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進獻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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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話,在場所有人都臉一變,張昌宗兄弟二人忙不迭喊道:“他好生大膽!宋太醫可是陛下十分倚重的神醫,他若是將人給打出個好歹來,那陛下可怎麼辦?陛下,此人在宮里都如此囂張,可想而知他們在外頭是如何欺負高郡王、新安郡王的,您一定要好好懲戒這個人,給高郡王他們做主啊!”

皇瞬息冷下臉。

“來人,宣長寧侯和宋神醫覲見。”

“是!”太監趕出去宣告。

其實,杜雋清和宋桓并沒有怎麼把事鬧得太大。好歹他們人在宮門口,宮闈森嚴,所以杜雋清才剛將宋桓踹倒在地,那些侍衛們就已經反應過來了。再等杜雋清騎在宋桓上開始手,他也不過才打了四五下,就已經被趕過來的侍衛們給拖到一邊。

宋桓自然也被人給拉了起來。

但兩個人都還滿心的不服氣。

宋桓被打得雙臉紅腫,他死死瞪著杜雋清:“姓杜的,你卑鄙下流!虧得我還以為你是名相杜如晦之后,為人必定明磊落呢!結果沒想到,你竟然使出這麼下作的招數!”

“對付你這種下作的人,那就該用下作的招數。”杜雋清冷聲說道。

“我呸!”

宋桓氣得直跳腳:“有本事你和我真刀真槍的來啊!咱們看看最終誰能勝了誰!”

“好啊,有機會我是要真正試試宋神醫你的本事。”杜雋清冷冷點頭。

“還用找什麼機會?現在就來好了!”宋桓卻說道,旋即開始捋袖子,打算手。

杜雋清也嚴陣以待,時刻準備反擊。

不過,還沒等他們倆真正手,皇的口諭就來了。

原本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這才稍稍平息了點怒氣。

“你給我等著!等見完皇陛下,我要你好看!”宋桓立馬又怒氣沖沖的放狠話。

杜雋清輕哼。“拭目以待。”

宋桓長袖一甩,即刻轉就走。杜雋清也大步跟上。

兩個人到了殿,就見顧采芹正在地上蜷一團,還在小聲的泣著。這小模樣,看起來真是可憐得很。

聽到杜雋清的聲音,連忙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眸子凝視著他,紅微張輕了聲:“侯爺……”

杜雋清頓時沉下臉。

宋桓則是眉梢一挑。“喲,這就變回來了?”

杜雋清立馬又看向他。“是你干的!”

“是啊!”宋桓含笑點頭,他信步上前對皇行個禮,“皇陛下,您看我說得沒錯吧?這個小娘子里果然存著兩個人的魂。如此說來,借尸還魂是完全可行的。”

皇頷首。“話是這麼說,可這樣……”

皇看看顧采芹,眉宇間凝著一抹不悅。

宋桓趕說道:“當然,這樣只是慌之下沒有將一應工都準備好的結果。但如果提前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再安安穩穩的找個地方做法,那麼這個里的元魂肯定就能被驅逐開去,只剩下需要進駐進去的魂魄。這個在下可以保證。”

顧采芹聽到這話,嚇得臉一變,趕扯著嗓子喊:“你是誰?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想對我干什麼?”

宋桓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對你做。相反,你能回到自己的里作為主導,這件事還多虧了我呢!現在你應該謝謝我才對!”

顧采芹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杜雋清此時眉頭皺得更了。

“長寧侯!”這個時候,忽聽上位的皇一聲低喝。

杜雋清連忙回神:“陛下請吩咐!”

“這個還用朕吩咐你麼?你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麼,還不速速向朕招來!”皇冷喝。

張昌宗又幸災樂禍的說道:“陛下,您還好聲好氣的和他說些什麼呀!他們仗著您的偏寵,連武家的郎君們都不放在眼里,去永興縣的路上就對高郡王他們下藥,害得他們丟盡面、了旁人的笑柄。甚至他們就因為和高郡王和魏王世子不合,就生生將他們給瘋了!這些就已經夠可怕了,結果他在將高郡王趕出永興縣后,就開始私鑄兵訓練隊伍,他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陛下,您什麼都不用和他們說了,直接將人抓了死就行了!”

杜雋清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他只管頷首道:“啟稟陛下,微臣的確有一件事要向您稟報。”

皇沉沉點頭。“你且說來。”

“微臣懇請皇陛下宣微臣的侍從杜仁覲見。還有他手里的東西,也一并帶進來。”杜雋清說道。

皇眉梢一挑,張義之又忙道:“陛下請小心!他們必定又存了什麼不良心思!”

“他只是帶了幾個箭頭罷了,連箭竿都沒有,我們拿著它又能做什麼壞事?”杜雋清立馬輕嗤。

張義之輕哼。“防人之心不可無!”

“好了,六郎,阿義,你們別說話了。”皇此時終于緩緩開口,張昌宗張義之才一改面對杜雋清時乖戾的模樣,他們一臉順從的點頭,就仿佛兩只收了爪子的小貓一般。

而后,皇又頷首。“來人,將長寧侯的侍從帶進來。”

太監連忙又出去傳話。再過上一會,杜仁就大步走進來了。

見禮過后,杜雋清就對他吩咐:“你把東西拿出來,呈現給陛下。”

“是!”杜仁連忙點頭,就將手里一直拖著的一直小包袱放在托盤里,杜雋清才說道:“這是微臣用微臣封地里的鐵礦打造出來的箭頭。這個箭頭在現在軍隊里慣用的箭頭上稍稍改良了一點,把線條拉長了一些,上頭開了兩道槽,殺傷力就提升了約莫三。微臣以為,此乃利國利民的大事,所以此次回來長安,微臣特地將這些東西帶了回來,請陛下過目!”

他說話的時候,太監已經檢查過了,確定箭頭無毒,才將托盤城送到皇跟前。

皇聽了杜雋清的說辭,就雙眼大亮,臉上浮現出一抹興。現在當箭頭送到跟前,立馬拿起一只看了看,才說道:“這麼看去,好像也平時用的那些也沒什麼兩樣。”

“啟稟陛下,箭頭這種東西本來就小,稍稍做出一點改,外行人一般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這種東西只要給行拿在手里,他們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杜雋清說道,他又拱手,“微臣斗膽請陛下試箭!”

“可。”皇頷首。

于是,太監連忙又去將千牛衛進來,上婉兒等人則是忙著伺候皇更,大家再一起去了花園里,找了一片寬敞的地方。

這里早搭好了一片高臺。皇過去坐下,杜雋清等人自然也尾隨坐在后。

而后,草靶豎起,那幾只箭頭也被安在了箭竿上,到千牛衛中善騎的人手里。

一切準備妥當,千牛衛拉弓箭,就聽咻的一聲,箭頭沒草靶當中。

一名太監跑過去看看,隨即高喊:“穿!”

馬上,又幾個人拉弓箭,全都是穿。

見狀,千牛衛們也都面

“陛下,微臣懇請上馬箭!”一個人高喊。

皇又頷首。“可。”

于是,幾匹駿馬被拉了過來。千牛衛翻上馬,一路馳騁過來。待到了距離箭靶一定距離的時候,立馬拉弓箭——

咻咻咻!

馬上,又一陣刺破空氣的銳利聲響傳來。

接著,太監的高喊聲又起:“全部穿!”

千牛衛們瞬時大喜。他們翻下馬,親自跑去看了看箭靶,等回來的時候,臉上全都紅滿面。

“微臣恭賀陛下,喜得銳兵!”他們單膝跪下,齊聲高喊。

皇聞言,微擰的眉心舒展開來一點。“哦?看你們的意思,這個箭頭果然不錯?”

“何止是不錯?簡直太好了!”一名千牛衛激的低喊,“雖然箭頭上只是稍稍做了一點改,但出去的時候明顯覺線條更流暢,就連聲音都低了許多。而且,這箭鋒銳利無比,微臣不過才用了六力,就已經穿了草靶,甚至有一支箭穿草靶到了外頭!那微臣要是使出十力的話,這草靶絕對抵擋不住,至要兩個才行!那麼,要是這箭頭用在人上……”

不用說,絕對也能把人給穿了!

在這個年代,軍隊在用的最多的就是弓箭。但因為原鐵不足,箭頭數量有限,所以軍隊向來只能在箭頭的度上下功夫。但不管怎麼下功夫,原鐵質量不行的話,那再怎麼用心都沒用。

可是現在,杜雋清獻上的這幾枚箭頭,它們明顯質量更好、度也更高。要是從永興縣的鐵礦里出產的都是這樣的原鐵的話,那他們大周朝的軍隊里就有福了!

皇瞬時大喜。“好!長寧侯,你這箭頭打造了多?”

“啟稟陛下,因為這一款箭頭剛打出來沒多久,雖然度不錯,但沒有您的旨意,微臣不敢多打,因此只人做了二三百枚,現在還放在礦山的兵庫里。不過,能鍛造出這樣箭頭的原鐵石卻已經被挖出來許多,都堆在那里,只等您一聲令下,他們就能放開了鍛造。說一個月也能再打出一千只來。”杜雋清定定回答。

“好!”

這話簡直太對皇的胃口了。立馬一聲高喊:“既然這箭頭如此有用,那就該放開了去鍛造。朕這就下令,準許你們手去做!”

“微臣多謝陛下!”杜雋清連忙拱手行禮。

改造出了更殺傷力的箭頭、而且他還能提供大批量的原鐵石大規模鍛造,這對朝廷來說絕對是一記莫大的功勞。

皇心大好,連帶看著杜雋清的眼神都和了許多。連忙又對杜雋清招招手,問起他關于永興縣里鐵礦的相關事宜,以及鍛造出這些箭頭的經過。

杜雋清自然全都代了。

皇聽得連連點頭:“卿你一去一年,在那個偏僻的地界上吃夠了苦頭,卻為我大周朝貢獻出這樣的神兵利,朕果然一開始就沒有看錯你!”

聽聽說的這些話!一口一個卿的,就差拉著杜雋清在邊坐下,兩個人徹夜長談了!

張昌宗兄弟一看況不對,他們忙說道:“可不是嗎?長寧侯占據了這個鐵礦的天然優勢,給朝廷的兵還沒打出來呢,就已經先把最好的原鐵給翻找出來,給自己的護衛打了一套大刀。新安郡王就在這些刀子下頭吃夠了苦頭!”

那次武崇烈在他們那里吃癟被干出永興縣后,他就趕揮信一封,添油加醋的狀告杜雋清私鑄兵、濫用武力等等,直接把信送到了武三思手上。武三思轉手就把信遞給了皇,那麼作為皇的男寵,他們兄弟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

現在,他們也就抓住這個來攻訐杜雋清。

皇一聽,果然又眼神一暗。“長寧侯,這件事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看吧,雖然依然對這件事有些不滿,但在見到那些箭頭之后,終究沒有那麼生氣了,現在對杜雋清的態度都溫和了許多,說話的口氣也不那麼凌厲了。

杜雋清立馬回答:“啟稟陛下,微臣的確是利用地利優勢為我永興縣的護衛們都鑄造了一批新的兵。那里本來就是微臣的封地,鐵礦又是產在微臣的封地上,微臣從中選取一些給自己用,難道不可以嗎?而且,微臣也并沒有挪用多,只是給護衛們都配了一把而已,這些對于鐵礦本的產出來說不過是九牛一,算不得什麼的。”

頓一頓,他又說道:“至于新安郡王所說的微臣練了私兵的事,那也是有的。畢竟如今永興縣先出了個鐵礦,現在又鍛造出了新款箭頭,不出意外的話以后還會有更多的兵在那里打造出來、再運往天下各。現在許多宵小之徒肯定已經盯上了那里,微臣如果不抓時間練兵守住各個重要關口,難道還等著被別人洗劫過后再后知后覺的采取行嗎?再說了,微臣招募私兵這事也是完全符合規制的,人數并沒有超過朝廷規定的上限,還請陛下明察!”

一字一句,他都說的鏗鏘有力,底氣足得很。

的確,大唐律規定,任何藩王在自己的封地上都能儲備一定的私兵。其中親王三千人,郡王一千,國公八百,列侯六百。之前杜雋清對永興縣并不上心,所以儲備的私兵人數不多,一百頂天了。那麼現在再去那里,為了保護鐵礦,他立馬招兵買馬,將這六百的數額都給充足了,這也是理之中的事。再加上給這六百人都配上兵……

這事乍一看似乎是很轟轟烈烈,但細算一下,杜雋清所有的舉都是完全踩在朝廷規定的限制里頭,分毫沒有逾越。

所以,他當然鎮定得很。

張昌宗兄弟倆反被噎得不行,他們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這不過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誰直到你在那些山里頭藏了多人、多東西?”

“陛下!”

聽到這呵呵,杜雋清馬上抬高音調高喊一聲:“陛下,微臣為京兆杜氏之后,從小就束自律,從不敢躺在祖輩的功績上睡大覺,更不敢仗著祖上的就胡作非為。微臣的名聲,京城上下人盡皆知,微臣哪里是那等為了權勢胡鉆營的人?張氏兄弟屢次污蔑微臣,微臣不服!還請陛下您為微臣主持公道!”

一瞬間,他就把冒頭指向了張氏兄弟,而且還是直言不諱的那種。

張氏兄弟聞言一怔,但他們并不害怕,反而還假意出來兩滴眼淚,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對皇道:“陛下,看來是我們兄弟想得太多、也為陛下您考慮得太多,所以得罪了長寧侯呢!現在既然長寧侯自證是無辜的,那的確就是我們錯了,還請陛下您狠狠責罰我們,千萬不要手,一定要讓長寧侯出夠了氣才好呢!”

皇陛下才得到他們沒多久,正是被這兩個人伺候得心舒坦的時候,哪里舍得對他們下狠手?

尤其現在看到兄弟倆梨花帶雨的模樣,雖然他們并非小娘子,但這副模樣也勾人得很,皇心得一塌糊涂。

“好了。”立馬放低聲音,“長寧侯,李浪他們也不過是多猜疑了你幾句,可他們有沒有做出任何損害你利益的舉來,你又何必和他們怒?這次你進獻箭頭有功,朕甚是歡喜。現在你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只要你想要的,朕都能給你!”

這是打算用賞賜封住他的口,好讓他放棄攻擊張氏兄弟嗎?

杜雋清眼神微冷。

只不過,他也明白——張氏兄弟有皇陛下這把保護傘在,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絕對是撼不了他們的。甚至,如果不是因為他這個箭頭的確有用,得了皇的盛贊,只怕就沖著剛才他對那兄弟二人出言不遜,皇就能出手教訓他了!

現在皇能為了安他給他一點好,他就該謝天謝地了。

心里如此想著,杜雋清也就慢慢垂頭。“陛下,微臣不要賞賜,微臣只愿您能饒過微臣的夫人,以后也不再追究外公當年蒙騙您的事,微臣就心滿意足了。”

皇聽了,當即又眼神一冷。“長寧侯,你既然知道這件事,那你就應該知道,外公是犯了欺君之罪!而且,他犯了罪還在外逃竄多年,遲遲不肯回來領罪,這又罪加一等。朕沒有追究他們家族里所有人的責任,

就已經是法外開恩了。難道現在,朕還連追究他后人的責任都不行了嗎?朕若是真這麼做了,那以后天下人人不都當朕好欺負,誰都來蒙騙朕,那朕這個皇位都坐不穩了!”

說白了,在乎的還是的臉面和的地位。

杜雋清深吸口氣。“那如果微臣說,微臣馬上還能給您進獻一把改進過后的陌刀呢?”

皇頓時又神一振。

“你說……陌刀?”

“是!”杜雋清頷首,“微臣的夫人為微臣招徠了許多江湖上頗負盛名的鑄劍大師。他們經過對永興縣那些鐵礦石的研究,發現有一片地方的礦石是打造陌刀的絕佳材料。而且,他們今年已經嘗試著打出來一把了,那把陌刀比起尋常的陌刀要更輕巧幾分,但砍殺過去時候的氣勢和力量并沒有分毫減弱。而且這只是打出來試驗的工罷了,他們接著肯定還要在這把陌刀的基礎上繼續深研究,爭取將陌刀做得更輕、亦或是將殺傷力更提高幾分。”

他這話立馬引來旁邊千牛衛的驚呼。

須知,從建國開始,陌刀隊就是大唐的大殺。但陌刀太沉,刀又太長,尋常人本舉都舉不,更別提揮舞著大刀在戰場上行走砍殺了。所以,在一個都護府里能有一個二百人的陌刀隊就已經很不錯了。

一直以來,兵部也一直在致力于研究出更輕便好用的陌刀來。但一旦分量輕了,陌刀的砍殺力就會大大減弱,本失去了原有的功效。所以直到現在,軍隊里用的陌刀還是那等又長又重的款式。

而現在,聽聽杜雋清說了什麼?

他們居然弄出了更輕便的陌刀?而且,這輕便的陌刀還是在顧采薇的主持下,請人過來打造出來的!

他這個言外之意在場眾人自然也都心知肚明——既然事是顧采薇牽頭的,那要是顧采薇有個三長兩短,那些看在顧采薇面子上過來的鑄劍大師們誰又還會樂意繼續留下做事?他們肯定會走!一旦他們走了,這件鉆研到一半的事就戛然而止,那之前他們投的那些力全都白費了不說,眼下這麼大的一個果也就在所有人眼前化為泡影了!

皇是一國之主,又怎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發生?

因此,皇又不眼神一暗,靜靜凝視著杜雋清沒有說話。

張昌宗兄弟此時又忍不住說道:“長寧侯你也未免把你夫人的作用夸大得太厲害了,一個小娘子,哪來那麼大的本事號令那麼多人?再說了,現在他們既然已經歸順了你,那就是朝廷的人馬。只要必須給他們足夠的錢財,難道還不足以說服他們繼續為朝廷辦事?”

但他們話音剛落,皇就沉聲呵斥道:“你們不懂這些,就不要說!”

張氏兄弟立馬一頓,就聽一旁的上婉兒的道:“那些揚名天下的鑄劍大師大都是德高重之輩,他們不管在朝堂上、還是在江湖上都極名聲,不缺錢也不缺名。如今想讓他們出山,威都是不可能的,只能是他們自己樂意。所以,能請他們出山的人都絕非凡人,這樣的人一般都不可替代。你們卻口口聲聲拿錢拿陛下的威勢去威他們,那就太落下乘了。他們直言拒絕還是好的,要是真惹怒了高人,讓他做出點什麼來……到時候才悔不當初!”

“有這麼玄乎嗎?”張義之被教訓得很不樂意,還低聲嘀咕著。

婉兒只是搖搖頭。

皇也看向杜雋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朕現在似乎只有原諒你夫人這一條路了。但是!”

馬上,又聲音一沉。“長寧侯,你最好不要蒙騙朕。那把改良過后的陌刀,你最好盡快讓他們打造出來送來朕跟前,不然朕一樣能以欺君之罪,將你們京兆杜氏一門都給滅了!”

杜雋清趕低頭。“微臣不敢!陛下請放心,微臣一定會督促他們日夜不息的鍛造鐵,爭取在年底之間將打好的陌刀送過來!”

有了期限,皇才算是滿意了。

“罷了,你們才回長安,沿途奔波肯定累了。現在既然把事都說清楚了,你們趕回去休息吧!改日等你們休息夠了,朕再召你們進宮,同兵部戶部的人一道商議此事。”

這個時候,的語氣又和緩了許多。

既然沒有再提顧采薇的名字,那自然就是放過了。

杜雋清大喜,他趕順勢告辭,就過去拉上顧采薇。“夫人,我們該回家了。”

“侯爺……”顧采芹一直蜷在角落里,眼看皇一次又一次的發怒,中間還有張氏兄弟挑撥離間,好幾次火焰都要蔓延到頭上來了!但那都被杜雋清給擋了回去。尤其現在,杜雋清終于說服了皇,他還親自來到跟前,對他出手!

這麼溫,這麼深的他,是以前的從沒有見過的,顧采薇的心都要化了。

方才的種種涌上心頭,顧采芹委屈得眼圈都紅了,兩顆豆大的淚珠也在眼眶里打著轉,眼看就要掉落下來。

自以為自己楚楚可憐,很能招男人疼。但杜雋清卻早不耐煩了。

他直接手將人拉起來,就大步朝外走去。

顧采芹連忙收起眼淚,一路小跑著才勉強跟上了他的步子。

只是,眼看他們走了,張氏兄弟依然一肚子的不滿。

“陛下,您真就這麼放他們走了?過去那大半年里他們對武家的郎君麼做了那麼多壞事,您真打算既往不咎了嗎?武家郎君們可都被害得好慘呢!”

自從跟了皇之后,以武三思武承嗣為首的武家人就一天到晚的在他們邊拍馬屁,把他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自然,作為回報,他們也在皇耳邊吹了許多枕頭風,將武家人夸了又夸。這次他們之所以對杜雋清惡意滿滿,除了想報之前被顧采薇欺負的仇外,也是想為武氏一族出一口惡氣。

結果沒想到,杜雋清愣是以四兩撥千鈞的力道,把這件事直接給撥到一邊去了。

皇聞言,又斜眼瞧了瞧他們:“高郡王等人張揚跋扈,在長安就欺凌過許多人,這些朕早就知道了。只不過看在他們本不惡,也沒有做出什麼殺人放火的惡劣事件,朕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不知道,但這也并不代表朕就真的打算縱容他們到底!他們敢在長寧侯跟前胡作非為,然后被長寧侯抓住教訓了,那就是他們自己本事不濟,只能怪他們自己。自己做的惡果自己吃,這個朕不管!”

張氏兄弟頓時心中大凜——原來他們那點小心思陛下全都知道!只不過剛才當著杜雋清夫妻的面,懶得拆穿他們罷了。

不過現在,皇分明不高興了,因為他們管得太過了!

兄弟二人趕肩膀一,都連忙改換方才的話題,又都主邊靠過去,一個拉著的手按在口。“陛下您好兇,我被嚇得心肝兒都撲通跳呢!不信您看!”

“就是啊,陛下您竟然為了外人兇我們兄弟,我們不服!明明這世上最敬仰您、希能和您白頭到老的只有我們,您還兇我們……我們一顆真心都被傷到了!”

兩個人噎噎的,纏著皇開始撒

皇最吃的就是這一套了。

立馬也收起上的冷意,一手摟上一個,開始溫的哄起他們。

婉兒等人見狀,他們趕都往旁退去,將這一方天地留給皇和的男寵玩樂。

宋桓宋神醫見狀,他自然也角微掀,慢悠悠的退開了。

此時杜雋清和顧采芹也已經走到了宮門口。

杜逸上前掀開車簾。“侯爺,夫人,請上車。”

杜雋清回頭看看一直跟在他后的那個人,顧采芹見狀趕湊過來。“侯爺……”

這麼諂,故作弱的德行,和的爽朗明快差遠了。

杜雋清別開頭,徑自先上車。“上來吧!”

“好!”顧采芹趕點頭,就手忙腳的爬了上去。

上車后,又主往杜雋清那邊靠過去,但杜雋清一聲低喝:“站住!”

顧采芹作一頓,杜雋清立馬指向距離他最遠的一個角落:“你坐在那里。”

顧采芹愣了愣。

以往每次和杜雋清一起出門,杜雋清都是安排坐在那里。可是自從顧采薇后,他們倆不是……

“侯爺,這一年多來,咱們不是都一直親親的坐一起的嗎?”小聲說道,言語間又帶上了幾分哽咽,“你看,我還是我啊,可你為什麼卻跟變了個人似的?”

聽到這話,杜雋清忽的眼神一冷。

他猛地一下湊過來,直接將臉懟在顧采芹面前,一雙眼直勾勾的凝視著的眼睛,莫名看得顧采芹渾直發

顧采芹的眼淚終于流淌了出來。

“侯爺,您這是要干什麼呀?您別這麼看著我好嗎?我害怕!”

現在連都開始抖了。

杜雋清這才后退一點。“你不是。”他沉聲說道,“你什麼時候走?把給換回來?”

顧采芹聞言一頓,低垂的眼睫中閃過一抹冷意。

“侯爺,這個妾也不知道。妾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稀里糊涂的,妾就失去了意識,然后稀里糊涂又回來了。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妾也沒搞明白呢!”

說著,又主往杜雋清那邊靠過去一點。“侯爺,妾好害怕,您說我是不是被鬼纏上了?”

杜雋清又冷冷一眼掃過去,顧采芹立馬停住不了。

杜雋清才別開頭。“你要是真不知道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

顧采芹又肩膀抖了抖,連忙低下頭不說話了。

馬車在一片沉寂之中開回到了侯府。

下車之后,杜雋清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顧采芹,但對上那雙畏畏的眼睛的時候,他才剛燃起一點希的心又重重往下一沉——依然不是

他當即轉。“來人,帶夫人回去休息。”

“侯爺,你要去哪?”顧采芹見狀忙問。

“去書房,本侯還有許多事要做。”杜雋清回答道,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顧采芹見狀,又咬咬,這才慢慢進屋。

一夜無話,整個侯府里頭的氣氛都抑得可怕。

這一晚,杜雋清都沒有睡覺。他先是在書房里將從永興縣帶回來的東西都給整理清楚,再給那邊的戶部兵部侍郎,以及秦十六郎君、杜雋洪等人挨個寫了一封信代事,然后又草擬了一份接下來的安排。等忙完這些,都已經月上中天了。

皎潔的月亮宛如一只玉盤一般掛在天空中,朝天下播灑出一道道銀白朦朧的亮。過半開的窗子照進來,混合著夜晚的涼風,吹得杜雋清心里都陣陣發涼。

抬起頭看看天空,他角泛起一抹苦笑。“你就這麼走了嗎?把我一個人丟下了?你這個人可真夠狠心的!”

然后,他忽然拍案而起。“杜仁,把本侯之前搜集的那些書都搬過來!”

“是!”杜仁連忙就將杜雋清在顧采薇剛剛出現之初搜集的那些志怪書籍全都搬了過。下半夜,杜雋清的時間就全都消磨在了鉆研這些書冊上。

不知不覺,天亮了。

杜雋清翻了一晚上的書,他也沒有翻出個所以然來,反倒因為一直借著燭火盯著書卷上的字看,他的雙眼熬得紅通通的,里頭布滿了

杜仁早上推門進來一看,他都嚇了一跳。“侯爺,您不會一夜沒合眼吧?”

不在邊,我總覺得心里像是缺了點什麼,本睡不著。”杜雋清搖頭說道。

言外之意,就是他的確沒有睡覺。

看著他這副模樣,杜仁揪心不已。“侯爺,您還是趕去睡會吧!夫人不是給您準備了安眠丸的嗎?您吃上一顆,就能睡上一覺了。”

“這是親手給我做的藥,一共也沒幾顆。要是我都吃了他還沒回來,那我這里留下的的東西就更了。”杜雋清立馬搖頭。

杜仁頓時無話可說。

“可不管怎麼樣,您也得上床去躺躺,就算閉上眼休息一會也是好的。”最后,他只能這樣勸。

可杜雋清哪里躺得下去?

這里也是他和顧采薇一起生活過小半年的地方。現在回來了,他依然覺得到都有的味道,影,約間他還能聽到的歡聲笑語。可等他凝神看去,才發現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

這樣的形下,他哪還躺得下去!

閉上眼深吸口氣,他就站起來。“昨天剛回,我都還沒來得及去國公府那邊拜。今天再不去,那就是我不對了。你們去人準備車馬,咱們去國公府一趟。”

“是。”杜仁趕點頭,“那……侯爺,帶上夫人一起嗎?”

杜雋清又頓了頓,他慢慢轉看向杜仁:“今天你去看過了嗎?怎麼樣?”

杜仁搖頭。

意思是說,人還沒變?

杜雋清挫敗的垂下頭。“不帶了。夫人沿途辛苦了,現在就讓留在府上休息吧,本侯一個人去就行了。”

杜仁趕點頭,主仆二人趕收拾一下,就往萊國公府那邊去了。

然而,前腳他們剛走,后腳就有一個影竄上了長寧侯府的院墻。這個影就仿佛鬼魅一般,準的避過了侯府里的守衛,然后幾個起落最后,就已經來到了侯府后院。

此時顧采芹已經醒了。

只是醒來之后的發現這個侯府仿佛已經換了一片天地。邊的丫鬟沒了,就連喜歡的被褥什麼的也都被換了。尤其是琉璃和曉芳兒!這兩個丫頭居然還敢鄙視

昨天這兩個就對答不理的,今天一早使喚這兩個丫頭來伺候梳洗,兩個丫頭還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草草給收拾一下就作罷了。

果真是顧采薇那個鄉下丫頭養出來的丫鬟,一個個都跟野馬似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好了好了,你們可以走了,讓我一個人靜靜!”

心煩意得厲害,隨手就把琉璃他們給趕走了。

琉璃和曉芳兒本來也不樂意在跟前伺候。聽到這話,們二話不說抬腳就走。

“切!”顧采芹見狀,又輕哼了聲,“你們就給我裝模作樣吧!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只不過……

再回頭,看看滿屋子的陌生,又忍不住跺腳。“顧采薇,你都把我的日子給毀什麼樣了?”

“這話你可說反了。應該是你把的日子給毀了。”突然一個聲音從旁傳來。

顧采芹趕回頭,才發現后的窗欞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上了一個人。他穿一襲黑,臉上扣著一張獠牙面,讓人本看不清他的真實面目。

只不過,大清早的跟前就出現了這麼一個人,黑漆漆冷慘慘的,顧采芹立馬嚇得渾一個哆嗦,忍不住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救命!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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