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外面的野男人

47.3% / 78/165

房外,杜逸這時候才把在窗子上的耳朵給收了回去。

“世子,怎麼樣?”阿忠趕小聲問。

杜逸一臉古怪。“了。”他悶聲說。

阿忠不明白。“了這不是好事嗎?說明夫人心里對侯爺已經沒那麼排斥了。只要侯爺再努把力,他就能把夫人給留下來,長長久久的陪著你了!”

“到底是陪我還是陪他自己,還是兩說呢!”杜逸低哼。

阿忠一頓,杜逸就已經轉過。“算了,不管了。難道我現在還能闖進去把他們給分開嗎?阿爹肯定會打死我的!”

說著,他已經慢慢的邁步離開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顧采薇和杜雋清相擁醒來……應該可以說是相擁吧,反正當顧采薇睜開眼,就看到了杜雋清還以昨天的姿勢扣著的手,,讓不能的躺在他的懷抱里。這個男人卻還睡得沉沉的,又長又翹的睫微微上下扇,像一把小扇子似的。

原來他的睫這麼濃好看?

顧采薇心中一,突然生出一種想拔下一來研究研究的沖

不過,還沒等有所行邊的男人就醒了。

他慢慢睜開雙眼,迷茫的眸子盯著看了好一會,才角微勾,低低的說了句:“早。”

低沉的嗓音混合著清晨的薄霧,再配上這麼一副慵懶的模樣,別有一分勾人的滋味。

顧采薇突然發現——這個男人怎麼越來越不高冷了?

無語撇撇。“早。侯爺既然睡醒了,那可以放開我了嗎?”

躺著的男人卻又原地怔愣了好一會,他仿佛才反應過來,頓時臉一變。

“你怎麼會在這里?”

一聲低之后,他趕松開手腳,一個翻坐起來,盡最大可能和拉開距離。

顧采薇見狀,頓時一火氣涌上心頭,差點又想拉住這家伙吵架——是誰昨晚上死活不許走,還無理取鬧找遍了歪理把給扣下來的?結果現在倒好,他酒醒了,頭不疼了,就開始嫌棄了?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顧采薇立馬跳下床。“妾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侯爺您自己好好想想,反正不是我不要臉主爬上你的床的。不過,既然您這麼嫌棄妾,那您盡管放心,妾以后都不會再靠近您的臥房半步!”

說罷,竟連頭都沒梳臉也沒洗,就直接打開門走人了。

“喂,你……”

杜雋清連忙想要,但顧采薇氣盛怒下走得極快,都等不到他開口,就已經走得沒影了。

外頭,還有琉璃在低:“娘子,你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一個醉鬼,除了發酒瘋就是傻睡,什麼事都沒有!”顧采薇冷冷回答。

“可是,我問的是娘子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好得很!”

沒事才怪。

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現在憋了一肚子的火。而這份火氣……不出意外的就是杜雋清招惹出來的!

杜雋清慢慢爬起來,他一手角也才泛開了一抹無奈的笑。

“怎麼會這樣呢?”他自言自語。

很快,杜逸也蹬蹬蹬的跑過來了。

“阿爹,你在干什麼呀?”他不高興的質問。

杜雋清抬眼看他。“怎麼了?”

“就是你啊!明明昨晚上你死活把給留下來陪你,我還當你開竅了,知道要先把生米給煮飯了呢!結果沒想到,大清早的你就把給氣跑了,看樣子三天不會理你。早知道辛辛苦苦給你幫忙、看你喝醉酒還給你煮解酒湯喂你喝下去、你難死活纏著也心的留下來陪你,到頭來卻還是要被你給欺負,我昨晚上一開始就該把給拉走的!你就算不心疼,那也不該欺負呀!”杜逸義正辭嚴的教訓他。

“昨晚上我真喝醉了。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把給留下來的。”杜雋清苦笑。

他指記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里顧采薇的確在溫的照顧他,還陪他說話睡覺,讓他渾上下無一不舒坦。只是一覺醒來,正眼就看到睡在面前的顧采薇,他一時都嚇傻了,然后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又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他就口問出一句。

然后,事就到了這個地步。

杜逸小一撇:“你昨晚上那些作做得流暢得很,我們全都看在眼里,你覺得我還會傻傻的被你騙嗎?”

好吧,現在連兒子都不站在他這邊了。

“我說的是真的。”杜雋清再次強調。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你壞,就知道欺負別人!”杜逸生氣的罵了他好幾句,然后話鋒一轉,“好吧,既然你不心疼,那以后我不會再把給你了。我自己來疼就夠了!”

聞聽此言,杜雋清眉梢一挑。“該不會,昨晚上你沒睡覺,就翻來覆去在考慮這件事吧?”

杜逸立馬一頓,他小臉氣鼓鼓的。“是又怎麼樣?阿爹你不對好,那我來對好,不是應該的嗎?本來也值得別人對好!我也就要對好!”

說罷,他就用力跺跺腳給自己增加氣勢,然后才氣勢洶洶的走了。

杜雋清見狀,他頓時眉頭一團。

一直到起床用早膳的時候,當看到顧采薇和杜逸兩個人都沒有出現,他的眉頭就皺得更了。

“侯爺,夫人說累了,要再休息一會。世子在陪著夫人,所以今天的早膳只能您一個人用了。”杜仁將杜逸代的話原封不的告訴他。

這兩個人是在抱團抵制他。

意識到這一點,杜雋清只點點頭。“本侯知道了。”

只是,原本三個人一起用的飯,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他坐在那里,怎麼都覺得不對。雖說以往大家一起吃飯,也都悄無聲息,可了兩個人,這覺就是完全不同,清冷得厲害。杜雋清吃了幾口后,他就吃不下去了。

“我吃飽了。”他放下筷子。

杜仁又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對了侯爺,昨晚上長安城里發生了兩件大事——就在你們從閣老府上拜壽出來之后不久。”

“說。”杜雋清頷首。

杜仁就將吳氏在車上被蛇咬、以及建昌王妃臥房里發現蛇的事說了一遍。

末了,他又說道:“建昌王府昨晚上燈火通明,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幾乎全都一夜未睡,翻箱找柜的找蛇來著。”

“然后呢?找到了沒有?”杜雋清只問。

“沒有。”杜仁搖頭,“除了建昌王妃床上出現的那一條,就沒有別的。可是今天一早,建昌王妃房門口又出現了一條毒蛇,直接就把建昌王妃給生生嚇昏過去了!”

“還有這事?”杜雋清目一閃,角泛起一抹興味的笑,“這就有意思了。”

“可不是嗎?屬下聽說,建昌王妃現在都有些瘋癲了,請了大夫過來,也只不停喚著有蛇有蛇,還人去打蛇。可是,除了那兩條蛇外,其他人本就沒看到別的啊!實在是沒法子,建昌王只能吩咐人在王府里撒上雄黃艾草那些東西,想法子把蛇給驅走。”杜仁又說道。

“不錯,建昌王府上提前過端午了。”杜雋清輕笑。

說了這麼多,杜仁的眼神也漸漸變得不大對。

杜雋清發現了,他又說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杜仁才把心里的想法給說出來:“侯爺您覺得,這件事和夫人有關系嗎?”

“沒有。”杜雋清毫不猶豫的搖頭。

杜仁就低下頭。“是,屬下知道了。”

“嗯。”杜雋清頷首,“你下去吧!建昌王府那邊有什麼最新況記得及時來稟報。”

杜仁又一頓,才點頭。“是,屬下知道了。”

等出了屋子,杜仁又忍不住低聲自言自語:“明明這事就和夫人不開關系,結果侯爺你還煞有介事的幫遮掩,有這個必要嗎?”

然而事實證明——很有必要。

因為接下來的日子,建昌王府就跟鬧蛇災了是的,每天都能蹦出來幾條蛇。而且那些蛇全都是沖著建昌王妃去的!

就算建昌王妃院子里灑滿了雄黃,最后把自己服上都抹上雄黃了,那些蛇也總能抓一切可能的機會出現,然后把給嚇得肝膽俱裂。

王府上下翻來倒去的清理了無數遍,可也找不出那些蛇的蹤跡。也就是說,它們就是突然出現,然后又突然消失的!

建昌王妃被折騰來折騰去,終于不了的病倒了。躺在床上,睜開眼就看見蛇,閉上眼夢里見到的也是蛇。嚇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短短幾天時間就瘦了一大圈。

這麼大的事,自然很快傳遍了長安城。大家都忍不住私底下嘀咕——“該不會,他們是捅了蛇窩吧?不然,為什麼那蛇哪里都不去,就去建昌王府?而且撒了雄黃都攔不住它們!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恨,才能把好好的蛇都給這樣?”

甚至還有人斷言:“肯定是姓武的造孽太多,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特地派了蛇神來收拾他們!”

不過,說這種話的人很快就被武家給收拾了。

但武家反應這麼快,越發人覺得他們是做賊心虛。于是,他們越是蠻力打得厲害,其他人的緒反彈就更厲害,大家就更認定——武家人倒行逆施,老天爺馬上就要除掉他們了!

明明只是放蛇去嚇唬嚇唬建昌王妃,卻沒想到稀里糊涂的,這事居然被便造天譴扣在武家頭上,然后相關的說辭越來越稀奇古怪,早超出了原本的范疇,顧采薇也是服氣得不行。

此時杜逸也歪著小腦袋看著。“你說,姓武的怎麼就那麼沒用呢?既然有蛇,他們就把蛇給抓起來吃了啊,蛇那麼味!結果看那一個個嚇的……我鄙視他們!”

“說得好像人人都會捉蛇似的。我記得明明你就不會啊!”顧采薇笑說道。

杜逸立馬沉下臉。“我會學的!以后我一定什麼都學,絕對不會再讓外頭那些東西傷到我在乎的人!”

顧采薇就笑笑。“那是當然。你為男子漢,就該肩負起為男人的責任。”

杜逸連忙點頭。然后,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一眼顧采薇:“你還在生我阿爹的氣嗎?”

“沒有啊!你干嘛怎麼問?”顧采薇立馬搖頭。

“可是,你都好些天沒給我做糖球吃了!”杜逸小聲埋怨,“不就是因為阿爹喜歡吃糖嗎?你為了教訓他,結果就連我吃甜食的份額也給克扣了,你不能這樣!我是無辜遭牽連的啊!”

顧采薇頓時撲哧一笑。

“好了好了,我今天就給你做糖球。只不過,有一個前提條件——”

“不許給阿爹。”杜逸連忙接話,“這個我知道。他敢那麼對你,我也氣著呢!我肯定不給他,饞死他!”

只不過,真等糖球做好,前腳顧采薇才剛說了句:“好了!”

后腳門口的丫鬟就跑進來:“夫人,侯爺來了!”

杜逸趕就跳起來,把這些糖球給塞進荷包里。“這些都是我的,阿爹來了也休想把我的東西給搶走!這次我不會再心了!”

聽到這話,顧采薇也眉梢一挑,懶洋洋的擺手。“讓他進來吧!”

很快,杜雋清就進來了。聞到院子里飄散的一清甜的糖果香味,男人繃的面容都不由自主的舒緩了許多。

他立馬目一掃,就盯上了杜逸腰間的荷包。

杜逸趕躲到顧采薇后。

顧采薇也涼涼看著跟前的男人:“不知道侯爺今天過來,有何貴干?”

“對不起,我錯了。”沒想到,杜雋清立馬低頭說道。

顧采薇輕笑。“侯爺您這是認得哪門子的錯?您什麼時候錯過?”

“那一晚多謝你照顧我。是我不對,醒來之后竟然對你說出那些話,才傷了你的心。”杜雋清一字一頓的說道。

顧采薇聽完差點傻了。

“你是杜雋清吧?你竟然還有主來認錯的時候?”

杜逸趕從他出來個小腦袋。“你別被阿爹給騙了!他肯定是因為這些天吃的東西不合胃口,又好長時間沒吃糖,所以今天一直到你又做糖了,他就的過來向你賠禮認錯。你信不信,要是你沒做糖,他肯定還不會過來!”

杜雋清眼神一暗。“杜十八,你閉。”

杜逸就不愿的閉上,雙手還死死抓著顧采薇的擺。

顧采薇卻輕輕一笑:“阿逸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不管怎麼樣,侯爺您能主認錯,這也算是一件好事。我原諒你了。”

聽到這話,杜雋清如釋重負,杜逸卻急得直跳腳。“你怎麼就原諒他了?他那麼壞,你該再給他點教訓才行啊!”

“不原諒他,我還能和他冷戰一輩子啊?這個侯府可都是他的呢!既然人家給了臺階下,咱們見好就收得了。”顧采薇小聲和他說。

杜逸才扁扁。“好吧,你說得有道理。”

這一大一小當著他的面說這些話,本都沒怎麼低音量,所以杜雋清聽得一清二楚。但他現在連眼皮都沒一下,就將手向了杜逸:“拿來。”

杜逸趕就把荷包給捂得死死的。“阿爹你不能這樣!這是給我做的!你要吃自己讓給你做啊!”

杜雋清二話不說,直接一把把兒子給拉過來,然后在杜逸手忙腳反抗的時候將他腰間的荷包摘下來,再打開倒出來一半的糖球裝進自己腰包里,剩下的又扔給杜逸。

杜逸看著一下癟了一半的荷包,他頓時心疼得眼圈都紅了。

可憐的轉頭看看顧采薇,顧采薇就擺手。“你別看我。這是你們父子之間的斗,我這個外人不管。而且,如果你真不想被他搶走糖球的話,我覺得他也不至于這麼輕易就的手。所以,你心里還是傾向于分他一些的。”

杜逸頓時啞口無言。

杜雋清則是眉梢一挑。“你還真是慧眼如炬。”

“多謝侯爺夸獎,妾激不盡!”顧采薇連忙笑瞇瞇的沖他行禮。

杜雋清見狀,他又眉頭微皺。

那一夜過后,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僅沒有拉近,反而越發的疏遠了。尤其是顧采薇,更是想方設法的和他保持距離,這個認知讓杜雋清心很不好。

他薄微抿,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仿佛想的眼睛看清楚心里的想法。

看就看,誰怕誰?

顧采薇立馬也抬起頭,大大方方的和他對視。

這兩個人目對接,纏纏繞繞半天都分不開,杜逸站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他頓時又咬咬,他有一種被他們給拋棄了的覺。

不過還好,馬上琉璃就領著黑風從外頭進來了。

“娘子娘子……呀,娘子您和侯爺在干什麼?”

顧采薇立馬轉開目。“沒干什麼。你們不是出去玩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琉璃趕跑過來。“娘子,我剛才出去,就聽人說昨天有人去建昌王府上遂自薦,說他是驅蛇高手。只要他出面,那些躲在王府邊邊角角里的惡蛇立馬就會消失得一干二凈。然后建昌王府上下也是被那些蛇給折騰得焦頭爛額,居然真個就把他請進去了!”

“然后呢?”顧采薇問。

“然后……一直到現在,那邊果然沒有再傳出鬧蛇的消息來了。”

“哦,這樣啊!”顧采薇點點頭,“這樣好的。鬧了小十天了,這事也差不多該收場了。不然要是鬧出來太多條人命就沒意思了。”

杜雋清卻

聽出了一點端倪。

“那個驅蛇人你認識?”

顧采薇眨眨眼。“我干嘛要告訴你?”

杜雋清面一沉,顧采薇卻一點都不怕,反而還沖他吐吐舌頭:“我就不告訴你!”

杜逸立馬歡喜的拍掌。“太好了!阿爹,這世上竟然也有人能和你對著干呢!這畫面太好了,我喜歡!”

杜雋清立馬冷冷一眼掃過去,杜逸趕,又把腦袋一躲回了顧采薇后。

顧采薇就不爽了。“你一個大人,老欺負小孩子算什麼本事?”

“你不也經常欺負他嗎?”杜雋清反問。

“我欺負阿逸,是因為他樂在其中啊!而且我每次都是欺負他一次,然后再給他點好吃的安他,沒給他留下一點心理影。可侯爺你呢?你做到了嗎?”顧采薇得意洋洋的反問。

杜逸在后一個勁的點頭。“沒錯,我就樂意被你欺負,不樂意被阿爹欺負!”

杜雋清無語別開頭。“算了,本侯說不過你們。”

不過,好歹他過來一趟,獲得了顧采薇的原諒,又從杜逸手里搶到了半包糖,也算收獲頗,他也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在這之后,那位驅蛇高手果然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建昌王府上的蛇患終于平息下來,再沒有一條蛇出來作了。

建昌王妃慢慢的放寬心,人不那麼一驚一乍的,也就漸漸的好轉了。

建昌王也對這個人激得很,大方拿出重金酬謝。

這些消息都無一例外的被杜仁打聽回來,然后告知了杜雋清和顧采薇幾個人。

杜逸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怎麼就這麼放過他們了呢?你被咬了一口,可是臥床休養了半個月呢!他們才被嚇一嚇,到現在也還沒到半個月,還是太便宜他們了!”

“有些事吧,不是只看眼前的結果的,而是要看長遠的效果。”顧采薇立馬又語重心長的教導他,“因為這次蛇患,長安城里又對皇陛下乃至武氏一族眾說紛紜,這對武家的威嚴就是一次十分重大的沖擊。他們想要恢復如初,還不知道要費多勁;而且那些神出鬼沒的蛇不僅嚇壞了建昌王妃,也把建昌王府上的人都給嚇得不輕。現在他們都已經談蛇變,不管走到哪里,只要看到長得像蛇的東西都會嚇一大跳。這已經了他們一輩子的影,這些影很難抹去,只能追隨他們一輩子。而且,只要有心人想折磨他們,隨時可以拎出來把他們嚇得半死。這赫然了他們的一大肋,那麼所有不管是現在和武家好、還是結仇的人家都會牢牢記住這件事。那麼以后……以后的事誰說得準呢?你說是吧?”

杜逸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你這是打算慢慢嚇唬他們,讓他們一輩子都活在擔驚怕之中啊!你好險,和阿爹一個樣!”

顧采薇得意淺笑。“我早說過我是鄉下來的,不懂什麼大道理,就知道誰要敢欺負我,我就要報復回去。要是當時報復不回去的,那回頭我肯定要在之前吃的苦頭上收點利息……這不是應該的嗎?”

“是是是,是應該的。你說得沒錯!”杜逸趕點頭表示贊同。

弄清楚了顧采薇的用意,他才不生氣了,立馬又歡天喜地的拉著顧采薇要跟學捉蛇。

“行行行,不過這個我不在行。回頭我幫你找個高手,讓他來手把手的教你。”顧采薇立馬說道。

杜逸雙眼又閃閃發亮。“捉蛇的高手?那是什麼樣的?他現在在哪?什麼時候過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顧采薇角泛起一抹苦笑,“其實我也好想他呢!只是不知道這麼久了,他有沒有想過我?”

杜逸見狀,他頓時又眉頭一皺,小拳頭在握住。

到了晚上,他就又的跑到了杜雋清跟前。“阿爹,我有一件要事要和你說。”

杜雋清涼涼看他一眼。“你不是和一伙的嗎?大晚上的悄悄叛變,你就不怕知道了連你都不理了?”

“阿爹,我和你說正事呢!”杜逸著急得跺腳,“我跟你說,有心上人!”

杜雋清立馬面一沉。“你怎麼知道?”

“我聽說的啊!”杜逸小聲說著,就連忙繪聲繪的將顧采薇白天的反應向他描述了一遍。然后他板著小臉,著急的說道,“你聽聽,想那個郎君都快想瘋了!還一直盼著趕見他一面,字里行間都是思念。真意切的,我聽著都差點了。”

“你閉。”杜雋清冰冷的聲音傳來。

杜逸一怔,才不高興撇。“阿爹你兇我有什麼用?都好幾個月了,你還沒把的心給拿下,這是你沒用好嗎?虧得那一晚我還以為你們的會突飛猛進,然后我就能改口阿娘了呢!”

杜雋清頓時面上浮現一尷尬。

“都已經過去了。”他自己給自己打圓場,“下次不會了。”

“你還想下次?下次還有沒有機會都不一定呢!”杜逸沒好氣的吐槽他。

杜雋清又冷冷一眼掃過來。“那你是希我們有下次還是沒下次?”

杜逸就又扁扁。“我當然是希了。可是阿爹你還行嗎?以前我是覺得你應該可以,可是現在聽那麼說,想來心心念念的一定是和一樣年歲的小郎君吧?這麼比起來的話,你就太老了!”

一個‘老’字,狠狠了杜雋清的心,他萬年不一下的額頭上都啪的開一青筋。

“再說,信不信我讓先生給你加功課?”他冷聲呵斥。

杜逸瞪大眼。“阿爹你這怒!可你向我遷怒沒用啊,我就算一天寫一百張大字,不喜歡你還是不喜歡。你還是想想法子,找出來喜歡的那個人是誰,然后好好學學那個人是怎麼表現的!”

“我查過了,除了陳昭外,邊并沒有過從甚的男子。”杜雋清聲音一低。

“這樣嗎?”杜逸愣了愣,“那就麻煩了。看來是頂著和陳昭的婚約,私底下和那個人小郎君來往的。”

杜雋清聽到這話,他的臉就變得更加沉了。

父子倆相對無言,兩個人臉上都漸漸爬上了一抹明顯的焦急。

這個時候,外頭的阿忠突然悄悄的敲了幾下門。“世子,有最新消息!”

“進來!”杜逸連忙頷首。

阿忠趕進來了。“侯爺,世子,方才有人去夫人那邊傳話,有一個小郎君來找夫人,夫人現在已經出門去迎接了!”

杜雋清和杜逸當即又互相換一個眼神。

“走!”杜雋清立馬轉就朝外走去,杜逸也撒開追上,“阿爹等等我!”

父子兩個一起追出去,正好在垂花門追上了匆忙趕到這里的顧采薇。

而此時此刻,一個披著黑斗篷的小郎君早已經等在這里。

眼見顧采薇過來,他的僵直了好一會,才慢慢退下帽子,然后小心翼翼的了聲:“阿姐?”

“九郎!”

顧采薇就興多了。

連忙一聲歡愉的呼喚,頓時飛跑過去,一把將這個小家伙給抱在懷里。

“阿姐!”

小郎君頓時確定了。他連忙也抱住顧采薇,兩個人一起又又跳,一聲聲的阿姐阿弟個不停,好像要把這些日子欠下來的都給補上才行。

看著這對姐弟這麼歡喜的團聚在一起,杜逸小臉上也不浮現出一抹笑。

他連忙悄悄拉了杜雋清一把。“原來是阿弟啊,不是外頭的野男人,阿爹你可以放心了。”

杜雋清輕咳兩聲。“你想太多了。”

到底是誰想太多啊?剛才急著過來看況的人是你好嗎?杜逸悄悄在心里吐槽。

那邊的顧采薇姐弟倆互相親熱了半天,兩個人才依依不舍的分開了。

再回頭,他們才發現杜雋清父子就在邊看著,顧采薇頓時臉上有些發燒,把顧天元給拉過來:“侯爺,這是我家九郎,您見過的。”

顧天元也畢恭畢敬的沖杜雋清一禮:“在下見過長寧侯。”

杜雋清頷首。“大晚上的,你怎麼突然來侯府了?”

顧天元立馬吸吸鼻子,一雙眼就變得眼淚汪汪的。

“實不相瞞,其實在下本來是來京城投奔大伯家的。結果誰知道大伯家的阿兄太過霸道,我進門都沒和他說上兩句話,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他就拿著子把我趕出了顧家門。大伯偏寵阿兄,竟然對此事不管不問,任憑我一個人在外游。我小小年紀,上也沒有錢,實在無可去,就只能來投奔長寧侯府上的阿姐了。”

顧采薇聽了,頓時就握顧天元的手。“侯爺,九郎他這麼可憐,您就先留下他吧!”

兩個人四只眼睛都的看著他,一副等著他下決定的模樣。

可杜雋清心里卻清楚得很——既然這兩個人都已經把話說到這里了,那又哪里還有他做決斷的機會?他們自己分明就已經把決定給做好了好嗎?

尤其是顧采薇。他和才剛剛和好,都還沒如初呢!那麼只要他敢搖頭,就敢翻臉!

他心里正思量著,杜逸已經忍不住問:“要是我們不答應留下他,你會怎麼辦?”

“那我就只能和九郎一起出去游了。”顧采薇毫不猶豫的回答。

杜逸頓時小臉一垮。

杜雋清輕咳兩聲。“都這麼晚了,我們哪有把人往外趕的道理?無論如何,來者是客,今晚上他就在這里住下吧!本侯讓人去安排客房。”

“不用了,阿元去我那里住就行!”顧采薇連忙就說。

話音剛落,杜雋清父子倆就齊刷刷的將目投向他。

顧采薇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九郎從徐州來,一路還不知道吃了多苦。結果今天剛到長安,就被五郎給趕出門了,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親人的安。可是侯府上他只有我一個阿姐,那我不照顧他,還有誰能來照顧他?”

話音剛落,顧天元就眼圈兒一紅,一頭扎進懷里。“阿姐,我好難過啊!”

杜雋清還能說什麼?

“那就讓他去你那吧!”他無奈點頭。

然后,顧采薇和顧天元兩個人就都笑逐開。

“多謝侯爺!”顧采薇連忙屈行個禮,就一把拉上顧天元的手,“阿元,走了!”

兩個人就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杜逸見狀,他拔就要跟上,卻被杜雋清給拉了回來。“別去。今天你去了只會自尋沒趣。”

杜逸就停下腳,只是一張小臉垮得更厲害,眼眶里也水,眼看也要哭了。

“哎!”

見狀,杜雋清不由一聲低嘆,他握住兒子的手。“今晚上你就和我睡吧!”

“我不!”

杜逸卻甩開他,徑自扭頭跑了。

杜雋清見狀又眉頭一皺。“顧氏,你看看你又造了什麼孽!”

不過再回頭,他就對杜仁吩咐:“你立刻讓人去查,看今天顧天元到了顧府后發生了什麼。”

“是!”杜仁立馬就去了。

杜雋清才又原地站立一會,才搖搖頭,雙手背在后慢慢走了。

顧采薇好容易見到久別的阿弟,簡直都快樂瘋了!

把顧天元給帶回去自己的住連忙吩咐人關上門,就又抱住顧天元一個勁的:“阿弟阿弟阿弟,真好,我可算是又見到你了!”

顧天元任由摟了好一會,才退到一邊。

他上上下下將顧采薇打量了好幾通,眼底還存著一抹疑慮:“你果真是我阿姐?不是顧采芹那個壞人?”

“你個小混蛋!”

顧采薇忍不住往他額頭上狠了好幾下:“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給我裝正經?你要是不確定是我,會千里迢迢從徐州趕來?你會才剛進了顧家就找事,死活讓他們把你趕出來,然后你好名正言順的來投奔我?這些也就算了,要不是確定是我,你又怎麼會跑去建昌王府門口裝神弄鬼,還打著什麼驅蛇高手的旗號!”

顧天元被得一臉退后好幾步,然后他臉上才泛起一抹不好意思的笑。

“阿姐,你別這麼生氣啊!我就和你開個玩笑嘛,你干嘛這麼認真?”

“我就認真怎麼了?我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親人,結果你不急著和我親熱也就算了,還在我跟前裝模作樣,我打死你的心都有了!”顧采薇說著,又手要來擰他的耳朵。

姐弟倆從小就這麼玩,所以顧天元早被練出了一副靈活的。一看到顧采薇剛亮出作,他就趕抱頭鼠竄,里大喊:“阿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也得先被我教訓一頓再說。我你現在才來,我你敢玩我!”顧采薇冷哼。

一旁的黑風看他們玩得高興,也忍不住加戰局。

而有它進來,顧天元就算再靈活的也躲不開。于是,很快他就被黑風給撲倒在地。然后顧采薇上前來,抓住他的兩邊耳朵就是一通用力的拉扯。

顧天元疼得鬼哭狼嚎。

琉璃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娘子,你就饒了九郎君吧!你沒見他都已經疼這樣了!”

“他裝的!”顧采薇還不客氣的穿阿弟的偽裝,“這小家伙從小就這樣,最會裝模作樣了。誰稍稍他一下,他就又又跳的,夸張得不得了。可別人會上他的當,我不會,畢竟他可以說是我一手帶大的,他什麼德行我會不清楚?”

說著,又擰了好幾下,才終于放開手。

黑風也讓到一邊。

顧天元好容易逃出生天,他趕著耳朵爬起來,眼睛里還蓄著兩汪淚。“阿姐,你好兇。你是不是在這個地方了很多氣卻沒地方發泄,所以專門攢著等我來了好發泄在我上呢?”

“是啊!”顧采薇沒好氣的點頭。

顧天元眨眨眼,他就主往顧采薇邊湊過來。“阿姐你真可憐。這個侯府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地方,剛那對父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一個人在這里苦苦掙扎,日子一定很難過吧?我和阿爹阿娘卻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又害得你平白在這里了這麼多苦,這都是我們的錯。為了表示對你的歉意,你打我吧!隨便打,我不還手,也不會再跑走了!只要能讓你開心,我點苦也沒事!”

看著這個小家伙主把小板給送到自己跟前來,顧采薇卻反倒狠不下心來揍他了。

也就手在他臉上掐了一記。“既然一開始你們沒發現,那后來你們又怎麼發現我的存在的?而且阿爹阿娘呢?他們怎麼沒來這里,卻讓你一個人過來了?”

“這個還是多虧了黑風。”顧天元連忙黑風茸茸的大腦袋,然后才說道,“那天你的尸出殯,黑風的表現不就很不對嗎?當時你也幫我說話了,其實那時候我們就應該察覺不對的,可是當時我太生氣了,本就沒往那里去想。后來琉璃小小的提了一句,說二娘子覺和你很像,我還很生氣的罵了。結果……”

他撓撓頭。“后來我們就打算給你扶靈回鄉,可琉璃卻說要留下來理你沒辦完的事,我們也就同意了。可一回頭,就聽說帶著黑風找上了侯府,還開始跟著你進進出出了!那時候我就已經差不多猜到了。然后我就和阿爹阿娘上了打算找個機會過來找你。可沒等手頭的事理完,我就聽說你被蛇咬了……”

顧采薇明白了。“所以你就等不及,趕跑來了?”

顧天元點頭。“不過阿爹阿娘還忙著,暫時沒空過來。”

顧采薇連忙點頭。“我知道了。你來了就好,有你作伴,咱們姐弟倆齊心協力,趕先想法子離開這里!”

聽到這話,顧天元卻眉頭一皺。

“阿姐,這次我過來之前,阿爹阿娘還讓我給你帶一句話——眼下,你最好還是先留在侯府不要。”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