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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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流螢與寧嬪之前的計劃是先忍下來,等找到可以讓樓皇后徹底致命的證據時,再給致命一擊。

然後沒想到,樓皇后直接痛下殺手,卻不給息的機會。

如此,蘇流螢只有正面迎敵,絕逢生了!

連麗姝公主都不知道陳妃並沒有將知道的真兇一事告訴綠沫,那麼樓皇后肯定也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按著常人的揣測,一定會如蘇流螢之前那般,以爲綠沫是知道一切真相的。

所以,一聽到綠沫沒死,樓皇后就心急了!

這麼冷靜放鬆,就是因爲認定知道此事真相的人都被滅口了,沒有留下活口,所以纔會有恃無恐,毫不將蘇流螢與寧嬪放在眼裡。

如今突然聽到蘇流螢暴出綠沫心裡驚嚇不已,然而在看到手中的紫檀柳的佛珠後,更是全劇烈一震,臉瞬間白了,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串紫檀柳的佛珠是十九年前的舊了,所以在場的人除了樓皇后,就只有慧帝知道,連太后都不知道。

時間久了,太后雖然當年見過這串珠子都一時想不起來,可慧帝卻記得很清楚。

一白,慧帝竟是當著衆人的面,親自上前取下手上的珠串細細打量。

當看到佛頭刻的小小的‘瓊’字時,慧帝的雙手竟是幾不可聞的抖起來。

是的,蘇流螢拿出的這串佛珠是阿孃的。

既然要還原一切的真相,就要按著真相里的一切事實還原展開。

也敏的察覺,要爲阿孃討回十九年前的真相,這兩串被拿錯的佛珠只怕是惟一、也是至關重要的證據了……

所以,樓皇后的那串佛珠,還不是時候拿出來。

帝將珠子握在手心,臉有些難看,眸沉下去,有些狐疑的看向蘇流螢,卻見一臉平靜的靜靜的站著,臉上不見慌,更不像說謊的樣子。

脣嚅,慧帝明顯有話想問蘇流螢,終是忍下。卻是回頭對同樣的一臉疑的太后恭敬道:“因後宮小事驚擾母后實屬不該。此事兒臣自會查問清楚。皇后替朕送母后回宮吧。其他人——也退下!”

太后沉浮後宮幾十年,雖然一時半會想不起這佛珠的來由,卻明白事非同小可,所以也不急著當場追問,對尚在震驚中的樓皇后淡淡道:“皇后,陪哀家去百花園繼續賞花吧。”

從蘇流螢拿出佛珠那一刻,樓皇后如遭雷擊,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而蹲在前替裾上茶水漬的瓔珞更是驚得直接跌倒在地,臉瞬間失去了所有,手中的帕子都抓不住。

樓皇后眸戾的看向瓔珞,恨得牙齒幾乎咬斷。然而在聽到慧帝讓衆人皆退下的話後,心裡更是涌上不好的預

知道慧帝已是心生懷疑了。

到了這一刻,樓皇后心思全了,萬萬沒想到蘇流螢的手中竟是握著這麼多證據,卻能做到一點聲也不表出來,之前真是太小看了。

的腦子裡突然想到之前做到的那個可怕的噩夢,樓皇后心口窒住,再也沒了先前的自信無懼,換之的全是深深的恐懼。

本能的不願意退下。若是離開了,不知道那個賤人還會同皇上說些什麼?

樓皇后極力冷靜下來,正要找藉口留下,太后卻是開口讓去百花園了。

先前,樓皇后在得知鈴嵐闖進長信宮後,故意去邀了太后去百花園賞花,以此‘順路’經過長信宮,讓太后摻和進來。

因爲今日早上在慈寧宮時,太后親口說過,若是再揪到寧嬪的錯,一定要重重罰……

樓皇后原想著藉著鈴嵐公主這一鬧,再讓太后到場,讓剛剛解的寧嬪再陷波折,剛復寵又再次失寵。

這盤棋,樓皇后本是佈局妙,又巧妙的將自己置事外。卻沒想到因著蘇流螢突然暴出的綠沫和佛珠,將的棋局全部打

咬牙抑止心裡的慌憤恨站起,樓皇后上前攙扶起太后一同朝外走去。

瓔珞面如死,也只得掩住心裡的慌,跟在樓皇后的後面一同走了。

鈴嵐公主同樣察覺到慧帝面的不尋常,所以也不再說什麼。

而寧嬪心有慼慼,被菲兒扶著去了寢宮,一時間,含德殿的人都悉數退下,只留下了慧帝與蘇流螢。

殿門關上,殿線隨之暗淡下去。慧帝神在昏暗的影裡,越發看不分明。

人退下去,他慢慢坐下,復又將手中的佛珠拿出來細細娑,半垂著頭,聲音沉悶的開口。

“說吧,這佛珠,與之前寧嬪小產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蘇流螢眸同樣落在慧帝手上的佛珠上,冷冷道:“這串珠串最開始出現在害死寧嬪娘娘小產的兇手清慧手上。後來破獲小產一案後,寧嬪娘娘本帶清慧回宮查出背後的指使者,卻在半路遇到刺殺……”

“我僥倖活下,還聽到了刺客的話,他說,找回東西,全部殺。”

“當時,那些刺客都在眷的手腕上找東西,所以,我猜測他們找的是清慧手腕上帶的這串佛珠。所以,我就將這串佛珠帶回來了……”

蘇流螢靜靜說完這些,眸定定的看著慧帝,聲音冷靜冰涼,緩緩又道:“我看到了佛頭上的胡狄‘瓊’字,加上小時候在阿孃的櫃子看到過與這串佛珠相似的佛珠,不由的懷疑清慧手上的這串就是阿孃的……沒想到,它果真是阿孃的。還是陛下十九年前送與阿孃的……“

帝握佛珠的手驟然收,珠粒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在沉寂下來的大殿裡格外的響亮。

他擡眸沉沉的看著面前面容異常冷靜決絕的子,在昏暗影的照映下,此刻的蘇流螢與瓊妃更似同一個人般。有那麼一瞬間,慧帝幾乎以爲是瓊妃再世,可看清了臉上決絕冷漠的樣子,他才苦的回神,明白不是

做爲在深宮長大的帝王,慧帝如何不明白後宮鬥爭的慘烈。疲憊的閉上眼睛,他緩緩道:“你還查到什麼?”

事到如今,哪怕沒有證據,有些事也是瞞不住了。

於是,蘇流螢將綠沫告訴們的事番數說了出來,告訴慧帝,寧嬪小產一案中,陳妃不過是爲了保住鈴嵐公主和孃家的兄弟,被迫當了替罪羊。最後甚至爲了陷害寧嬪,真兇脅迫自盡於冷宮,卻將一切罪行功栽贓到了寧嬪上……

“……所以,陳妃是無辜的,寧嬪也是無辜的,真兇——另有其人!”

“那你,可有查到真兇是誰?”

帝眸裡閃現寒芒,冷冷的問道。

蘇流螢被慧帝眸裡的寒芒刺得心口一,但如今他主問起,終是咬牙道:“聽蘭嬤嬤說,這樣的佛珠陛下不給了我阿孃一串,還給了樓皇后一串。而當年我阿孃與樓皇后互相拿錯了佛珠,阿孃的佛珠給了樓皇后,所以,給清慧佛珠的人是樓……”

“住!”

一聲斷喝,慧帝突然出聲厲聲打斷了蘇流螢的話,眸裡深沉如淵,臉上更是佈滿寒霜,冷冷道:“你休要在此胡言語!寧嬪小產一案是陳妃親自認的罪,冷宮自裁也好,死於他人之手也罷,此事,就此揭過,不許再提!”

“而今日,你與朕在這大殿裡說的每一句話,休要傳出去一個字。不然,朕絕不輕饒!”

帝滿面的肅殺之氣將蘇流螢怔住,而他說話更是讓蘇流螢不敢相信!

他明明已相信自己說的話,爲何到了最後揭真相一刻,他卻是一反常態的制住自己?

看著慧帝臉上的冷漠無,蘇流螢心口一痛,無盡的絕的涌上心頭——

他是這天下的王者,只有他有權力制裁惡行昭彰的樓皇后,如果連他都存心包庇樓皇后,那麼,阿孃的復仇徹底無

想著阿孃臨死前還在讓自己不要恨他。想著蘭嬤嬤告訴自己的話,想著他在阿孃靈堂裡的樣子,以爲這個冷酷的帝王對阿孃,或許會有一真心,卻是沒想到,帝王終是最無

蘇流螢爲阿孃到不值,心裡的憤恨控制不住,咬牙恨道:“聖上要爲真兇掩蓋真相,卻沒有想過,我的阿孃也正是慘死於這真兇之手!陛下可是忘記了,你曾親口說過,要查出真兇爲阿孃報仇的……”

“就憑一串佛珠,你就讓朕去定皇后的罪嗎?”

帝臉上佈滿冰霜,盯著一字一句冷冷道:“是大庸的皇后,是太子的生母,是樓家的嫡!”

“而就在方纔,朕剛剛將虎符與樓樾之手,讓他領三十萬兵討伐北鮮。”

“你這時候讓朕去砍了樓皇后的腦袋,是要著樓家與太子一黨倒伐相向,拿著朕派出去的三十萬兵來宮奪位嗎?”

“在你眼裡,仇恨是你最在意。可在朕眼裡,江山社稷纔是最重要的!”

帝的聲音,雖然輕緩,卻是冰冷不帶一溫度。

那怕爲帝王,慧帝也有他的無奈。

如今外敵當前,前朝他需要太子一黨的輔佐,而前方戰場上,卻是需要樓樾這般驍勇善戰的將帥帶兵出征,平定邊關戰危機。

所以,這樣的時刻,慧帝只會越發的捧高樓家一族,那裡會去皇后!?

蘇流螢全震住,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不但絕於樓皇后的難於撼,更是震驚於樓樾要帶兵出征!

而他要討伐,竟是北鮮。

腦子裡驀然顯現出一道久違的影,蘇流螢心裡頓時苦如膽,只是希他們在戰場中千萬不要相遇了……

另一邊,送了太后回宮的樓皇后,全如墜冰窖,止不住的直哆嗦。

冷冷的看著面前抖糠戰慄的瓔珞,咬牙狠聲道:“你不是說那佛珠已被刺客拿回銷燬掉了嗎?怎麼如今卻在那賤人手裡?瓔珞,你這回可把我害慘了!”

當初瓔珞見刺客尋不回佛珠,以爲沒人會注意到清慧手上的佛珠,怕樓皇后擔心,才撒了謊說是那佛珠已被銷燬掉。沒想到今日那消失好久不見的佛珠卻是出現在了蘇流螢的手中。

瓔珞跪在樓皇后面前,臉蒼白如紙,揚手‘啪’的一掌扇在自己臉上,立刻腫起五個指印,聲道:“娘娘,奴婢該死。當初清慧死後,那刺客說是找到佛珠,但在樓家影衛追蹤時不小心掉了……奴婢以爲一串小小的佛珠掉了就掉了,應該沒人在意的……”

樓皇后頓時頭痛裂,咬牙恨道:“原以爲一切做得天,沒想到不單那佛珠被那賤人拿走,就連綠沫都被救下,簡直太可恨了!”

想起蘇流螢今日突然拿出的證據,想著看向自己清冷卻絕決的樣子,再想起慧帝突然讓衆人離開,單單留下蘇流螢一人問話,樓皇后不自的又想起那個可怕的噩夢,頓時心裡一激靈,全不由直往外冒冷。

瓔珞急忙道:“娘娘莫急,當初之事只有陳妃一人知道。奴婢明確同講過,若是消息,一定不會放過的兄長和五公主……陳妃肯定不敢同綠沫講娘娘的事,不然也不會等到今天那賤人才說出來……而那佛珠,本就不是娘娘的,就算如今出現,也不到娘娘上的……”

瓔珞的聰明之,不但在於能很準確的猜中樓皇后的心思,更是因爲總是能在最快的時間,冷靜下來理清利弊,最快的安好樓皇后。

所以,聽了的這番話後,樓皇后心裡鬆了一口氣,但一想到蘇流螢在長信宮裡故意意給自己倒的那杯滾燙的熱茶,咬牙恨道:“那個賤人一出現,本宮又是傷腳又是燙傷,真真如夢裡般,是本宮的剋星!”

“佛珠既然已讓皇上知道,就暫時不要去管了,到時一口咬死那瓊妃的佛珠不關我們的事。如今,最主要的卻是讓那綠沫與那賤人統統消失……”

瓔珞認同的點頭,眸裡劃過狠戾的寒,“娘娘放心,這一次奴婢不會再失手了。一次會清理乾淨了……”

帝出含德殿時當即下了一首口諭。詔告後宮所有人,寧嬪小產一案以及陳妃之死,到此揭過,不許再議。否則以抗旨重罪論

而因爲擔心綠沫一直沒有離開長信宮的鈴嵐公主,見到慧帝后出來後,開口向請求,請求他放過綠沫一命!

“父皇,求你饒過綠沫一命……是母妃的陪嫁丫鬟,更是從小照顧我。如今母妃去了,了啞子,兒懇求父皇開恩,讓進宮,也當是……也當是兒對母妃的最後一點念想了……”

帝面沉重,眸掃了一眼臉灰敗的蘇流螢,不置可否。

聽了鈴嵐公主的請求,蘇流螢卻是著急了,不由白著臉輕聲對鈴嵐公主道:“公主,如今真兇……還沒伏法。你若是將綠沫接進宮來,萬一……”

餘下的話蘇流螢沒有說完,但鈴嵐與慧帝都明白擔心的是怕鈴嵐進宮後,反而會遭到真兇的毒手。

聞言,鈴嵐公主卻是遲疑了。

接綠沫進宮,一面是可憐一個人漂泊在外,了啞子,還無依無靠,太過可憐。

而另一面,卻是迫不及待的想從綠沫的裡探出真兇的線索。

可如今聽到蘇流螢的話,不免心生擔心。

沒想到慧帝卻是點頭應下了的請求,眸深沉,道:“隨你呆在鹹福宮,說不定會連累你。而隨你在宮外——更是會讓你惹上殺之禍。”

帝后面的這句話卻是對蘇流螢說的,話語裡的意思,竟是在擔心因著綠沫的暴,蘇流螢會有危險。

蘇流螢心裡一愣,慧帝擔心鈴嵐公主的安危很正常,卻沒想到這位冷酷的帝王竟也會考慮自己的安危!

但轉念一想,慧帝思慮的卻是對的。得知綠沫還活著,樓皇后必定會派人滅口,而綠沫如今就是樓家人的手中,誰知道那些樓樾派去照顧的人中,有沒有像白果一樣,是樓皇后派去要命的人?

想到這裡,心裡驀然揪起來。卻聽到慧帝接著說道:“所以,你即刻出宮,將帶到朕的承乾宮來。朕倒是想看看,有誰敢到朕的宮裡殺人滅口!”

要接綠沫就必定要見到樓樾!

想著昨日才與樓樾決裂,如今又要去見他。再想到方纔在長信宮他對自己的冷漠無視,蘇流螢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何種滋味。

剛出宮門,就見到了樓樾的馬車停在那裡。

他方纔不是早早就離宮了,怎麼還沒走?

見到出來,候在馬車邊上的南山遲疑了一下,終是上前冷冷道:“上車吧。知道你要出宮見綠沫,我家爺讓我在這裡等你。”

聞言,蘇流螢微微一怔!

當著衆人的曝出綠沫還活著的消息時,樓樾已是猜到會出宮接綠沫,所以提前離開,讓南山在這裡等

蘇流螢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那麼,自己對樓皇后的敵意,還有對樓家人的不信任,只怕也早已被他看在了眼裡……

想到這裡,蘇流螢心裡一片苦,竟是沒有勇氣再踏上馬車,更是沒有勇氣再面對樓樾……

可是樓樾並不在馬車裡。

蘇流螢鼓起勇氣掀開車簾,看到空的車廂的那一瞬間,心瞬間空了……

南山駕著馬車領著蘇流螢出城,朝著勿忘堂趕去。

想著樓樾要帶兵出征的消息,蘇流螢終是開口問南山:“南山,聽說……世子爺要領兵出征……”

南山冷冷斥道:“不關你的事!”

說罷,想起樓樾這兩日的悲痛絕,南山又冷冷道:“蘇小姐,綠沫你帶走後,就與咱們世子爺再無關係了。以後,不管你是死是活,我南山拜託你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不要再來找我家世子爺了……”

說罷,馬鞭重重落下,將一肚子的怒氣都發泄在馬上,咬牙罵道:“虧得世子爺救你那麼多回。又出錢又出力,還差點丟了命……無無義!就當咱們世子爺瞎了一回眼認了個白眼狼……”

蘇流螢白著臉呆呆坐著,全一片冰涼,默不作聲的任由南山罵著。

南山罵得對,就是隻白眼狼,不但不承樓樾的,如今更是與他誓不兩立,想方設法的要他姑母的命……

勿忘堂到了,蘇流螢見到綠沫那一刻時,終是回過神來。

一段時間未見,綠沫整個人都比之前好多了,上的傷勢早已好全了,面也紅潤了幾分,眸裡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惶然驚恐,平靜了許多。

去時,綠沫已提著包裹站在門口等邊站著一位穿著簡單的藍布袍子的中年姑子,正低頭輕聲的對綠沫說著話。

雖然看不清那中年姑子的樣子,但舉手投足間,卻是端莊大方,周更有著難掩的高貴之氣!

蘇流螢猜到便是樓樾的親生母親——安王妃!

上前恭敬行禮請安。安王妃聞聲回頭,見到淡雅一笑,道:“小丫頭,好久不見了!”

驚愕擡頭,蘇流螢不敢相信的擡頭看著面前悉的面容,激道:“您是……蕊姨?!”

四年前,蘇家突發大火,蘇流螢被困火場,更是親眼看著孃爲了救被樑柱砸中,眼睜睜的看著被趴在大火裡被吞噬,急火攻心暈厥了過去……

後來發生了什麼並不知道,等醒來,京郊一善堂,見到了蕊姨。

在善堂養傷的那段日子,都是蕊姨照顧的問過蕊姨,是誰將救出火場送到這裡來的,蕊姨卻說也不知道,是有人將放在了善堂的門口被發現了……

當時,雖然好奇是誰將救了出來,但想到救之人將放在救濟難民的善堂門口,猜想是路過人好心人救了。再加上那時的,沉浸在家破人亡的無盡悲痛中,漸漸就將救的人給忘記了……

如今在得知蕊姨的份後,才恍悟,四年前救出火場的人,只怕也是樓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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