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翀對於良妃這樣的話,也只當是良妃自己太過擔憂。
所以最後沒往心裏去,自然也就沒有答應良妃,只說自己想一想。
良妃滿臉都是失落。
直到蕭翀走的時候,良妃都還是止不住的懇求。
陸挽棠在旁邊看著也算是明白了,原來到了這個關頭,良妃這樣,再怎麼聰明的子,也是,會了分寸。
所以這個東西真是奇妙。
任你聰明絕頂,最後也是乖乖被它牽著鼻子走。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了,所以才人充滿了人味。
這樣的良妃比起那個運籌帷幄的人,要覺讓人親近的多。
陸挽棠自然也是跟著蕭翀一起出來了。
看著他那個樣子,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陸挽棠就笑話他:「原來陛下也有頭疼的時候。」
蕭翀斜睨陸挽棠一眼:「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接下來也想勸朕。」
看著蕭翀這樣的表,陸挽棠頓時失笑:「妾可不敢多說半個字。不然陛下要是拿妾開刀可怎麼辦?」
「再說了,這是陛下您自己的兒,您自己肯定有自己的思量。您總不會害了。」
陸挽棠說完這話之後,果真也就不再說起小公主的事兒,只是讓蕭翀順道再去一趟梅妃那裏。
畢竟離得這麼近。
蕭翀本來有些不願去,畢竟這麼熱的天跑來跑去的也是折騰,而且那頭還有政事沒有置。
不過架不住陸挽棠說的有道理,最後他就一人去了。
陸挽棠之所以沒有跟著過去,也是為了避嫌。
一件事說的多了,蕭翀總是會厭煩的。
陸挽棠這頭回了沉月宮,然後就去了小廚房。
陸挽棠打算親自給蕭翀做一道菜。
蕭承瑞聽說陸挽棠回來了,也立刻跟了過來。
一看陸挽棠捲起袖子打算親自做菜,他就自發自覺的坐在了燒火的小板凳上:「恬母妃,父皇真的要把小妹妹送走嗎?」
陸挽棠詫異他的一本正經:「是有這麼一個打算,怎麼你不願意?」
蕭承瑞的神依舊很正經,正經的有些過頭了:「你和良妃娘娘就不想想辦法嗎?」
陸挽棠沒忍住,撲哧一聲就樂了。
蕭承瑞年紀小小的倒是什麼都明白。
「辦法是想了,不過就不知道有沒有用。畢竟這件事也是你父皇最終拿決定。」
陸挽棠用金臂釧將袖子挽上去。準備做一道櫻桃。
蕭承瑞看著陸挽棠忙活,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之後就出了這麼一個主意:「如果真的要把小妹妹送出宮去,咱們就把小妹妹走。然後讓我外祖父養著——」
「等我長大了再把接回來。」
蕭承瑞如此有擔當,陸挽棠就有點納悶:「為什麼呀?你不是今天才第一次見,怎麼就這麼喜歡了?」
陸挽棠仔細想想,是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蕭承瑞低下頭去,臉上的表一瞬間竟然有些低落。
他也沒有立刻開口,反倒是用手指了半天角,這才低聲開口:「一生下來就沒有母妃了。我也沒有母妃了。我們兩個是一樣的。」
「但比我還要小那麼多。」
陸挽棠瞬間就明白了蕭承瑞的心思,蕭承瑞這是同病相憐。
而且蕭承瑞心裏覺得,小公主更加可憐,所以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呵護小公主。
「你真是長大了。」陸挽棠出手來,了蕭承瑞的頭頂:「你放心吧,本宮和良妃娘娘一定會想辦法的。」
「不管是你還是小妹妹,都不會讓你們委屈。」
得到了陸挽棠這個保證之後,蕭承瑞臉上也就不那麼傷了,反而多了一點期待:「真的嗎?」
陸挽棠點點頭。
陸挽棠的這一道櫻桃還沒做好,蕭翀就已經過來了。
蕭翀臉有些沉沉的,好像是心不好。
所有的人都難免有點兒小心翼翼。
唯恐怒了他。
陸挽棠同樣也是有點小心翼翼,今日服侍得格外周全——
最後,等到了外面的大上之後,蕭春就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這才開了口:「如今,你是越來越大膽了。」
陸挽棠一聽他這樣說,就知道他應該是已經猜到了當即心裏就有點心虛,於是乖巧的低下頭去,站在他面前一點兒也不敢看他,更是乖乖認錯:「妾知錯了。」
蕭翀啪的一聲將茶碗擱置桌上,聲音沉沉的,一聽就知道是緒不佳,還在生氣。
「你倒是與朕說說,你哪裏錯了?」
陸挽棠咳嗽一聲,有點兒不太想說。
不過也知道,與其等到蕭翀說出來,倒不如自己先代清楚,所以就老老實實的說了個一清二楚:「妾不該算計陛下。」
蕭翀聽到這裏,猛然一拍桌子,更加怒氣沖沖:「你既知道,還明知故犯?!真當朕是寵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蕭翀是真生了氣。
而且氣還不小。
陸挽棠對這個事也算是早有預料,所以要說有多慌也不至於,只是面對如此發脾氣的蕭翀,多多也有些心虛和無措。
「陛下消消氣。」
事兒是自己惹出來的,就算再怎麼心虛無措也得著頭皮上。
所以陸挽棠認錯的態度就更加誠懇了:「妾並不是恃寵而驕,就是心疼小公主。也怕將來陛下後悔——」
蕭翀忍不住又氣得拍著桌子:「規矩就是規矩!難不你倒是忘了?!」
「朕寵著你,但不是你合著外人來算計朕!」
陸挽棠想了想就直接跪下了:「妾的確算計了陛下,陛下責罰妾吧。妾絕對沒有半點怨言。」
「只要陛下能消消氣,妾做什麼都願意。」
陸挽棠這麼一跪下,蕭翀面上的神,一下子就緩和了許多。
看著陸挽棠瘦弱的樣子,蕭翀心裏閃過了一心疼,這一瞬間也猶豫要不要扶著起來。
不過最終蕭翀還是生生的止住了,只是沉沉的看著陸挽棠:「朕就不明白了,這件事究竟與你何干?你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