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當然也是想過這些的。
當下就將解決的方法說了出來:「其實不就是怕有人在吃食上手腳到時候出了事兒,無法確定到底是誰?」
「這有什麼好難的?到時候將人分幾組,每一組都用不同的綵線。然後們互相監督——」
陸挽棠微微一笑,語氣卻是意味深長:「這年頭,又有誰是不怕死的呢?只需要告訴他們,若是出了事兒,一整組的人都得賠命,他們自然就人人自危,一定會盯著自己邊的人。」
這個時候誰又敢做什麼手腳呢?
反正再高的手段總也不能嫁禍給旁人吧。
「若是再不放心,就們每日過來的時候先洗手,然後在穿上統一的罩衫。」
如此一來,就算是要做手腳也不容易。
想要把什麼東西混到粽子裏去就更難了。
陸挽棠如此一說,膳房的管事仔細想了想,也深以為妙:「娘娘這個法子倒是好。」
「記住了,分組的時候,一定不要將人分在一組。」陸挽棠提醒一句,也就沒有再多言。
這些粽子最多也就提前兩日開包。
用量又這麼大。
是一個膳房也的確是忙不過來。
陸挽棠忽然想起以往,難免生出幾分好奇:「那你們以前那些年都是怎麼做的?」
膳房總管尷尬一笑,有些不大想說。
但是又不敢不說:「一般都是熬上幾個通宵。膳房在那幾天就沒有一個人能睡覺的。」
「要是實在還是不夠,就從宮外採買一些——最關鍵的是要把那些貴人們的包出來。」
那些人的可不敢用宮外才買的。
否則萬一出了事誰擔待得起?
至於宮人,就無所謂了——
陸挽棠一聽這話也是有些無奈。
雖說這話是不中聽吧,不過也是個法子。
「其實如果包不出來,也可以讓各宮領了食材回去自己包。」陸挽棠忽然想起這一茬來,「每家口味都不一樣,這樣啊,也不必眾口難調。」
「如此也是個趣味。」
陸挽棠之所以會這麼說,也是因為想起了小時候,全家一起包粽子的景。
南邊喜歡吃甜。
所以,每年端午都要包上許多的粽子。
各種口味的都有。是餞的就有好幾種。
還有鹹蛋黃的——
一家人圍在一起,學著包粽子,也是十分有趣的事兒。
膳房總管再次點點頭:「倒是可以試一試。」
「雖說膳房是專門管這些的,不過若是忙不過來,也容易出事。橫豎宮裏的人閑著也是閑著,讓他們自己玩耍一番也是不錯。」陸挽棠這話算是十分諒膳房。
膳房的總管頓時就激不盡。
雖說孫皇后也是十分和善,但是也並沒有真真切切的關心過這些小問題。
最多就是在事後多賞幾兩銀子。
如今陸挽棠出的這個主意,倒是解決了膳房的大問題。
蕭翀既然提出了這個法子,自然是要起一個帶頭的作用。
所以,在拿到了務府管事列出來的名單之後,陸挽棠回了沉月宮,就顧影去膳房將做粽子的材料領回來。
顧影第一聽說,要自己包粽子,頓時還有些驚訝:「怎麼不是膳房煲好了送來?我還想著自己,在宮外買些材料,到時候自己包幾樣緻的。」
陸挽棠抿一笑:「我就知道宮裏的這些粽子你們吃不慣。」
「說的好像娘娘吃得慣。」顧影沒忍住,貧了一句:「娘娘小時候最喜歡吃的,他們可做不出來。」
陸挽棠的口味有些特殊,喜歡吃鹹蛋黃的。
這要是一般人連想都想不出來。
陸挽棠笑著拍一下顧影:「就你話多。行了,去把材料領回來,就準備好,到時候,本宮領著你們一起包。」
顧影忙笑著應了。
也不覺得有多奇怪,畢竟,在南邊的時候已到了包粽子的時節,大家都是全家老小一起上陣。
接下來那幾天,家家戶戶都是煮粽子的香味。
連糖都要漲個價。
一晃眼就到了端午節的頭兩天。
陸挽棠既然準備大家一起包粽子,自然也就上了蕭承瑞。
至於衛容央——如今還病著呢。連門都不出。
所以陸挽棠自然也不會理會。
蕭承瑞從來沒有包過粽子,一聽說要自己包粽子,頓時就好奇的很。
然後一不小心說了,讓蕭翀也知曉了,於是蕭翀好奇之下也說自己來試試。
這一下沉月宮就是真熱鬧了。
沉月宮裏也就陸挽棠和顧影兩人會包粽子,其他人會看熱鬧。
包粽子最重要的是要提前把江米泡好。
然後把其他要用的材料都清洗乾淨。
尤其是粽子葉——
那是要一片片洗過。
另外就是綵線。
幾種餡兒就準備了幾個的線。
到時候每種不同的餡兒就用不同的線,吃的時候才好區分。
陸挽棠先是給肖春與蕭承瑞父子兩人演示一遍。
只見陸挽棠將兩片粽葉稍微重疊,而後一卷,套虎口之中,隨後就拿著小勺兒,往裏填江米。
填了一半江米的時候,再往裏塞一塊餡兒。最後用江米填滿了,才又將粽子葉裹好。
然後再用綵線綁上——
做這些作的時候,只見陸挽棠手指靈活無比,輕快又利索。
這一套作行雲流水的,看上去也並不十分的難。
蕭翀點了點頭:「朕好像是會了。」
說完就率先拿起兩片粽葉來,學著陸挽棠的樣子照貓畫虎——
只是一上手,蕭翀很快就明白了,那些作也就是看上去簡單而已。
要是不知道裏頭的小竅門兒,本就卷不起來,就算捲起來了,也是很容易就散開。
蕭翀放進去的第一勺江米,就直接從底下了出來。
頓時蕭翀就手忙腳起來。
最後,不但沒能將粽子功裹好,反倒是了一地的米。
陸挽棠在旁邊看得樂不可支。
尤其是最後,蕭翀笨手拙腳的,用線去捆粽子的時候,更是忍不住撲哧一聲就笑出來。
說實話,蕭翀大約真不是做這種事的料。
看上去實在是太笨拙了。
關鍵是蕭翀自己又太過認真,一臉凝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