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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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采薇怒氣沖沖的殺到杜雋清的住

杜雋清向來清靜,邊伺候的人都極,這一點顧采薇早就知道。不過,從進院子,到走到他的書房門口,一直就只有一個人給引路,除此之外什麼人都沒有看到,這一點又讓顧采薇心里略略有些疑——這地方是不是人太了點?

“夫人,侯爺就在書房等您。侯爺和人說話的時候不有人在旁邊聽著,小的就送您到這里了。”在距離書房還有十步遠的時候,引路的小廝就趕停下腳,一臉惶恐的說道。

顧采薇輕哼。“大白天的就搞得這麼神神道道的,嚇唬誰呢?你當你故意裝出這副模樣我就不敢去找你算賬了?”

說著,徑自大步朝書房那邊走去。

然而就在走到距離書房還有兩三步遠的時候,忽聽里頭傳來一聲清脆的敲擊聲,仿佛金石相撞,聲音十分好聽。

顧采薇心中一,忽的停下腳步。

而后,就聽到里面一個聲音說道:“侯爺,這是三個月前礦里挖出來的一塊生鐵,雜質含量極,屬下做主命人將這塊生鐵鍛造了,如今打了兩把匕首,還請侯爺過目。”

顧采薇頓時心中警鈴大作!

下意識的想要后退離開,但才剛邁出去一步,里頭就有人警覺的低喝一聲:“外面有人!”

然后,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來,接著吱呀一聲,書房門被打開,一個量十分高大的男人走來出來。

當看到站在門口的顧采薇,他眼中放出一抹冷芒,竟是二話不說,上前來就手想要掐上的脖子!

顧采薇連忙后退兩步,口中大喊:“杜雋清,你給我出來!”

就在這個大漢就要再次追上的時候,一個聲音才從后頭的書房里慢悠悠的傳出來:“杜仁,住手,是夫人來了。”

令行止,大漢立馬停下腳步,只是看向顧采薇的目中還帶著幾分審視。

而后,就聽輕盈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杜雋清終于出來了。

“杜仁,你嚇到夫人了。”站在門口,這個男人又輕飄飄的吐出一句。

杜仁立馬拱手行禮:“屬下見過夫人!”

顧采薇角輕扯,直接越過杜仁看向杜雋清:“可以告訴我,你安排這一出是什麼意思嗎?”

杜雋清則是看向杜仁:“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杜仁當即頷首,再挨個朝他們行禮,就大步走了。

杜雋清才對招手:“你跟我進來。”

當然是要進去的。這必須搞清楚,這家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連忙跟著他走進書房,顧采薇就見到眼前的書桌上擺著一只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木頭匣子。杜雋清捧起匣子遞給:“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顧采薇低頭一看,就見匣子里放著兩把匕首。

這匕首看似古樸無,薄薄的一片也沒什麼分量。但剛拿上手,那沉甸甸的下墜的手都不由的往下彎了彎。至于刀刃……隨手起一簇頭發在上頭輕輕拂過,馬上就睜圓了雙眼——

只見那一縷頭發立馬就從中斷開,切口整齊平,沒有一掉的!

斷發,削鐵如泥!這絕對是一把寶刀!

“你!”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男人。

杜雋清也眉梢一挑,淡聲說道:“怎麼辦?本侯的給你給發現了。你說本侯是該立刻封住你的呢,還是直接把你殺了了事?”

顧采薇咬牙:“你絕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杜仁今天要來向你獻刀,所以你才人去給我傳話,說什麼徐州那邊來消息了,其實都是鬼話!你就是想讓我在這個時間來撞破你們的好事,然后你再用這個把柄把我給拿住!”

說著,又點頭。“我也早該知道,你和顧采芹之間本就沒有什麼狗屁約定!就顧采芹那子,是能守住的人嗎?你之所以娶,看中的就是那張揚的子,還有一點就著的炮仗脾氣,再加上的出……這一切的一切,全都可以構別人憐憫你們父子的原因。”

“這樣一來,只要稍稍鬧出一點事,你就能借口太過囂張跋扈,實在是得你在這里過不下去,然后你就能堂而皇之的走人!而且就算你走了,別人也不會怪你拋妻不管,只會嘲笑顧采芹自作自,笑話也妄想飛上枝頭變凰,可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越想越心驚,也越說越心涼。

“所以,顧采芹對你來說只是一枚棋子而已。的死活你本就不在乎,反而越是被你給得瘋狂,那對你而言就越好。因為這樣的話,你就有足夠的理由往外跑。上次是一年,下次就是兩年三年……再往后,你就算扎在你的封地,一門心思的和人挖你的鐵礦,也沒有人會有任何懷疑!反正,你就是被你那個不懂禮儀、無理取鬧的夫人給得!”

結合今天李神醫說的那幾件事,再看到眼前這兩把匕首,顧采薇腦子里就把一切都給理順了。

杜雋清安靜的聽說完,才將頭一點:“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這麼計劃的。”

“杜雋清,你個王八蛋!你給我去死!”

顧采薇瞬時大怒。

這個人模狗樣的東西,他簡直狼心狗肺!他害了顧采芹的一輩子也就算了,可為什麼要牽連上?明明在徐州過得好好的,然后再頂著外公的名號隨意在天下游走,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舒坦。可就因為他,看看什麼樣子了? 雖說也是在他的幫助下讓看清了陳昭的真面目,可那又怎麼樣?就算是婚后才真正認識到那家伙丑惡德行,也一樣能瀟灑的擺那個人遠走高飛。

可是現在呢?被迫錮在這個自己厭惡的人的里,還不得不和那麼多人虛與委蛇、收拾顧采芹留下的爛攤子。最最重要的是——明知道不是顧采芹,這個男人卻還強行把留了下來,還想出來一個有一個餿主意來套住

天知道這樣的日子過得有多崩潰。再想想顧采芹當初過的那些日子……那好歹也是的親堂姐,好好的一個小娘子被人給折磨這樣,這自然也是這個男人的責任。

顧采芹氣得本什麼都不顧了,只想趕弄死這個家伙!

二話不說,直接沖過去就想直接掐死他算了!

杜雋清自然不會容許這麼做,他連忙退避著,還想捉住的雙手。奈何顧采薇的雙手異常靈活,他本就抓不住。不過面對這麼一個比自己高得多的男人,顧采薇也沒有占到多便宜就是了。最終,眼看掐是掐不死他了,干脆眼睛一閉,胡揮舞起雙手在他臉上一通抓。

人一旦使出這樣的功夫,男人就招架不住了,杜雋清亦然。

他臉上被給連抓了好幾下,他都能察覺到有幾地方被抓破皮流了,好容易才將抓的雙手給捉住,他低吼:“顧氏,你瘋夠了沒有?”

“沒有!”

顧采薇放聲大,隨即張口就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杜雋清又疼得倒一口涼氣。

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再反抗,只是冷眼看著顧采薇死死咬住他的胳膊不放。

顧采薇咬了好一會,一直到里都充滿了腥味,才覺得解氣了一點。

松開口,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中依然滿滿都是憎惡。

杜雋清低頭看看手臂上的傷痕,他隨手出一條帕子把傷口給蓋上,才看向問:“消氣沒有?”

“沒有!”顧采薇擲地有聲的回答。

杜雋清垂下眼簾。“對不起。”

顧采薇冷笑。“都被我發現了,侯爺您才來了這麼一句對不起,您不覺得可笑嗎?那是不是如果沒有被我發現,這三個字你就永遠不會說出口?你就等著讓顧采芹一輩子被人嫌棄,就算死了也是別人口中的笑話?”

說到這里,又鼻子一酸,突然難過得想哭。

為什麼會這樣?心中一驚。

明明剛才只是憤怒,并沒有多難過的覺。畢竟事都已經這樣了,心里也沒有對杜雋清抱多,那自然知道真相后也沒有多。那至于因為這個男人說了個對不起,就悲傷這樣嗎?

這都不像自己了!

眼看眼中冒出一抹水,杜雋清薄微抿,向來淡漠的眼中難得浮現出一歉疚。

“對不起,我錯了。”他再次低頭道歉,“之前是我太過自私了,卻從沒為你想過,以后我不會再這樣了,我也會盡力彌補你。”

顧采薇連忙掉眼角的一點跡,才又抬眼輕笑:“那不知道侯爺打算怎麼彌補?夫妻之間重修舊好嗎?那不好意思,我已經恨死你了,我現在只想趕離開這個鬼地方。所以,如果你真有心想補償我的話,那就請寫一份和離書,放我走吧!”

“不可能。”

然而聽到這話,杜雋清又毫不猶豫的將頭一擺。“你剛才都已經聽到本侯的了,本侯怎麼可能放你走?”

這個混蛋!

顧采薇又五指發,又想往他臉上撓上幾爪子了。

不過現在杜雋清早有防備,他保持著和之間的安全距離,然后才

慢慢開口:“而且,我現在邊的確需要一個夫人出外際、給我做擋箭牌。這些日子你做得很好。”

“是嗎?”顧采薇又笑了笑,“可我不想再給你做擋箭牌了呢!”

“這個現在由不得你。”杜雋清說道。

顧采薇又要說話,就見這個男人薄輕啟,吐出一句話:“你是高神醫的后人吧?”

顧采薇立馬眼神一冷。“什麼高神醫?我就認識一個李神醫,今天侯爺您已經見過了。怎麼,您還真打算請他來給世子看病?如果您有這個意愿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人把他給請過來。”

“徐州那邊,陳昭剛到了家門口,就有一個小娘子著大肚子找上門去,堅持說腹中的孩子是陳昭的。”杜雋清突然轉換話題。

顧采薇一愣,又聽這個男人繼續說道:“這件事當時就引起了極大的轟。畢竟陳家在徐州也算大族,陳昭更是陳家這一輩最杰出的男丁,他們都指著靠他耀門楣的。結果,前腳他才因為未婚妻的早逝茶飯不思,后腳就搞大了一個小娘子的肚子。而且,那小娘子還拿出了許多證據,確定他們之間的確關系匪淺,腹中的孩子確定就是他的。”

“在那之后,又陸陸續續有許多小娘子找上門,們也都是和陳昭有染的。甚至,陳昭在疲于解釋的況下,又跳出來兩個男人,他們直接就把陳昭按住打了一頓。你猜這是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肯定是陳昭連別人的娘子都沒放過。”顧采薇淡聲說道。

“的確如此。”杜雋清頷首,“所以,才短短半個月,這個人的名聲盡毀,現在已經為了徐州城的笑柄,就連陳家族長都當眾發話,直言他是陳家的恥辱,要把他的名字給逐出陳家家譜。”

“是嗎?那好的。”顧采薇點點頭。

落到這個結局,陳昭絕對是自找的。一點都不心疼他,反而幸災樂禍得很!

“這件事,應該是顧家二房安排的吧?”杜雋清突然又說道。

顧采薇猛地回頭,就見這個男人幽深的眸子又已經直直的盯上了

他的目如此銳利,仿佛能直接穿的眼睛,看到心深去。

顧采薇都被看得心里一陣發慌——這才是這個男人真正的面貌吧?之前那麼一副溫文爾雅與世無爭的模樣,本就是他故意裝出來的!

不答話,杜雋清繼續說道:“我已經人去查過了。誠然,你的外公只是一個鄉間的土財主,但你二叔——也就是顧程風的岳父卻是一個走街串巷的鈴醫。這兩個人多年來一直在互相較勁,但關系卻并不像你說的那麼不好。至,在顧程風的岳父高友書落魄的時候,他也是接濟過高友書的。就連高友書在鄉間的藥廬也是他出錢蓋起來的。田有晚年病重,也是高友書給他看病。田有離世之前,還特地把高友書給過去單獨說了一會話。”

顧采薇越聽越心驚。

“侯爺您可真厲害。才這麼短的時間里,您就已經把顧家的事給查得這麼清楚了。不過我倒是想知道,既然您手眼通天,怎麼一開始娶顧采芹的時候,你就沒想到好好查一查的家底?”

“本侯也人去查了。”杜雋清沉聲回答,眼中劃過一心虛。

顧采薇見狀,哪里不明白?

“你一開始本就沒往那里想,對吧?所以就算資料送到你面前,你也只是隨意瞥了眼,并沒有往心里去。可是現在發現我的表現不同尋常,你才開始懷疑,就又把那些資料找出來仔細查閱了一通,才終于發現端倪。”冷聲說道。

“是。”杜雋清頷首,“所以,你承認你是高神醫的后人了?”

“侯爺您目如炬,我難道還有否認的余地嗎?”顧采薇輕笑兩聲,“沒錯,我是高神醫的后人。或者說——我就是高神醫。”

杜雋清眉梢一挑。

顧采薇下一抬,不無得意的說道:“高神醫其實只是一個名號而已,這個稱號是代代相傳的。正如我們的醫一樣,也是一代一代的積累沿襲下來的。每一代里,醫最高的人就會繼承這個名號。那麼到了我們這一代,不才我的醫是最好的,那麼這個名號也就理所當然的歸我了。”

“原來如此。”杜雋清頷首,“如此說來,本侯倒是有福了。”

我呸!

顧采薇又被他不要臉的德行給氣著了。

“既然咱們都已經把話給說得這麼清楚了,侯爺您還覺得我是顧采芹嗎?你還打算指鹿為馬多久?”

“不是我要指鹿為馬,而是你現在的確就是顧采芹。就算我帶著你出去昭告天下,說你不是,你覺得外面的人會信嗎?”杜雋清只道。

顧采薇撇。“你只要放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外面的人怎麼以為和我有什麼關系?”

“可是你現在需要保護。”杜雋清突然又道出一句。

顧采薇忽的后背一涼。

男人幽幽的目又落在了上。“二十年前,高神醫在長安城聲名鵲起,就連天后都請他進宮為中宗皇帝治病。可是他給中宗皇帝看得好好的,突然說不干就不干,直接甩手走人,為此天后和中宗皇帝都大發雷霆,一度想要把他給捉回去凌遲了。雖說最終他們并沒有如此,可我想天后心里肯定還是恨著你們的。”

“現如今,天后已經皇陛下,的男寵薛懷義又病了,宮里的太醫束手無策,所以陛下才又想到了高神醫。現如今,朝廷的人馬肯定又在到尋找你們的蹤跡吧?而這一次,只要被找到了,你若是治不好薛懷義的病,你覺得皇陛下會是如何反應?會不會新仇舊怨一起涌上心頭,直接把你們滿門抄斬了?”

顧采薇閉上眼。“所以說,侯爺您現在是打算祭出保護我的旗號,繼續把我扣留在這個府上了?”

“不是扣留,是互助合作。”杜雋清一本正經的糾正

顧采薇睜開眼,就見這個男人一臉鄭重的說道:“我說了,我邊需要一個娘家和長安城里各方面都沒有利害關系的妻子,要為我抵擋外頭的風言風語。正好,阿逸的你也看到了,他需要你來幫他調養。作為回報,我會給你還有你的家人庇護,不會讓朝廷的人找到他們。”

“那反過來說,如果我不答應這個要求,你就會泄我們的行蹤,讓我們被抓起來送到皇陛下跟前去?”才給我反問。

“如果你堅持冥頑不靈的話,本侯也就只能這麼做了。”杜雋清毫不猶豫的將頭一點。

“你這個混蛋!”顧采薇大罵。

杜雋清面平靜如常。“現在,你的選擇是什麼?”

還能選什麼?

顧采薇一咬牙。“我答應。”

杜雋清才滿意點頭。“早這樣說不就行了?白白浪費這麼多口舌,到頭來結果還是一樣的。”

顧采薇氣得渾發抖,現在本就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既然協議達,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杜雋清卻是將那裝著匕首的匣子又遞了過來。“送你一把。”

“你會這麼好心?”顧采薇可不信。

這匕首可以說是價值連城,他隨便皮子就送給了?

“給你防用。你肯定用得著的。”杜雋清又說道。

顧采薇就眉頭一皺。

“你這個人,到底私底下在謀劃些什麼?”

聽到的說辭,杜雋清眼神又一暗。

“我什麼都不想謀劃,只是現在這個世道,人總得有點東西防才好。不然,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聲音……怎麼聽著又如此的寂寞寥落?

顧采薇心口微微一收,就見這個男人已經轉過去,只留下一個頎長的背影給看。

“可以了,你走吧!”

顧采薇頓時好氣又好笑。“杜雋清,長寧侯爺,請問您什麼時候能別再這麼裝模作樣了?”

杜雋清沒,只是聲音更冷。“你可以走了。”

“走就走。”顧采薇輕嗤了聲,隨便挑了一把匕首,隨即轉就走。

眼看影已經走遠了,杜逸的小板才晃晃悠悠的從屏風后頭出來了。

“阿爹,你別告訴我當初你就是用同樣的法子來對待我阿娘的。”他不滿的看著杜雋清說道。

杜雋清只講匣子里的另一把匕首遞給他。“這個你拿著。”

“這鐵一共就打出來兩把,你給一把,給我一把,那你呢?”杜逸忙問。

“我以后就會有的。但現在你們更需要它。”杜雋清沉聲說道。

杜逸又看了看他,才把匕首給收下了。不過,他小里還是忍不住咕噥了一句:“不是我說,阿爹你剛才的法子真的不行啊!你看,你又把給氣著了,你信不信現在心里已經恨死你了?你就不能和實話實說嗎?這麼別別扭扭的,我看著都為你著急。”

“無妨。至我先用這個法子把給留下了。”杜雋清卻慢悠悠的說道。

說話間,他角一勾,眼中浮現出一抹得意。“只要現在能把人留下,那我就有信心讓留下一輩子。”

杜逸見狀,他都不由的小。“阿爹,你真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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