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陸挽棠回了沉月宮,而那頭蕭翀則是一路去了孫皇后的宮中。
自從上次之後,孫皇后就一直慪氣。不肯離開自己宮中半步。
每日就守著天賜。倒也落了個清閑。
只是蕭翀走到孫皇後宮門口的時候。不經意抬頭看見匾額上幾個字。
頓時就微微一愣。
當初之所以孫皇后的宮殿做這個名字,也是別有深意的。
想了想,這些年以來孫皇后陪著他一路走過來。
又難免想起了陸挽棠之前跟他說的那些話——
蕭翀就心了。
蕭翀懷著這樣的心進去,也沒讓人提前稟報。
結果沒想到的是,進去之後一問才知道,孫皇后正在看著天賜吃。
蕭翀隨口問了句:「這些日子娘娘心如何?」
宮遲疑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娘娘這些日子心不是很好。總是一個人愣愣出神,飯量也有所下降。」
蕭翀聽完這話之後還有些愧疚,只覺得自己之前做得有些太過了,所以才會讓孫皇后如此難堪,又如此傷心難過。
在見到了孫皇后之後,蕭翀出於這種心態,就格外的要溫和幾分。
並且關切地問了幾句孫皇后的近況。
孫皇后當然也猜到蕭翀這是什麼心態,當即也自然更加溫小意。
兩人和和氣氣的說了一陣子話,又說了一會兒孩子,倒像是已經消除了芥。
蕭翀看完了孩子之後,想起了自己過來的目的,就隨口說道:「婧嬪那邊的胎,出了一些小問題。」
孫皇后當然是知道這個事兒的,雖然是足不出戶,但是也不代表連消息都不靈通了。
所以孫皇后是半點也不驚訝。
不過孫皇后做出來的表卻十分驚訝:「好好的,怎麼還出問題了?」
蕭翀便將婧嬪的況仔細說了一遍。
隨後,就對孫皇後言道:「如今既然將宮中事務都給了恬妃管理,皇后便多提點提點,這樣的況以後不應再有。」
「尤其是這樣的事,更不可馬虎。總要接清楚才是。」
「回頭皇后也去勸勸婧嬪,讓放下心中心結才是。」
蕭翀說得太過理所當然,以至於瞬間就激怒了孫皇后。
孫皇后冷笑一聲:「陛下這不是來看妾來了,而是替恬妃來打抱不平來了。」
「出了這樣的事,陛下不覺得他考慮不周辦事不力,反倒是覺得是妾沒將事代清楚是婧嬪心裏太過計較——」
孫皇后連連冷笑。
完全也不是一貫以來的溫和樣子,反倒是有些緒激:「陛下是否太偏心了些?」
蕭翀本來還對孫皇后心存愧疚,可如今看到孫皇后這副樣子,頓時就不由得煩躁起來:「皇後為何總要針對?從前皇后對,可不是這麼計較的。」
那個寬容大度的孫皇后,到底去哪兒了?
一想到過來的時候,陸挽棠還說了那樣的話,可是孫皇后卻如此——
一瞬間,蕭崇的心裏就只剩下了失。
而孫皇后卻對蕭翀更加失。
所以明知道有些話不應當說出口,但是孫皇后卻還是說了出口:「從前也是妾從未看出恬妃如此狼子野心!」
蕭翀忍不住呵斥:「住口!」
這哪裏像是一個皇後會說出口的話?
陸挽棠往常剛剛進宮的時候,孫皇后是怎樣一個態度,又是如何評價的?
對於那些,蕭翀如今還歷歷在目。
可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就因為陸挽棠現在寵了——
孫皇后的態度就有了這麼大的改變。
兩人這麼一對比,蕭翀更加覺得陸挽棠委屈。
當著他的面兒都如此,更何況是背著他?
也不知道陸挽棠背地裏了多委屈——
蕭翀深吸一口氣,卻仍是不下怒火。
蕭翀就這麼看著孫皇后,發現自己在這張臉上已經看不出半點悉的樣子。
孫皇后也同樣是看著他,眼底的失明顯不過:「陛下到底喜歡什麼?他能做出那樣的事,分明就是在算計陛下,算計所有人,難道陛下就一點看不出來?」
「已經死了一個貴妃,陛下難道連半點警醒也沒有嗎?」
孫皇后說的字字泣。
「陛下難道就不明白,良藥苦口忠言逆耳這個道理?」
「陛下若是喜歡人,天下人何其多也,又為何一定要非不可!」
「陛下若是喜歡年輕姑娘,也大可以選秀!」
「但是陛下要重用一個如此之人,妾實在無法容忍!」
孫皇后口中說出來的話就有些重了:「難道陛下想要做一個罵名千古的昏君?!」
孫皇后一臉凜然,臉上的神,和那些總是喜歡諫言的大臣,沒有什麼區別。
蕭翀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一類人。
許多人本事沒有多大,實事沒有干幾件,可是說起這些道理來總是頭頭是道,一臉凜然。
偏偏他是皇帝,也不好將這些人怎麼樣,否則的話便是更加難以收拾局面。
在朝堂上總是有這樣的人出現,已經是夠讓他心中膩歪,沒想到現在孫皇后也擺出這副姿態來——
這些人總想用言語他不得不屈服低頭。隨著他們的意思來——
蕭翀在這一瞬間難掩心頭厭惡,神中也帶出幾分來,說出來的話更是重上加重:「皇后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皇后既然說到了忠言逆耳——那朕倒是要好好問問皇后你。」
「這後宮所有事,本理應讓皇后打理。皇后你為六宮之首,卻沒能為這些宮妃做出一個好的表率。」
「務府的人,一個比一個更加貪的厲害,皇后卻縱容至此——又是個什麼意思?」
「婧嬪腹中胎兒關係到皇家脈,皇后你又何曾有半點關切?最後竟是鬧出這樣的事來——」
孫皇后冷笑一聲,當然是不肯承認:「務府的人何時拿過銀子?至於婧嬪的事兒——既然管著六宮。就該也將這件事一併管了,難不還要挑三揀四,拿走了,管理六宮的權利卻不肯辦事?」
「你還真當朕不明白?」蕭翀滿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