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慨歸慨,蕭翀還是板起臉:「他是皇子,又怎能與百姓相同?」
這話陸挽棠也是無法反駁,只能輕嘆一聲,隨後就招呼二人去看煮好的粽子。
粽子煮了這麼久,已經變得糯可口。
粽子葉的清香味,更人覺得撲鼻。
於是就垂涎滴起來。
顧影從鍋里撈出三個。
都是蕭翀和蕭承瑞父子兩人包的。
一看上面的線就明白。
顧影拿白瓷碟子,將粽子盛在碟子裏。然後又用更小的碟子,將調好的玫瑰糖裝上一些。
到時候好蘸粽子吃。
三人也顧不上是在小廚房,尤其是蕭承瑞,一腦的催著兩人趕嘗一嘗。
蕭翀也是迫不及待,所以就乾脆在小廚房外頭的桌子邊上坐下來。
準備就地品嘗。
陸挽棠在旁邊看著,只覺得今日蕭崇是不顧自己的形象,要返璞歸真。
不過也看得出來,父子兩人都是高興的。
只要高興,其他的又有什麼重要,陸挽棠也就隨著他們二人去了。
陸挽棠讓顧影幫著蕭承瑞剝粽子,自己也拿了一個。
雖說還有些燙手,不過顧影已經拿涼水浸過,所以還能忍耐。
將線解開,把粽子葉一層一層的剝開,看見裏面白生生的江米團。
幾乎已經是要熬一團。
江米有些黏手,所以陸挽棠就剩下最後一個腳步撥開,然後著粽子往糖碟子裏滾了一圈。
糖均勻的粘在了粽子上,裏頭還有一些細碎的玫瑰花瓣。
聞起來也是一玫瑰香氣撲鼻。
陸挽棠怕燙,所以就先輕輕的咬了一口,裏頓時就是香甜,糯。
以至於忍不住愜意的瞇起眼睛來。
蕭翀同樣也是差不多的形。
而且畢竟是自己包的粽子,覺上就又不同了——
蕭翀也是忍不住誇讚:「果真比北邊的粽子要好吃許多。」
陸挽棠聽著這話就忍不住笑:「陛下這分明就是錯覺。不過因為這是陛下自己親手包的,所以就格外香甜一些罷了——」
粽子又有什麼南北之分?
蕭翀但笑不語,卻忽然手過來拿走了陸挽棠手裏的那個:「正看你吃的香甜辛識,你這個口味又不同,朕也嘗嘗。」
說完也不知道避嫌,就這麼直接咬了一口。
還特意是從陸挽棠咬過的那個地方下的口——
這個作難免就有了幾分曖昧。
陸挽棠看在眼裏,頓時臉上就紅了。
幾乎是不敢多看蕭翀一眼。
最後又忍不住咬牙心裏悻悻的啐一口:為皇帝卻沒有一個正形,也不怕人笑話。
蕭翀才不怕別人笑話呢,要是怕人笑話就不會做出這樣的舉了。
蕭翀不僅是咬了一口,仔細品嘗了之後,他還真笑著點點頭:「果然是比朕手裏這個好吃些。」
說完還一本正經的把自己原先那個遞到了陸晚棠邊,讓嘗一嘗:「你看看是不是?」
陸挽棠面紅耳赤的推開,不自在的看一眼旁邊的蕭承瑞,蕭承瑞倒是一無所覺,反倒是眼的看著陸挽棠:「真的要好吃一些嗎?」
陸挽棠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蕭翀自然也不會讓蕭承瑞嘗一口。
當即就把臉一板:「小孩子家腸胃弱,吃兩口可就別吃了。不然回頭吃不下飯。」
於是蕭承瑞剛吃了半個粽子,故意就不敢再給他了——
這要是真把腸胃吃出問題了,誰擔待得起?
晚上用過晚膳之後,蕭翀罕見的沒有陪著陸挽棠去散步,反倒是說了句:「朕去看看孩子。」
這個孩子當然不是良妃那裏的小公主,而是孫皇後宮里的天賜。
不過陸挽棠心裏也很清楚,蕭翀哪裏是去看天賜?
不過是有話要跟孫皇后說罷了。
而且還不是什麼好話。
估著是和婧嬪有關,
陸挽棠自然也不可能攔著,畢竟蕭翀已經有了主意,這頭攔著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不過在送他出門的時候,陸挽棠替他整理了一下領,趁著這個時候輕聲的囑咐一句:「陛下不管想做什麼,總要念著娘娘跟您已經是這麼多年的夫妻分。」
蕭翀心裏一,替陸挽棠撥了撥耳邊的鬢髮:「滿宮上下,冷眼看著,也只有你如此心。」
「只是太善良了也不妥。容易人欺負了去——」
對於他的擔憂,陸挽棠笑的眼眸都是微微發亮,而後俏皮反問:「陛下今日也不是沒有見到妾對其他人是什麼樣。難道還擔心嗎?」
說到這裏,陸挽棠輕嘆一聲:「妾倒是擔心陛下瞧見妾那樣兇惡,就不疼妾了。」
畢竟在蕭翀面前和在旁人面前,如今可算是兩個樣。
萬一蕭翀不能接怎麼辦?
所以這樣也算是試探一下他的意思。
蕭翀對於這樣的差別卻不以為然,反倒是點點頭一臉讚許:「就該如此。管事兒的時候就要拿出管事兒的樣子來,別學著皇后一味的心。」
蕭翀一說這個話,陸挽棠也就明白,在他心裏其實也還是覺得孫皇后你是心,所以管不了事兒。
倒也不是什麼壞人。
陸挽棠抿笑:「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自然是不肯與我們計較。所以才會如此寬厚。」
陸挽棠這樣替孫皇后說好話,蕭翀就更加覺得,陸挽棠才是真正的寬厚仁慈。
這也是真真切切的替他考慮。
所以他就難免更加心疼起陸挽棠了:「管理六宮時,若遇到什麼難,只管與朕說,朕定會與你撐腰。絕不許誰欺負了你。」
這句保證他是真心實意說出口的,倒不是一時衝。
連著出了這麼多事兒,他也是真擔心有人故意給陸挽棠使絆子,因為畢竟陸挽棠如此年輕,旁人有所不符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他就得給陸挽棠撐腰,不許陸挽棠被任何人欺負。
陸挽棠輕聲催促他:「陛下還是別先想這些了,趕去皇後娘娘那兒吧,時辰太晚了,孩子也該睡了。」
蕭翀這才去了。
陸挽棠看著他走遠了,這才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