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采薇不輕笑:“大家都說太平公主駙馬是個老實人。不過今天看你的所作所為,我發現你其實也明得很嘛!”
武攸暨也不生氣,只淡然說道:“我只想讓公主的快點好,其他的我不在乎。現在你決定好了嗎?”
顧采薇就笑了。“既然駙馬你都已經拿定主意了,我人又已經到了這里,難道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我又逃不出去。”
“你知道就好。”武攸暨瞬時滿意點頭,“既然如此,那你繼續給工作做吃食吧!我去看看孩子。”
然后,他就轉走人了。
眼看著這個人漸行漸遠,顧采薇不咬咬牙。“還真是不是不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姓武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錯!”琉璃連忙附和。
一旁公主府上的廚娘們聞言,們全都別開頭去,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
不多時,魚頭豆腐湯先好了。顧采薇這才調整好了緒,給自己還有琉璃一人舀了一碗湯,慢悠悠的喝了,然后給太平公主燉的人參羊湯才終于燉得爛了。
給盛起來送到太平公主跟前。太平公主一口一口全都喝了,然后才舒服得閉上眼:“果然還是食療得好。這些東西吃進里,味道比那些熬的藥材好太多了!以后我都不吃藥了!”
顧采薇對于這個說辭避不回應,只換了個話題陪說上幾句話,就見太平公主已經困倦的睡著了。
到了晚上,顧采薇正在廚房做山楂小米粥,就聽到公主府上的人過來對說道:“長寧侯夫人您的行禮已經過來了!”
“過來就過來了,放到客房不就行了?”顧采薇不以為意。
傳話的丫鬟一臉復雜。
顧采薇見狀,又不眉心一擰。
不過馬上,就知道了原因——
“阿姐!”
“阿娘!”
接著,兩個清脆的音接連響起,然后顧天元和杜逸兩個小家伙就前后腳的跑了過來。
自從和杜雋清圓房后,杜逸就異常爽快的改口管起了阿娘,顧采薇攔都攔不住。不過既事實,自己好像也沒什麼資格拒絕,顧采薇也就默許了。
原本因為被武攸暨強行留在這里,的心很不好。不過現在看到這兩個小家伙,立馬神一振,臉上也揚起笑:“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來陪你啊!”杜逸連忙說道。
顧天元也點頭。“你一個人在這里我們不放心,誰知道姓武的會不會欺負你?所以我們決定一起過來保護你!”
“對!”杜逸趕點頭附和。
顧采薇就撲哧一聲。“你們倆就給我裝吧!明明就是不想讀書了,所以故意找借口出來玩耍的是不是?”
“阿姐,你真冤枉死我們了!我們是真為你的安危考慮啊!”顧天元一本正經的小模樣。
顧采薇就撇。“這里是公主府,雖然也有武家人在,可公主還不至于讓他們欺負了我去。”
“那誰說得準呢?現在他們不就強行把你給留下了?”杜逸小聲咕噥。
顧采薇的心又不一沉。
“對了,你阿爹呢?”忍不住問了句。
今天離開之前還在嫌棄杜雋清太過纏人。可現在這大半天不見他,心頭又纏繞上了裊裊的思念。現在看到兩個小家伙不見他,就更想念他了。
“哦,你走之后,阿爹就和十三叔一道出去喝酒了,今晚上回不回家都不一定呢!”杜逸回答。
“哦,這樣啊!”顧采薇心頭一陣失落。
也就是說,他都還不知道被困在這里了呢!這個壞男人!養了他這麼久,結果現在需要用他的時候,他卻一點用都發揮不出來!不要想他了!
顧天元連忙點頭。“所以阿姐,你就別指他來救你了。我和大外甥會一起保護你的!”
“好吧!但愿你們倆真能保護住我吧!”顧采薇無奈說道。
這時候,山楂小米粥已經熬好了,顧采薇再舀上一碗自己親手做的麥芽水,端起來給太平公主送去,太平公主也都吃得一干二凈。
吃完了,還有心笑問顧采薇:“我聽說,你把你娘家的阿弟還有長寧侯世子都給過來陪你了?”
“他們是這麼對公主您說的嗎?”顧采薇淡聲回應。
“是。”太平公主毫不猶豫的點頭。
顧采薇就點頭。“既然如此,那就當是這樣吧!”
太平公主見狀目一閃,卻并沒有就此事多說,只點頭道:“來者是客,我現在也沒空招待他們,那就讓他們和大郎君二郎君一道去玩吧!正好他們年歲也差不多,應該能玩到一起去。”
太平公主所說的大郎君二郎君,就是和前夫薛邵所生的兩個兒子,長子薛崇訓,也就是壽郡王,今年已經十三四歲了,次子薛崇簡,郢國公,今年也就九歲上下。說起來,也就次子和顧天元他們兩個年歲差不多。
至于太平公主和武攸暨的兒們,他們年紀尚小,最大的也才五歲,的確和他們玩不到一起去。
顧采薇就點頭:“一切都聽公主安排。”
太平公主也就點點頭,就閉上眼。
等到第二天,太平公主漲的況果然有所緩解。
立時心大好,簡直對顧采薇贊不絕口,也張口就賞賜了許多東西。
駙馬武攸暨知道后,也賞賜了不東西。
顧采薇拿著這些東西只是冷冷一笑,連看都沒有多看上幾眼。
對于這事,武攸暨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并未有任何表示。
至于太平公主,也是個冰雪聰明的人。那麼顧采薇接下來好幾天都一直留在公主府上沒有離開,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不可能不清楚。
只是私心里也想讓顧采薇留下,所以自然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每天只管吃著顧采薇做的東西,再讓陪著自己說說話,心眼看著一天天變得開朗疏闊起來。
這一天,吃過飯后,顧采薇又給太平公主一塊麥芽糖。麥芽糖經過的心烹制,不那麼粘牙,甜味也保持得恰到好,不會令人生膩,太平公主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了,又不笑瞇瞇的看向顧采薇:“這些天有你在邊陪著,我的心都好多了,上也暢快清爽了不。多太醫努力了那麼久,都沒有任何果,可你這才不過三四天,就讓我恢復到了這個狀態,你說我該怎麼賞賜你才好?”
“這個就看公主您的意思了。我不挑。”顧采薇懶洋洋的回應,沒打采的樣子。
太平公主立馬眉梢一挑。“要不然,我就把我名下那個鐵礦給長寧侯去打理好了?”
顧采薇立馬一個激靈!
“公主您說什麼?”
眼看終于神起來了,太平公主瞬時笑眼彎彎。“本來那個鐵礦到了我手上,我還沒考慮好怎麼打理呢,肚子里的孩子就出來了,還把我給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害得我都沒心思去管鐵礦了。現在我雖然好些了,可一兩個月絕對是沒空管理這個東西的。正好,長寧侯不是剛了右驍衛麼?他以前都沒有在場混過,現在突然一下進去了,肯定會引起許多人的不滿。”
“要想讓他迅速在那里站穩腳跟的話,他就必須盡快立下功勞,最好是能震懾住所有人的大功勞。可是他剛剛職,是沒資格領兵上前線打仗的,那就只能從別的方面手。那麼,這個鐵礦對他來說應當是一個不錯的出發點。”
顧采薇頓時心里五味雜陳。
雖說明白,太平公主這麼做,也有想把杜雋清給拉到自己這邊來的意思。但此舉也著實是在為他們考慮,是真心實意的想幫助杜雋清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跟。
在如此不適的時候,還在為他們考慮,顧采薇突然就對這個府邸的厭惡都減了一層。
只不過,太平公主的這個建議也斷然是不會接的。
顧采薇笑著搖搖頭。“公主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不用了。他既然選擇了朝為,那就該憑自己的本事立住。一個大男人,要是靠著別人的幫助進去了場,然后還要靠著別人的幫助站定,那他這個做得還有什麼意思?”
“你話也不能這麼說。萬事開頭難,其實他只要熬過了這個階段,以后肯定就能越走越順了。”太平公主忙勸道。
顧采薇依然堅定的搖頭。
太平公主還想再勸,此時卻見一個丫鬟匆忙跑了進來。“公主,長寧侯來了!現在正在大門口站著呢!”
顧采薇瞬時又激不已。
“他來了?”噌的一下站起來。
太平公主見狀,眼中瞬時一抹亮閃過。“長寧侯既然來了,那你們請他進來就是了,又何必來稟報我?”
“可是,長寧侯他不愿意進來啊!”丫鬟為難的低。
咦?
顧采薇聞言一愣,太平公主也愣住了。
“他為什麼不進來?”
“長寧侯說,他是來找他的夫人的。四天前,他的夫人就是來府上探公主您,然后就再也沒有回去。后來他的兒子來了,也沒了消息。他生怕自己進來后也被扣下,然后就死活不肯進來。現在,他只愿意站在門口,等咱們把他的夫人還有兒子小舅子全都還給他。”丫鬟唯唯諾諾的說道。
太平公主聽得怔愣了好一會,然后才忍不住放聲大笑。
“這個長寧侯,他果然也是個妙人啊!”笑得直拍手,“竟然用這種法子來宣泄心中的不滿,他可真是……駙馬呢?”
“駙馬早已經出去勸了,還告訴他長寧侯夫人是自愿留在這里照顧公主的,可他就是油鹽不進,就那麼站在大門口……對了,他還穿著一襲白,冷著一張臉,十分的引人注目。”丫鬟又回答。
太平公主已經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看來,長寧侯為了奪回妻兒,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罷了,既然他都已經擺出這樣的陣仗,本公主要是再不把他的妻兒還給他,那就真的是奪妻之恨了。”
說著,就對顧采薇頷首。“你去收拾一下東西,回去吧!”
這麼爽快嗎?這就放走了?顧采薇激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平公主自然知道心里的疑,當即慘淡一笑:“這世上投意合的夫妻之又,余下大都是被父母強行撮合在一起的。既然你和長寧侯和睦,互相都離不開對方——這些天你有多心不在焉,我都看在眼里。如今他既然都已經主上門來接,也穿白抗議了,我要是再不放你走,那和斷人姻緣的惡人有什麼區別?所以你走吧,正好我這里也不需要你了。你就回去好生和他過日子吧!這世上,難得有郎啊!”
明明剛才還笑得那麼開心的,結果現在又開始追憶往事,就連臉上都漸漸爬上了一抹哀傷。
顧采薇看在眼里,慢慢垂下眼簾。“那我走了,公主您保重。我在廚房留下的麥芽水您記得每天喝上幾碗,還有那些保養、減瘦的菜譜我也已經告訴廚娘了,們會做給您吃的。”
“這個我不擔心,你就放心的走吧!”太平公主擺手。
顧采薇這才點頭,終于一步一頓的走了。
等到了門口,忽的又聽到后傳來太平公主的聲音:“我的提議,你果真不再考慮一下嗎?”
“不用考慮了,我們不需要。”顧采薇毫不猶豫的搖頭。
“那好吧!”太平公主頷首,也就不再提了。
顧采薇連忙又加快腳步走出這個院子,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可算是可以離開了!”
連忙回去客房收拾東西,就見顧天元和杜逸兩個小家伙也回來了。在他們后還跟著一條小尾。
“九郎,十八郎,你們真的這麼快就要回去嗎?再留下多玩幾天吧!我還有好多東西都沒給你們看呢!”他一手拉著一個人的袖,死活不舍得放開他們。
這個小郎君,赫然就是太平公主次子薛崇簡。這兩天顧天元他們凈和他一起瘋了。
都是男孩子,大家又年歲差不多,悉過后自然玩起來瘋狂得很。這三個小家伙上天地的,一天天的在公主府里竄。玩著玩著,三個人就玩出來了。現在知道他們要走,薛崇簡連忙來挽留。
顧天元也一臉不舍。
“我也想留下來啊!只可惜我阿姐要走了,那我們就得陪一起回去。本來我們過來就是來保護阿姐的!”他板起臉,一副義正辭嚴的小模樣。
杜逸好些,可他也一本正經的回答:“現在我們已經在這里叨擾好幾天了,不能再繼續住下去了。不過既然我們已經認識了,大家都同在長安,那以后來往的次數還多著呢!下次你也可以去我家玩啊,我家里也有好多好東西呢,你來了我給你看!”
“那好!”聽到這話,薛崇簡小臉上才出笑容,“回頭等阿娘好些了,我就和提一提這事。”
杜逸和顧天元趕點頭。
不過,就算是這樣,薛崇簡還是留在客房,眼睜睜看著他們收拾好了行禮,再送他們到了車馬廳,眼看他們蹬上馬車走遠了,他才慢慢收回目,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再說顧采薇幾個人。
好容易馬車開出公主府,顧采薇一抬眼就看到了前頭那個白飄飄、儼然鶴立群的男人。
看他那麼一臉嚴肅的模樣,趕捂住,才沒讓自己笑出聲。
而此時,杜雋清已經發現了侯府的馬車。他立馬就將韁繩給杜仁,自己則是大步走過來,將車簾一掀,長一,人就已經進來了。
杜逸和顧天元很識相的雙雙往角落里進去,把馬車里大半的空間都留給他們倆。
顧采薇也雙眼笑瞇瞇的看著這個男人。“原來侯爺您也知道來接我啊!我還以為你打算讓我在公主府上住到天荒地老呢!”
杜雋清一邊掉外面的白,出里頭的常服,一邊冷冷看一眼:“回去我再收拾你。”
顧采薇立馬小心肝一,不敢再多說話了。
杜雋清也的確說話算話。
等馬車回到侯府上,顧采薇前腳才剛跳下馬車,后腳這個男人就一把拉上他,直奔后院而去。
“哎呀呀,你慢點!你走太快了,我追不上啊!”顧采薇連聲著,卻也沒能讓這男人的步子變得哪怕慢上一點點。
顧天元見狀,他忍不住雙手捂臉。“完了,姐夫這次是真生氣了。阿姐今天可是要遭殃了呢!”
“又能遭殃到哪里去?阿爹才舍不得一手指頭呢!”杜逸卻涼涼說著,轉而回頭看看后那幾輛跟隨他們的馬車進來的大車——這里他裝著的都是太平公主給顧采薇的賞賜。
“現在,咱們還是想想怎麼理這些東西吧!我想阿爹阿娘是沒空理了。”
“這個不用他們幫忙,我來就行!”顧天元這個小財迷,一看到這滿滿幾車的金銀珠寶,他早已經雙眼都看直了。要不是量太小,他簡直恨不能把這些東西都給抱在懷里,拖回去自己房里藏起來好嗎?
杜逸知道他的德行,所以他堅定的站在顧天元邊。“你一個人不行,你肯定會私吞的,我要在旁邊監督。”
顧天元就撇撇。“監督就監督。就算你盯著,我也一樣能中飽私囊!”
這邊兩個小家伙開始認命的將太平公主賞賜的東西清點清楚,然后登記庫。那邊顧采薇被
杜雋清一路拉扯著進了房間,杜雋清就關上門,然后抱住往床上一滾!
顧采薇心頭就警鈴大作。
“姓杜的,你想干什麼?”扯著嗓子尖。
“我要干什麼,你會不知道嗎?”男人冷笑著,立馬一把按住,薄封住的,接著就將兩個人的全都扔出床外。
隨即,房間里就飄出了陣陣哦之聲。
原本大黑看到顧采薇回來了,還興沖沖的跑來想要和好生親熱親熱呢!結果誰曾想,它連顧采薇的面都沒見到,顧采薇就已經被杜雋清給霸占了。
站在院子外頭,它聽著顧采薇的大呼小,整條狗都坐在地上,兩只腦袋往下耷拉著,茸茸的腦袋也垂向一邊,一副慘遭打擊的模樣。
琉璃忍俊不,連忙它的大頭。“黑風,你認命吧!現在你在娘子心里的地位已經比不上侯爺了,以后你也認命的靠邊站吧!”
黑風里發出一聲嗚咽,就轉過,左搖右晃的走了。
而顧采薇和杜雋清卻胡天胡地的折騰了約莫半個時辰,房間里才終于平靜了下來。
看著邊這個一臉饜足的男人,顧采薇忍不住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現在侯爺您心好了?”
“還沒全好。”杜雋清一本正經的回應,“你一走四天,還把阿逸他們都給帶走了,又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獨守空房,你覺得就憑這一次能滿足我嗎?”
說到最后,他居然還委屈上了!
顧采薇哭笑不得。
“既然你不樂意守空房,那你就早點過去接我回來啊!誰讓你今天才去的?”
“說得好像我早點去接你,你就肯回來、公主府上也肯放人似的。”杜雋清沒好氣的說道,“你之前不是嫌我煩,老纏著你,不得甩開我好自己一個人逍遙快活的嗎?太平公主又是強勢的人,不把你用夠了,會舍得把人還給我?我不過區區一個長寧侯,和他們拼肯定是拼不過的。”
他越說越委屈,眼底又開始水滌,就連臉上都漸漸爬上了一抹仿若被拋棄后的落寞。
就算知道這個男人是故意裝給看的,可顧采薇還是吃了這一套。
“好了,這件事的確是我的錯,我也沒想到駙馬他這麼狠,居然二話不說,直接就把我給扣下了!說來說去,還是咱們實力太弱,只能任由別人擺布。”
小聲說著,就主捧起他的臉,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不過,雖然平時很嫌棄你。但這些天見不到你,我還是很想你的。”
杜雋清輕哼了聲。“你說的是真話?”
“那是當然。”顧采薇連忙點頭,又往他臉上親了好幾下,“而且,一開始只是晚上想,后來連白天都想了。有時候我做著飯、和公主說著話,突然想到咱們一起做過的某件事,然后就陷了對你的思念之中,而后不可自拔。好些次我都差點忍不住想什麼都不管不顧,直接飛奔回來看你!”
“那你怎麼沒?”杜雋清就問。
顧采薇干笑。“這還不是因為自己沒本事嗎?我不敢得罪公主,就連駙馬都不敢輕易得罪。所以,那些事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杜雋清冷哼。“說白了,就是我在你心里還沒有那麼重要!”
天地良心!
顧采薇差點都想賭咒發誓了。
不敢轉念又一想,又忍不住揪起這個男人的耳朵:“你給我撒潑賣也該有個度啊!老娘都已經好聲好氣的哄了你半天了,你還不滿足、還想得寸進尺是不是?信不信我不哄了?”
杜雋清立馬改換臉,忙不迭的抱住了。“好吧,看在你剛才哄了我幾句的份上,我不和你多計較了。不過,太平公主夫妻這次對你做的那些事,我都記住了!”
顧采薇聞言,又目一閃。
“其實,公主是一個好人。”輕聲說著。
杜雋清挑眉。“這話怎麼說?”
“其實今天,公主還主提出要把名下的那個鐵礦給你掌管來著。”顧采薇小聲說道。
杜雋清瞬時眉頭一皺。“這個我們不能答應。”
“我知道,所以我拒絕了。可是這也足以表明,其實公主心里還是向著我們的。至于駙馬,他這個人沒多建樹,整顆心都圍著公主打轉。只要公主高興了,他就開心了,為了公主他什麼都干得出來。可他為公主做了什麼,他從來不說,公主也把他的付出當做理所當然。這一對夫妻……哎,的確可以說是一對怨偶。”顧采薇輕嘆。
“為怨偶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是雙方長輩強行撮合的結果。那現在的苦果也只能他們自己咽。”杜雋清可沒那麼多愁善,“這對夫妻心思不算太壞,但也都不是什麼好人。你覺得,駙馬強行把你留下照顧公主,這事公主會不知道麼?什麼都知道,卻一個字沒有吭,依然心安理得的你的照顧,這就足以證明對你也并沒有多純粹。大家不過互相利用罷了。”
看來他真對太平公主夫妻把留在公主府上一過這麼多天很是生氣。直到現在,他對那對夫妻還沒有任何好的觀。
顧采薇好生無奈,只能溫的勸他。“好了好了,咱們不說他們了。現在咱們還是回歸正題好了,我這些天真的很想你。”
一邊說著,一邊啃上他的,又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而且閑來無事,我又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早些年外公留下的春宮圖,發現幾個新花樣!你要不要玩一玩?”
杜雋清立馬雙眼大亮。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
他沉聲說著,就主拉過被子,將兩個人都給捂得嚴嚴實實的。
只不過,小別重逢的后果,就是顧采薇第二天一早差點都沒起得來床。
杜雋清倒是神奕奕的,依然早早起床,還打扮得煥然一新的往衛所去了。
顧采薇躺在床上,看著這個男人穿上服,還把頭發給梳得油水的,整個人打扮得人模人樣,然后臨出門前,他還沖微微一笑:“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別急著起來。府上的事給阿逸他們就好,他們做得好的。乖,在家等我回來,這次不許跑了。”
然后他才走了。
顧采薇氣得抓起邊的枕頭就扔了過去。
“等你個大頭鬼!看看你笑得這麼包的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誰家的小郎君,要出去勾搭小娘子呢!”
杜雋清的反應是放聲大笑,然后昂首的出去了。
杜逸連忙跟在杜雋清后,他也不悄悄額頭上的冷汗——真好,夫人回來了,侯爺終于又恢復正常了。雖然說,現在的侯爺似乎太過興了一點,但這好歹也比前幾天那死氣沉沉的樣子好啊!
不過昨晚上被杜雋清折騰了一晚上,顧采薇的確是累了。所以杜雋清走后,又倒下去睡了兩個回籠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起來后用了膳,又渾渾噩噩的回去睡了個午覺,下午再隨便打發一下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申時。
杜雋清還沒有回來。
“侯爺呢?”連忙就問紅鸞。
紅鸞回答:“夫人,中午侯爺不是已經派人回來傳話,說他晚上要和同僚宴飲嗎?正好,您也能好好休息休息。”
顧采薇就不咬牙。
記起來了!在暈暈乎乎的時候,紅鸞似乎是這麼說過一,不過當時神不濟,也就沒怎麼往心里去,哼哼哈哈的應付了過去。
不過現在仔細聽聽,才發現那家伙傳回來的話又多讓人浮想聯翩。
這個浪賤的男人!
反正今晚上用不了了,他就跑出去和別人玩了是吧?那正好,還不稀得和他玩呢!
顧采薇立馬站起來。“琉璃,去把九郎還有世子都過來。今天我要帶他們去牡丹樓吃櫻桃宴!”
顧天元和杜逸在公主府上過了幾天無法無天的生活,現在突然回來侯府上,繁重的課業一下在頭頂上,他們被得差點不過氣。兩個人正湊在一起考慮找個什麼玩意放松一下呢,顧采薇就主提議了,他們自然無比爽快的就答應了。
反正也就是自家人出去玩,大家也沒有太過注重打扮,只簡單收拾一下,就一起坐上馬車往牡丹樓那邊去了。
牡丹樓就在曲江邊上,乃是長安首富慕家開設在這里的一家積年老店。
現在正值櫻桃繁盛的季節,牡丹樓就應景推出了櫻桃宴,這兩天正好風靡長安。
顧采薇早就想吃了,那麼正好今天有空,就帶著顧天元和杜逸一道過來了。
櫻桃宴,顧名思義,是牡丹樓推出的新吃法。櫻桃本來就貴,再經過牡丹樓大廚的巧手加工,做一桌珍饈味,還有牡丹樓這座老店的加,一桌酒席的價錢可是不便宜。長安城里達顯貴雖然不,但每天過來吃這個宴席的人數也有限。
所以當琉璃報出他們是來櫻桃宴的時候,牡丹樓的伙計立馬就把他們給引到了樓上一家舒適的雅間。
三個人坐下之后,也不用點菜,伙計就已經主將櫻桃宴上幾道菜的名字都給報了出來,分別是——
“糖漬櫻桃醬,涼拌櫻桃干,櫻桃烏湯,櫻桃糕,櫻桃炒板栗,這里還有現的櫻桃茶。這些菜應該足夠三位用了。”伙計笑瞇瞇的說道。
顧采薇就頷首。“那就這麼上吧!最后再加一壺櫻桃酒。”
“好嘞!小的這就去跟廚房說!”伙計忙不迭點頭,就趕歡喜的跑出去向廚房報單了。
顧采薇則是給三個人一人倒了一杯櫻桃茶。顧采薇端起來喝了一口,立馬點頭:“這應該是在烤制櫻桃干的過程中析出來的櫻桃原,再配上蜂調制過后,沖水而。里頭有櫻桃的味道,十分香甜,味道不錯。”
顧天元早已經抱著茶杯牛飲起來。
杜逸的舌頭向來挑剔,所以他只是端起來喝了一口,但也點頭。“味道還可以。”
只不過……他看看徑自飲茶的顧采薇:“這麼好的一頓宴席,就咱們三個人出來吃,你又把阿爹給扔下了。你就不怕阿爹知道后又和你生氣?”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我今天來不過是試吃而已。吃過了,我就知道這些東西怎麼做,回去我再親手做給他吃,這難道不比來這里吃更好?”顧采薇理直氣壯的回應。
“原來是這樣啊!”杜逸明白了。
顧天元就吐吐舌頭。“所以,我們是被阿姐你拉來測試菜的小老鼠?”
“怎麼,不服?”顧采薇斜眼看他。
顧天元就低下頭。“我服。阿姐你的安排,我從來都服氣得很!”
說話間,后廚的櫻桃宴已經準備好,菜依次被送上桌。果然每一樣菜里都添了櫻桃,而且不是擺設,而是真正的將櫻桃給做了主菜。甚至,這些櫻桃經過烹飪之后,依然澤鮮亮,果粒飽滿,乍一看跟剛從樹上摘下來的一般。
但夾起來一個放進里,就會發現這些櫻桃除了自的鮮甜味道外,里頭也已經吸飽了其他菜的味道。其他菜肴、湯里自然也沾染上了櫻桃獨有的味道。因而吃進肚里,鮮甜的味道頓時在四肢百骸釋放開去,讓人整個人都仿佛置春日的曠野之中,心一下就開朗了起來。
“唔,的確好好吃!想出這個主意的廚子真是個天才!”顧天元連忙開始大快朵頤,一邊還忍不住低。
顧采薇頷首。“這個宴席的主意的確不錯。”
不過,一邊吃著,一邊還在腦海里鉆研每一道菜的做法。順便,也迅速考慮著改良適合杜雋清和杜逸口味的做法。尤其是杜雋清,這家伙最喜歡吃甜食了,那麼水飽滿、酸甜可口的櫻桃也必定是他最吧?不知道當自己把這份菜肴端到他跟前的時候,他會是怎麼一個反應?肯定又會笑得跟個傻子似的吧!
想到這麼一副畫面,就已經忍不住傻傻笑了起來。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突突聽到杜逸說了句:“我好像聽到了阿爹的聲音!”
顧采薇立馬回神,就見顧天元也點頭。“我也聽到了——姐夫他也在這里?”
顧采薇趕凝神細聽,馬上也聽到了!
頓時眉心一擰。
杜逸則是直接站了起來。
“他們在吵架!”
“我聽到了。”顧采薇連忙點頭,就放下筷子,“走,出去看看!”
兩個小家伙也連忙點頭,就匆忙跟了出去。
只不過,牡丹樓極大,就連樓上的雅間都有幾十間。所以,就算聽到了杜雋清的聲音,他們也只能確定一個大概方位,然后再慢慢的找過去。
而就在他們焦急尋找的過程中,杜雋清此時臉已然鐵青。
他冷冷看著眼前的這個正一步一步向他近的男人,側雙手握拳。
“武偉,我可是你上!”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上又如何?你不過區區一個落魄杜家的子弟罷了,而且現在都被杜家給拋棄了!靠著狄仁杰和張柬之這兩個老東西,你當他們真能護著你一輩子不?狄仁杰都病那樣了,張柬之也老了,以后這個長安城就是我們武家的天下。我是武家子弟,還是被家中委以重任的哪一種。你要是跟了我,日后在朝中還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保證能讓你飛黃騰達,進左右衛做大將軍都行!”武偉笑呵呵的主往他這邊靠過來。
杜雋清眼神更冷。“我自己想要什麼我自己能掙到,不需要你來幫忙!你滾!”
“嘖嘖嘖。”武偉連忙搖頭,里嘖嘖有聲,“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妖的小郎君呢?平日里故意裝出那麼一副世獨立的樣子,就讓人想把你了按在下為所為。偏偏你還時不時的主拿眼神來勾引我,勾得老子脈僨張,好些次真恨不能在衛所里就把你給辦了!今天你更厲害,還打扮得這麼妖的來我跟前晃,現在卻故作正經的說什麼讓我滾?你想方設法的一天到晚來我面前走來走去,不就是為了勾搭我嗎?現在我給你機會,讓你攀龍附,你還給我矯起來了?“
“只不過……”他著下,放肆欣賞著眼前的景,“你就連生氣都這麼好看,這是為什麼呢?自從見過你后,我對我府上養的其他小郎君都沒興趣了,就連晚上做夢夢到的都是和你顛鸞倒的畫面。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我?”
“滾!”
這些聲浪語聽在耳朵里,杜雋清氣得雙眼泛紅,咬牙切齒的大吼。
武偉卻還笑嘻嘻的。“我才不滾。今天我好容易才設了這個局,讓咱們倆單獨相,不把你吞吃腹,我才不會滾。就算搖滾,也得咱們一起滾才行!”
說著,他就又笑嘻嘻的上前來抓住杜雋清的手。
杜雋清連忙想要將他推開,卻發現上都使不出來多力氣了。
他瞬時又是一驚。“你對我下了什麼藥?”
“放心,只是一點助興的東西,不會傷害你的的。”武偉連忙聲安他,“我知道,你也是有份的人,又常年在人前故作高冷,所以這第一次必須得半推半就才行。可我太想要你了,我不想將時間拖延太久,所以今天你就先讓我舒服舒服,等下一次我再好好疼你。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肯定不會讓你疼的!”
說著,他一手已經抓住杜雋清的襟,另一手則是抓住抓上他的腰帶,就要把腰帶給扯下來。
杜雋清虛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
“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放手!”他無力的低吼。
“不放!”武偉毫不猶豫的搖頭,甚至還得意洋洋的看著他,“我就是不放,你又能把我怎麼——唔!”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