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咬牙執意要絞死蘇流螢的慧帝,後面卻是任由麗姝公主如何哭鬧,都不再對蘇流螢下死旨,改而讓人將帶進承乾宮後偏殿關起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樓皇后將昏迷過去的樓樾帶回了永坤宮,慧帝鄭重的吩咐宮人一刻不離的好好看著麗姝公主,也與蘭嬤嬤等人離開,慌的緋煙宮恢復平靜。
雖然之前得到了慧帝的親口承諾,讓樓樾一定娶,但麗姝心裡還是惴惴,等人都走後,轉急步走進偏殿,對等候在那裡的男子焦急道:“哥哥說此法一定能樓樾就範。可方纔鬧得那樣兇,那賤人眼看就要被活活絞死,也不見樓樾鬆口……而後面,父皇不知爲何又突然放過那賤人……”
“你稍安勿躁!”
三皇子殷銘緩緩從屏風後踱出,眸冷,面上卻是帶著一滿意的冷笑。
“哥哥最終的目的並不是要那蘇流螢的命,只是讓你順利嫁進樓府,分散太子一黨的勢力!所以,或死或活,如今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與樓樾的婚事!”
想著樓樾之前不肯鬆口娶自己的樣子,麗姝心裡一片空落,也越發的沒有把握此計可行。不由哭道:“哥哥,今此鬧得這麼大,妹妹的名聲壞了,如果哥哥不能助我順利嫁進樓家,妹妹只怕以後都休想再嫁人了……”
殷銘卻不這麼想。
方纔怡和殿發生的一切,他都悄悄躲在一邊看得真切。
他得意道:“你可知道爲兄爲何讓你之前低調行事,不要去爲難蘇流螢?”
在雲嶺時,麗姝幾次三番的做難蘇流螢,恨不得死。
可是回宮後,除了嫺宮梅園那次後,麗姝卻是一次都沒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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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蘇流螢還因此事疑過,卻不知,這全是三皇子殷銘特意對麗姝囑咐下來的。
麗姝之前心裡也好奇皇兄爲何讓自己放過蘇流螢,後面看到因著蘇流螢,大司馬李修乃至李尚書都與樓樾之間反目仇,心裡終是明白了哥哥的目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的,哥哥就是想看到大司馬與樓哥哥之間反目罷了……”
“不如此。榮清雖然最後如願嫁給李修,卻在婚當日因著一個轎前婢丟盡臉面。而且不難想像,心志甚高的李修因著榮清的欺瞞,再加上今天在永坤門前的辱,心裡必定對榮清公主留下芥,想必以後也不會真心待……”
“只要李修不能真正與榮清同心,就做不到真正的融到太子一黨的陣營。如此,我們又了一個勁敵!”
接過麗姝的話,殷銘得意的說道,桀的眸裡難掩得——
眼睜睜的看著太子皇后一黨勢力越發的壯大,之前他卻是想不出對應之策。而後來因著蘇流螢的出現,竟是沒讓他多花一分心思,就將原本固若金湯的太子勢力漸漸分化。
而他,只需靜觀其變隔岸觀火,再適時的讓麗姝鬧一出投繯自盡的把戲,樓樾就範娶麗姝進門。
聞言,麗姝微微一怔,卻是沒想到哥哥能思慮得這麼周全。
然後,轉念一想,不滿道:“不管怎麼說,榮清終是如願以償的嫁給了自己的心上人。我呢,如今名聲壞了,還是不能如願的嫁給樓哥哥……”
看著一臉喪氣的形容,殷銘冷冷笑道:“雖然後來樓樾無故昏倒沒能他當場同意婚事,但至我們知道父皇的心意了。只要父皇與我們一條心,執意讓你嫁進樓府,此事——必然會!”
聽他說得肯定,麗姝終是放下心來。轉而又開始擔心起突然昏迷的樓樾,急衝衝的朝樓皇后的永坤宮而去。
永坤宮裡,昏迷未醒的樓樾被放置在偏殿的牀榻上。
樓皇后坐在牀邊守著他,眸從樓樾閉的雙眸落在自己鋒利的護甲上,眸裡閃過一不捨,面容卻寒若冰霜,心裡更是翻起了驚天巨浪……
瓔珞打發走太醫從外面進來,看了眼牀榻上雙眸閉的樓樾,面容閃過一慌,上前倒好茶放進樓皇后手裡,小心翼翼道:“娘娘……世子爺這樣真的無礙嗎?”
“他不過是被我護甲上的迷.藥所傷,無大礙,睡上半個時辰就好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樓皇后的護甲上都會塗染上特製的迷.藥,這種迷.藥一經護甲劃傷浸到立刻就能讓人昏迷……
樓皇后拿它來自保,卻在今日用在了自己最疼的侄子上!
而爲了不讓外人發現生疑,樓皇后也是讓瓔珞將前來幫樓樾看診的太醫打發掉……
看著樓皇后面上的疲,瓔珞心痛道:“昨晚爲著公主的事,娘娘一宿沒睡,今日又是應府李府的人,緋煙宮又出事……既然世子爺無礙,娘娘就去歇息吧……”
樓皇后疲憊的點頭應下,在瓔珞的攙扶下,去了自己的寢宮。
到了寢宮,瓔珞伺候卸下妝面,更是小心翼翼的替下手上尖尖的護甲,伺候去牀上睡下。
可是,樓皇后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直脊樑坐在銅鏡前,看著銅鏡中自己蒼白疲憊的面容,眸裡淬滿寒意,咬牙冷笑道:“你可知道,皇上爲何在在最後關頭改變主意,放過了那賤人?”
瓔珞不明所以,但敏的察覺到樓皇后從皇上讓人放過蘇流螢那一刻時,就神大變,頓時遲疑的問道:“皇上放過,難道不是爲著世子爺的突然昏倒嗎?”
看在外人眼裡,那怕是三皇子殷銘那樣利害的人,都以爲慧帝是看到樓樾突然昏厥,才暫時放過蘇流螢一馬。只要樓皇后知道,事實遠遠不是如此!
回眸的那一瞬間,清晰的看清了蘭嬤嬤遞給慧帝的絹帕上繡著桃花春雨圖。
埋藏在心底深的記憶再次浮現眼前,樓皇后雙手握拳,牙齒恨得‘咯吱’作響——
十九年前,以樓家嫡長之尊嫁進東宮爲太子妃。
與同天嫁進東宮的,還有來自故狄異邦的側妃瓊妃。
而從那天開始,尚爲太子的慧帝的心思就全部留在了瓊妃上。
瓊妃一句喜歡桃花,慧帝就下令砍了東宮的所有樹木重植,遍種桃花,連的院子都不放過……
瓊妃想念家鄉,慧帝就給造雲夢臺。就連下雨天,慧帝都親自爲撐傘,陪桃園漫步……
而那帕子上所繡的桃花春雨圖,卻是慧帝向瓊妃討要了好久,才答應繡給他的。而東宮其他眷,包括這位太子妃挑燈爲慧帝所制的一切東西,卻被他棄之如履……
可惜到最後,慧帝也沒等到那塊象徵他們恩如漆的桃花春雨圖的帕子……
樓皇后之所以一眼就認出那塊帕子上的繡圖,卻是因爲當年,就是幫瓊妃繪製的這副桃花春雨圖的花樣子……
可是,在瓊妃死後,繡著桃花春雨的絹帕卻是出現在了慧帝的手中,樓皇后心中一陣膽寒!
難道,瓊妃還活著?
一想到這個可能,樓皇后全一,凌厲眸裡涌起殺氣,咬牙道:“你可知道,方纔在緋煙宮,最後時刻,蘭嬤嬤給了陛下一塊帕子。而那帕子就繡著當年瓊妃讓我幫繪製的桃花春雨圖!”
“那張花樣子,陛下曾見過,非常喜歡,一直嚷著讓瓊妃親手繡給他……沒想到,事隔十九年,這張帕子終是到了他的手裡!”
聞言,瓔珞徹底震驚住了!
瓔珞從小就跟在樓皇后的邊,後面隨一直嫁進東宮,再隨皇后主中宮。
一路走來,陪著樓皇后走過無數腥風雨。樓皇后的每件事,都知。
關於東宮當年的舊事,當然是最知的,所以,自然明白樓皇后話裡的意思。
臉瞬間失了,瓔珞子直打哆嗦,聲道:“可是……可是四年前奴婢親眼見到被灌藥毒死的……怎麼會?不可能的!”
樓皇后突然回,手拽著瓔珞抖個不停的手,冷冷道:“告訴我,四年前陛下是派了誰送去的毒酒——可是蘭嬤嬤?”
瓔珞雙手被樓皇后摳得生痛,終是讓冷靜下來,白著臉道:“是……是蘭嬤嬤。是陛下最信任之人,這樣的事,自然會給去辦……”
鬆開瓔珞的手,樓皇后狹長的眸危險的瞇起——
今日在緋煙宮,陡然看到突然出現的蘭嬤嬤,那時,心裡就閃過疑。
自從蘭嬤嬤出宮後,難得再出現在宮裡。而今日竟是找到了緋煙宮,如今想想,卻是特意爲了蘇流螢之事而來。
想起之前對蘇流螢的種種庇護,更是舍下老臉親自出面到自己面前爲那賤人求要恩典,爲什麼會對蘇流螢如此上心?
想起在死蘇流螢的最後關頭,遞給慧帝的那塊繡著桃花春雨的絹帕,樓皇后心裡一片冰寒,答案呼之出!
咬牙抑止住全的寒意,冷冷道:“你可記得,蘭嬤嬤是什麼時候開始陛下恩典出宮的?”
看著樓皇后越發鬱的面容,瓔珞心口直跳,聲道:“這個奴婢記得很清楚。就在四年前死那個賤人後不久,陛下就恩典蘭嬤嬤出宮居住,更是讓可以隨意進出宮。從那以後,開始神神的……”
心口‘咯噔’一聲往下沉,樓皇后心裡已是一片清明,而全的寒意更是呈蔓延之勢,凍得心口麻木。
“如果本宮沒猜錯,那個賤人……還活著……當年,陛下賜給毒藥只怕也是假的,只爲掩人耳目讓活下來,不然,後宮的妃子嫁給臣子,怎麼也是要被死的……而蘭嬤嬤,就是被陛下派出宮專門照顧伺候去了……”
咬牙一字一句的說完這句話,樓皇后心裡又氣又恨,一口氣堵在心口久久消散不開,頭也撕裂般的痛起來。
而瓔珞徹底懵震住了,呆呆的立在一旁,好半天才哆嗦著脣道:“如果……如果娘娘預料的都是真的,我們要怎麼辦?娘娘,我們萬萬不能坐以待斃!萬一當年之事曝出來……”
“從現在開始,你派人死死盯住蘭嬤嬤。找到在宮外的住所,就能找到那賤人。這一次,本宮要親手了結!”
狹長眸淬滿狠毒,樓皇后神恢復以往的狠決然……
正在此時,守在偏殿的小宮跑來稟告,卻是樓樾清醒過來了。
顧爲得疲累,樓皇后正要去偏殿看自己的侄子,然而不等走到門口,樓樾已白著臉從外面急步進來了。
“姑母,怎麼樣了?現在在哪裡……”
一見面,樓樾已是急不可待的追問樓皇后。
見到樓樾的那一瞬間,樓皇后已換上了平素和睦可親的慈樣子,憐惜的拉著他到一邊坐下,輕聲安道:“放心,好好的。你暈倒後,陛下就令人放開了。如今被陛下關進了承乾宮裡,任誰也不讓見。不過,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
說罷,擔憂的打量了他的神,關心問道:“你現在覺怎麼樣?頭可還暈著?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方纔……姑母也是不得已!”
樓樾知道姑母說的是方纔將自己迷倒的事。
他在暈倒那一刻就已明白,是著了姑母的道。
所以如今聽到姑母主提及,他心裡雖然疑姑母的防備之心,竟是在護甲裡塗染上迷藥,但此刻他的心裡卻顧不得此事,只是擔心著蘇流螢。
聽說蘇流螢被關了起來,樓樾喜憂參半,既鬆下一口氣來,卻也擔心接下來慧帝會如何置。所以想也沒想,子已是不由自主的朝承乾宮趕去。
樓皇后在他背後嘆氣道:“你要去找陛下姑母不攔你。可是,你此去,除了去陛下面前同意娶麗姝,其他一切都是枉然。”
聞言,樓樾子一滯,心裡涌上痛苦。
姑母說得不錯。這個時候他冒然去找慧帝要人,除了答應娶麗姝,他沒有其他法子讓慧帝放人。
可是,讓他娶麗姝卻是絕不可能的。
回,樓樾絕又堅定的看向樓皇后,“姑母,我不娶麗姝!”
樓皇后心裡也心疼自己的侄子,也不想三皇子一派與安王府扯上聯繫。可是今天麗姝這一鬧,已得慧帝下了決心,更斷了樓樾的退路……
重重嘆息一聲,樓皇后無奈又心疼道:“麗姝在這個節骨眼上鬧這麼大,著陛下下了決心。如果你不娶,以後的親事也就了難事,所以這次……姑母也幫不了你了。”
如墨的寒眸裡亮一點點的消亡,樓樾心裡窒悶難,卻又無宣泄,得他眼睛都涌現了紅。
他心裡絕又不甘,但一想到白綾絞在蘇流螢脖子上的殘忍樣子,他終是咬牙忍住心頭的憤恨,咬牙沉聲道:“姑母,除了娶麗姝,就沒有其他辦法讓皇上放過嗎?”
聞言,樓皇后微微一滯——
其實,心裡早已明白,就算樓樾不娶麗姝,慧帝也不會再要蘇流螢的命了。
可如今事鬧得這麼僵,如果樓樾不娶麗姝,又怕皇上的怒火會燒到安王府上。
安王府與一命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會願意看到安王府出事,所以,只得勸樓樾娶了麗姝。
心思百轉千回間,樓皇后心裡已是打定主意——
先勸樓樾同意娶了麗姝保住安王府。
至於蘇流螢,再想其他的法子要的命!
主意打定後,樓皇后寬道:“其實皇上就是想讓你娶了麗姝。只要你依他所言同意了,皇上自然就會放過。”
聽一說,樓樾面容一片決絕,眸死寂,卻是再無遲疑,轉出門。
剛出殿門,樓樾一眼就看到了紅著臉站在門口的麗姝公主。
想必,方纔他與樓皇后的話聽到了。
俏臉歡喜得染上紅暈,麗姝微低著頭的看著兩步開外的樓樾,心裡激不已。
看著的形容,樓樾心裡落滿冰霜,眸裡是毫不遮掩的嫌惡,腳下不停的從邊走過。
麗姝以爲樓樾是去承乾宮找父皇求婚去了,不免喜滋滋的跟上去,道:“樓哥哥,我隨你一起去見父皇。只要我們親了,父皇就會放了蘇流螢……”
腳下步子一頓,聞言回頭的樓樾,眸冰冷的看著面前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心裡的嫌惡之也越甚。
冷冷的看著,他的聲音冰冷更是沒了一溫度。
“今日我樓樾在此重申,我高攀不起三公主,更不會娶你做世子妃。希三公主不要再做無謂的糾纏——放過我,另覓佳婿!”
聞言,麗姝覺兜頭被倒了一盆冰水,徹底呆在當場——
聽了哥哥的話後,心裡對嫁與樓樾之事倍添信心。而方纔在外面聽到樓樾最後與樓皇后的對話,以爲樓樾爲了救蘇流螢,必定會答應婚事,所以,在樓樾說這一番之前,已認定了自己就是樓樾未來的世子妃了。
然而沒想到,事到如今,樓樾非但沒有屈服就範,態度卻是前未所有的強,對更是毫不遮掩的嫌惡。
心口生生撕開兩半,麗姝紅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然後,樓樾不等迴應,已是急忙朝外走出。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看著他大步絕然離開,麗姝衝著他悲愴的哭嚷道:“我可以爲你去死,能爲你做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護著?爲什麼?!”
頭也不回,樓樾冷冷道:“公主是真上吊還是假投繯,心裡比誰都清楚!何況,我並不需要一個以死相的世子妃!”
說罷,再不做停留,揚長而去……
承乾宮裡,慧帝定定的看著手中的絹帕,面上不出欣的笑意,心裡卻是一片酸。
他等這塊帕子等了十九年前,之前一度以爲自己此生都休想看到它了,沒想到上天垂憐,終是讓他如願以償。
站在一側的蘭嬤嬤小心的打量著他臉上的神,見他面帶淺笑,神歡悅,心裡的大石落下,上前兩步輕聲道:“爲了趕製這個,娘娘一宿沒睡。鬧得哮都犯了。”
聞言,慧帝神一沉,語氣低沉卻難掩擔心道:“可有召林牧去看?子羸弱,你應該勸著點,別讓逞強。”
蘭嬤嬤面凝重,慎言道:“娘娘的子又豈是老奴勸得住的?娘娘此番……不過是希陛下看在與陛下的份上,饒了那孩子……”
一提起孩子,不免勾起慧帝心底最深的痛,面變得無比的沉重,心裡的痛也翻騰的涌起來。
蘭嬤嬤說完,見他晴不定的神,心頭也張起來。
良久,慧帝終是重重嘆息一聲,面容鬆馳下來,冷聲道:“饒命可以,只是——卻不能再留在京城!”
蘭嬤嬤全一鬆,神也放鬆下來,誠懇道:“老奴替謝過陛下的隆恩!”
眸眷的留在絹帕上玉骨傘下相依相伴的一對壁人上,慧帝的眸難得溫下來,緩緩道:“讓回汴州吧……不要再回京城了,更不能讓知道還活著……”
蘭嬤嬤心裡默默嘆息一聲,卻是一言不發的領命退下。
承乾宮後偏殿裡,蘇流螢一個人懵怔的呆著。
從突然被押進怡和殿,再到脖子上套上白綾開始,蘇流螢的腦子裡一片震驚。到後來看到樓樾悲痛絕的在自己眼前倒下,的心徹底淪陷,一片漆黑……
左耳裡一片轟鳴聲。麗姝方纔那一掌極重,打得左耳幾近失聰,以至於蘭嬤嬤推門進來都沒有發現。
看著灰暗黯淡的臉,蘭嬤嬤心生不捨,但想著皇上聖旨一下,終是讓徹底擺了深宮,更是離開了李樓兩家,也免得夾在中間爲難痛苦。
蘭嬤嬤拿出梳子,將凌的頭髮梳理整齊。
怔怔的看著蘭嬤嬤,蘇流螢心裡一酸,話未開口,眼淚先掉下。
“嬤嬤……世子爺怎麼樣了?”
蘭嬤嬤苦笑道:“傻孩子,這個時候還在擔心世子爺。他自有樓皇后照顧,你放心罷!”
看著蘭嬤嬤細心的幫自己梳髮,蘇流螢悲愴笑道:“皇上還是要我的命罷。嬤嬤這是來送我最後一程麼?”
不等蘭嬤嬤回,回定定的看著蘭嬤嬤,神絕死寂,可眸裡卻帶著一忍的不甘和最後的祈求。
“嬤嬤,我阿爹到底是怎麼死的?爲什麼他的案卷上什麼都沒有,只寫著皇室聞四個字?嬤嬤,我是將死之人了,求嬤嬤告知真相,讓我死而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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