信他人,只有將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才能夠不被傷害。
“小姐,主子他真的不會傷害你的,老奴的這柄劍,就是主子讓老奴來保護小姐的時候,賜給老奴的,為的就是讓老奴能夠更好地保護小姐……”玉嬤嬤說著,急急將那柄寶劍捧到蕭傾月的面前,急忙為背后之人解釋道。
“這柄劍,可是主子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直視若珍寶,若非是因為要讓老奴能夠更好地保護小姐,主子也不可能賜予老奴……”
“你走吧!”蕭傾月打斷了的話,顯然,不想再繼續聽到這個照顧了自己十幾年的嬤嬤,口口聲聲,都是在為另一個主子說好話。
見顯然是鐵了心要趕走自己,玉嬤嬤氣息頓時萎靡下來,長嘆了一聲,道:“小姐……如果真的要趕老奴走,那老奴懇請小姐能夠收下這柄劍,畢竟,當初主子讓老奴帶著這柄劍來小姐邊,也是想借著老奴的手,將這柄劍贈予小姐,如今老奴沒有完主子給老奴的任務,那也只能厚將這柄劍轉給小姐……”
說著,將手中的劍高高舉過頭頂,哀求地看著蕭傾月道:“小姐明日就要前去北秦國,有著這柄劍護,老奴也能夠稍稍放心一些。”
“不用了!”蕭傾月淡淡一揮袖袍,轉打開了房門,“無功不祿,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收下如此貴重的東西,著實有違我的原則,你走吧!我們好歹主仆一場,不想到最后,把這點分給耗盡了!”
“是!”玉嬤嬤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終于依依不舍地轉消失在夜幕之中……
蕭傾月原以為,自己在看清楚了玉嬤嬤的心中其實另有主子一事,趕走,也不會對自己的心產生任何的波。
然而,躺在床上之后,腦海之中,與玉嬤嬤這十數年來,相的點點滴滴,卻都浮上了心頭。
并非是天生的冷心冷,就算是和相了幾年的小綠,也都有了脈相連的,更何況,玉嬤嬤這麼一個無微不至照顧著的長輩。
“小綠……”
想到這里,蕭傾月輕輕地著盤在皓腕之上的小綠,聲音略顯落寞地道:“你是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嘶嘶……”到低落的緒,小綠緩緩地游弋到的手心,輕輕地挲著的手心,仿佛在通過這種舉,來安的心。
明明是冰冰涼的,但看著小綠那心的模樣,蕭傾月卻只覺自己的整顆心,都仿佛被溫暖了一般。
“放心吧!我只是一時間,有些不舍得而已,不過,玉嬤嬤畢竟是另有主子的人,我若是繼續將留在邊,對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畢竟以前并不知道玉嬤嬤的真實份,玉嬤嬤還可以單純地為了自己主子的代,照顧著,而如今,既然知道了,彼此之間也就不再是那麼純粹的相了。
以后哪怕是一句話,一個舉,都會引來對方的深思,與其在這般的猜忌之中消磨了彼此的,還不如趁著對方留給自己的記憶都是好的時候,好聚好散,至,不舍,總比怨恨要來得更加好。
“嘶嘶……”小綠似乎是聽懂了的話,蛇信子在的指腹上了,就這麼將自己在的手心之中盤了一個蚊香,依偎在的手心之中,陪伴著。
著小綠的暖心,蕭傾月角勾起一抹絕艷的笑靨,終于安心地進了夢鄉。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整個武侯府就已經沉浸在喧鬧之中。
作為要“出使”北秦國的使者,東秦皇自然是給了蕭傾月和武侯府最大的禮遇。
隨著方公公將圣旨宣讀完畢,盛裝打扮的蕭傾月在一眾朝臣們的注目之下,緩緩走出武侯府。
“傾月!”就在蕭傾月即將踏上前來迎接的轎輦之時,蕭老夫人的聲音忽然傳來。
蕭傾月腳步一頓,轉頭看去,便見神憔悴的老夫人在嬤嬤的攙扶下,朝走來。
明明只是幾日未見,可此時的老夫人看來,竟是仿佛蒼老了十歲都不止,一雙滄桑的眸子之中,充滿了,帶著無盡的不舍和悲痛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