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出現在面前的蘇江,蘇流螢瞬間就明白過,方纔這一切,只怕是他故意做下的,以此引自己出面。
蘇江的爲人太清楚,最喜歡擺譜擺架子,以前還未當上理寺任卿時,他都從不參與這種下面差的抓捕行。而這四年間,他費盡功夫爬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風得意,譜擺得更大,更加不會隨役出來抓捕犯人。
所以,他今日親臨抓捕,一爲拍安王的馬屁,再則就是衝蘇流螢而來。
蘇流螢冷冷睥著他,嘲諷道:“蘇大人有什麼私怨衝著我來就好,何必公私不分的爲難我家公子。當著衆百姓的面,豈不是壞了自己‘廉潔’的‘好’名聲!”
聞言,蘇江微微一怔,心裡閃過驚詫,不由相信了自己兒的話,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蘇流螢。
四年前的蘇流螢,雖然聰明,卻沒有太多心機,做事也衝魯莽,所以當他聽到蘇詩語說還活著,還進了宮,提醒他讓小心時,蘇江還不以爲然的以爲自己兒太過大驚小怪,本不將無依無靠的蘇流螢放在眼裡。
可是後來,一連串的事發生,好不容易嫁進王府四年的兒竟是因被休出王府,而更是拔刀毫不留的刺傷蘇詩語,更是在前日出獄前讓杏雨遭了大罪,被毀容得了不人不鬼的樣子,還剩下一口氣拖著……
而如今親眼見到冷厲無所畏懼的樣子,蘇江才明白,兒說得沒錯,這個孽真的變了,變得可怕了!
眸裡閃過寒芒,蘇江負手冷冷笑道:“質子犯案,本親自押解,正是對此事的重視,何來公私不分之說?別以爲你是我的侄,就可以出口無狀的無法無天!”
聽他一口一個侄,蘇流螢噁心到反胃,但此時不想與他過多爭辯,首要是扶著韓鈺去椅子上坐下。因爲韓鈺量高出許多,而且是個男人,量單薄的,可以咬牙扶住他一時,卻扶不了太久。
不去理會蘇江,扶著韓鈺再次去四椅走去,正要讓韓鈺坐下,眼前寒一閃,蘇江一個眼神過去,跟在他邊的侍衛卻是拔刀上前,一刀將韓鈺的四椅砍了兩半。
這一下,韓鈺的四椅卻是徹底坐不了。
蘇流螢恨不得撲上前去與蘇江拼命,可上還辛苦的攙著韓鈺,本分不開。
再次看向一臉冷漠的蘇江,蘇流螢咬牙恨聲道:“蘇江,你到底想怎麼樣?”
“本只是依法辦事。既然是重犯,就應該有重犯的樣子,怎麼能讓他坐著椅子舒舒服服的被人推著進大理寺的牢房?就算爬,也要自己爬進牢房裡去。本說得對嗎,大皇子?!”
蘇江卑鄙無恥的形容讓蘇流螢恨不得殺了他。
韓鈺眸早已冷下來,他冷冷的看著一臉得意的蘇江,毫不在意的笑道:“卿大人說得對,在下如今是重犯,那有資格要求那麼多。只是——”
他眸落在蘇流螢上,眸帶著難以遮掩的心痛,轉而對蘇江道:“既然大人認定在下就是重犯,又何必連累無辜?們倆只是我的婢,只是負責照顧我生活起居,大人既然公私分明,又抓們做什麼?”
“大人放們走,在下就如大人所願,爬進大理寺大牢如何?”
至今,韓鈺都在拼命的保護著蘇流螢。
心中悲慟,蘇流螢拼命護住韓鈺搖搖墜的子,悲泣道:“我不會離開公子的,那怕坐大牢,我也要陪公子一起……”
阿奴也掙了差的手跑了過來,與蘇流螢一起攙扶起韓鈺,哭道:“公子,你去哪裡奴婢就去哪裡,我與小滿陪公子一起走……”
圍觀的羣衆在聽到韓鈺說的話後,看到他那怕於這樣的窘境,都面容高雅,不怒不罵,還維護著自己邊的兩個丫鬟,不由都對他改觀許多,默默的收起了嘲笑聲。更有人在人羣裡爲韓鈺抱不平道,那怕犯法,他雙不便也不能真的讓他這樣爬去大牢,這不是公私不分,卻是故意刁難辱……
蘇江臉白了,正要讓人押開蘇流螢與阿奴二人。正在此時,街口傳來了車轍的軲轆聲,衆人聞聲看去,只見一輛緻奢華的車輦緩緩駛來,最後在蘇流螢他們面前停下。
蘇流螢一看那車輦的奢華與周圍跟侍的宮人,就知道是宮裡的某位貴人出行。而蘇江與周圍的人也看出了車輦出自宮裡。
正在衆人猜度間,車簾掀開,車輦裡下來一個面紅脣的娟秀宮,卻正是鈴嵐公主邊的大宮香兒。
一見到,蘇流螢自然就知道車輦裡的人是五公主鈴嵐了,心裡不由一鬆。
香兒徑直朝蘇江走去,冷聲道:“我家公主說了,這大皇子是的好友,如今他腳不便,就由我家公主用車輦親自送他去大理寺。”
說罷,不等蘇江許可,已是來到蘇流螢面前,對道:“還傻站著做甚,趕扶你家公子上輦。”
蘇流螢卻是不知道何時韓鈺竟與鈴嵐公主了朋友。但此時卻是顧不上這麼多,有鈴嵐公主相助自然是好事的,連忙與阿奴扶了韓鈺往鈴嵐公主的車輦走去。
來到車輦前,鈴嵐公主親自掀開車簾對韓鈺道:“委屈大皇子了,請上輦吧。”
說罷,吩咐跟隨的侍衛扶韓鈺上去。
韓鈺看著自己滿的泥污卻是愧道:“承蒙公主出手相助,在下已是激不已。只是在下一泥污恐會玷污公主的輦駕,我坐在這車轅外面就好!”
男有別,何況鈴嵐公主雲英未嫁,兩人同乘一車,只怕會惹來不好的緋議,玷污五公主的名聲。
韓鈺從來都是細心之人,明知道會給鈴嵐帶來不便,他肯定不會這樣做。
聞言,鈴嵐俏的小臉上涌上一心痛,更是在看到他一雪白裳被泥污弄髒時,眸裡涌現了怒火。
眸涼涼的掃過上前向恭敬請安的蘇江,鈴嵐冷冷道:“你就是大理寺卿蘇江蘇大人?”
蘇江見五公主親自出面護著韓鈺,心裡不免一慌,怕責怪自己剛纔對韓鈺的故意刁難,不由惶恐道:“回稟公主,下正是蘇江。方纔之事,下也是秉公辦理。並不知道犯人是公主的朋友,若是冒犯之,還請公主海涵……”
鈴嵐不以爲然的冷冷的一笑,道:“蘇大人盡職心責,本公主定會不忘去父皇面前爲你言兩句——只是,之前寧妃小產一案本公主記得父皇是到你們大理寺手中的,讓你們查出真兇。可最後呢,卻是冤枉到了我母妃上……”
“而我母妃之死也是不明不白,這些案子都是給你們大理寺在查。如今事過去這麼久,我想請問蘇大人一句——何時查出小產一案的真兇還我母妃清白?何時找出殺害我母妃的真兇以母妃的在天之靈?!”
鈴嵐公主雖然年齡不大,平時在衆公主中也行事低調,不奪人眼球,但在經歷陳妃一事後,在一夕間長大,低斂的同時卻是如藏在劍鞘裡的利刃,已初鋒芒。
訓斥蘇江時語調不高,卻帶著難以抗拒的威嚴,嚇得蘇江的臉越發的白了,額頭流下冷汗。
不顧地上的泥污,也顧不得他最是珍的袍,他惶然的在鈴嵐公主車輦前的泥地上跪下來,叩首請罪,“公主恕罪,下一定會查出真兇,爲娘娘沉冤昭雪……”
“這樣的話,蘇大人只怕在父皇面前說過許多遍了。如今,本公主只想向大人要個明確的日期——大人就爽快的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能破解此案?”
冷冷打斷蘇江的那一套老掉牙的話,鈴嵐公主卻是著他給自己立下一個期限。
這一下蘇江徹底慌起來——
寧妃小產一案早已被大理寺拖得都快被人漸漸忘了,而陳妃之死更是撲朔迷離,本無從下手,卻是讓他如何查起?
像這樣的迷案,大理寺積存下來不知有多,都是查到最後隨著時間的長久,就漸漸被其他案子下去了。
而後宮裡的這些明爭暗鬥,又那能是件件都查得清的?
蘇江愁到不行,今日本是答應安王要來好好折辱韓鈺,再幫他將蘇流螢與韓鈺悄無聲息的在大理寺的大牢裡決了。
安王承諾他,只要他辦到了,不但讓蘇詩語重回安王府爲側妃,更是提攜蘇江拜大理寺卿。
蘇江爲了兒,更爲了自己,一口應下。
他原想,韓鈺犯案證據確鑿,要整死他實在太過簡單。沒想到出師不利,剛剛開始就到了五公主爲韓鈺出頭。
他抹了把臉上的冷汗,蒼白著老臉跪在地上半天回不出話來。
鈴嵐公主嫌惡的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四周越聚越多的看熱鬧的人,終是不想再搭理他,讓宮人駕著車輦送韓鈺去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鈴嵐看著韓鈺被關押起來,眸涌上不捨,出聲安道:“大皇子不用著急,待我回宮就去父皇面前爲你求——即便你真的燒了王府書房也不至於被關押起來,你畢竟是北鮮的大皇子,我們大庸不該如此對你。”
韓鈺面上一直掛著清淡的笑意,那怕是被關牢房,他的面容一直沉穩淡定,淡然笑道:“今日得公主相助,已是解了我許多難堪與不便,韓某自是激不盡,如何能再讓公主爲在下的事心奔波?公主請回吧,此地污穢,不是公主該來的地方。”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跟在他旁的蘇流螢與阿奴道:“你們隨公主一起走吧,有公主在,大理寺的人不會爲難你們的。”
蘇流螢那裡敢留腳不便的韓鈺一人在這牢房裡,阿奴也是不願意的,而鈴嵐更是不放心韓鈺一個人在牢房裡,不由道:“讓們倆留下吧,有們在你邊照顧總是好的。你放心吧,不用多久我就會想辦法讓父皇放你們出來的。”
之前蘇流螢還以爲鈴嵐公主是看在自己的份上出手相助,但後面看到與韓鈺的對話才恍悟,原來他們是真的認識。
鈴嵐公主走後,蘇流螢私下悄悄問阿奴,阿奴告訴,他們初初到大庸時,韓鈺進宮去拜見慧帝,遇到了也在承乾宮的鈴嵐公主。
兩人也不是太,只是相見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今日卻是出面幫了他這麼大的忙。
而看鈴嵐看向韓鈺時眸裡不經意流出來的不捨與擔心,這位低調斂的五公主卻是對這位雖腳不利、卻自有芳華的北鮮大皇子一見鍾了……
而另一邊,樓樾趕回安王府,看著面前的安王,心裡各種不是滋味。
之前雖然心裡恨他殘忍的殺害母親,但那時他終是當他是自己的父親。
而如今知道自己的真正世後,樓樾心裡的除了憎恨與冷漠,再也找尋不出多餘的來。
哪怕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安王府當中,他都渾生出不自在,不再當這裡是他的家……
安王眸一直不聲的觀察著樓樾,緩緩道:“你昨日剛剛從涼山回來,卻一夜未歸,老夫人很掛念你——你昨晚去了哪裡?”
樓樾以爲他會同自己說昨晚書房之事,沒想到他竟是問起了自己的去向,心裡不由一沉——
平日裡,安王從不關心他的去向,如今卻盤問起他的行蹤,看來確實如蘇流螢所說,他已經開始在提防自己了。
下心頭的恨意,樓樾沉聲道:“最近發生太多不好的事,心裡煩悶,找薛念喝了半宿的酒,後來就在他那裡睡下了。”
聽他這樣說,樓譽以爲他是傷他母親之死,不由信了三分。
他又道:“再過五日就是你姑母的生辰,你可有備好賀禮?”
樓樾半斂眸子,不讓樓譽看清他眼睛裡的恨意,嘆氣道:“剛剛出徵回來,又因著母親的事,今年卻是來不及給姑母準備像樣的賀禮,只能請京城最好的戲班進宮給姑母唱唱大戲,爲姑母的生辰添些熱鬧,還姑母不要怪我纔好。”
看著樓樾與往常一般無二的冷漠樣子,樓譽心裡的擔心猜忌終是放下,他心裡得意的想,這個孽子只怕至死都不會知道自己的真實份了。
既然如此,就讓他永遠不知道自己的真實份,讓他爲樓家,爲太子賣命而死好了!
樓樾看著他,問道:“父王召我回府,說是抓到闖府放火的刺客?如今人在哪裡?”
樓譽冷冷一笑道:“你可能想不到,放火之人竟然是北鮮那個雙殘廢的大皇子。如今證據確鑿,人已到大理寺去了。”
聞言樓樾心裡一寒——
與樓譽做了二十五年的父子,樓樾早已瞭解樓譽與樓皇后做事的套路。
但凡容易惹禍上事、不好的麻煩事,他們都不會親自手,慣常用的方式就是借刀殺人,指使別人去做。
所以,樓譽這次故技重施,卻是表示,他已是要定了韓鈺的命了。
心裡一片冰寒,面上,樓樾故作氣憤道:“即便他是北鮮的大皇子,膽敢闖進王府放火卻是不可輕饒,父王爲何不親自審理罰,何需到大理寺去?就算此事呈報到皇上那裡,咱們也是能說得過去理的。”
直覺,樓樾覺得樓譽此番對付韓鈺,並不是因爲書房被燒那麼簡單。
果然,聽到樓樾的話,樓譽鬱的眉目微微一挑,卻並沒有對樓樾說實話,而是藉口說因爲韓鈺的份敏,所以才給大理寺去辦的。
想著蘇流螢給自己的東西,樓樾試探問道:“除了書房被燒,王府可還有其他損失?”
他想知道樓譽知不知道蘇流螢從書房帶走的三品大員的檔案。
他不知道還好,但若是讓樓譽知道書房裡丟失了那麼重要的東西,他一定會提早防備,並對韓鈺痛下殺手……
所幸,蘇流螢一把火燒了書房後,裡面的檔案文書全部化做灰燼,樓譽沒有發現了的三品大員的檔案,以爲也一併的燒燬了。
他搖頭道:“除了書房,其他倒是沒有損失。此事你無需再管,如今爲父卻是有更重要的事給你去辦。”
眸一沉,樓樾鄭重道:“父王請說!”
樓譽按下心頭對樓樾的嫌惡,故做慈道:“你此番出征,雖然吃下不苦頭,但可喜的卻是皇上越發的看重你,西郊大營的兵權皇上也沒有向你索回。所以,幾日後的太子大典,爲父想,一定會有不甘心之流,如三皇子一黨,屆時一定會蠢蠢破壞大典。更有傳言說,會有人宮造反……”
樓樾瞭然他的打算,接口道:“父親是想讓兒子調兵鎮守京城,確保太子的大典順利進行?”
樓譽滿意的點頭,狹長的眸子裡閃過寒,道:“有你領兵守著爲父才能放心。屆時,你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但凡有做者,殺無赦!”
心裡冷冷一笑,面上樓樾卻是應下了。
走出樓樾譽房間時,樓樾才發覺後背已是膩出了一的冷汗。
想著樓皇后馬上就要到的生辰,還有關押在牢房裡的蘇流螢與韓鈺,樓樾覺一切已迫在眉睫,如離弦之箭了!
惡戰,從一這刻開始!
毫不遲疑,他先是吩咐南山派人去查明樓譽要對付韓鈺的真正原因,一面卻是將蘇流螢給他的東西挑重點抄縢出來,悄無聲息的放到了各個大員的書桌上……
當晚,整個大庸所有三品以上的大都無法安眠,人人都覺頭頂上懸著一把刀,若是不按著神字條上的意思去做,那寒閃閃的大刀就要朝著自己的脖子砍下了。
第二日的早朝,慧帝龍案前的奏摺比平日裡多出了一倍之多。等他一一翻閱後,整張臉都黑了!
當天,所有的奏摺都是彈劾安王樓譽的,一條條的罪狀,讓爲帝王的慧帝都側目。
但想著幾日後的太子授印,慧帝暫時按下心火不聲。
可第三日的早朝,彈劾樓譽的奏摺更是堆積如山。而且這一次,不有朝廷三品以上的大員發聲,還有其他員的彈劾奏摺。
慧帝摔了一屋子的東西,還是咬牙忍下了,意等太子授印過去再找樓譽問罪。
可到了第四日,彈劾樓譽的奏摺已呈蜂涌之勢。而且,以左右丞相爲首,百更是當著樓譽的面,在朝堂上公然列數樓家以及樓譽這些年的累累罪狀,當場懇求慧帝依法嚴治樓譽,徹查樓家。
對於這幾日朝堂上出現的異樣,樓譽早有察覺,只是他一開始只是以爲,是那些與他有仇的仇家,見樓家書房被毀了,沒了制鉗他們的證據,開始蠢蠢了。
這個,樓譽在書房被燒那刻起就已經想到,所以也沒太往心裡去,因爲他很有信心,如今的樓家,再加上馬上就要授命的太子,甚至還有樓樾手中的兵權,無人可以再撼……
然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彈劾他的人竟不止那幾個意料之中的仇家,整個朝堂呈一邊倒的趨勢,全部站到了他的對立面。
樓譽再利害,一張也敵不過衆人之舌。何況,彈劾他的每件事,都有理有據,讓他辯駁不得。
震驚再加上氣急,走投無路的安王爺,只有以死明志,故意假裝撞牆,雖破了頭,流了,卻無命之虞,卻讓他擺了當時退無可退的局面,爲自己爭取了時間。
果然,慧帝見他剛烈的要以死明志,卻是沒有當場定他的罪責。而樓皇后與太子更是火速趕來,替安王求著……
一番波折後,慧帝以‘靜養’爲由,撤消了安王手中所執掌的大權,將安王送回王府,私下裡著都察院與大理寺暗中調查安王的一切罪行……
然而,樓譽之事並沒有因爲他的‘靜養’而消停,更是有越來越多的奏摺開始彈劾樓家,樓皇后,甚至是還有七日就能拿到授命大權的太子。
廢儲之聲,有一人帶了頭,就引發了更多的反對太子之聲。
而直到這一刻,樓皇后才徹底慌起來,而樓譽也回過神來想到了還關押在大牢裡的韓鈺等人,知道必定是他們那日從書房裡拿出了東西,才讓百一夜間與自己倒戈,讓自己一夕間從雲端跌泥地。
心裡的恨意排山倒海,樓譽決定,要親手殺了韓鈺與蘇流螢,才能解了他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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