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皇后說不出三日就給蕭翀一個結果,等到第二日就人給了蕭翀消息,說是已經查清楚了。
蕭翀便過去了。
孫皇后見了他,行禮過後便是長嘆一聲:「這事兒其實也是小事而釀的。」
蕭翀只是微微挑眉,隨後大刀闊斧的往椅子上一坐,這才追問:「什麼小事兒?」
一口熱茶還未送進口中,就聽到孫皇后輕聲細語的解釋:「之前,恬妃接管六宮時,替換下來不人。之前的務府總管,也是因此丟了命。雖說因為貪污一事,務府總管自己心中害怕,懸樑自盡——」
「但是他的兄弟,卻將這件事怪到了恬妃頭上。」
孫皇后說到這裏就又是長嘆一聲。
蕭翀神不,卻道出心中疑:「先前務府總管不是個太監嗎?」
「而且不是也沒有如何治罪於他嗎?」
當時陸挽棠特意求了他,放了這幾人一條生路。
只是後來他又查出娘與皇后的胞妹,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所以,這才要了那兩人的命。
但是這務府總管,他是沒有的。
孫皇後面含憐憫,似乎有些慨:「當時雖說沒有問責,但是那務府總管膽子太小,竟是生生嚇得自己懸樑了。」
「他的兄弟也不是親兄弟,是平日裏認下的乾親。因他昔日手握拳柄,所以,頗能從他手裏得些好。故而才會對恬妃懷恨在心。」
蕭翀點了點頭:「朕好像有些明白了。」
不過要說心裏信不信……
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孫皇後面上卻是半點兒,其他神也沒有,一味的只是憐憫:「要說這件事,關恬妃什麼事?怎麼他們就記恨到了恬妃頭上,還懷恨在心,竟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兒——」
「是那人一人所為?」蕭翀提出這麼一點疑來,不過面上神也不見什麼波,反倒是依舊神淡淡地喝茶。
看那樣子,倒像是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這麼隨口一問,隨便一聽。
蕭翀問的這個問題卻剛好問到了關鍵之,孫皇后微微頓了一頓,才緩緩往下說:「自然也不可能是他一人所為,畢竟這麼大個事兒。是好些個人,都是因為利益,所以才合謀在一起做了這件事。」
「弄死了恬妃對他們有什麼好?」蕭翀再問,這一次終於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孫皇后。
孫皇后微微噎了一下,竟然是一時找不出理由來搪塞。
最後就只能無奈一笑,「這個妾就不知了。」
蕭翀也沒有再繼續往下追問,反倒是說了句:「既然已經查出來了,就將人給應天府。擇日斬吧。」
他輕描淡寫的樣子,的確像是不怎麼在意這件事。
孫皇后還有點兒不敢相信:「陛下——」
蕭翀應聲抬頭看了孫皇后一眼:「怎麼了?還有別的?」
孫皇后當然是搖頭,隨後淺淺一笑:「倒是沒有別的了。不過,妾還以為陛下會十分在意這件事,一定會事無巨細的問個清楚。」
「卻沒想到……」
蕭翀輕笑一聲,面上神漸漸緩和下來,專註的看著孫皇后:「你沒想到什麼?」
孫皇後面對蕭翀如此的神,好半晌都是沒有找回自己的思緒,最後只是搖了搖頭。
雖說兩人之間有了隔閡這麼久,但是,如今再被蕭翀這樣看著,孫皇后卻依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覺。
像是小鹿撞。
微微心慌。
既想他不要再看,又忍不住想他多看一會,好讓多一下,這樣他只關注自己的時。
蕭翀就這麼看著孫皇后緩緩開口:「皇后,咱們夫妻也有這麼多年了。素來都是同心同德,朕當然相信你的辦事能力。」
說到這裏的時候,蕭翀微微頓了一頓。
看向孫皇后的目也似乎深沉些許:「朕也相信,皇后你絕不會有不公允之。」
蕭翀笑了一下,與其在這一瞬間竟是有些驕傲:「旁人都說,朕娶了個好皇后,不僅賢德備,而且大度溫。是當之無愧的一國之母。」
孫皇后這些誇讚之詞,落在孫皇后的耳朵里,一瞬間竟是讓孫皇后只覺得有些心驚跳。
孫皇后覺得這些字句,就像是驚雷一般,一次次的落在自己心頭。
不斷的敲打。
孫皇后勉強一笑,說出一句謙遜的話:「陛下謬讚了。」
蕭翀面上依舊是笑:「是不是謬讚,皇后與朕都是心知肚明。」
說了這麼久的話,他似乎也不想再多說,就手握住孫皇后的手:「時辰也不早了,朕陪著皇後用膳吧。」
蕭翀拉著孫皇后一路到了桌邊坐下,而後就輕車駕的讓曼青傳膳。
他這樣的舉,喜得曼青幾乎忍不住的笑。
曼青喜氣洋洋的想:到底陛下還是在意皇後娘娘的。
那個小妖,就算做再多的事兒,陛下還不是遲早就回到了皇後娘娘邊?
有了這一回,陛下也就慢慢對那個小妖淡了,而且聽說那個小妖已經毀了容貌——
以後就更不可能吸引得了陛下。
曼青喜滋滋的去讓廚房送飯菜過來。
孫皇后卻有些恍惚:他有多久沒陪著自己用飯了?如今這樣的覺竟是讓有些陌生。
孫皇后看著蕭翀,提一句:「陛下要不要看看天賜?」
蕭翀卻婉言謝絕了:「今日朕只想和皇后說說話。」
孫皇后愣了一下,隨後輕嘆一聲,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弱:「妾已經好久沒有和陛下說過話了。」
蕭翀握住孫皇后的手:「是朕的不是。」
孫皇后頓時就笑起來,「從前的事都過去了,陛下又何必這樣說呢?你我夫妻之間,又有什麼好計較的?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咱們都一同走了過來,這些事也不過就是滄海一粟罷了。」
千帆過盡,蕭翀最終還不是回到的邊?
孫皇后故意要顯出自己的大度來,笑盈盈的問了一句:「這幾日有些忙,也沒人過去問問,不知恬妃的傷勢如何了?想來也快要痊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