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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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如今在哪裡……皇上知道此事了嗎?他是怎麼說的?”

蘇震驚中回過神來,迫不及待的問道。

“因爲殺了人,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庶人,可皇上也生氣了……還有太后,太后說新年後宮死人不吉祥,影響國運。說娘娘平時太過縱跋扈,讓皇上重罰娘娘……娘娘削了貴妃之位,被貶爲嬪,還被罰足半年,勒令誰也不見……”

菲兒哭哭啼啼的說著。想著從此以後,風無限的長信宮就要變冷宮了,而自己的主子註定要失寵了,頓時哭得更是傷心絕。

聞言,蘇流螢頭皮都麻了,臉白也慘白起來——

到了此時,那裡會不明白,就如寧貴妃之前對說的,真兇已開始對們下手了。

而冷宮突發的一切,就是真兇爲陷害寧貴妃特意設下的圈套。

那麼,寧貴妃已被順利拉下馬,接下來,就是知曉此事的了。

而對,只怕就是直接要命!

寒意頓時從腳底蔓延至全,蘇流螢慘白著臉怔怔呆站著,心裡除了害怕,更有著無盡的迷茫,也越發的覺到對手的強大可怕——

不但對們的一舉一都瞭如指掌,還總能在們準備反擊時,搶先給們致命一擊!

哭了會兒,菲兒想起寧貴妃的吩咐,又道:“娘娘讓我在此等你。若是你從綠沫裡知道真兇是誰,就讓我帶你直接去見。若是沒有,娘娘讓你暫時不要回宮,去宮外躲一陣子,怕真兇對你下手。”

說罷,從上掏出幾張銀票給

蘇流螢想到的,寧貴妃也想到了,所以自己中了圈套,馬上想到了蘇流螢,怕一回宮就會被害,連忙讓菲兒來宮門守

見此,蘇流螢越發肯定寧貴妃不是殺害陳庶人的兇手。而接過菲兒手中銀票的那一瞬間,有微微的怔愣——

沒想到,之前一直恨不得死的寧貴妃,那怕之前們做下易要合作,也只是各取所需,算不得真正的朋友。但這一刻,們竟了真正的生死同盟般,一起對抗兇殘厲害的真兇……

菲兒又道:“如今娘娘被困在長信宮,半年都不能自由,而真兇卻角都沒被我們到。娘娘的意思是,你以一人之力只怕更難對付,在得知真兇之前暫時不要回宮,好好護住綠沫。只有從綠沫裡得知真兇是誰,才能救你自己,也才能還娘娘清白……”

早已黑,蘇流螢再次一個人流落街頭。

大年初一,客棧飯館統統打烊歇業,漫漫雪夜裡,竟是無可歸。

在大街上站了好久,蘇流螢想到上次樓樾上次帶喝酒去了鏡花水榭,想著這樣的日子裡,估計也只有那裡還在開門做生意吧。

蘇流螢沒地方可去,又不能凍死在街頭,只得向小南里的鏡花水榭走去。

踩著厚厚積雪往小南里去,後寂靜的長街上響起了車聲,往路邊避了避,沒想到那馬車卻在面前停下。

趕車的小廝很陌生。簾掀開,車端坐著一位清俊如玉的翩翩公子。

一見到,李修蒼白的臉上立刻出了欣喜的笑意來。下一刻翻下車,一把將冰涼的子擁進了懷裡。

“流螢,我終於找到了你了!”

從李修出現的那刻時,蘇流螢以爲是自己凍懵了,以至腦子裡出現幻覺,讓在最孤苦無依時,見到了心裡最想見到的人。

從宮門離開的那一刻,惶然害怕又無可去的,有那麼一瞬間想衝的去找李修。可是一想到不久後他就要娶榮清了,他不再是那個可能給溫暖依靠的男人,蘇流螢心如刀絞。

來到李府的後門,默默站在桂樹下,就像當年連夜做好竹笛送給他一樣,也是站在那棵桂樹下等他出來。

可是這一次,知道,他不會再出現了。

他不再是的未婚夫,他終是要娶別的人,爲別人裡的夫君……

悄然而來,又默默離去。然而沒想到,竟是在這裡遇到他。

尚未回過神來,李修已將抱上馬車,上披風包裹著,一直將死死的抱在懷裡,不肯鬆開。

直到到他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耳邊,蘇流螢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擡頭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流水的眸子裡泛著淚,吸著凍得通紅的鼻子不敢置信道:“李修?真的是你嗎?你怎麼會……”

你怎麼會知道我流浪在外?你怎麼會來找我?

見著眸子裡涌的淚,李修心口撕裂般的痛著,淚水搶先一步落下。

他從懷裡掏出一竹簪,哽著咽寵溺笑道:“傻丫頭,我撿到你的竹簪,知道你出宮了,就一直在找你……”

李修手中拿的竹簪正是蘇流螢頭上戴的那支,而這支竹簪也正是當年李修給做的。

兩人都喜歡竹子,蘇流螢給他做了竹笛,李修爲做了竹簪……

見到李修撿到竹簪,蘇流螢有片刻的怔愣。下一刻怔忡道:“……你在哪裡撿到它的?”

今晚發生了太多事,以至於頭上竹簪掉了都沒有察覺,直到李修拿出它,蘇流螢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

清亮的眸裡閃過痛楚,李修忍住心頭的傷痛淡然笑道:“我在蘭亭閣撿到它。我才知道你出宮回去過……我問過守宮的侍衛知道你沒有回宮。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就一直在找你。”

聞言,蘇流螢的心肝哆嗦著接過竹簪,心頭一片悸,終是低頭開口問道:“……你去蘭亭閣幹嘛?”

好久沒能像現在這般與單獨相,李修覺自己死去的心在見到的這一刻又活了過來。

他重新擁懷,修長手指輕輕劃過消瘦的臉龐,聲音帶著難以抑止的音。

“習慣了……想你的時候就會去那裡走走,就像……你還住在蘭亭閣裡,從未離開過……”

李修的這句話,終是將蘇流螢苦苦忍的堅強打破,強忍的淚水再也剋制不住滾滾落下……

蘇流螢眼淚流下那一刻,抑在心裡這麼久的委屈難過悲痛終於釋放,當著李修的面痛哭起來……

哭得崩潰的可憐樣子,李修的心都碎了,想再次拉懷,抱溫暖安,卻被蘇流螢推開了。

哭過後的,宣泄了抑這麼久的,卻也慢慢冷靜下來,明白眼前的男人,那怕自己再放不下,也不再屬於了。

乾眼淚,坐到了李修的對面,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囁嚅道:“夜深了,你回去吧,免得家裡人擔心……”

說罷,掀開車簾準備下車,卻被李修一把拉住。

李修找了大半晚上才找到,知道這個時候是沒地方去的,那裡會放心讓一個人下車?

再者,他今晚找到,就沒想到再和分開!

看著哭紅的眼睛,李修按捺住心頭的激聲道:“這個時辰早已過了宮,客棧都歇業打烊,你一個兒家要去哪裡?跟我回家吧!”

李修輕的聲音帶著不可抗拒的魔力,無可去的蘇流螢很想拋下一切跟他走,可是一想到榮清公主,一想到李家父母對的臉終是將冒出的念頭掐滅,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笑道:“我在宮外有認識的朋友,我去朋友家借宿一宿就好,不用麻煩你了……”

見著明顯生疏起來的神,李修明白心裡在想什麼,心口一窒,眸也跟著暗了下去。

片刻後,他緩緩道:“宮裡發生的事我已知道,我想你不回宮也是與寧嬪之事有關。”

聽他突然提到宮裡的事,蘇流螢微微一愣,而李修裡的‘寧嬪’更是讓半天沒反應過來。

明白過來寧嬪就是被貶的寧貴妃時,全一震,不敢相信的看著李修,驚詫道:“我的事……你都知道?”

李修苦一笑,神間滿是無奈與心痛,“流螢,不止樓樾可以幫你,我也可以。我比他更關心你。雖然因著……某些事我不能堂而皇之的照顧你,可我也一直在悄悄的關心你,怕你在宮裡被人欺負了,更想著辦法讓你出宮,讓你離開皇宮——我們能重新在一起。”

看著這張曾經千萬次出現在夢裡的清俊臉龐,蘇流螢的心——

如今的可去,後宮更是不能回去,而阿爹的案子半點頭緒也沒有,還時刻有著生命危險。孤單無助就是像掉隊的孤雁,後還有獵人追著,疲力盡的多想找個安全溫暖的港口停歇……

不等開口,李修再次開口道:“流螢,趁著現在,我們拋下一下遠走高飛吧。我們去北鮮,卻胡狄,或者南蠻。天下之大,我相信終有我們容的地方……我們可以姓埋名,過著最平凡的日子,生兒育……你說好不好?”

說起心中與蘇流螢在一起的好憧憬,李修略顯蒼白的臉上浮起了激的紅暈,清亮的眸子深的看著蘇流螢,雙手更是的握,再也不捨得放開。

從阿爹過世後,的家也就沒了。這些年四奔走流浪,在心,蘇流螢更加迫切的想重新有一個家,所以,李修的話震的心,更是讓無法開口拒絕。

是啊,放下一切痛苦煩惱與李修遠走高飛多好,也許,這纔是最好的歸宿。

可是,不能因爲一時的貪害了李修。

他是皇上親口賜婚的駙馬,再過半個月就要與這天下最金貴的親,而他的前景更是會一片明。

但是,若是他與走到一起,卻是要拋棄一切,甚至付出命……

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何況,李修與一走,榮清也將爲天下人的笑活,堂堂嫡公主被毀婚,讓以後怎麼做人?

還有樓樾……

一震,此時,蘇流螢的腦子裡竟是突然閃過樓樾的名字。

雖然樓樾與他們之間沒關係,卻是在這種時候想到他,想到他站在高高的宮門下,堅定的對自己說道,若是我也許下重誓,今生一定要娶你爲妻,你要如何?

雙手不安的收,蘇流螢被自己方纔的念頭嚇到,不應該在與李修的中想到樓樾的,從何時開始,他竟是無聲的侵的心裡,讓在做出這樣的決定時竟會想到他!

不自的搖了搖頭,蘇流螢要將這個可怕的發現從心底抹掉。

白著臉擡頭看向對面的李修,後者正一臉期待又張的等著的回答。

李修比蘇流螢更張——

不知爲何,他竟對他們之間這段珍貴的越發的不自信起來。不是對蘇流螢,對他自己亦是如此!

而正是他眸裡流出來的張慌,讓蘇流螢在最後一瞬間下定了決心——

他有才華,有抱負,前景一片明,不希他以後的人生,因爲自己變得慌無措、黑暗無……

所以,不會答應他的提議與他私奔!

但李修的是知道的,執拗癡,單單看著他在‘死’去四年都不能忘懷,就能看出,不論如何,那怕以後娶了榮清,他也不會放下,對死心……

下一瞬,蘇流螢已起心腸冷下神來,眸冰冷的回視著他,一字一句冷冷道:“好,我跟你走。但走之前,你要你與父母家人斷絕關係,以後不準與他們再有來往,那怕以後你爹孃死了,你都不能回來給他們發喪送葬——你可做得到?”

李家只有李修一個兒子,若是依了蘇流螢所言,李家父母死後邊卻是連個孝子都沒有了……

李修蒼白的臉越發的慘白。他怔怔看著一臉冰寒的蘇流螢,怎麼也沒想到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出來。

轉瞬,他想到父母親當年對做下的那些落井下石的事,特別是父親,竟是拿七尺白布與自己退婚,不怪懷恨在心。

但,再不對也是自己的父母,李修可以放下一切名利帶離開,可無法做下承諾與父母親反目。

若是他提出斷絕父子關係,只怕父母會馬上死在他面前……

看著他面上的難與絕,蘇流螢神冷漠,語氣越發的冰冷,“我是個小氣的人,四年前那些傷害過我的人,我都一一記恨在心裡,所以,你父母對我做下的事我忘懷不了。不但不會忘記,還會久久的銘刻在心裡。”

“所以,在你舍下不了你的家人之前,不要再來找我。”

說罷,蘇流螢一把掀開車簾,跳下了李修的馬車……

看著絕然離開,李修全一震,想也沒想就追下了馬車。

他攔在的面前,聲音抑止不住的慌,“流螢,我知道我爹孃當年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他們二老就我一個兒子,我……我希你看在我們的份上原諒他們,就當,就當是爲了我……”

漆黑的雪夜裡,馬車車檐上掛著的風燈在風中搖晃,映得李修面一片絕,再也不像平時那般雲淡風清。

他上前去牽蘇流螢的手,被甩開。

蘇流螢下心頭的傷痛,冷漠著臉一字一句道:“抱歉,我忘記不了。我忘記不了我跪在你家門口救你父親出面救我阿爹,也是這樣的大雪夜,我在你家門口跪了整整一宿……我更忘記不了你父親不顧誼,連塊遮的白布也不肯施捨給阿爹,還著我退婚,與你斷絕一切關係……”

“李修,我早已不是四年前的蘇流螢了……可能,我也不再那麼你了。”

拼盡全的力氣說完最後一句話,蘇流螢子堪堪要倒下,卻落裡了李修的懷裡。

他拼盡全力的箍,彷彿要將進自己的骨裡,淚水滾下臉頰落到的臉上,再合著的淚水一起湮滅在冰冷雪夜裡……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不我了。昨晚的城樓下我看到了你……你明明沒有忘記我,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你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來我放開你?爲什麼!”

以溫潤俊雅著稱的李修,在這一刻卻是痛苦的咆哮起來,像頭傷的困,絕而又悲痛。

心已痛到麻木,蘇流螢哆嗦著雙手去推開李修,可是的力氣完全抵不過崩潰邊緣的李修。

寂靜的深夜,兩人擁立站在街頭,漫天的飛雪將相擁的影湮滅,兩人上臉上很快覆上白雪,兩顆滾燙的心也如墜進了無盡的黑暗與寒冷裡……

再冷的冬夜,也抵不過兩人此時心頭的悲涼!

“李修,放手吧……就當我已死在了四年前……榮清是我的好友,是個好人,你要好好對……若你不娶,我不會原諒你……”

話音落下,蘇流螢張口狠狠咬在了李修的肩頭,將對他四年的,合著眼淚一起埋進了他的骨裡……

肩頭的疼痛遠遠比不過心口的撕裂。李修終是緩緩鬆開了懷裡的人,面容已恢復以往的平靜清冷,更多添了一死寂。

他冰冷的雙手捧著蘇流螢蒼白掛滿淚痕的小臉,手指輕輕爲抹去角上的殷紅漬,盯著灰暗的眸子,慘烈一笑,絕而又無力道:“好,我答應你,我娶,我也會對好……”

“可是,我不會,永遠不會……我心裡早已被你佔滿,容不下半點空隙再接納其他人。以前是,以後也是……”

心口劇烈的疼痛,蘇流螢全抑不住的抖。

下一瞬,猛然退後兩步,轉朝前踉蹌跑去,落荒而逃——

拼盡最後一力氣將他推向了別的人,已沒有力氣面對李修、面對自己……

漆黑的街頭,在離馬車不遠的黑暗中,一道欣長的影默默矗立良久,玄袍上同樣覆滿了冰雪……

當蘇流螢離開王府時,終是被趕回王府的南山看見。

雖然只是遠遠的看到一個背影,南山心裡生過疑,回府時問起了門房,才知道方纔確實有人來府上找過自己和世子爺。聽門房一描述,南山立刻明白來人就是蘇流螢。

進府後,南山去梨院向樓樾完差後,告訴他方纔蘇流螢來過王府的事。

聞言,樓樾微微一愣——

大年初一,天將晚,外面還下著大雪,怎麼會在這時候來府裡找他?

想起白天發生在龍圖閣的事,樓樾擔心是出什麼急事了,頓時再也坐不住,不顧蘇詩語的挽留,立刻從梨院出來,離府去找蘇流螢。

他以爲見不到自己回宮去了,一路往宮裡趕出,可是等到進宮去司設局,本尋不到人。

正在他準備出宮去找之時,卻是傳來了寧貴妃在冷宮殘忍殺害陳庶人一事。

此事,本是後宮之事,與他一個外臣沒多大的干係。

可是,自從看到蘇流螢跟在寧貴妃後面進了太廟後,樓樾心裡明白,蘇流螢與寧貴妃之間的易遠遠不止找出小產真兇那麼簡單了。

所以,爲了蘇流螢,他也必須弄清事的始末。

可是,陳庶人斃命於寧貴妃頭上的簪,並且當時屋只有兩人在,除了寧貴妃再沒有其他人有機會對陳庶人下手……

接下來寧貴妃被貶足,睿智如樓樾,想到了蘇流螢託付給他的綠沫,頓時明白了事態的不尋常。而寧貴妃出事,讓他也不由越發的擔心起蘇流螢來。

出宮後,他冒雪四尋找蘇流螢,終是讓他在街頭看到了風雪中擁在一起的兩人。

李修與蘇流螢的對話他都聽在心裡,看著狠心的拒絕著李修,看著哭著在他肩頭留下印記,樓樾的心裡五味雜陳,一顆心死死的揪——

比起李修,他對蘇流螢的執念更深。

從四年前汴州初遇,這份執念就深到他的骨髓,再也走不出來了……

離開李修後,蘇流螢冒雪朝小南里走去。

寂靜的深夜裡,腳踩在雪地裡發出陣陣‘吱呀’聲,這讓不由想起了雲嶺雪夜,一個人獨自在山上尋找樓樾的景來。

那時,走投無路的不自由主的將樓樾當最後的依靠,擔心他出事,一心要尋找到他。

可是,今日聽了杏雨一番話後,才發現,卻是連樓樾這最後一救命稻草都不能再擁有了……

上的裳,蘇流螢咬牙一步一步獨自往前走著。

心裡痛苦無措混,阿爹毫無頭緒的案、陳庶人死了、紫檀佛珠到底是誰的、還有與李修之間的……每一樁每一件都讓崩潰絕

渾渾噩噩的想著,以後,要怎麼辦?天大地大,何的歸宿?

心俱疲,腦裡‘嗡嗡’的一片轟鳴,全凍得早已失去了知覺。下一刻,終是再也支撐不住,昏厥在冰冷的街頭……

蘇詩語盼了四年,終於盼到樓樾再進的梨院,卻沒想到轉眼他又決然的離開了。

死寂的心房好不容易復燃,卻轉眼被澆滅,這種滋味比樓樾對四年來一直的冷漠更可怕刺骨。

不顧外面的風雪,蘇詩語連外袍都來不及披上,追著樓樾來到了王府門口,鼓起所有的勇氣聲問道:“世子爺何時回來?妾在梨院等你。”

“不必了!”

樓樾回看著凍得通紅的臉龐,想著蘇流螢此時就在外面著冰寒,越發著急著要尋到,不由道:“你回去吧,不必等我。”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蘇詩語全一片冰涼,站在府門口久久不願離開……

杏雨給抱來披風披上,心痛道:“小姐,咱們進去吧,天氣這樣冷,會凍壞的。”

相對上的寒冷,蘇詩語心裡更冷。站在王府門口不願離開,執拗又絕道:“不,我要在這裡等世子爺回來!”

這一等,從落日等到深夜,蘇詩語穿,終於看到了樓樾回來的影。

凍僵的蘇詩語覺自己又活了過來,顧不得發麻的雙,歡喜的迎上去,卻在看到樓樾懷裡抱著的人時,瞬間變了臉

蘇流螢閉雙眼、面無的躺在樓樾懷裡。

樓樾的臉同樣鬱。

蘇詩語哆嗦道:“世子爺,妹妹怎麼了?”

看了眼臉發白的蘇詩語,樓樾沒有回的話,而是抱著蘇流螢急步朝府走出,吩咐南山馬上去府醫。

蘇詩語被他冰冷目一看,心裡發虛,,而跟在後的杏雨看著樓樾帶回了昏迷的蘇流螢,更是嚇得全戰慄,臉都嚇白了。

小心的躲在蘇詩語後面,聲音發抖道:“小姐……”

蘇詩語知道心裡在害怕什麼,但此時卻顧不得。眼見著樓樾抱著蘇流螢去了楠院,心口一窒,連忙追上去,急切道:“世子爺,把妹妹帶到我的院子去吧……畢竟我是姐姐,方便照顧……”

“不必了!”

樓樾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徑直將蘇流螢帶回了他的楠院。

府醫很快趕過來,幫蘇流螢仔細診脈後,小心翼翼的稟告樓樾,說刺激太深,心緒不穩昏厥了過去。

“何時會醒?”

樓樾站在牀邊,眸落在蘇流螢蒼白的小臉上,神冰冷,眸裡卻難掩急

府醫謹慎道:“回世子爺,這個很難說。姑娘脈相虛浮,心力憔悴,正是因爲常年思慮過甚造。老朽會給開定心安神的湯藥,希姑娘服藥後,能早點醒過來。”

聽到府醫的話,樓樾眉頭皺得更,冷著臉揮手讓府醫下去煎藥。

府醫一走,樓樾來到外間,對南山冷冷吩咐道:“將人帶上來!”

聞言,蘇詩語與杏雨都怔懵的看著樓樾,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可南山卻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轉出門了。

不一兒的功夫,南山押著門房和小廝過來。

看到門房小廝的那一刻,杏雨全一冷,額頭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淌。蘇詩語也是從頭涼到腳,木然的呆站著。

門房與小廝跪在院子裡的雪地裡,不停的朝屋磕頭求饒,求樓樾饒命。

樓樾一凜然寒意站在廊下,眸鋒利冰冷,聲音更是不帶一溫度。

“爲何不通報?爲何不讓進府?”

被樓樾的凌厲氣勢嚇得全發抖的兩人,除了磕頭求饒,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然而不等門房和小廝如實待下午的事,站在一旁的杏雨已是支撐不住,從廊下滾到院子裡,跪在樓樾面前,全瑟瑟發抖,聲音抖得不樣子。

“世子爺饒命……是奴婢,是奴婢攔下的。奴婢不知道是二小姐在府外求見,以爲……以爲是那些慕世子爺的野子上門糾纏爺……世子爺好難得來趟梨院,奴婢不想打擾世子爺與小姐相,所以纔沒有讓門房通傳……求世子爺饒命!”

聞言,樓樾神毫不意外,眸卻越發的冰寒。

他早已料到是梨院的人做下的這一切,因爲單是門房與小廝,樓樾料定他們沒有這麼大的膽敢這樣做。

冰冷的看著痛哭流涕的杏雨,樓樾冷冷嗤道:“何時,本世子見誰、不見誰,論到你一個小小丫鬟來做主!”

杏雨全抖得不樣子,匍匐在地嚇是連話都說不出來。而蘇詩語被樓樾冷酷的眸驚到,更是被他冰冷的話句嚇到。

若是樓樾怪責下來,只怕杏雨要沒命了。

顧不得份,蘇詩語上前也跪到了樓樾面前,慘白著臉哀哀的爲杏雨求道:“爺,一切都是妾的錯……是妾教導無方,爺要怪就怪妾吧,求爺饒了杏雨這一回……”

樓樾想起之前在梨院時,杏雨曾神神的將蘇詩語拉到外面說話,心裡頓時明鏡般亮,也越發的心寒。

他冷冷睥著腳下的子,面凝重,如墨的眸子看不到半點暖意,心裡對蘇詩語的愧疚之也消散不見,語氣冰涼道:“你求我饒了,可你卻沒想過,在府外求見的是你的妹妹。你明明知道如今孤苦無依,無可去。若不到有急事萬不得已,何需在這樣的大雪天,在萬家團圓之時上門來找你這個姐姐。”

說到‘姐姐’二字時,樓樾的聲音裡帶著毫不遮掩的諷刺之,聽在蘇詩語的心裡,像刀割一樣的痛著,更是讓愧到無地自容。

其實,這四年裡樓樾除了對蘇詩語冷淡疏離,對蘇家更是不理不睬,從不隨蘇詩語回過的孃家,就算平日裡在朝堂上見著蘇父,也是淡漠尋常,本不像是有著姻親的親家。

別人不理解,以爲這就是樓樾的子,冷漠不通人。可在樓樾心裡,卻是一直惱恨著蘇家當年對蘇流螢一家做下的絕事,更記著他們在蘇流螢最無依無靠之時,棄不顧。南院起大火時,蘇家其他二房也是見死不救,無於衷的看著困在大火裡……

這般無無義的人家,樓樾自是不願與他們多做,對他們也比對陌人生還不如。

原以爲蘇詩語會對自己這個命運多舛的妹妹多幾份憐憫,令樓樾萬萬沒想到的,平時弱溫順的蘇詩語與蘇家人一樣,也是這般的絕然無……

如此一想,他看向地上跪著的人,更是厭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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