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皇后只說自己不信。
陸挽棠就心平氣和的提醒:「娘娘這樣的事兒是不會弄錯的,尤其是陛下親口所說。」
孫皇后慢慢的抿住了,臉一點點變得凌厲起來。
就連手指也是的扣在手心,也不知道疼不疼。
說實話,陸挽棠看著孫皇后臉上這樣的神變化,忽然覺得可能一直以來所有人都沒有見過孫皇后的真正面目。
比起慈眉善目的那個孫皇后。
陸挽棠忽然發現這樣的神更和眼前這個人相符合。
從前那般,不過是戴著面。
所以就人有些,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是啊,真正在高位的人,又怎麼會真正的去恤和關切底下的人呢?
就像是老虎看兔子,不管再怎麼和氣,老虎也不會覺得兔子和他是一樣的。
所以天生就帶了高高在上。
陸挽棠自然也沒有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當即就關切的問了一句:「皇後娘娘?您還好嗎?」
孫皇后被這一句話給喚得醒過神來。
孫皇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那種凌厲的神,卻並沒有退去,反倒是更加鋒銳。
孫皇后就這麼銳利的看著陸挽棠,徐徐問道:「這樣看本宮的笑話,你是不是心裏很痛快?」
陸挽棠當然是不可能承認。
所以只是悲憫的看著孫皇后,口中卻依舊,十分恭敬,半點沒有出格:「皇後娘娘誤會妾了。出現這樣的事,妾只為皇後娘娘覺得傷心。」
「你傷心?」孫皇后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忽然就笑出聲來。「你傷什麼心?」
只是孫皇后臉上的表過於凌厲鋒銳,這樣一笑非但沒有任何緩和,反倒是只讓人覺得孫皇后的臉十分猙獰。
陸挽棠平靜的和孫皇后對視,沒有被影響分毫,依舊是那樣恭順平和:「皇後娘娘緒不佳,妾心頭都明白。」
所以自然也不會和孫皇後計較什麼。
孫皇后聽到這樣的話,更覺得陸挽棠像是在自己口裏點了一把火,瞬間就把自己的理智全都燒沒了。
一邪火就這麼騰的竄到了頭頂——
孫皇后這一瞬間只有一衝,那就是將自己面前這張平靜的臉撕碎。
撕的稀碎。
只有這樣才能解恨。
明明對方在心裏已經不知再怎樣看自己笑話,怎樣落井下石,可偏偏還要做出這副樣子來——
陸挽棠當然也看得出來孫皇后的緒不對,不過倒是沒有毫的怵頭。
但是輕飄飄的提醒了孫皇后一句:「皇後娘娘如果想拿妾撒氣,妾自然也無話可說。不過想來陛下並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幕。」
「畢竟陛下已經和娘娘之間有了隔閡。若是娘娘再做出這樣的事,恐怕陛下心中,就更加覺得,娘娘再也不是從前的娘娘了。」
陸挽棠這樣一番話的威脅力當然是十足。
孫皇后滿腔的火氣,頓時像遇到了一瓢冷水。
瞬間就被澆得理智回籠。
孫皇后死死地盯著陸挽棠的臉,然後徐徐的江,那些火氣和不理智都了下去。
最後孫皇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彷彿將臆之中的怒火全都吐了出來?
在開口的時候,孫皇后就已經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就連說話也都是又重新輕聲細語的溫和起來:「方才的確是本宮緒失控了。」
「忽然遇到這樣的事,本宮心中難過,只覺得不可置信。」
甚至於孫皇后還給陸挽棠到了個歉:「只盼著恬妃你別與本宮計較。」
陸挽棠嫣然一笑:「娘娘的心妾能夠理解,又如何會和娘娘計較?」
隨後又點明自己的來意:「陛下十分擔心娘娘,所以特地妾過來寬娘娘,請娘娘不要太過於傷心。」
「畢竟逝者已逝。就算再傷心也是沒有用。」
陸挽棠客客氣氣的說著這些,寬人的話,沒有什麼不對,但是也明顯的起不到什麼寬的作用。
反倒是出那麼幾客套疏離,甚至於敷衍。
孫皇后心裏聽了,自然也是不痛快。
而且孫皇后心裏很清楚,如果蕭翀真的擔心自己的話,大可以親自過來跑一趟,為什麼要打發陸挽棠過來?
這分明也是敷衍自己。
甚至故意讓陸挽棠過來看自己的笑話——
不過即便是這麼大的怒氣之下,孫皇后也依舊是神平靜。
最後,孫皇后反倒是笑了笑:「陛下如此繁忙,還要關心本宮,本宮自然也會聽從陛下的意思。」
「還請恬妃替本宮與陛下傳句話,就說本宮念陛下的關心,心中十分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挽棠在聽見孫皇后這一番話的時候,總覺得孫皇后是有那麼一點咬牙切齒的意思。
隨後孫皇后又下了逐客令:「想來恬妃你事也不,本宮這裏也沒什麼要的事兒,你便先回去吧,本宮心不佳,也想靜一靜。」
陸挽棠自然也不會久留,客客氣氣的告辭完畢,也就退了出來。
只是剛剛走出去,還沒來得及出院門。就聽見宮的驚呼——
陸挽棠回頭看了一眼。
雖然是什麼也沒看出來,不過還是大概猜到了孫皇后現在在做什麼,當即便是角微微一勾。
隨後陸挽棠就神平靜的出門去。
陸挽棠回到沉月宮之後,就海棠跑一趟去將這個事與良妃說了。
這個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陸挽棠心知肚明,發生這件事之後,自己和孫皇后之間的嫌隙恐怕就更大了。
幾乎是在無和好的可能。
恐怕接下來孫皇后也會全力以赴的對付自己。
不過又怎麼會怕呢?
陸挽棠又讓小太監走了一趟。說這件事已經告訴了孫皇后,只是孫皇后的緒有些不佳。
所以就懇請蕭翀親自過去一趟。好好寬寬孫皇后。
反正陸挽棠的話已經傳到了,至於蕭翀過去不過去,那就是他的事了。
事實上蕭翀在聽完小太監的稟告之後,心裏也的確是猶豫了一番。
最後想了想,還是沒有去。依舊是回到了沉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