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國夫人這樣罵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心裏了一把汗。
不過所有人都很清楚,大概也就只有盧國夫人敢這樣罵蕭翀。
而偏偏蕭翀還不能將盧國夫人如何。
蕭翀面對如此指責,他也沒有半點惱怒,反倒點頭稱是,直接就承認了自己的過錯:「的確是朕有些意氣用事。也是正太過於糊塗了。」
他這樣的態度,反倒是盧國夫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後盧國夫人只能恨鐵不鋼的一指頭在蕭翀上,然後悻悻的說了句:「我看管理後宮的事兒還是給皇后最好。」
蕭翀還沒有說話,孫皇后就先反對一句:「的確妾現在確實沒有時間,再管這麼多的事兒,有些不合適。」
蕭翀卻只說一句:「皇后謙虛了。」
隨後他也沒有反駁盧國夫人的話,反倒是善以為然的點點頭:「不僅管理六宮的事兒,還是應該還給皇后,就連這次的事,也應當給皇後去調查。唯有如此朕才放心。」
一提到這件事,盧國夫人就又皺了皺眉頭,更是狐疑的看了一眼蕭翀,不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麼主意。
不過有一件事,盧國夫人卻十分確定:「這次出宮,是不是恬妃自作主張,私自出宮的?」
要說這件事,的確是沒有知會於任何人。
真要算私自出宮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蕭翀又怎會如此說?
自然還說是自己允許的。
盧國夫人雖然滿腹狐疑,但是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孫皇后也是連連點頭:「恬妃素來懂規矩,應當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
蕭翀看一眼孫皇后,微微嘆了一口氣,「朕最近政務繁忙,實在是不開來,所以這件事就給皇后你來查辦。務必要查出一個真相來。」
蕭翀的語氣,聽上去十分信任孫皇后。
一點也看不出他們二人之間之前還有嫌隙。
彷彿就因為今日出了這個事兒,他們二人心中便是盡釋前嫌,隔閡全無。
孫皇后微微猶豫了一下,似乎還不大願意答應。
畢竟蕭翀這也算是自說自話。
不過如果夫人卻替孫皇后一口把這件事答應下來。
盧國夫人臉上更是出幾分笑意,總覺得蕭翀是不再糊塗了。
「可不是該皇後來管這個事嗎?」
蕭翀臉上也出一點笑意來:「是,皇后辦事朕也放心。」
蕭翀和盧國夫人兩人,這麼說來說去的,就把這個事直接說到了孫皇後上。
孫皇后最後也只能無奈一笑,勉強將這件事答應下來。
不過卻又說自己若是沒有辦好,也讓蕭翀不要氣惱。
蕭翀一口應承下來。
隨後孫皇后和盧國夫人兩人都說進去看看陸晚棠。
不過蕭翀卻沒答應。
蕭翀只說陸挽棠現在傷勢有些嚴重,不適合見外人。
再有一個就是陸挽棠剛剛醒來不久,恐怕神也不大好,且讓多休息休息。
這樣的話也拿出來,盧國夫人也好,孫皇后也好,都是沒有再繼續勉強。
接著二人留下自己帶來的東西,便都各自走了。
盧國夫人帶來的是上好的跌打葯。
孫皇後送來的,則是一瓶最好的祛疤膏。
蕭翀只是看了一眼,隨後就說了句:「都收起來吧。」
頓了頓,又看了一眼那去疤膏,忽然側頭吩咐魏葉一句:「太醫看看。然後多做幾瓶出來。興許用得著。」
真要用,這一瓶去疤膏肯定是不夠用的。
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蕭翀還有一層別的意思。
魏葉心裏已經幾乎是不敢置信,於是就抬頭看了一眼蕭翀,不過很快又收回目,趕忙低下頭輕聲應了一聲。
對於這件事,魏葉著實不敢多想。
總覺得想的多了,心裏害怕的。
這都什麼事兒呀?
魏葉深吸一口氣,懷揣著巨大的震驚出去尋太醫去。
而這個時候良妃和梅妃兩人一前一後的匆匆趕過來。
良妃的焦急擔憂溢於言表。
見了蕭翀,只來得及匆匆行禮,隨後便立刻追問起陸挽棠的況。
一面說一面又往裏走,半點也不見外,也沒有要避嫌的意思。
蕭翀看著這一幕,覺得自己心總算是好了些許。
不過也沒讓良妃進去。
良妃子本來就不好,看見陸晚棠那副樣子,又驚又怒之下,說不定自己回頭又病了。
良妃剛要說話,梅妃就趕到了,梅妃臉上的神也是十分擔憂,不過看到蕭翀還在的時候,梅妃就很快老實了下來,站在那裏是半句話也不敢多問。
蕭翀也不想和人都說話,就讓他們都先回去,隨後就命人封了沉月宮。不許人隨意進出探。
如此一來。是為了讓陸挽棠能夠好好休養。
海棠此時已經將陸挽棠今日的事都跟碧蓉說了一遍,碧蓉想到:恐怕陸沖還在家裏等著腰牌。
只是這件事也拿不定主意,所以就只能來問蕭翀的意思。
而且陸挽棠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陸家那頭到底要不要說一聲?也要問問蕭翀。
對於這個事兒,蕭翀微一沉之後很快就有了主意:「腰牌依舊送過去。然後將恬妃的妹妹接進宮來照顧恬妃。」
出了這樣的事,陸挽棠心肯定是不好,接了陸挽梅進宮陪伴陸挽棠,也是希陸挽棠的心能因此好一些。
蕭翀現在總是害怕陸挽棠知曉自己容貌有損的時候,會不會緒過於激——
而這個事遲早也是瞞不住的。
蕭翀抬手太,厲聲吩咐:「誰也不許告訴娘娘,的傷到底是怎麼個況。」
碧蓉還擔心另外一個事:「宮裏的容才人還有大皇子殿下——」
「將容才人遷出去。」蕭翀半點也不猶豫:「直接送去儲秀宮。」
「至於大皇子——朕親自與他說。」
平日裏也總是蕭承瑞逗著陸挽棠高興,如今,不讓蕭承瑞過去,恐怕陸挽棠也會多想。
倒不如讓蕭承瑞好好表現表現。
蕭翀為了這個事,也算是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