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婧嬪這個樣子,哪裏又像是沒有大礙?
說白了,婧嬪其實如何並不重要,最關鍵是肚子裏的孩子——
這件事像是傳出去,旁人還真要以為陸挽棠有責任。
畢竟就像是文娟說的,現在是陸挽棠管理六宮,
蕭翀不贊同的看一眼婧嬪:「你現在也是雙子的人,怎麼如此不在意?」
「就算是不為了你自己,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也該更謹慎些。況且又不是多麻煩的事兒,不過是一句話罷了。」
陸挽棠也在旁邊附和一句:「不過是底下的人跑一趟罷了喲,不費什麼功夫,婧嬪姐姐就是太心善了。」
其實陸挽棠知道婧嬪的心結在哪裏。
所以又特意說了一句:「還是說,婧嬪姐姐這是不想見到本宮?」
婧嬪備陸挽棠的話,這樣一說,頓時臉上就浮現出幾分不自在。
不過始終卻沒有看一眼陸挽棠。
反倒是只和蕭翀說話:「陛下這是什麼話,妾又哪裏知道會這麼嚴重呢,不過以為是尋常難罷了。」
婧嬪說到這裏的時候,旁邊的文娟就眼淚的說道:「自從娘娘懷孕之後,就一直十分難。」
「不只是每天孕吐得厲害,更是幾乎連東西都吃不下。娘娘也不許我們到說——」
文娟是一下子真就哭了出來:「偏偏膳房那頭就算是說了也不用心,每日送來的飯菜還是老樣子。娘娘就算是想要吃一口家鄉的味道,也是極難的——」
看那個樣子,文娟是真替婧嬪到委屈。
也不知到底是太過於忠心還是真傻。
當著蕭翀的面兒,說這些事又是幾個意思?
蕭翀能痛快的了嗎?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造了現在這樣的局面,他都痛快不了。
所以蕭崇的臉就難免有幾分難看。
陸挽棠看在眼裏,也不願意他這麼不高興,當即就輕聲說了句:「這些也不是多大的事,明日人安排就完了。回頭妾去見一見皇後娘娘,看看皇後娘娘是個什麼意思?」
畢竟陸挽棠接管六宮也沒有多久,所以這件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出在孫皇后那裏,孫皇后並沒有想到這些,甚至默許了旁人忽略婧嬪。
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所以陸挽棠才在這個時候提了一句孫皇后。
蕭翀略有些心焦力瘁,他當然也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不能怪陸挽棠的。
就算是陸挽棠有所疏忽,但是孫皇后絕對占第1位。
陸挽棠畢竟還如此年輕。
對於子懷孕這種事又如何知道得清楚?
不過蕭翀也忽然意識到,或許陸挽棠管理六宮是有些吃力。
想了一下他就說了這麼一句:「你一個人管理六宮,的確也有些勞累,回頭讓人選個人來幫你。」
至於選誰,他一時還沒有更好的主意,恐怕還得想想。
陸挽棠在聽見這話之後,頓時就愣了一下。
怎麼也沒想到蕭翀會忽然想起這個。
想了一想之後,還是沒有拒絕這件事,反倒是一口答應下來。
反正不管蕭翀對於這件事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這個時候不答應的話,肯定會讓人多想。
婧嬪大約也沒想到,這件事會讓蕭翀做出這樣的決定,所以也是愣了一下。
畢竟這件事實在是突兀的。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婧嬪養胎的事。
陸挽棠看了一眼婧嬪,在床邊坐了下來,關切的問:「婧嬪姐姐還有什麼需求沒有,索就人一併辦了。」
陸挽棠將這話說得十分懇切。
事實上也的確是真心的。
婧嬪就算是有心結做出這樣的事來,可是現在畢竟還懷著孕,又是這樣一幅景——
著實也沒有必要計較太多。
婧嬪臉上神有些淡淡的,並不熱切或者激。
一張口更是直接就拒絕了陸挽棠的關心:「實在也是沒有什麼需要的了,多謝恬妃娘娘的好意。」
這副冷淡的樣子實在是充滿了距離。
實在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樣親。
只要是蕭翀再怎麼遲鈍,這個時候也覺出來一點。
他不聲的看了看婧嬪,又看了看陸挽棠,心中多多有些疑。
其實蕭翀過來也沒有什麼可做的,接下來無非就是關切的說了幾句話,等到太醫來了,看著太醫診過脈開過葯之後,也就徹底的沒了事可做。
這一切做完了,婧嬪也沒有要留下蕭翀的意思,主就說了一句:「時辰不早了,陛下恐怕也該用膳了。陛下就先回去吧。」
蕭翀便是領著陸挽棠出來了。
出了婧嬪宮中,他就立刻側頭看了一眼陸挽棠,雖然沒有開口,但是那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對於他的疑問,陸挽棠唯有輕嘆一聲:「說實話,妾也不知道婧嬪姐姐這是忽然怎麼了。」
「忽然就與妾如此生疏起來。」
陸挽棠有些發愁。
「陛下,您說這可怎生是好?」
蕭翀想來想去最後只能覺得是自己的緣故——
畢竟對於自己曾經做了什麼事,他還是心知肚明的。
這樣一想之後,蕭翀頓時覺得有些愧對於陸挽棠。
明明是他犯下的錯,卻陸挽棠承擔了所有。
但是這其中的原因也不好詳細解釋,所以他最後就咳嗽了一聲:「興許是有些什麼事想不明白。不過也不要,時間長了也就慢慢想通了。」
陸挽棠只能點頭:「但願如此。」
隨後又問蕭翀,婧嬪的胎到底怎麼辦?
蕭翀倒是直白又乾脆:「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好好養著就是了,需要什麼,就給什麼。」
想了想,他倒是又想出一個好主意來:「不行的話就依舊請姑母在宮中來坐鎮。」
如此一來,陸挽棠也就不必再管,近平這邊一攤子事兒。
婧嬪也好,陸挽棠也好,都省得互相見面了,糟心。
而且盧國夫人對這樣的事也算是十分有經驗了。
陸挽棠卻直接否決了這個提議:「之前是況不同。所以才不得不拜託盧國夫人。如今妾剛剛開始管理六宮,連這樣的事都做不好的話,豈不是人笑話?」
陸挽棠長長的嘆一口氣,有些懊惱:「方才妾聽著文娟那些話都覺得臉上燒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