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真是個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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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這兩個郎君笑意盈盈的朝自己走過來,有一個甚至都綿綿的開始往上靠了,顧采薇趕后退,一臉防備的低:“你們站住!都別過來!”

兩個郎君一愣,后頭瞬時傳來了一陣狂放的大笑。

太平公主靠在榻上,被眼前的形給逗得前仰后合。

后的郎君連忙小心的扶著,生怕笑得太歡從榻上摔了下去。

太平公主連笑了好一會,才慢慢平靜下來。連忙眼角笑出來的淚花,才看著顧采薇道:“你是嫌他們倆不好?那好,我這里還有一個更好的,我用過許多次了,次次回味無窮,你要不要也試試?”

說著,又招手。“六郎,你去好好伺候伺候長寧侯夫人,讓知道什麼做魚水之歡,罷不能。”

話落,那個原本袒膛任由躺在自己上的俊俏郎君連忙起下地,就沖顧采薇行個禮:“六郎見過長寧侯夫人。”

此人襟大開,上半早無所遁形,他下面的子也只隨便系在腰上,這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料子做的,竟是半明的。他才站起來,一雙修長筆直的就藏在寬大的料子里若若現,甚至就連腰下那一片也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藏的東西不小。

雖然衫不整,可他的一舉一卻無比的風流落拓。行完禮起,他才角微勾,沖微微一笑。狹長的眼中意流轉,簡直看得人骨頭都了。

這男人可真是個妖孽。

和他比起來,杜雋清那點姿都放不上臺面了。

不過,顧采薇還是趕擺手。“公主,您就饒了我吧!我著實對男之事沒多興趣。”

“哦?”太平公主還懶洋洋的躺在那里,“你是因為長寧侯的冷落心里對男歡懼怕了,還是因為陳家那個郎君的傷害開始恨上男人,現在把所有男人都恨上了?”

看來的底細早已經被得一清二楚。

顧采薇苦笑。“公主您想多了。那兩個男人都傷不到我,我只是單純的對這種事沒多興趣。有這個時間,我寧愿多鉆研點吃的——我更喜歡做這個。”

“世上竟然還有人不喜歡俊俏小郎君的?這樣的人我倒是頭一回見。”太平公主涼涼說道。

顧采薇頷首。“那公主您看到了,我就是這麼一個人,今天你是不是大開眼界了?”

“放肆!”

話音才落,就見太平公主猛地沉下臉:“你竟敢對本公主這麼說話?”

又來了。伺候一個喜怒無常的公主真是個力活。

顧采無奈撇。“那次我們在竹林里相見,我什麼子公主您不是就已經知道了嗎?那麼這次我過來,你就應該早有心理準備才對。不然你把糕點還我,我現在就走。”

太平公主瞬時臉更冷。“我還從沒遇到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人。都已經送出去的東西,你還能直接朝人要回去?”

“我是鄉下來的嘛!京城里的規矩我不懂,反正我只知道在我們鄉下,誰拿了我的東西就該對我好聲好氣。白吃白拿,過后還對別人又打又罵的,這種人在我們老家白眼狼!我從來不慣著這種人。”顧采薇慢悠悠的說道。

這話出口,整個屋子里的氣氛都變了。

太平公主周也冒出一陣冷意。“你是說,本公主是白眼狼?”

顧采薇靜靜看著。“你想否認?我們才遇到兩次,結果每次你都不停向我索取,稍有不和你心意的你就輒發怒威脅。你這完全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太平公主的眼神都已經快凍冰柱了。“你可知道,上一個如此大膽和本公主說話的人,他現在在何?”

葬崗?還是公主府的花壇下頭?”顧采薇不以為意,“反正我覺得公主您暫時不會殺了我,畢竟一時間你還找不到能做出像我這樣讓您滿意的杏仁糕的人。”

太平公主聞言眉頭一皺,沒有再說話,只又盯著顧采薇看了好一會,才慢慢移開目

“你這個人倒是聰明,知道可以用什麼把柄住我。”

迎面而來的瞬息減掉大半,顧采薇連忙低出口氣。“公主明鑒,其實我是真對男人沒多興趣。您如果真想賞賜我的話,那不如贈我一所宅子。”

太平公主又雙眼微瞇。“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就這麼幾塊糕點,就想要換本公主一所宅子?”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郎。能完全合你胃口的吃食也一樣一聲難求。不然,公主您何至于在上次不歡而散之后又把我給了過來?這不正是說明您找了一圈之后,依然找不到能做出完全讓您滿意的,所以您就只能回頭來找我了?”顧采薇淡聲說道。

太平公主眼中閃過一抹亮。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郎麼?這話說得倒是不錯,你從哪里聽來的?”

“忘了,應該是鄉下誰家隨口說了句,我就聽在了耳朵里吧!”顧采薇淡聲說道。

其實這話是琉璃那小丫頭說的。也不知道這丫頭里怎麼那麼多話,還出一兩句金句,有些聽著有趣也就記住了。

太平公主見狀也不再追問,當即頷首:“要是這麼說的話,這個道理也不錯。罷了,看在你的糕點的確讓我喜歡的份上,我就賜你一所宅子!只不過你得告訴我,你要宅子做什麼?是給你娘家人換個住所麼?”

“他們住在那個地方好的。”顧采薇毫不猶豫的搖頭,“我要宅子,是打算等和長寧侯和離之后搬出去。”

“你要和離?”太平公主聞言又是一驚。

顧采薇點頭。“我早說過,我對男之事沒多興趣。長寧侯和我又不和睦,那這份婚姻維持下去又有什麼意思?遲早有一天我會離開那個地方,不過那時候我至得有個容之所吧?”

這麼說,太平公主臉上就蒙上了一層灰敗的彩。

“原來夫妻相不下去,還能和離麼?”低聲自言自語。

顧采薇低頭。“公主您和我當然不一樣了。駙馬他對你好的,而我家那一位……您是知道的。”

“男人不都那麼一副德行?”太平公主卻只淡然搖頭,“罷了,我知道了。宅子我會給你的,你現在可以走了。”

顧采薇求之不得!

連忙屈行個禮,就連忙提著子出去了。

可沒想到的是,匆忙往外走,還有一個人也跟了出來。

那就是剛才太平公主來打算伺候的六郎。

這個男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跟著出了房間,上的裳只隨便攏了攏,就追上了顧采薇。“長寧侯夫人請留步!”

顧采薇回頭看他。“可是公主還有什麼事?”

“公主的事沒有,是在下有一件事不明白。”這個名喚六郎的男人施施然來到跟前,秋波漾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著。就這麼看上一眼,顧采薇都差點被勾得神魂出竅。

深吸口氣,才道:“你說。”

“在夫人眼里,六郎果真就一點吸引力都無麼?”這個男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這邊靠攏過來,那修長白皙的輕輕在上磨蹭著,中吐出來的氣息噴灑在顧采薇的耳垂上,帶來一陣熱熱覺。

這家伙是個調的高手。

而且,才剛見面他就如此勾搭,卻并不讓覺得厭煩,反而有點

已經被自己勾得暈頭轉向,這個人的雙手就慢慢的肩膀,雙繼續對著的耳朵、脖子吐著氣。“夫人您應當是被別的男人給傷了心吧?不過那是他們不懂得人的好,不知道怎麼侍奉你。我就不一樣了,你只要把自己給我,我一定能帶你嘗到男之事的妙,以后你必定會沉迷其中,一輩子都不舍得離開。”

說話間,他的一只手都已經移到了顧采薇的口,眼看就要剝開的第一重束縛直抵

但就在這個時候,顧采薇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他想要作祟的手推開。

“我說了,我對男之事不興趣。六郎君你如果真有滿肚子的意發泄不完的話,大可以去侍奉公主。公主現在懷六甲,不管還是心里應當都很不舒服,正是需要人溫呵護的時候。這個機會十分難得,你要是抓住了,可比拿下我這麼一個小小的侯夫人有多了!”

說完,趁著這個男人還在怔愣的時候,已經邁開徑自走遠了。

六郎聽了的話,還原地站了好一會,然后他才回過神。

慢慢的,他眉梢一挑,角也翹起一抹興味的笑:“這個小娘子似乎和他們所說不大一樣啊!這暴脾氣,我喜歡!”

既然顧采薇走了,他也就回轉,又慢悠悠的回了房間里。

此時太平公主又已經躺了回去,正任由人伺候著吃著瓜果。他走過去,一手輕

太平公主立馬一腳將他踹開。“我不是說了麼?在腹中的孩子生下之前我不會再來,你也給我忍著些,別一天到晚就知道拿這些手段來引我。”

六郎連忙低頭。“公主教訓得是,我知道了。”

太平公主才閑閑抬起眼簾。“怎麼?看你這麼垂頭喪氣的樣子,是施展出你的魅力勾搭長寧侯夫人也沒有功?”

“是啊!”六郎點頭,“這個小娘子似乎真對男人沒多興趣。而且,的眼睛可真厲害,仿佛能看人心。我因為的拒絕心里不爽快,想在上找回場子,竟然一眼就發現了,還直接就穿了我!”

“我早和你說過,這個小娘子脾氣之所以大,那是因為有本事。我的心思都能一眼看出來,更何況你的?”太平公主輕笑,“這下你知道了吧?這世上也不是所有子都能被你所傾倒的。壁的覺如何?是不是很不好?”

“的確不好。”六郎點頭道,“不過,我相信這只是被男人傷的太深,心里太過防備的緣故。等再接幾次,知道了我的好,自然就不會排斥我了。”

“那好,我就等著看,到底是能抵抗你到底,還是你最終能把給俘獲?”太平公主笑道,就吩咐邊的人,“把糕點拿來我吃兩塊。”

一個俊俏的小郎君趕打開食盒,把里頭的東西拿出來。

“呀,竟然有好幾樣呢!”

太平公主頓時目一閃,看著擺在眼前的四樣糕點,又角一掀。“還在話里話外的怪我鬧突襲,什麼都不說的就把給拉來了。可現在看看,分明是早知道我會找,所以早就把一切都給準備好了!這個人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說罷,自己拿了一塊糕點放進里。

“唔,香香甜甜的,有一點梅花的清香,滋味還算不錯。”

再拿上另一塊。“這個味道淡了許多,但也好吃的。”

一會的功夫,就把四樣糕點都各吃了好幾塊。

六郎見狀,他滿臉驚訝。“公主您都許久沒有這麼好的胃口了!這位長寧侯夫人到底是有多好的手藝,竟能讓您胃口大開?”

說著,他也拈起一塊糕點放進里,頓時雙眼圓睜。“果真好吃!又香又甜,甚至甜中發膩,卻并不招人討厭。就仿佛三月的桃林下,和青梅竹馬的伙伴縱嬉戲一般,再怎麼歡樂甜都不過分。”

而后他再將余下的三種都各吃了一塊。“這一碟里頭應當添了艾草吧?香甜中帶著一淡淡的苦,莫名讓人追憶起年時候慕艾的青。這一碟應當就是公主您念念不忘的杏仁糕了,這苦的滋味更重了一些,吃在里,苦在心里,果真和每次我思念起公主您卻不得見時候的心是一模一樣的。還有這一個……”

指向最后一碟,他眼中泛起一抹訝異。“前面三份糕點都如此令人驚艷,可為什麼最后一碟卻這麼普通,吃起來沒有任何特別的,讓人本什麼都記不住?”

“因為,不管你之前多麼轟轟烈烈,最終總是要走向平淡的。這最后一碟,就是所有人最后的歸宿——安安穩穩、波瀾不驚的度過余生。”太平公主淡聲說道,“這是人一輩子要走的最長的路,卻也是沒有多記憶可以留存的一條路。等到臨終之時,你回想起來也挑不出什麼讓你記憶猶新的事來。那自然吃起來也沒多味道了。”

六郎聽完,他臉上的驚訝更甚。

“長寧侯夫人竟有這等好本事?不過是四分糕點,給人吃在里,卻主聯想到了人生的四個階段。以前我也吃過長安城里許多頗負盛名的點心,但除了味之外,極有其他。可現在這些……”居然每一樣都讓他極深,甚至連最后一種他覺得滋味平平的,這味道也早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舌尖上,本揮之不去。

太平公主也眼神一暗。“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會對的東西念念不忘了吧?”

“我明白了!”六郎當即點頭,“如此看來,這位長寧侯夫人的確是位妙人。不管是的人,還是那雙手,都妙不可言,我都對越來越興趣了!公主,要不咱們把給弄過來吧!讓一直陪在您邊,這樣您就一直都有食吃了,多好!”

太平公主卻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心里怕不是這麼想的吧?難得出現一個沒有被你征服的人,你心里難得很,就不得趕抓過來,使盡渾解數讓對你神魂顛倒,是也不是?”

六郎忙笑了。“公主目如炬,我的這點小心思都被您給看了。不過除此之外,我也的確是在為您考慮。您看,這些天您一直悶悶不樂的,可現在吃了這幾樣糕點之后,您的心轉變得好多了!”

“是嗎?”太平公主口,才低嘆口氣,“似乎是這樣。我困了。”

“那我服侍公主您休息!”六郎趕又過來摟住,再拉過被子給蓋好。他自己則是充當了枕頭的功效,穩穩的讓靠在他上睡了過去。

再說顧采薇。

等到馬車開出了公主別院,才終于長出了口氣。

“太可怕了!”連忙拍拍口,到現在還心有余悸,“那個六郎的簡直可怕,年紀輕輕的就一副勾魂攝魄的模樣,以后還不知道多小娘子要被他給禍害了!”

“六郎?”琉璃聞言,忽的發出一聲驚,“娘子,你說,剛才你遇到六郎了?就是剛才主跑出來勾引你的那一個嗎?”

顧采薇點頭。“是啊!”

“原來就是他!”琉璃連忙捧起臉,“他長得真好看。難怪看到他出來的時候,我的心都怦怦的跳個不停。他都沒勾搭我呢,我都差點被他給迷住了!”

顧采薇眉頭一皺。“你最好離他遠點。這個人太危險了。”

“我知道。”琉璃趕點頭,“我也就說說。他這種人眼高于頂,怕是本連看都懶得看我這個小丫頭一眼吧?那就更別指他跟引逗娘子你一般來引逗我了。不過,能親眼見到他一面,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著,已經臉頰紅通通的,眼睛里滿是迷醉的笑。

顧采薇簡直無可奈何。“也不知道你這丫頭什麼病,對京城里這些人的名號比我還如數家珍。不過好在你知道分寸,不會來,我還不至于太過擔心。”

琉璃連忙揚起滿臉的笑。“娘子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拖你的后的!”

“這個我當然相信。”顧采薇含笑點頭。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回到侯府,然后第二天,太平公主就說話算話,讓人把賜給的府邸地契送來了。

和地契一起送來的,還有兩個小娘子和兩個小郎君。

送人過來的依然是上次那位管事,他的態度也比上次更加的殷勤:“夫人,公主自從得知您在侯府上的陪嫁丫鬟得急病去了,邊一時都沒有可用的人,就讓在下挑了兩個給您送來。這兩個丫頭的底細在下都已經查清楚了,保證干凈,您就只管放心的拿在手里用吧!還有這兩個小郎君,他們也都是剛買來的貧苦家庭的小郎君,都還沒調教過呢,就都給您了,隨便您想讓他們干什麼就干什麼。”

顧采薇,但也只能接了地契和這四個人的賣契道謝。

好容易送走駙馬府上的管事,聽說消息趕來的杜逸就拉下臉。

“這兩個男的,送走!”他大聲說道。

“為什麼?”顧采薇不解。

“因為我不喜歡他們!”杜逸說著,還不爽的斜了一眼,“而且你一個小娘子,邊留什麼男人用?男不親的道理你難道不懂?”

這麼一點的小屁孩,卻在一本正經的教導不親的道理,也是好笑。

顧采薇忍俊不,連忙他的頭。“這兩個人我倒是不想收,可他們是公主送來的,我又能如何?”

“那你也不能把他們給留在邊伺候,不然統?”杜逸大聲說著,還回頭大,“阿爹,你說是吧?”

顧采薇才發現杜雋清也已經過來了。

這個男人目一掃,就看到了那兩個雖然才十歲出頭、卻生得眉清目秀,姿容不俗的小郎君,他頓時眼神也變得幽深一片。

“正好我書房里缺兩個伺候的,就讓他們去我書房里做事吧!”他淡聲說道。

不帶他這麼搶人的!

顧采薇冷笑。“侯爺您這麼做是不是太過了?這兩個人是公主賜給我的。”

而太平公主為什麼會賜給兩個小郎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就是太平公主送給的兩個男寵。而且,還是剛剛采買來的,純天然無污染,隨便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調教。

雖說對于太平公主的這份意,顧采薇也自覺難以承。但杜雋清就這麼堂而皇之的來搶人,這也很讓不爽。

“你的就是本侯的。”杜雋清立馬說道,“所以,本侯如何安排自己的人都是理所應當。而且你有時間的話,最好還是再回顧家去看看,那邊已經鬧翻天了。”

他這話什麼意思?

顧采薇心一沉,就見杜逸又悄悄的拉拉袖。“阿爹說的是真的。就剛才,顧府那邊就派人來求救了。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你阿爹阿娘又打起來了,而且你阿娘還落了下風!”

顧采薇頓時腦仁一陣生疼。

田氏和顧程遠夫妻不和睦,上次回去就引導著這兩個人斗了一場,最終結果是田氏獲勝。但這個結局是在和杜雋清在場施況下才得到的,顧程遠心里肯定是不服氣的。所以,回頭這對夫妻倆肯定還有的斗。

怎麼也沒想到,田氏的戰斗力居然這麼弱,這麼快就又被顧程遠給倒了!

是得回去看看才行。

不過……

再轉向杜雋清:“侯爺您準許我回顧家了?”

“本侯和你一起去。”杜雋清立馬說道,“我看著你。”

就知道,這個男人才不會就這麼放過

“阿爹你也去啊?那我也去一趟好了!”杜逸見狀,他趕也大

顧采薇忍不住翻個白眼。

“你們當時出城踏青呢?還爭著搶著都要去?”

“出城踏青都沒有去顧家看熱鬧有意思。”杜雋清涼涼道。

杜逸也把頭點得跟小啄米一般。“你阿爹阿娘真是我見過的鬧得最厲害的一對怨偶。還有你阿爹的那個小妾,真不是個省油的燈。那個兒子也一樣,賤得很,我看他一次就想打一次。難得那一家里頭就沒一個好的,這樣的人家千載難逢,我都想過去看他們打架。”

好吧,這對父子這話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想當初是貨真價實的顧采薇的時候,也很喜歡看這一家人互相撕扯,簡直是打發無聊時間的利

只可惜,現在了顧采芹,就一點都不覺得這事有意思了。

顧采薇無奈點頭。“既然想去,那你們就跟著去好了。不過……”

“來人,把他們帶去本侯書房。”一看到的目朝那太平公主送來的四個人上掃視過去,杜雋清就沉沉開口。

顧采薇又咬咬牙,直接把目落在那兩個丫鬟上。“你們什麼名字?”

“回夫人的話,奴婢曉芳兒。”

“奴婢曉菲兒。”

兩個小丫頭分別回答。

看看們倆的模樣,高鼻深目,是胡姬。而且兩個人面部廓十分相似,應該是親姐妹。

顧采薇頷首。“四月芳菲,你們的名字取得不錯。”

說著,隨手點了一個。“曉菲兒是吧?你跟我走。”

“是。”曉菲兒的丫鬟趕走過來。

至于曉芳兒,顧采薇則是將教給紅鸞帶回去安置了。

簡單把這四個人給安置好了,顧采薇就連忙讓人準備車馬,和杜雋清、杜逸還有曉菲兒琉璃大黑幾個一道往顧府去了。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顧府后院早一片混

本來這府邸就不大——在長寧侯府住了幾個月、習慣了那邊的寬敞舒適后,現在再回來顧府,顧采薇真覺得這里仄得可怕。

而就在這一片小小的地界上,田氏和顧程遠夫妻倆早已經拋開了臉面撕扯在一起。明明都是快四十的人了,他們還跟小孩子打架似的,你拉著我我拽著你,不顧面的在地上滾來滾去。

一旁,顧程遠的妾恬娘還有他們的兒子顧天賜都跪在一旁。恬娘哭得雙眼通紅,里還不停著:“郎君,娘子,你們別打了!求求你們了,你們要是誰有個三長兩短,這可都是婢妾的錯!”

得凄慘,可本連出面阻攔一下對田氏施暴的顧程遠的意思都沒有。

見顧采薇他們出現,顧程遠和田氏正戰得酣暢,眼睛里只有對方,本聽到外頭的話。恬娘則是連忙拉著兒子爬過來:“侯夫人,您趕住郎君他們吧!婢妾無能,攔不住他們,這一切就只能靠你們了!”

“你這話就說得太謙虛了吧?你要真想阻止他們,必定有的是辦法——比如,你可以去死啊!”顧采薇冷聲說道。

恬娘一臉迷茫。“侯夫人您什麼意思,婢妾聽不懂。”

“你就繼續裝傻吧!”顧采薇冷笑一聲,忽的加重音調,“來人,把恬娘母子按住,重重的打,直到打死為止!”

“你敢!”

馬上,剛才還一心一意和田氏打架的顧程遠立馬就跳起來。“顧采芹,你一個嫁出去的兒,竟敢對你父親的侍妾手?你無法無天了你?”

“打!”

顧采薇本不理他,徑自沉聲吩咐。

“聽夫人的,打吧!”杜雋清也低聲應和了一句。

馬上,杜雋清帶過來的人就過來,把恬娘和顧天賜母子倆按在地上,就開始噼里啪啦的打了起來。

顧程遠見狀,他頓時無心戰,趕丟下田氏跑過來。

“你們停手!快停手啊!他們倆都弱得很,而且上次被打了還沒好呢!你們要再打下去,他們就沒命了!”

他也只敢喚著,不敢上前來阻攔。畢竟杜雋清父子倆都在呢!

真是見了鬼了!顧程遠心里暗:他這個沒用的大兒,之前不是很不得長寧侯的喜歡的嗎?可怎麼這兩次,每次回娘家長寧侯都在邊陪伴著?尤其這一次,說什麼長寧侯就附和什麼,簡直都有點婦唱夫隨的架勢了!

怎麼以前他們沒這樣呢?偏偏在這個時候……哎!

“打,打死他們!”此時田氏也手忙腳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看眼前的狀況,衫都來不及整理,就扯著嗓子大喊,“這對母子倆不就是仗著你的寵,一直挑撥離間嗎?那現在,我也仗著我兒的勢,好好的治治他們!”

“你給我閉!”顧程遠對付不了杜雋清幾個人,但打田氏卻是信手拈來,“恬娘這些年在你邊侍奉,哪里做得不好了,就要被你給打死?還有五郎,他可是你的兒子,管你阿娘的!我膝下也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死了,我可就后繼無人,你死后也沒有子孫捧靈摔盆,那就只能做一個孤魂野鬼,這是你希的結局?你要不想害得我顧家斷子絕孫,你就趕讓二娘子人住手!”

這個阿爹倒是也有幾分小聰明。他立馬就理清楚了眼下的關鍵所在——他說話沒用,要想保住恬娘母子的命,只能顧采薇下令。而顧采薇又只聽田氏的話,田氏呢?如果不拿出點利害攸關的事來震住又怎麼可能同意去說服顧采薇?

所以他心念一轉,就已經連忙拎出他和田氏最在意的事來扣在了頭上。

田氏果真搖了。

沒給顧程遠養住一個兒子,這一直是心里的痛,也是顧程遠一直以來拿的一大把柄。所以現在聽到顧程遠這麼說,也就訕訕的轉頭看向顧采薇:“阿芹,不然你就放了他們吧!我看他們今天吃的苦頭也夠多了。”

顧采薇眼神一冷。“先停下吧!”沉聲說道。

正打得恬娘母子倆鬼哭狼嚎的人立馬停手。

顧采薇才看著田氏說道:“阿娘,其實想要兒子很簡單。你年歲也不算大,只要把好生調養一下,再和阿爹生個孩子不算難事。再不然,回去顧家宗族抱養、或者再給阿爹納一個年輕老實的妾,這些都是解決辦法,你何苦就死活要保住顧天賜這一個?就五郎這子,您確定您百年之后他會樂意給上香祭奠?”

田氏又臉一白。

顧程遠聽到這話就急了。“顧采芹,你可別胡說八道!恬娘最懂事了,嫁進我家這麼多年,何曾鬧過事?還有你阿弟,他也乖巧聽話,聰明得不得了。真要怪,那也該怪你阿娘太張揚跋扈,家里的事都是生出來的!”

“是嗎?”顧采薇頷首,“我才知道,原來阿爹你這麼嫌棄阿娘。既然如此,阿娘你干脆別在這個地方待了,跟我走吧!正好上次我去武駙馬府上赴宴,結了太平公主。我看公主還喜歡我的,這不,今天才贈給我兩個丫鬟,我還說要分一個給你呢!不過現在看來,人我都不用分了,你就跟我去侯府住吧!說不定以后我還有機會帶你出去結公主呢!”

“你說什麼?”顧程遠聽到這話,他頓時就顧不上管恬娘母子了,而是一頭撞到們跟前來,“二娘子,你再說一遍,你結上誰了?是哪位公主?”

“哪位公主,與程員外郎你有什麼關系?”顧采薇冷笑,只管抓住田氏的手,“你都不打算要我阿娘了,那我也要和你斷絕關系。以后你就和你心的恬娘還有五郎過日子吧!”

“不不不,恬娘就一個小妾,哪能和你阿娘比?剛才我也只是看到五郎被打了心里著急,才會口不擇言。其實在我心里,你阿娘才是最重要的。畢竟我能有今天,可全都是靠著的扶持呢!以后我也一定會和互敬互,把對我的好十倍百倍的還回去,這樣才不辜負了對我的一片深啊!”顧程遠忙不迭改口。

甚至當著他們的面,他就拉上田氏的手,深款款的對說道:“夫人,今天的事是我不對,你要打我罵我盡管來,可你千萬不要因為這個生氣,當心氣壞了子!”

田氏也是個沒有立場的。一看顧程遠服了,還當眾哄起來,噗的一下就了下來。

“阿芹,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就先放過恬娘母子吧!”又小聲對顧采薇說道。

所以,田氏能有今天,全都是自找的!顧采薇狠狠翻了個白眼。 而只要這次放過了這對母子,下次他們肯定還會招惹事端。以前的顧采芹不嫌棄阿娘脾,可顧采薇嫌棄!也沒打算一直過來幫他們調解這種蒜皮的小事。

于是臉一沉:“顧天賜可以放過,可是恬娘絕對不行。”

“沒錯。”杜雋清此時又開口,“不安于室的婢妾是家的源,這個人不能留。岳父大人,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發賣了恬娘;第二,當眾打死。”

顧程遠聽到這話臉一白,恬娘則是嚇得趕爬過來抱住他的小。“郎君,婢妾知錯了!以前的事都是婢妾的錯,婢妾不該挑唆您和夫人打架。既然侯夫人寬宏大量,愿意留下五郎,那婢妾也心滿意足。現在就請您給婢妾找一所廟,讓婢妾剃了頭發去做姑子去吧!從今往后,婢妾常伴青燈古佛,給您和娘子還有五郎君祈福。”

是真被嚇到了,所以哭得無比凄慘,眼淚鼻涕傾瀉而下,把臉上的妝都給哭花了。

顧程遠臉上浮現出一不舍。

田氏也不忍的別開頭。“不然就讓出家去吧!這好歹也是一條命呢,不管賣了還是弄死了,我都覺得心里難得不行。”

“阿娘,現在這件事您做不了主,一切得看阿爹。”顧采薇輕笑。

那邊的恬娘還不停拉扯著顧程遠的腳,楚楚可憐的哀求他放出家。顧程遠也低頭看著這個他花了二百貫錢贖回家的人,他眼中的不舍漸漸化為憐憫,最終卻被一抹冷意代替了。

“恬娘,不是我不給你出路,而是侯爺剛才已經明說了,或把你發賣,或打死你,他本沒有說可以放你去做姑子,現在我們只能二選一。而你不是一直和我說,既然離開了煙花地,你就再也不想回去那個臟地方了嗎?咱們又還有五郎,以后他肯定是要讀書出仕的,你難道想讓他以后的同窗同僚都知道他有一個出低賤的生母親?”

聽到這話,恬娘的臉刷的一下慘白。

“郎君你的意思,婢妾聽明白了。”點點頭,竟是不顧被打得鮮淋漓的雙,就這麼站了起來。

一步一步走到前頭一堵矮墻前頭,閉上眼,就狠狠撞了過去。

咚的一聲悶響,所有人都不一陣心驚跳,顧采薇閉上眼,田氏也驚一聲抱住了兒。

“阿娘!”

只有顧天賜不顧一切的大喊一聲跑了過去,然后顧程遠才裝模作樣的追過去了幾聲。但恬娘額頭上早已經撞出來一個碗口大的窟窿,如今窟窿里流如注,也面如金紙,早已經進氣出氣多。

不多大會,就沒了氣息。

顧天賜撲在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顧程遠也一聲聲的著恬娘,眼淚不停的往下淌。

但顧采薇卻察覺到田氏的在微微發

也沒有憐惜,而是直接對耳語:“阿娘你看到了吧?其實阿爹他真是個狠心的人呢!為了仕途,就算是他喜歡的恬娘又怎麼樣?他一樣眼睛都不眨的就能把給殺了。恬娘如此,那一直和他吵架的你,你覺得又到了抉擇的時候,他會怎麼選?”

田氏又狠狠一抖。

顧采薇就把拉起來。“所以,你以后就別指依靠這個人了。就算是人也得自立,一切靠自己,你懂嗎?”

“我……懂了。”田氏暈暈乎乎的點頭,其實心里還的很。

剎那間,突然覺得自己丈夫仿佛變了個人,兒也變了一個人,眼前的一切都變了,好像什麼都不認識了!

顧采薇也沒指這麼快就轉變過來。不過能讓認識到顧程遠的兇惡的一面,今天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再招手把曉菲兒給過來。“既然阿爹除掉了恬娘,那以后你還是留在這里和他過吧!這個丫頭是太平公主送給我的兩個丫鬟中的一個,我就把轉送給阿娘你了。以后在這個府上,你有什麼事就和商量吧!”

“哦,我知道了。”田氏趕點頭。

辦完了這事,顧采薇本都懶得在這個地方多待,想來顧家現在也沒空招待他們了,就趕告辭離開。

等到了車馬廳,顧采薇才看向杜雋清。“今天這件事,多謝侯爺幫忙了。”

“就當做是本侯要了你的人的回贈。”杜雋清淡聲說道。

顧采薇就撇撇突然又不想和他說話了。

等杜雋清騎上馬背,也和杜逸上了車,他們的車駕慢慢的開到侯府附近的時候,正趴在車窗邊上往外看熱鬧的杜逸突然拉住了顧采薇。“你看,有人在窺我們!”

顧采薇也雙眼一瞇,連忙吩咐:“琉璃,帶大黑去捉人!”

“好嘞!”

琉璃立馬應聲,就和大黑一起跳下車。大黑嗷嗚一聲,一陣風似的朝那邊席卷過去,一把就將那個在侯府門口不遠探頭探腦的人給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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