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將那一群人都嚇了一跳。
說話的婦人連忙停下腳步。“請問您是……”
“這位是長寧侯夫人,邊帶著的是長寧侯世子。”負責跟在顧采薇兩個人邊伺候的丫鬟趕介紹。
婦人眼中浮現一抹疑,但還是趕行禮:“原來是長寧侯夫人,長寧侯世子。”
顧采薇擺擺手。“禮就免了。你不是說閣老夫人不適、什麼都吃不下嗎?正好我這里有一個家傳的食譜,正是為老人健脾養胃、肝益腎的,你讓我去給閣老夫人做上一碗,保管閣老夫人吃完后立馬就好了!”
婦人趕搖頭。“長寧侯夫人說笑了。您今天上門來做客,我們哪有讓您下廚干活的道理?您還是趕去坐著等開席吧,我們這就要去牡丹樓請廚子來給我家老夫人做藥膳了。”
“牡丹樓的廚子你們也可以去請啊,但保險起見,你們讓我去給老人家做一份又沒關系。大不了到時候兩分東西一起端過去,老人家想吃哪個隨便。不管怎麼樣,老人家的才是最重要的,你們說呢?”顧采薇笑瞇瞇的說道。
反正,就是死纏爛打,必須要去給閣老夫人做飯!
婦人眼看拒絕不了,也就只能咬牙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勞煩長寧侯夫人了。”
“不勞煩不勞煩,我最喜歡下廚做菜了。要是看到別人因為吃了我的東西好了,我就更開心了!”顧采薇笑呵呵的道。
婦人暗地里搖搖頭,趕人把給帶去小廚房,自己則是又匆忙去牡丹樓請大廚了。
好容易得到應允,顧采薇心大好,連忙拉著杜逸就走。一邊走,一邊問領路的丫鬟閣老夫人現在的癥狀。
“其實況我也不大清楚,好像就是前些日子有一天天氣特別暖和,老夫人就去花園里曬了會太,陪幾位小郎君玩耍了一會。結果正玩著,頭頂上突然烏云布,開始下雨了!一行人趕回去,小郎君們都沒事,可老夫人年歲大了,還是染了風寒。本以為扛一扛就過去了,結果誰知道拖到現在,都半個月了,的不僅沒好,反而還病得更重了!就從昨天下午開始,以往老夫人每天吃了飯都要出來走走的,可昨天本都沒出門,說是起不來了。”丫鬟趕把自己知道的都給說了。
顧采薇大概聽完,就明白了。“老夫人的確是染了風寒,不過因為年歲太大,自抵抗力又太弱,所以才拖延到了現在這個狀況。我知道該做什麼給吃了!”
等被領到專門為閣老夫人建的小廚房里,顧采薇目一掃,就照顧杜逸:“阿逸,去燒火!”
“好嘞!”
杜逸趕答應著,了外,卷起袖子就手腳利落的去抱柴火、點火。
廚房里的人見狀都嚇得不輕。
“世子,這個您還是別做了吧?您出尊貴,又弱,這等活計哪能臟了您的手?還是我們來吧!”
“不用。”杜逸毫不猶豫的拒絕,手上的作一刻沒停。
顧采薇一邊挑揀著食材,也一邊搖頭:“你們不用管他。他就是太弱了,缺乏剛氣,所以才需要多干點力活。”
說得理所當然,杜逸干活干得得心應手,兩個人本就沒把旁人訝異的目給放在眼里。
其他人見狀,自然也就不攔著他們了。
很快,顧采薇就將需要的食材都給挑揀齊當。先拿了一小塊切細,下水汆燙。然后再將一小塊豆腐、幾只蘑菇也分別切細。再把豆腐。蘑菇連同一道放進鍋里,加早燉好的湯,就對杜逸吩咐:“燒旺火。”
杜逸連忙往灶里添柴,顧采薇順手又往鍋里撒了一小把鹽和兩勺醋。
等到鍋里的湯燒得滾沸起來,顧采薇才又讓他減小火,再迅速抓了一個蛋打散了,把蛋倒進鍋里去。而后,又迅速抓了一把胡椒、幾顆茱萸、四勺醋、一小勺豬油放到小碗里,迅速攪拌均勻。此時鍋里的蛋花正好浮起,顧采薇再吩咐:“添火!”
杜逸又添火,一下又把灶膛里的火給燒得旺旺的,以致鍋里的湯又開始飛快翻滾,顧采薇就舀起一勺湯倒進碗里,頓時碗里一酸酸辣辣的味道迅速散發出來,轉瞬的功夫傳得滿屋子都是。
廚房里的人聞到味道,都不覺口中生津,咕咚咕咚咽了好幾口口水。
杜逸也才從灶膛前頭站起來,他眼的看著顧采薇:“我從不知道,這酸酸的味道這麼好聞,我是聞著就覺得了!”
“那還用說?我一開始就說了,我做的酸辣湯,正是健脾養胃、肝益腎的好東西,還能治療食不振。尋常人只要聞到味道,那就沒有不覺得的。”顧采薇得意的抬起下。
再抓上一把蔥花撒到碗里,小蔥的香味立馬也被碗里的熱意蒸騰出來,更給這碗酸辣湯增添了幾分香甜味道。
顧采薇端起其中一個小碗,拿勺子拌一拌,就遞給杜逸:“吃吧!”
旁邊的人見狀一楞。“長寧侯夫人,我記得你不是說這碗湯是給閣老夫人做的嗎?”
“是啊,所以給閣老夫人的那一碗不在這里嗎?不過我家孩子小,現在長的時候不經,剛才他又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我必須給他一點鼓勵才行。不然,我不了榨小孩干力活的惡人了?”顧采薇義正辭嚴的回復。
說話的人一噎,默默別開頭。
杜逸則是歡喜的捧著小碗,大口大口的將里頭的酸酸辣辣的湯都給吃了個。
就在他吃飯的時候,牡丹樓里的大廚終于被請過來了。
一進門,他就聞到了廚房里的味道,頓時眉頭一皺:“你們在這里做什麼?”
“是這位夫人,聽說老夫人最近幾天不思飲食,就親自下廚給老夫人做了一碗酸辣湯。”一個廚娘趕說道。
杜逸此時正吃完最后一口。吃完了,他放下碗筷,小手胡把小一抹:“真好吃,我還想吃!”
“一會酒席上還有的吃呢,你先吃點這個墊墊肚子,順便也開開胃就夠了。”顧采薇他的頭。
杜逸小一撅。“誰知道他們酒席上的東西能不能吃?”
大廚聞言就冷下臉。“你們一心為閣老夫人的考慮是好事,可這樣一唱一和的,故意吹捧一碗酸辣湯,這手法也未免太過了點!不就是一碗湯嗎?尋常閣老夫人都不知道吃了多了,那又有什麼用?”
“那你這話就說錯了。”顧采薇立馬搖頭。
本來就是個有仇必報的子。別人不招惹,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但是,無緣無故的,這個人卻一口咬定他們是在為了這碗酸辣湯造勢,還說什麼酸辣湯沒用,這話顧采薇就不聽了。
當即沉下臉回應:“別家的酸辣湯我不敢保證,但閣老夫人只要吃了我心為做的這一碗酸辣湯,我保證今晚上一定能紅滿面的出現在賓客面前!”
“你個小娘子,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大廚冷哼,本就不信的。
“我到底是不是吹牛,你等著看不就知道了?”顧采薇輕哼,就吩咐人端上酸辣湯,“走,咱們去見閣老夫人去!”
“那個……長寧侯夫人您就不用去了吧?既然湯都已經做好了,您也累了,就還是和世子去前頭坐下休息一會。這碗湯婢子給老夫人端去就行了。”丫鬟趕又勸。
“不行。”顧采薇立馬搖頭,“我親手做的東西,不眼看著閣老夫人吃下去,我不放心。而且,要是閣老夫人吃得開心,吃完了想見見做這碗湯的人,你們不是還得到去找嗎?那我不如和你們一道過去,等見完了閣老夫人再出去休息不遲。”
丫鬟角,無奈只得點頭。“既然如此,長寧侯夫人您請跟婢子來吧!”
顧采薇才又給杜逸穿好服,然后拉上他的小手:“走了,見閣老夫人去咯!”
這兩個人歡歡喜喜的走人,卻把后一干人等都給雷得七歪八倒。
“這是個什麼夫人?我在芙蓉樓做事,也常常出權貴人家為他們做菜,還從沒見過哪位貴婦人像這麼厚臉皮的!”大廚簡直看不下去,冷著臉問道。
立馬有人小聲告訴他。“這一位就是長寧侯夫人。”
“長寧侯夫人?那我明白了!”大廚立刻點頭,“沒事找事,嘩眾取寵,說的就是這種人。可沒想到,在別鬧事也就算了,今天居然還敢跑來閣老府鬧?那閣老還有府上的郎君們肯定不會讓如愿的。還想在老夫人跟前掙臉面?到頭來可別丟人現眼才好!”
涼涼說著,他就已經轉過去,報出一連串的菜名,吩咐小去撿來,他要開始給閣老夫人做菜了!
其實,那些人之所以同意讓顧采薇去做酸辣湯,只是不想把事給鬧得太難看,所以才順著的意讓去玩一把。既然東西做好了,他們就想著把顧采薇給送走。至于這一碗酸辣湯嘛,那自然是不會端到閣老夫人跟前的。畢竟常給閣老夫人做飯的大廚都來了,那當然還是吃大廚做的東西最保險。
可誰曾想,這位長寧侯夫人這麼干得出來,就是死活不肯走!
無奈,他們也就只能裝模作樣的將酸辣湯真個端到了閣老夫人的院子里,打算走走過場,徹底讓顧采薇死心。
此時閣老夫人正躺在榻上,頭上系著一布條,有氣無力的歪著。一眾兒孫們團團圍繞在邊,輕聲細語的和說著話、想方設法的說笑話逗開心,卻也無濟于事。
“好了,牡丹樓的方大廚已經過來了!”好容易,外頭一個丫鬟過來稟報這個好消息,大家頓時都雙眼放,趕長出口氣。
“方大廚來了就好了。一會阿娘就能吃得下飯了。”一個年紀四十開外的中年郎君連忙點頭。
閣老夫人卻還是一副懨懨的模樣,對此并沒有多反應。
不過接著,突然肩膀了,垂在側的雙手輕輕揮幾下。邊的兒媳婦見狀連忙扶上:“阿姑您怎麼了?可是要坐起來?”
看的樣子,竟是真要坐起來。大家心中大驚,但還是一起用力把老人家給扶了起來。
閣老夫人半躺在榻上,又用力吸了吸鼻子:“外面是有人送吃的來了嗎?”
“這麼快嗎?我記得方大廚才剛來沒多久啊!”另一個媳婦小聲咕噥,不過他們還是趕對門口的丫鬟使個眼,丫鬟連忙就出去了。
不一會,丫鬟回來了,只是臉有些古怪。“老夫人,外頭的確有人送了吃食過來,是一碗酸辣湯。”
“那還不趕讓人把東西給送進來!”狄家的兒孫乃至媳婦們立馬異口同聲的低喊。
丫鬟頓時就把到了邊的話給咽回去,趕忙又出去把外頭端著酸辣湯的丫鬟給了進來。
那端著酸辣湯的丫鬟也是一頭霧水。本來打算在院子里隨便走一圈,然后裝模作樣的和門口的丫鬟說上幾句話,就要走人了呢!結果沒想到,都還沒開口,就有人主出來催著趕把湯給送進去!
雖然不明所以,可也不敢耽誤,連忙捧著湯進去了。
一進門,滿屋子的兒孫們連忙都往旁退去,給讓出一條直通閣老夫人面前的路來。
這丫鬟就是廚房里做事的,平日里遇到府上的主子,主子們都不曾多看一眼,又何曾有過今天的待遇?
所以現在見到眼前的形,嚇得小肚子都在發抖,差點捧不住手里的餐盤。
好容易來到閣老夫人跟前,閣老夫人的大兒子就連忙將酸辣湯給端下來。“阿娘,東西來了,您吃一口吧!”
“嗯,這湯聞著酸酸辣辣的,倒讓我有了幾分胃口。”閣老夫人點點頭,人已經神了幾分。
大兒子見狀,他趕就親手舀了一勺送到閣老夫人邊喂吃下。“阿娘,您覺得怎麼樣?”
閣老夫人抿一抿吞下了,就主張口:“還要。”
聽到這兩個字,別說大兒子了,就連滿屋的兒孫們都喜笑開。
“好,好,孩兒這就接著為給您吃!”大兒子忙不迭點頭,又舀了一勺喂過去。如此一勺接著一勺,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小碗酸辣湯就全都喂進了閣老夫人肚子里。
等吃完最后一口,閣老夫人臉上早已經泛起一抹紅,額頭上也沁出一層細的汗珠。
“呀,阿娘出汗了!”馬上,二兒子也低一聲,大家伙臉上的喜更甚。
“快,把錦被拿過來,給阿姑裹上!”兒媳婦也趕著,大家把一旁的錦被抓過來,手忙腳的將閣老夫人給捂得嚴嚴實實的。
一邊捂著汗,一邊他們還不停問著閣老夫人:“阿娘,您現在覺得怎麼樣?”
“好。我里有味了,肚子里不空的,周暖呼呼的,上還在呼呼的往外冒汗,可真舒服!”閣老夫人瞇起眼嘆一句。
兒孫們聞言,好些人都歡喜得想哭了!
不過捂上一小會,閣老夫人上就已經出了一的汗。大家趕撤了被子,給干汗水換了一干凈裳,閣老夫人臉上就出一抹笑:“這出了一汗,我上就像是輕了幾十斤似的,一下清爽了許多,渾上下都有勁了!”
看現在能說能笑,也都按捺不住的想要下地行走,大家就知道的病的確是好了。
大兒子大喜,趕吩咐:“快,去把方大廚進來,我要重重賞他!”
“大郎君,這碗酸辣湯不是方大廚做的。”捧盤的小丫鬟這才弱弱開口。
滿屋子人的喜一凝。
“不是方大廚做的?那是誰?”
“是長寧侯夫人。”
“長寧侯夫人?”
聽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怔愣了一會,然后才有一個小媳婦小聲問了句:“就是那位出卑微、前些日子又是在太平公主府上撒潑,又是手娘家事死父親侍妾,又是出門被蛇咬的長寧侯夫人?”
“正是。”
接著又有人反應過來了。“原來是這個長寧侯夫人!我可算是記起來了!不過說起來,我也就見過長寧侯幾面,還不知道他續娶的夫人是何等人呢!我倒是不知,竟然還有這等好本事。”
說到‘好本事’三個字,他的語氣有點怪怪的。
閣老夫人就清清嗓子:“你們連人都沒見過,就聽一些道聽途說,怎麼就想著給人下定論了?由湯觀人,我覺得這個長寧侯夫人不錯的。現在在哪里?你快去把請來和我說說話。”
老夫人發話了,一屋子的兒孫連忙乖乖閉。
捧盤的丫鬟此時已經傻了。
不是做夢吧?長寧侯夫人方才說的那些話居然全都實現了?
那一字字一句句,一個小丫鬟聽在耳朵里都覺得跟胡扯似的。要不是對方份不低,都想趕勸歇歇心思,別做白日夢了!
結果沒想到,如今一步步走下來,這位長寧侯夫人預判的所有事都有條不紊的變了現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請人?”耳邊有人一聲低喝,丫鬟才反應過來,“是,婢子知道了,婢子這就去!”
現在萬分慶幸顧采薇堅持要留下來。不然
,要是老夫人吃了這碗湯要找人,他們還不知道要費多大力氣才能把人給找到呢!
一溜煙的飛跑出去,就見顧采薇正和杜逸兩個人站在院子門口。
小丫鬟走后,這兩個人也沒閑著,顧采薇正在繪聲繪的和杜逸講解閣老夫人的癥狀:“老夫人這個病做表郁不解。說明白點,就是這個病起因是傷寒,也就是那天在大太底下和孫子玩耍,累出一汗。結果上的汗還沒干,猛地一下變天,風一吹,把汗給吹干了,但其實的熱氣還沒散,就憋在了里頭。”
“一般來說,像這種小病,人完全能夠自愈,不需要吃藥。不過老夫人年紀大了,本為子氣又弱,抵抗力下降,所以里產生的機能并不能完全把這一熱氣從驅逐出去,因此這熱氣就只能憋在底下,隨隨便便想拿一床被子給捂出來那是行不通的。”
“這個時候,就需要從給一個力道,讓這力道推著這熱氣打開孔,這樣才能把熱氣給釋放出來。只要熱氣出來了,老人家的就好了大半。要不然,這樣憋著只能越悶越嚴重,不思飲食,不運,就連話都不想說,病懨懨的也讓兒孫們跟著擔心。”
“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杜逸連忙點頭,“所以說,酸辣湯,酸是開胃,好讓能順利的把東西吃下去。辣則是解表,壯大里那一點氣,好促使孔打開散熱。”
“可以這麼說。”顧采薇含笑點頭,又往杜逸腦袋上上一把,“我家阿逸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雖說知道這手法跟黑風沒區別,不過被習慣了,杜逸也就麻木了。甚至每次被了,他心里還高興,因為要不是他做得好,顧采薇都不會手他呢!
所以,現在被顧采薇夸獎了,他的心好得不得了。
這個時候,送酸辣湯進去的丫鬟出來了,將閣老夫人的話轉達給他們,顧采薇就又得意的看向杜逸:“你看吧,我就說我這個法子有用。”
“法子有用是次要的,最主要是你臉皮夠厚!”杜逸一本正經的糾正。
“那是當然。臉皮太薄,什麼事都等著別人主,那怎麼行?”顧采薇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又笑呵呵的答應著,就連忙拉著一道往里頭去了。
進了閣老夫人的臥房,顧采薇就見這里他挨挨的坐滿了人。當見到他們倆進來的時候,這些人的目都齊刷刷往他們上掃視過來。
杜逸被看得一僵,小手抓了顧采薇的手。
顧采薇連忙輕輕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張,然后才慢慢的走上前去。
“見過閣老夫人。”兩個到了跟前,雙雙行禮。
“起來吧起來吧!”閣老夫人連忙擺手,就笑呵呵的說道,“我聽丫鬟說,剛那一碗酸辣湯是你做的?”
“是啊!我聽說了老夫人您的病癥,特地據您的狀況為您做的。怎麼樣,您吃完后是不是出了一汗,然后覺得渾舒爽,人都年輕了十幾歲?”顧采薇笑的回應。
閣老夫人頓時噴了。
“你這個小娘子可真會說話。”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顧采薇反問。
“對對對,你說得很對。吃了你的酸辣湯,我的確好多了。我都好久沒覺得這麼松快過了!”閣老夫人笑著點頭,就招手過去坐下。
顧采薇也大大方方的拉著杜逸一起去坐了。
等到了邊,閣老夫人將上下打量一下,就問道:“你這麼好的小娘子,以前怎麼就沒來看看我呢?要是早點認識你,我也就不用平白糟這個罪了。”
顧采薇卻笑道:“老夫人您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要是我來早了,怕也派不上用場呢!”
“這話怎麼講?”閣老夫人不解。
顧采薇就掩低笑。“狄閣老不也通醫麼?早年你們府上誰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狄閣老給治的,就連太醫也不過是來請個平安脈就夠了。既然太醫都派不上用場,區區一個我又哪能發揮作用?”
閣老夫人眨眨眼,頓時臉上的笑容更盛。“我家那老頭子的確醫不俗,以前年輕時候我哪里不舒服都是他給我治。只不過這些年我們都老了,他常年勞,虧損得比我更厲害。如今他連自己都顧不上,又哪來的力為我勞心勞力?我又不吃藥,總覺得苦,結果就拖到了現在這般景。”
想和狄閣老年輕時候也必定有過很長一段溫馨幸福的吧!不然追憶起往事的時候,不會笑得這麼開心。
顧采薇也不角彎彎。“狄閣老老了沒事,以后您的我包了!今天開始,您要是哪里不舒服,只管讓人去找我。我不讓您吃藥,只做好吃的,保管讓您不僅吃好,還把病給治好!”
“行啊!”閣老夫人被的話給逗得又眉開眼笑。
又不盯著顧采薇看了好一會,才低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著你,我就想到了一個故人。”
只是話剛說到這里,外頭就又來人了。
此時進來稟報的丫鬟臉更加古怪。“老夫人,廚房那邊又派人送吃食來了,這次是方大廚做的。”
“阿娘都已經吃過了,現在再送來又有什麼用?趕撤下去吧!”狄家三郎君忙道。
“我看還是端進來吧!”顧采薇卻說。
一屋子的人立馬又都看向了。顧采薇微微一笑:“雖說我的酸辣湯是治了老夫人您的病,但方大廚既然常來給您做飯,那就說明他對您的了解得十分清楚,而且他之前做的菜對您的也的確有一定的益。我剛才那晚酸辣湯只是幫您開胃散熱,但其他作用卻沒有。您好些天沒吃飯了,現在好容易胃口打開了,又說了這半天的話,現在也該了,是該吃點東西補補子。不然一會出去接賓客拜賀的時候出個岔子就不好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閣老夫人連忙點頭,就吩咐人將藥膳給端進來。
方大廚的廚藝的確不錯,這幾樣藥膳經過他的手,都做得香味俱全,讓人一看就食指大。
不過閣老夫人終究年歲大了,并沒有完全恢復,所以不過一樣吃了幾口,吃了個五六飽就放下筷子。
但這樣也足夠讓一屋子的兒孫們欣喜若狂了。
眼看閣老夫人吃完飯,在前頭張羅賓客的狄家大夫人也來了。“阿姑,您子好些了沒?賓客都到齊了,咱們該出去了。”
“好多了,咱們走吧!”閣老夫人立馬就笑呵呵的點頭。
狄家大夫人見狀都不驚愕了一把。還好邊的丫鬟連忙對耳語幾句,才明白怎麼一回事,頓時就對顧采薇送去兩道激的眼神。
顧采薇則是垂下眼簾。“既然閣老夫人您已經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不然一會的壽宴我該趕不上了。”
“嗨,既然都來這里了,你還走了做什麼?和我們一起過去好了。”閣老夫人熱的邀請。
“那還是算了。我和您一道過去,還不知道要招多人羨慕嫉妒恨呢!本來我得罪的人就已經夠多了。”顧采薇連忙擺手,“本來我遂自薦來給您做酸辣湯,也只是想引起您的注意而已。”
聞聽此言,閣老夫人都怔了怔。“你引起我的注意做什麼?”
“引起您的注意了,好讓您向狄閣老舉薦我夫君啊!”顧采薇笑呵呵的回答,“不過我們不是打算讓我夫君朝做,只是這次我們過來的時候帶了一壇酒來,這是我們特地為狄閣老準備的。雖說禮品薄了些,但卻是我們的一份心意,還請狄閣老千萬不要把這個東西給直接扔到犄角旮旯里不管不問才好。”
的坦承讓閣老夫人都反應了好一會。
然后老人家才低聲問:“你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就不怕我生氣嗎?”
“您和狄閣老都是寬厚的老人家,最樂意提攜晚輩,您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呢!”顧采薇毫不猶豫的搖頭,“你們不會怪人太坦承。反倒是太過油的人你們更不喜歡。您說我猜得對不對?”
閣老夫人聞言雙眼微瞇,目深深的盯著顧采薇看了好一會,然后才頷首。“你說的沒錯。”
“所以說嘛!”顧采薇笑瞇瞇的點頭,“我這一把賭對了!”
閣老夫人也不勾勾角。“罷了,既然這是你自己要求的,那你就去吧!你們的那壇酒我也會告訴侯爺的。”
“好啊,那我先多謝老夫人了!”顧采薇連忙屈行個禮,就連忙拉著杜逸走了。
他們倆是真心的不想留下來,一點都沒有拒還迎的意思。
目送這兩個人遠去,閣老夫人才輕輕一笑:“這個小娘子真有意思,邊這個小郎君也不錯,兩個都是好孩子。”
“可不是嗎?”邊的兒媳婦連忙額頭上的冷汗,“阿姑您教訓得對。做人還是不能人云亦云,別人說什麼咱們就信什麼。比如這位長寧侯夫人,我看就爽朗大方得很,只是為人不夠圓,不會拐彎抹角的說些漂亮話,這才得罪了人,讓人到說的壞話吧?”
閣老夫人聞言,卻搖頭:“那你可就想錯了。這個小娘子可不是不夠圓,只是那些人不值得讓圓罷了。”
兒媳又一愣。“阿姑對的評價竟然這麼高麼?”
“那是自然。這個小娘子我很喜歡,以后我還得多請過來給我做點吃食才行。”閣老夫人含笑點頭。
說話間,他們已經出了房間,慢慢往前頭走去了。
走到半途,就見到狄閣老也正杵著拐杖慢悠悠的往這邊走過來。
見到兒孫簇擁下滿面紅的閣老夫人,他頓時眼前一亮,趕迎上來:“夫人好多了!果真是吃了方大廚的藥膳,效果立竿見影麼?早知道如此,我真該把方大廚從牡丹樓要過來,讓他一直在你邊侍奉才對。”
“不是方大廚。”閣老夫人搖搖頭。
狄閣老一愣,大兒子連忙就將剛才的事說了。
狄閣老聽后都不大驚。“這位長寧侯我見過,他的夫人我也聽說過,的確名聲不大好。卻不曾想,竟然還有這等好本事?夫人你剛才真應該留下,讓為夫也見見才好啊!”
“夫君你急個什麼?他們不還給你準備了一壇酒麼?你等嘗過那壇酒后,再決定要不要見也為時不晚。”閣老夫人慢聲回應。
“這倒也是。”聽到一個‘酒’字,狄閣老就眼放,“我這就人把他們送來的酒找出來,改日找個機會好好品品!”
說罷,他就已經主對閣老夫人出手去。“不過現在,夫人還請隨老夫一道,往前頭去吃壽宴吧!”
“你呀!”閣老夫人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才慢慢將手放進他的手心里。一對老夫妻攜手并肩,互相攙扶著往前頭去了。
卻說顧采薇兩個人。
他們從閣老夫人那里出來后,杜逸就趕拍拍口。“好可怕!剛才我差點被那一屋子的人嚇得膽都裂了!虧得你還沉得住氣,還能和他們談笑風生,換做我肯定就不行了。”
“那是因為你經歷得,等以后這樣的場面見多了就好了。比如你阿爹,他在外頭不也游刃有余嗎?”顧采薇笑說道。
“這樣啊?那我以后一定要多練練。”杜逸連忙點頭,“我不能一直讓你保護我。我是男人,怎麼能躲在人背后呢?”
喲,他才這麼大點,就知道自己是個男人了?也不知道之前好些次在跟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那個小家伙是誰。
顧采薇微微一笑,還是放棄了在外頭打擊他的想法。
不過兩個人也沒有走出去多遠,他們的去路就被人給堵上了。
“長寧侯夫人,我錯了!”方大廚不知道什麼時候守在了他們的必經之路上。一見他們出現,他趕站出來道歉。
這冷不丁的一聲喚,嚇得顧采薇趕把杜逸給推到后藏了起來。
“哦,原來是方大廚啊!”等認清這個人是誰,顧采薇才松了口氣,“好好的,你來跟我道什麼歉?”
“方才我錯做事了,那現在自然要來向您道歉。”方大廚雙手抱拳,畢恭畢敬的說道,“我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眾對您口出惡言,更不該在不知道您的酸辣湯的真正效用的前提下就冷嘲熱諷。而您卻在酸辣湯已經得到閣老夫人的認同后也沒有對我落井下石,反倒還勸閣老夫人將我做的東西留下,給我保留了面。您心寬廣,在下自愧不如!”
“你想太多了。”顧采薇淡聲回應,“我勸閣老夫人把你做的東西留下,那是因為你做得的確不錯,也是眼下最適合閣老夫人吃的。不過……”
頓一頓,角就勾起了一抹淺笑。“只是眼下而已。以后有了我,你就不是了。”
方大廚聞言角一,滿心的激瞬息凝結。
這個小娘子……的口氣真不是一般的大。
說完了,顧采薇又歪歪頭。“所以現在,你還激我嗎?我要搶你的飯碗了喲!”
“一樣激!”方大廚咬咬牙,繼續說道,“我是以廚藝為生的,閣老府上的生意做不下去了,那長安城里還有許多人家都排著隊等我,我不缺這一家的飯吃。可長寧侯夫人您是侯夫人,哪會挨家挨戶的去給人做飯?您是搶不走我的飯碗的。”
“這麼說也有點道理。”顧采薇想想點頭,“那好吧,我接你的激。不過現在,你可以讓路了嗎?我們要去前頭祝壽了。”
方大廚連忙讓到一邊。
顧采薇就又拉著杜逸朝前走去。
“恭喜你,一天之收服了兩個人。”杜逸一邊跟著走,一邊小聲說道。
“同喜同喜。以后我肯定會收服更多的人的!”顧采薇毫不謙虛的回應。
杜逸就撇撇,不說話了。
當他們趕到原來的地方的時候,這里的貴婦人們早已經被請到宴廳里去了。好在這里還有丫鬟在,顧采薇抓住一個,丫鬟趕忙也領著往宴廳方向去。
今天既然是閣老夫人的壽宴,那自然不用男分席,所有賓客都被安排在了同一個寬敞的宴廳里。
顧采薇牽著杜逸進去,就察覺到兩道目落在了自己上。
抬起頭,就見杜雋清正在前頭隔空著自己。
立馬揚起笑臉,沖他把頭一點——放心,事辦完了!
杜雋清立馬也角微勾,對釋出一抹淺笑。
然后,就見他起,一步一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顧采薇見狀,心跳猛地一陣加速。
“你阿爹他干嘛?好好的不在那坐著,他爬起來想干什麼?”連忙低聲問杜逸。
“誰知道呢?你和阿爹的心思我都猜不。”杜逸懶洋洋回應。
正說著,杜雋清已經來到了他們跟前。
只見這個男人微微含笑的面孔對著,然后他就出手去,一把抓住了顧采薇的荑!
顧采薇下意識的想要掙,卻不防這個男人抓得這麼,讓本掙不開。
“剛才辛苦夫人了。現在,夫人請隨為夫過去就坐吧!”杜雋清溫的說著,就一把拉著,將給往前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