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翀說的這個話也算是合合理。
畢竟如果是普通妃嬪也就算了,張貴妃畢竟是貴妃。
下葬的規格比起皇后也不差。
所以多多也該做出一些深的樣子來。
不過陸挽棠卻不打算趟這趟渾水,笑盈盈的就把自己摘了出去:「這話陛下跟夫人說,妾可不敢去說。」
「不然就請皇後娘娘去說也使得。」
說完這一番話之後,陸挽棠又忍不住打趣蕭翀:「說起來旁人都不得妻妾群,怎麼陛下反倒是對這件事不大在意?」
蕭翀心知肚明,陸挽棠這是故意的。
本來也不想理會。
不過看著陸挽棠那副笑的樣子,就還是順著的意思說下去:「自然是因為朕已經心中有人,所以無暇顧及其他。」
「再說了,這天下佳麗又有哪一個能比上朕的恬妃?」蕭翀因為說著這個話,一面自然而然的替陸挽棠夾起一片火,放進碗中。
陸挽棠也太瘦了些。
所以自然該多吃補一補。
對於蕭翀的甜言語,陸挽棠明明臉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了,上卻還是故作無所謂:「陛下恐怕是懶得應付吧?所以就拿著妾做筏子——」
蕭翀當時就笑出聲來,直接拿眼睛看著陸挽棠:「那要不,朕就用別人做筏子?」
陸挽棠這下就急了,不過上還是說得十分好聽:「妾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蕭翀頓時哈哈大笑。
笑過了,又給陸挽棠夾起一片鴨,「你也多吃兩口,瘦這個樣子,裳都空了。」
別說是裳空了,就是陸挽棠手腕上戴的鐲子,都顯得有些太空。
「你早些恢復過來,朕還想看你唱歌跳舞。」
說起這件事,陸挽棠也是難免有些憾。
這一段時間太過虛弱,的確是力都跟不上了。
別說是跳舞,就是唱歌,也總覺得有些氣息不足。
本來陸挽棠也沒有多胃口,不過見蕭翀如此擔心的樣子,就又強行著自己多吃了半碗。
只是這副樣子,蕭翀又怎會看不出來?
所以一轉頭,蕭翀就吩咐:「回頭要是恬妃再過來用膳,多做幾個吳國的菜。」
魏葉連忙記下,心知肚明,這是蕭翀要膳房變著花樣的來討好陸挽棠的胃口。
不過的確,陸挽棠這胃口也太不好了些。
吃這麼幾口,如何能胖的起來?
陸挽棠看著蕭翀這副在意的樣子,自己都有些不大好意思起來:「陛下放心,妾一定努力多吃。」
「日後你宮裏一天準備四頓。晚上宵夜不能忘。」蕭翀就許下願來:「朕每天過去陪你吃宵夜。」
吃完宵夜自然也就不會再走。
這就等於是變相承諾了另外一件事。
陸挽棠忍不住抿笑,心裏甜的像是吃了。
態度上自然也就乖巧萬分:「那妾就等著陛下。」
兩人親親熱熱的說了一會兒話,用過了飯,蕭翀還有政務,所以就不能陪著陸挽棠去散步。
陸挽棠正好也就去宮門口等著。
這個時間差不多蕭承瑞也該回來了。
今天也算是張貴妃的事兒暫且告一段落,也不知蕭承瑞心如何。
不過陸挽棠心想著,若是自己在宮門口等著他的話,他大概也會高興些。
說起來明明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可真在一起相了幾天之後,蕭承瑞也不像是以前那樣調皮惡劣,對陸挽棠也是恭敬親熱許多。
而陸挽棠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的隔閡。
有時候不得不說,長了一張天真可的臉也是有好的。
明明知道蕭承瑞做過什麼樣的事兒,可是看著那張臉多多也讓人有些不長記。
蕭承瑞在今天也不知哭了多久,反正陸挽棠看見蕭承瑞的時候,蕭承瑞的眼睛都快變一個紅紅的小桃子。
陸挽棠頓時失笑,忍不住就取笑他:「不是說了不哭的嗎?怎麼又哭這樣?」
「我捨不得我母妃。」蕭承瑞的聲音里還帶著濃濃的哭腔,不過卻已經故作堅強的抹乾了淚水。
這副樣子卻看得人更加心疼。
陸挽棠當然也知道蕭承瑞的心,所以就沒再笑話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腦袋:「若是你想你母妃了,就去看看你外祖父他們。」
「他們也和你一樣。知道嗎?」
蕭承瑞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反正最後就點了點頭。
陸挽棠拉著蕭承瑞往回走,「我顧影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蝴蝶。」
不過今天顯然蝴蝶也不能讓蕭承瑞高興起來。
反倒是蕭承瑞更加心事重重。
蕭承瑞忽然問了陸挽棠這麼一句話:「父皇又有新的兒子了,是不是就不會再喜歡我了?」
蕭承瑞的語氣很沮喪。
陸挽棠也不知該怎麼寬他,最後就拍一下蕭承瑞的肩膀,直接就呵斥:「這是誰告訴你的?哪有這樣胡說八道的!」
蕭承瑞卻是依舊沮喪,小腦袋就要埋進口裏去,語氣也是懨懨的:「沒有別人告訴我,我自己就知道。恬母妃也別騙我了。」
「就像是我有了新的玩,就不想再玩兒舊的一樣——」
說著說著蕭承瑞的眼淚都掉下來了,不過他卻還偏偏要自己故作堅強的把眼淚抹乾凈,假裝自己沒有哭。
蕭承瑞這副樣子,簡直就讓陸挽棠忍不住有點發笑。
不過可不敢笑,所以就只是握住蕭承瑞的手,一個個的把玩他的小手指。
再跟他舉了一個恰當的例子:「就像是你現在有了恬母妃,你會不會不喜歡自己的母妃了?」
蕭承瑞急忙表明自己心意:「當然不會啦!」
又覺得陸挽棠這樣說,讓他有點生氣。所以就連手都回去,不給陸挽棠了。
那麼一個氣鼓鼓的樣子,就讓陸挽棠忍不住手了他的腮幫子。
一面他的腮幫子,陸挽棠一面繼續跟他說明白:「你父皇對你,就像是你對你母妃一樣。你雖然做錯了事兒,父皇會對你失,可也不會,因為這個就不想要你了。你還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