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也沒想到蕭翀會突然問這個事兒。
多多有些意外。
更沒想到他竟然會想到主要安排陸沖的事兒。
不過這件事,陸挽棠最後還是婉言謝絕了:「還是先讓他們在這邊適應適應吧。」
頓了頓又將心裏的實話說出來:「再說了也怕別人說咱們這是帶關係。到時候連著陛下,說話也不氣了。」
在大魏這樣的事,的確是為人所不齒的。
不管是對陸沖也好,還是對蕭翀也好,這都不是好事。
蕭翀對於這個事倒是有不一樣的看法:「陸家雖然不算十分有名,但是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況且也不過就是安排一個小差事。」
陸挽棠看著他這副態度,心裏微微一,倒是冒出來一個想法:「要不,倒是可以讓我哥哥先幫妾做些差事。」
「妾最近辦的這個案子,出來去是有些不方便,讓宮去,畢竟也怕被糊弄。」
「如此一來,也可以鍛煉鍛煉我哥哥,若是他真的辦得好,陛下到時候再給他一個機會,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陸挽棠這樣一說之後,蕭翀略一沉,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當即就含笑點頭:「既然你心頭有主意,那朕就放心了。後宮這些事都是你做主,旁人也不能說什麼。」
用人唯親,只要不出什麼岔子,誰也說不出什麼。
這件事就暫且定了下來,隨後蕭翀又笑問:「前段時間擔心得飯都吃不香,覺也睡不好,如今可算是能夠睡個好覺了?」
陸挽棠被他這麼一打趣,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能嗔怪的瞪他一眼:「陛下還是快些理政務,回頭好一同用飯。」
「那妾就先回沉月宮,等著陛下。」
蕭翀點頭應了。
想想之後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忽然又對陸挽棠說了一句:「你替朕去看看皇后吧。讓皇后好好養著子,不要太悲傷了。」
陸挽棠聽見這話之後就是微微一愣。
「皇後娘娘遇到什麼悲傷的事兒了?」
「皇后的親妹妹,今日難產去了。」蕭翀目微微閃了一閃,隨後才又漫不經心的道出另一個事兒:「皇后的娘也突發急病去了。」
陸挽棠頓時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就覺得這兩件事之中是有什麼關聯。
不過隨後,陸挽棠就又平復下來。
不管這件事裏頭到底有什麼關聯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想來蕭翀也是不想親自去見孫皇后,所以才會讓他過去,大約在蕭翀心裏,應當是會好好勸皇后。
只可惜現在孫皇后要是見著了,心裏還不知是怎麼一個不痛快。
陸挽棠將這件事答應下來,轉頭回去沉月宮,換了裳之後就直接去了孫皇后那兒。
還沒見著孫皇后,倒是先見著了曼青。
曼青在看見陸晚棠的時候,明顯就出幾分敵意。
陸挽棠也不以為意,反倒是主開口一笑:「……曼青,皇後娘娘如何了?」
曼青卻不知陸晚棠在問什麼?微微有些迷,不過說出來的話倒是很尖銳:「我們皇後娘娘好的很,倒是不用恬妃娘娘關心了。」
陸挽棠只是淺淺的笑,並不將曼青的態度放在心上。
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何必計較呢?
說句不好聽的話,老虎怎會和兔子計較?
陸挽棠隨後點明來意,只說是蕭翀讓自己來的。
既然是有蕭翀這個旗號,所以曼青就算是再不願也只能進去通報。
孫皇后很快就讓陸挽棠進去。
陸挽棠進去的時候,孫皇后正頗有閒逸緻的在給一株茉莉澆水。
如今正是茉莉要開放的季節,一整盆的茉莉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花苞。
陸挽棠笑著給孫皇后請了安,又隨口誇了幾句茉莉長得好。
孫皇后也懶得和陸挽棠多說廢話,直接就問:「必須要讓你來,所為何事啊?」
陸挽棠看著孫皇后這個樣子,就知道孫皇后對宮外的事還全然不知,當即只能微微嘆了一口氣:「皇後娘娘一會兒聽完之後,千萬不要太過傷心了。」
「不管如何都要保重自才是。」
孫皇后的手上作微微一頓,原本均勻的水流頓時也斷了。
甚至有些許撒到了外頭。
孫皇後放下手中水壺,用帕子了手,這才十分威嚴的看住陸挽棠:「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孫皇后畢竟也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后,在這個時候還是十分能沉得住氣的。
就是不知道,等下聽完了事之後還能不能夠沉住氣。
陸挽棠輕嘆一聲:「皇後娘娘,您的妹妹,今日上午難產去了。」
聽到這裏孫皇后的神也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還有這樣的事兒,怎麼也不見人進攻報喪?」
「這個妾就不知了,不過,陛下說還請娘娘千萬不要傷心過度。」
孫皇后倒像是真沒有什麼傷心的樣子,只是很快就了曼青過來,然後讓曼青人去宮外問問,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陸挽棠隨後又淺淺一笑,無限悲憫的對著孫皇后說一句:「另外,娘娘您的娘今日也是突發急癥去了。」
陸挽棠的語氣十分隨意。
畢竟這兩人份懸殊,一個是正兒八經的有封號的命婦,又是孫皇后的親,而另一個不過是個下人罷了。
可是孫皇后的反應卻絕不是如此。
剛才孫皇后還能若無其事的穩住緒,面上看不出什麼端倪,可是現在——
孫皇后霍然起,面上神巨變,聲音里竟然帶上了一抖,更滿滿的是不可置信:「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孫皇后那副樣子有點聲俱厲的樣子,顯然是覺得陸挽棠這是在胡說八道。
陸挽棠輕聲的重複一遍:「娘娘,您的娘今日去了。突發急癥,是走得很突然。」
的語氣很平和,平和得也很疏離。
孫皇后愣神半晌,卻還是依舊不相信:「本宮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