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割掉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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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氏兄弟剛放下的一顆心瞬時懸得更高。

武延基尚還保存著意思希冀,他抖抖索索的低喊:“你、你敢!我可是武家的郎君,我阿爹是皇陛下的親侄子,皇陛下也一直將我們兄弟當做親孫子一般疼。我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皇陛下不會放過你的!”

他這麼說著,一個武家的小廝悄悄的走過來,手里抓著一把寶劍往扶風子后悄悄的靠攏過來。

他舉起寶劍,正要作,卻不想扶風子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一般,他立馬回轉,直接運氣柴刀當空一劈——

就聽到一聲輕微的聲響傳來。然后,一噴涌而出,全都澆在了武氏兄弟頭臉上。這個小廝竟是被他給一刀劈了兩半!

“我的天哪!太可怕了!”顧天元見狀,他連忙裝模作樣的高喊了聲。

杜逸也嚇得小臉一白,小板左右晃幾下,好容易才繼續站穩腳跟。

至于顧天賜,他則是被眼前所見給嚇傻了。

“殺、殺人了!”

他指來得及上這麼一聲,就白眼一翻一頭栽倒在地。

武氏兄弟此時也腦子里嗡的一聲,他們徹底傻眼。

這個人居然真的敢殺人!而且還是用這把柴刀,直接來劈!

如此簡單暴,卻又如此震撼人心!

一開始他們本瞧不上扶風子,只覺得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就只是顧采薇的姘頭,這次頂著個鑄劍大師的名號來永興縣,不過是想渾水魚,順便和顧采薇繼續私下來往罷了。至于他是不是真正的扶風子還不一定呢!畢竟就顧采薇的出能認識扶風子?還和扶風子那麼?開玩笑呢!

可是現在,在扶風子一通放肆的砍殺、尤其是剛才一道將武崇訓最的小廝給砍兩半之后,他的形象已經在他們心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就是一個惡魔!從地獄十八層里爬出來的索命閻羅!

杜雋清那點本事和他比起來都不夠看的!畢竟杜雋清好歹還和他們講講道理,可這個人本話都沒幾句,過來就直接手!而且一出手就這麼大的作!

而在他們心思之際,又聽扶風子冰涼的聲音傳來:“什麼皇陛下?我就算把你們全殺了,也抓不住我!”

武氏兄弟瞬時一個激靈,只覺一冷意直接鉆進骨子里去。

他們覺得自己仿佛也被打了寒冰地獄。現在頭臉上還蒙著一層厚厚的污,他們幾乎都睜不開眼,但鼻腔里滿滿都是刺鼻的腥味,耳邊又聽著這個人放肆的宣告,他們不寒而栗。

此時此刻,保命為上。這兩個人立馬又改變態度,竟是趕爬起來,直接對著扶風子磕頭不止,額頭咚咚咚的撞在地上,這麼的地面都被他們撞得直響,可想而知他們的力氣有多大。

“這位好漢,我們錯了,真的錯了!求求你繞過我們一條命吧!只要你饒了我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們!”兩個人爭先恐后的大喊。

杜逸幾個小家伙對眼前出現的這一幕嘆為觀止。

杜逸的小臉早已經不白了,也不晃了,甚至他的臉上還浮現出一抹雀躍。他連忙拉拉顧天元:“他好厲害!你昨天怎麼沒和我說他這麼厲害?”

“我說了呀!我說姐夫比不上他,可你不是不聽嗎?然后還氣跑了。”顧天元撇撇,不過馬上他小臉上就浮現出一抹得意,“不過不是我吹,方家阿兄在江湖上名聲遠揚,雖然主要是因為他是揚明子的小徒弟,鑄劍技藝十分高超。但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從小就被他阿翁送去跟許多師父學武,十二歲才接回家。所以你別看他個頭不高,量不壯,其實他力氣大得很,以前我們在外頭玩耍的時候,劈柴的活計都是他干的!”

杜逸

“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結果就被你們用來劈柴,你們也太暴殄天了。”

“哪有?他雖然是有一的好本事,可這本事平時不也沒多施展的機會嗎?我們這也是讓他練練基本功,不至于生疏了。我們這是在幫他呢!”顧天元一本正經的反駁。

杜逸的反應是直接翻了個白眼,他不和他鬼扯了。

連忙再抬眼往那邊依然提著柴刀,定定屹立在武氏兄弟跟前的扶風子那邊看過去,他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小聲咕噥:“要是我也能變得和他一樣厲害就好了。”

“要想變得和方家阿兄一樣厲害可不容易呢!他這一本事,都是用無數的汗換來的,尋常人本就辦不到。我曾經也想過跟他學,但實在是太辛苦了,最終還是作罷了。而你……你這麼瘦弱,你阿爹又那麼心疼你,他怎麼舍得放你去吃那個苦?”顧天元又忍不住小聲說。

可他越是這麼說,杜逸心里的想法卻越發的堅定了。

“我能吃得了這個苦。只要我下定決心,阿爹他不會攔我的。”

顧天元瞬時眉頭一皺。“你還真打算這麼干了?”

這邊兩個小家伙正湊在一起小聲咬耳朵,那邊的扶風子卻本不管武崇訓兄弟二人如何磕頭求饒。他順手又將幾個想來襲的人給劈倒后,又問顧采薇:“到底砍幾半,你考慮好了嗎?”

顧采薇眼角都了起來。

“阿兄,咱們能別那麼暴力嗎?這兩個人現在還不能砍。”

“為什麼?他們都已經這麼欺負你了。這次要是放過他們,以后他們肯定會反撲。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現在就把他們都給除掉,一了百了!”扶風子說道。

“那你最好殺了他們之后,再立馬把這里和武家有關系的人都殺個干凈,再去長安城,將武三思、武崇訓以及他們的一干朋黨都殺了。這麼多人,你這把柴刀砍得完嗎?”顧采薇沒好氣的問。

扶風子這才眉心微擰。“人的確是有點多,那我得多準備幾把刀才行。”

武氏兄弟聽到這話,他們嚇得渾,就噗的一聲又趴了下去。

顧采薇無力扶額。

“武家人雖然大都沒什麼本事,但比起尋常人來說他們也還算厲害了。他們仗著皇陛下這個靠山,還是發展出了不勢力的。你要真想把他們都給殺,那至得花個一年半載的。這種事就算你樂意去干,我也不舍得啊!你大好的青春時,何至于和這種人糾纏在一起?你本來可以去做那麼多正經事的!”

聽到這話,扶風子的眉頭才慢慢舒展開了。

“你說的沒錯。把太多時間花在這些人上不劃算。只是,我還是不想就這樣放過他們。”

“直接放過他們那是不可能的。無論如何,他們敢欺負我,咱們就必須給他們一個教訓,最好是刻骨銘心,讓他們一輩子都牢牢記住!”顧采薇低喝。

扶風子點頭。

武氏兄弟本來就已經嚇得渾,連爬都爬不起來了。結果現在又聽到顧采薇這麼說,他們簡直魂都快飛出來了。

“你又想干什麼?我們今天不是沒把你給怎麼樣嗎?到頭來反倒是你們,你們把我們給害慘了啊!”武延基本控制不住,眼淚哇啦啦的朝外流淌個不停。

顧采薇冷笑。“先者賤。要不是你們先來找我麻煩,我會起反擊?所以現在的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

說罷,分別對琉璃和曉芳兒吩咐:“琉璃,你去給我拿幾把剪刀過來。曉芳兒,你騎馬去山里找侯爺,讓他趕給我滾回來!要是一個時辰之他回不來,那他就永遠別回來了!”

“是!”

琉璃和曉芳兒連忙應聲,兩個人趕跑了。

很快,琉璃就捧著幾把剪刀回來了。“娘子,您看這幾把怎麼樣?”

好的。”顧采薇頷首,直接拿起一把,然后走到武崇訓跟前,一把起他的頭發。

武崇訓立馬渾繃。“你又想干什麼?你不能——”

但話沒說完,就聽咔一聲,烏黑的發紛紛揚揚的落下,落了他一臉。

武崇訓到了邊的呼號聲戛然而止。他瞪圓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畫面,然后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了一般,里發出一聲凄厲的呼號——“不!”

武延基眼睜睜看著堂兄的一頭黑發就這樣被齊剪斷,他也嚇得魂不附

再看到顧采薇又提著剪刀朝他走過來,他頓時淚眼滂沱。

“長寧侯夫人,求求你了不要剪我的頭發,你不能剪啊!你要給我剪了,我以后哪還有臉面出去見人?”

但顧采薇哪里肯聽他的話?

武延基越是哀求得厲害,臉上的冷笑越是明顯。“為什麼不剪你?現在除了剪掉你的頭發,就再沒有其他事能讓我發泄心中的憤怒了。”

此時,杜逸也反應過來了,他連忙歡快的跑過來。“阿娘,我幫你!”

然后一把將企圖掙扎的武延基給按了下去。

顧天元也跟過來,有樣學樣的把人給按住了。甚至,他還主解開了武延基的發髻,把他的頭發給拎起來。“阿姐,你從這里下手剪,又簡單又方便!”

顧采薇順手一剪刀下去,果然武延基的頭發也被剪了下來。

“嗚——”

馬上,就聽到武延基里發出一聲嗚鳴,接著他的人就跟一團棉花似的癱了下去。

這也就罷了。再過上一會,顧采薇怎麼覺得聞到了一尿味?

連忙四看看,旁邊的扶風子已經冷笑起來:“原來所謂的魏王世子也就這點膽量?才不過剪個頭發,你就被嚇尿了?”

顧采薇連忙低頭去看,才發現武延基下的一片泥地都已經了,而且跡的范圍還在不斷向四周圍蔓延開去。

這個人居然真被他們給活生生的嚇得尿了子!

杜逸顧天元也趕著鼻子后退。

“這個人真沒用!”顧天元沒好氣的吐槽。

但武延基早已經沒心反駁了。

今天他們兄弟兩個算是經歷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先是被扶風子提著柴刀恐嚇,又被顧采薇當眾剪頭發……之父母,不可毀傷。他們心保養了十多年的一頭烏發,他們也一直都以這麼一頭黑發為榮。可是現在,這一頭長發卻被顧采薇一剪刀下去,徹底毀了!

這簡直比一刀結果了他們的命還要讓他們覺得恥。

他們寧愿顧采薇剛才直接就讓扶風子把他們給劈八瓣更好!

可是偏偏顧采薇沒有。而他們自己……就算現在沒了頭發,他們也不舍得去死。

因此,兩個人心如死灰的趴在地上,本連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杜雋清終于聞訊趕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戶部侍郎和兵部侍郎兩個人。

他們居然回來得這麼快?一共也才半個時辰不到呢!

聽到丫鬟傳訊,顧采薇立馬想顧天元使個眼:“五郎,快!”

顧天元立馬出來一只小瓷瓶,將里頭的藥朝著武崇訓兄弟二人、乃至他們的侍衛那邊揮過去。

然后,等到杜雋清一行人趕過來的時候,這群人就已經頭爬了起來,開始里大喊大著,三兩個人抱在一起,互相廝打狂吼。

見狀,杜雋清腳步一頓。

兵部戶部的兩位侍郎見狀,他們卻是臉大變,趕加快腳步跑上前來。

“兩位侍郎請稍等!”顧采薇見狀,連忙過來將人給攔住了。

越是攔著,這兩個人就越是著急。尤其他們還在人群里看到了武崇訓武延基兄弟倆!

“長寧侯夫人,這是怎麼一回事?郡王和世子,他們倆……這是怎麼了?”戶部侍郎整理了半天舌頭,才算是結結的把話給問出口了。

“哎!”

顧采薇立馬一聲長嘆。“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今天一早,我們剛用完早膳呢,就聽到有人來報,說高郡王和魏王世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帶著他們的侍衛小廝滿侯府的跑,對著誰都喊打喊殺的,嚇死人了!我們侯府上護衛又,昨天侯爺往礦山上去,又帶走了一批,剩下的本不夠用。虧得有扶風子在,他幫助我們將這些人都給趕到了后花園里。本來我們是想讓他們在這里發泄夠了,冷靜下來再好好說話的。可沒想到,都已經這麼久了,他們一個個還在大喊大,甚至鬧得比剛才更兇了!”

“對呀對呀,我們都快嚇死了!”顧天元趕補充,“尤其是高郡王和魏王世子,他們兩個人跟瘋了似的,竟然不知道從哪里出來一把剪刀,就自己把自己的頭發給剪了,我們攔都攔不住!”

兩位侍郎看著眼前的狀況,再聽著他們的說辭,他們臉上都褪盡了。

杜雋清卻是在遠仔仔細細的將顧采薇、扶風子還有杜逸顧天元幾個人的表觀察了一通,當看到依然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顧天賜的時候,他眼神一閃,已經明白了。

他連忙大步走上前來。“不管怎樣,現在咱們還是趕想辦法先讓高郡王他們不要鬧了,然后再請大夫來給他們醫治。”

“對,就該這樣!”兩位侍郎忙不迭點頭。

只是……看看跟前那群人瘋瘋癲癲的模樣,都已經有人直接把對方的耳朵給咬下來了!

被咬下耳朵的人里狂,耳朵里鮮直流,卻本不知道自保,反而繼續喊著又向下一個人撲了過去。

這些人都瘋了!

而要對付瘋子,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們犯難了。

但杜雋清咬咬牙,還是吩咐杜仁去來侯府上的護衛,大家費盡心思,可算是將這些人都給抓住,挨個敲暈了。

這些活計看似簡單暴,但也著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好歹昏死過去的高郡王一行人不發瘋,也不咬人不抓人了!

眼看這些人全都被放倒了,杜雋清又頷首。“快,將他們都送回去廂房,再請大夫來診治!”

“是!”杜仁連忙帶著人下去安排。

很快,他們隨行的太醫就來了。只是太醫給這些人挨個把脈完畢,他也沒檢查出個所以然來,只皺著眉頭說道:“老夫資歷尚淺,發現郡王和世子一行人的脈象除了過分洪大之外,并無任何異常。老夫千思萬想,也想不出個頭緒。既然如此,還請侯爺您請當地的巫祝來看看吧!”

言外之意,就是暗示他們武崇訓一行人本沒病,他們就是中邪了!

杜雋清眉心一擰,他立馬點頭。“本侯知道了。”

他轉頭就又吩咐杜仁去請當地有名的巫師過來。

永興縣古楚國境,楚國崇尚巫,這里曾經遍布各種巫祝。直到現在,這里依然是各類巫祝繁衍生息的土壤所在。

所以,杜仁出去不多大會,就已經領了一個面容枯瘦的老者回來。

“侯爺,這位就是永興縣最厲害的巫師了。”他對杜雋清說道。

杜雋清頷首,就沖老者行個禮。“我們府上客人的況,想必方才他都已經和您說明白了。那麼現在,就請您去看看到底怎麼一回事吧!”

老者連忙點頭,立馬就進了屋子。

進去之后,他頓時臉一變,立馬扭曲常人難以模仿的姿勢,里也開始念念有詞,念得卻都是他們聽不懂的東西。

剎那間,房間里的氣氛都變得森恐怖了不

繞著武崇訓武延基兩個人的床來來回回有小半個時辰,老者的作才終于停下,他的面容還有姿也恢復了正常人的形態。

戶部侍郎和兵部侍郎早已經按捺不住,他們趕來問:“怎麼回事?你看出來什麼問題了嗎?”

“看出來了。”老者點頭。

“那你快說啊!”

“他們是沖撞了山神,現在被山神懲了!”老者大聲回應。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

“這是為何?”戶部侍郎忙問,“他們好好的,每天不過是游山玩水,最多不過在山上摘點野果獵點野味,何至于就沖撞了山神?難道說……是他們不小心傷害了山上的神,所以才被山神怪罪?”

“山神寬容,他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降罪于世人?”老者立馬搖頭,“方才我已經聽山神說了,真正原因是這兩個人日日帶著人在山林間走,而且每到一就肆意挖掘,本不顧滿地的生靈。挖完之后,他們就直接將一切丟下走人,竟連給那些可憐的尸收拾善后都不做。那些枉死的命告到山神,怨氣聚集,山神也看不下去了,才會降罪于他們。”

這一番話,瞬時又讓所有人都臉大變。

武氏兄弟最近天天往山上跑,他們自稱是閑的沒事出去打獵,可其他人又不傻,哪里會不知道他們的盤算?只是武家人向來無法無天,他們這次又并沒有在已經發現的鐵礦上頭做太多阻撓的事,那大家自然也就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便他們去胡折騰了。

結果誰曾想,這兩個人去山林間尋找鐵礦的時候如此魯莽,竟然造這麼大的禍事?

兵部侍郎忙不迭問道:“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做才能讓山神收回責罰?”

“山神說,此二人罪孽深重,早已經惹得山間花草之靈怨聲載道,本不配被寬恕。如果你們堅持要為他尋求原諒的話,那就只能多做善事,以求上天,如此山神或許會回心轉意,讓他二人恢復神智。”老者慢悠悠的回答。

言外之意是說,這兩個人很有可能這輩子就這樣了?

兩位侍郎的臉又變得十分復雜。他們連忙看向杜雋清:“長寧侯,你說現在可該怎麼辦?”

杜雋清也沉著臉。

“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如今我們只能湊點錢,將山間的山神廟修繕一下,添些香火。以后再多派人在山間巡邏,將其他企圖在山間竄的人都給趕回去,還給山野里的生靈一個清凈空間。”

“那是自然!”戶部侍郎忙不迭點頭,“這個錢也不多,我們戶部可以全都出了!”

“好。”杜雋清也不客氣,直接爽快點頭。不過馬上他又補充一句,“還有,既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必須得盡快向朝廷稟報。”

兩位侍郎立馬又一臉為難。

“真要這樣嗎?要不再等等吧,說不定過兩天郡王他們就好了呢?”

杜雋清的目在這兩個人上看了看。“既然這件事上我們有分歧,那就一起好好討論討論吧!兩位以為如何?”

戶部侍郎和兵部侍郎立馬換一個眼神,然后他們才雙雙點頭。“既然如此,那是該好好討論討論才行了。”

杜雋清也就頷首,他吩咐杜仁將老者送出去,然后再對顧采薇招招手:“夫人,你也一起來吧!”

兩位侍郎聞言眉頭一皺。

“長寧侯,咱們一起商量要事,你你夫人來作甚?”

“今天這件事,我夫人了解得最清楚,本侯覺得一會肯定會有需要的地方。”杜雋清慢條斯理的回答,“而且本侯的夫人,那就是自己人,本侯沒有什麼需要的。”

兩位侍郎眨眨眼,這才不大愿的點頭。“既然如此,那好吧!”

顧采薇還被杜雋清的舉嚇了一跳呢!

這家伙干嘛要?他們不是還在冷戰的嗎?

而得到兩位侍郎的允許之后,杜雋清甚至都已經來到跟前,主出手。“夫人,走吧!”

顧采薇抿抿回頭看了眼扶風子。

就是這一眼,讓杜雋清面又是一冷,他立馬一把將的手給抓住。“走了!”

就愣是把人給拖走了。

扶風子見狀,他只是角輕扯,就直接提著柴刀轉回房。

杜逸一見,他趕:“扶風子前輩,您等等我!”

然后就拔追了過去。

杜雋清聽到后傳來兒子的聲,他下意識的腳步一頓回頭去看,就一句看到兒子跟一只小跟屁蟲一般,屁顛屁顛的跟著扶風子走了!

這狗的小模樣,是他以前從沒見過的!

怎麼回事?

他立馬看一眼顧采薇,顧采薇攤手。“你別問我,回頭有空問你自己兒子去!”

杜雋清才抿抿,又繼續拽著朝前走。

他們兩個人,再加上兵部侍郎戶部侍郎,四個人一道去了杜雋清的書房,杜仁關上門,杜雋清就沉聲開口:“好了,這里只有我們幾個人,大家可以暢所言了。”

兵部侍郎立馬開口:“長寧侯,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其實方才侯府后花園里頭很有些蹊蹺。至觀察到那里還殘留著許多刀劍的碎片。本略的掃了幾眼,發現那些刀劍都是被利砍斷的。而武家的侍衛們手里拿到的刀劍都是用最好的原鐵打造,一般來說極有東西能將之砍斷——就算是他們自己對砍也不行。”

戶部侍郎聞言一驚。“還有這事?本眼拙,并沒有發現。不過本也覺得高郡王和魏王世子都中邪中得蹊蹺。這里頭應該還有什麼事,是長寧侯你知道卻沒有告訴我們的吧?不然,你何至于今天回府的時候死活拉上我們一起?”

這兩個人居然是被杜雋清給死活拉回來的?

顧采薇得知這個消息,心中不免一驚。

而馬上,就察覺到杜雋清的目已經落在了上。

“夫人,到底怎麼一回事,現在就請你給我們說個明白吧!”

就知道。這個死男人怎麼可能放過

顧采薇無力點點頭,就將實給說了。

杜雋清還好,他跟著顧采薇已經見過許多大場面了,所以聽后只是抿抿,并沒有發聲。

但兵部戶部的兩位侍郎聽說完,他們則是嚇得大驚失

“長寧侯夫人,你!你怎麼這麼大膽啊!”戶部侍郎低呼。

兵部侍郎也不一口涼氣。“雖然是姓武的對你圖謀不軌在先,可既然后來你們都已經占據上風了,那你又何必還窮追不舍,以至于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們直接打他們一頓,讓他們記住教訓不就行了?”

“打他們一頓,他們記得住教訓嗎?”顧采薇反問,“之前從長安往這里走的時候,他們夜夜笙歌,不思趕路,侯爺對他們嚴詞教訓,本沒用。還是后來侯爺直接給他們下藥讓他們不舉,他們才老實了幾天。可等到了這里,他們拿到解藥之后,就又開始無法無天了。那就說明,之前的教訓全都失敗了,姓武的本就不怕!”

杜雋清對武崇訓兄弟二人下藥這件事,這兩位侍郎自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但他們不說,這兩個人也就裝傻充愣到底了。

但是現在,顧采薇直接說了,他們也都只目閃閃,并沒有再故作驚訝的喚。

畢竟現在顧采薇已經連更可怕的事都做出來了,之前那點下藥的手段本就不值一提。

杜雋清也頷首。“橫豎我們和姓武的已經鬧翻了,這次他們甚至還想對我夫人下手……就算我夫人不對付他們,我得知消息回來肯定也是要教訓他們的!若是本侯出手,他們的下場不會比現在好到哪里去。”

兩位侍郎立馬察覺到后背上一涼,他們下意識的裹上的服。

“這個是長寧侯你們自家和武家之間的矛盾,這事你們就不用和我們提了吧?”戶部侍郎小聲道。

杜雋清輕笑。“在離開長安之前,這的確是只我們長寧侯府和武家之間的矛盾。可是既然出了長安,我們就是一,你們又早和那對兄弟勢同水火,那在武家人眼里,你們早已經和我們是一伙了。如今這對兄弟出了這事,你們覺得,武家那邊知道后會怎麼想?”

兩位侍郎目閃閃,他們趕擺手。“梁王魏王或許會生氣,但他們自然也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他們就算找人報復,那先找的人肯定是長寧侯你!”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方才你們在后花園里看到那等形的時候沒有任何表示?在聽到巫祝一口咬定他們是中邪的時候,你們還裝出一副煞有介事、真的信了的模樣?”杜雋清反問。

兩個人一怔。

杜雋清又道:“所以,其實你們心里清楚得很——武家人兇狠暴戾,一旦給他們知道自家的男丁出事了,他們怒火中燒,本不會去追問到底罪魁禍首是誰,他們只會將涉事之人一腦的全滅了,好給自家子侄報仇!他們當然第一個來找的人會是我,可接著你們能逃出生天嗎?我看很難。”

兩位侍郎咬牙。

“長寧侯,你陷害我們!你若是不拉著我們回來,我們本就不會被卷進這樁事里面來!”

“是又如何?可如果你們心里不恨姓武的,你們會被本侯一拉就拉了?而且剛才也是你們主幫本侯遮掩,將那些顯而易見的破綻都給遮掩了過去。”杜雋清涼涼說道,“所以你們的心早就已經偏向本侯這邊了。今天這件事不過是讓你們徹底做出選擇罷了。”

此言一出,兩位侍郎滿的氣勢都噗的一下被破了

戶部侍郎抿抿,他無奈點頭。“好吧,你說得沒錯。武氏暴戾,而且一直都只想踩著我們的頭往上爬,本就不是真心想和我們互幫互助。甚至這次他們同我們一道來永興縣,其實他們也是做的兩手準備——要麼,把眼下這個鐵礦給據為己有;要是不行的話,那再去發掘另一個礦也是可以的。他們本就不是為國效力,他們只是想利用我們現有的資源,好繼續讓他們敲骨吸髓罷了!”

而且,敲骨吸髓也就算了,這兩個人敲的卻是他們的骨頭,然后把髓吸進去肚子里喂飽了他們姓武的!

這個他們就不能忍了。

兵部侍郎也點頭。“他們這次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而且還一再搶占我們的功勞,我們都已經被上數次寫信過來責罵。長此下去,我們在這里累死累活的做事,好都歸了姓武的,然后等回去長安一點好都撈不到不說,只怕還要被上追責,到頭來怕是這個位都保不住。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還捧著縱著他們?” 所以說,萬事還是逃不開一個利字。

之前他們萬般討好武氏兄弟,只是想讓武氏兄弟在皇陛下跟前給他們說說好話,好幫助他們升發財。結果沒想到姓武的拿了好也不做事,反倒還黑心的想要搶占更多的好,甚至都把他們給到絕境了!既然如此,他們自然也忍不下去了。

正好眼前又有杜雋清帶頭反抗這對兄弟,他們自然也就順水推舟,跟著下手了。

現如今,大家都已經把話說開了,杜雋清就頷首:“本侯早說了,現在我們就是一伙的。而且高郡王和魏王世子現在都已經這副模樣了,我們將人留在這里也沒用。而且紙包不住火,這個消息遲早會被人發現傳回長安去。既然如此,咱們還不如先下手為強,趁著長安那邊還不知道,直接先把人給送回去,反正一口咬定他們生病了,永興縣太過偏僻,長安城里名醫多,所以我們才選擇將他們送回去治病。至于這邊,我們也會繼續修廟捐香油錢,這也是在為高郡王兄弟二人贖罪。里子面子我們都已經做到了,武家也挑不出我們的錯來。”

更重要的是,天高皇帝遠。武家就算生氣了,又能把他們給怎麼樣?他們的手腳再厲害,那也只是在長安。他們要是想把手給到永興縣來?那是不可能的!

這次送走武崇訓兄弟后,下一步杜雋清要做的就是清除這里武家的人手,進一步鞏固四周圍的人防,不再允許任何居心叵測之輩潛他的地盤。

這些他不用明說,兩位侍郎在場上爬打滾這麼久,他們自然也都清楚他的盤算。

于是,這兩個人又眼一亮,看著杜雋清的眼神里帶上了幾分審視。

“長寧侯如果這麼計劃的話,那倒是可行。只不過,本還有一個問題——侯夫人給高郡王二人下的藥能管多久?這個解藥又是否好找?可千萬不能等他們回去沒兩天,就被武家人找到了解藥,然后一切就都完了!”戶部侍郎忙道。

要是這個問題解決,他們就對杜雋清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

于是乎,在場幾個人的目就又落在了顧采薇上。

顧采薇立馬揚起笑臉。“這個你們只管放心。這個藥是我們顧家獨門制,解藥只有我們自己有。我們除非瘋了傻了,否則怎麼可能拿出來給姓武的?”

“那就好。”兩位侍郎連忙松了口氣,“既然如此,那這事就聽憑長寧侯您的安排了!”

杜雋清頷首。“礦上事務繁忙,二位想必手頭還有許多事要辦,本侯就不多留你們了。護送高郡王和魏王世子回長安、以及修廟之類的事,這些就給本侯來理就行。”

“那是自然。這里本來就是長寧侯你的封地,這些事你來做理所當然。”兩位侍郎趕點頭。然后他們就趕告辭離開,都懶得再去看武崇訓兄弟一眼。

只不過,將這兩個人送走后,杜雋清卻又猛地轉回頭來看向顧采薇:“你確定解藥沒有外流?在這之前,你們一顆都沒有給過別人?”

“這個……倒是給過。”顧采薇想想點頭,“不過只有一粒,是送給一個人玩的,那都已經是去年的事了,想來現在肯定已經都用了。他常年在外游,而且最厭惡和朝廷打道。所以他是絕對不可能把解藥拿出來給姓武的的。”

杜雋清聽在耳朵里,他卻雙眼一瞇。

“該不會,這個人也是你的未婚夫之一吧?”

顧采薇無奈抬起頭。“你還真死盯著這個不放了啊?”

“我只問你,是還是不是。”杜雋清冷聲問。

“好吧,是!”顧采薇干脆把頭一點,“不知道這個回答侯爺您是否滿意?”

杜雋清頓時面又是一沉。

顧采薇撇。“你要還是生氣想離家出走的話,門在那邊,你只管走,我絕對不攔著!”

杜雋清這次沒有,只是死死盯著看,卻不發一語。

顧采薇不耐煩了。“你這個人什麼意思?好,你不走,我走總行了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說罷,正要轉離開,卻不想杜雋清猛地出手,一把將給拉了回來。

接著,一個的東西被塞進手里。

顧采薇低頭一看,發現這竟然是一把鮮花?

馬上,耳朵里又鉆進來六個字——“對不起,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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