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挽棠這樣的一個保證,務府管事當然也不是那麼相信。
所以臉上就明顯出猶豫來。
又想著或許應該想辦法告訴孫皇后,讓孫皇後來解決這件事。
但是陸挽棠又怎麼可能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當即陸挽棠就不咸不淡的提醒一句:「這個時候還想去找娘娘,恐怕是有些晚了吧?」
「如今本宮管理六宮,你若不肯聽本宮的下場會是如何?至於這些賬本,你主出來,本宮就當做是你,迷途知返。願意戴罪立功。」
「你若不——」陸挽棠微微一笑,「本宮人強行搜出來又如何?」
那樣一來的話事可就鬧大了。
那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解決的。
到時候就算是後悔也沒有用。
備錄碗湯這麼一威脅之後,很快,務府總管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反正陸挽棠從務府走的時候,就帶上了所有的賬本。
晚上蕭翀過去陸挽棠那邊的時候,就看見陸挽棠正忙著對賬本。
對於陸挽棠這樣的行為,蕭翀自然是有些意外:「怎麼好端端的想起做這個了?」
陸挽棠要的就是蕭翀問自己。
此時他一開口,陸挽棠就將自己手中那本賬本遞給他看,你也不說話就指了那麼幾個位置。
蕭翀是何許人也?只是匆匆掃了幾眼,便看出其中端倪。
當即,他就沉下臉來:「這是務府的?」
陸挽棠苦笑一聲:「正是。」
蕭翀臉就更加沉。
「皇後知曉此事嗎?」最後就聽他如此問了一句。語氣也很是不好。
陸挽棠當然是實事求是的搖了搖頭,隨後就一把拉住把往外走的蕭翀。
陸挽棠頗有些無奈,的攥住蕭翀的胳膊:「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蕭翀只說自己要去問問孫皇后,你到底是怎麼管理6宮的?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是不知。
陸挽棠了眉心,按著他在椅子上坐下,然後才輕聲細語的與他分析:「陛下又何必如此怒呢?娘娘若是早就知道這些事又怎麼可能會不理?」
「娘娘竟然沒有發現,也是因為瑣事太多的緣故。」陸挽棠不住的寬蕭翀。
「娘娘這麼多年的勞也是十分辛苦,陛下若是為了這一點銀子就和娘娘大發雷霆,又娘娘心中如何好?況且妾也問過了,那個務府的管事和娘娘還有幾分親戚關係。」
「所以娘娘才會如此信任。」
「要妾說這件事,陛下就當做不知道,妾悄悄的理了也就完了。這些銀子,也就只當是花錢買了安寧。」
「如此輕描淡寫的就過去?真當真是糊塗蟲了?!」蕭翀自然是不樂意,狠狠的一拍桌子:「日裏最大的職責便是管理六宮,卻連自己的本職都沒有做好,還談什麼勞累辛苦?」
陸挽棠輕嘆一聲,連忙捉住他的手,無奈的嗔怪:「陛下這是做什麼?打壞了自己難道就不痛了?」
蕭翀看著陸挽棠這副關心的樣子,心裏的火氣倒是消了幾分。
總算也找回了幾分理智和平靜。
最後蕭翀就嘆了一口氣:「朕是真對失了。」
為皇后,管理後宮,卻鬧出這樣的事兒來——
若是皇后自己的意思,那還好,說一些,偏偏孫皇后竟然連知道都不知道——
傳出去都會人笑話。
要不是陸挽棠在這裏攔著蕭崇,是真要去找孫皇后好好問問的。
看見蕭翀總算是平靜了幾分,陸挽棠這才慢慢和他分析:「妾最知道陛下的心。妾也知道陛下對皇後娘娘多有敬重。一則是因為,陛下與皇後娘娘是結髮夫妻——」
陸挽棠看著蕭翀漸漸坐有所思的神,繼續往下說:「二則也是因為,娘娘與陛下有恩。」
「至於第三,也是因為這些年娘娘太過於執著,想為陛下生一個嫡子的緣故。」
「從前藏在皇後娘娘那裏行走,妾就看出來,娘娘也不太好,每日也不知要喝多葯——」
陸挽棠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妾有時候看著都覺得心疼。」
「這樣的況下對邊的人太過信任,以至於疏忽了,導致這樣的事發生,也是有可原。」
陸挽棠含笑看著蕭翀,輕輕的晃了晃他的胳膊,哀求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陛下您說是不是?」
蕭翀若有所思的神維持了很久。
最後,他就問了陸挽棠一句:「那麼你說這件事應當如何?」
陸挽棠抿一笑:「要妾說這件事,就當做是沒有發生,別讓皇後娘娘知曉了。」
「可是如此一來,又如何能吸取教訓?」蕭翀卻覺得不妥當,發生了這樣的事,就算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應該孫皇后拿出一個態度來,否則以後再犯的話又該當如何?
陸挽棠拍了拍蕭翀的手背,語重心長的勸:「陛下就當是看在娘娘為陛下吃了那麼多苦的份上。」
「本來就是底下的人太貪心,導致的,和娘娘又有什麼關係,所以何必娘娘難堪呢?」
陸挽棠抿淺笑:「妾有一個絕好的法子。娘娘那裏不必知曉,銀子呢,咱們也就不追回來了,只是悄悄地將人換掉就是橫豎,妾現在剛好接管後宮事務,換一兩個人,也說得過去。」
「只是到時候難免也有人議論幾句,陛下可千萬別相信,更是要替妾兜住了——」
陸挽棠說的有趣促狹,蕭翀也難免被逗笑了。
不過最後,蕭翀只是手將陸挽棠摟自己懷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這又是何必呢?」
陸挽棠這樣做等於是將罵名背在了自己上,卻讓孫皇后平白得了安逸。
而且孫皇后還未必領——
陸挽棠抬頭看蕭翀,眼底是笑盈盈的:「妾也不過是因為陛下的緣故。妾不願意陛下不開心。」
「朕又怎會不開心呢?」蕭翀說的是實話。有陸挽棠在,他還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皇後娘娘若是和陛下有了爭執,陛下又如何會開心?」陸挽棠抿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