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選擇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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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齊氏這麼說,大家都是一愣。

好像……也不是沒這個可能。畢竟主和宋桓是雙胞胎,他們倆長得一模一樣。要是杜雋清當初見到的人不是宋桓的話,那就只能是主了。

但是,這話剛出口,宋桓就已經氣得跳了起來:“你們不許污蔑我阿兄!我阿兄貴為黑市主,他怎麼可能跑來長安和姓杜的鬼搞在一起?就我阿兄的份,他想要什麼樣的人得不到,還得做這種事?你胡編造也得想想況!”

“你不一樣想要什麼樣的人都能得到,卻死活纏著我的妻子不放嗎?”杜雋清冷聲說道,“說不定,你們兄弟倆就是有這樣的怪癖。”

“杜雋清,你給我去死!我阿兄一輩子明磊落,他不是這種人!”

宋桓被他這句話給氣得面紅耳赤,他又提起寶刀要來砍他。

然而一直到現在,他另一邊手早已經被毒藥腐蝕得不樣子。再加上心過分激,毒流通的速度更快。他即便再怎麼逞強,也終于抵擋不住。

因此,他手里的寶刀才剛剛舉起,但馬上左右晃幾下,人就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顧程風和齊氏連忙上前去查看況。杜雋清也想過去,卻被顧采薇給拉住了:“他中了我阿爹給他下的毒,跑不掉的。現在你趕讓我看看你的傷。”

杜雋清這才不大愿的被給拉到一邊,解開出左肩。

衫一層層的剝離,出最里面那一層白布的時候,不出所料這些白布都已經完全被鮮了。

顧采薇再取下白布,赫然看到他原本都已經長合在一起的傷口完全裂了開來,鮮現在還在朝外噴涌著,仿佛一張咧開的盆大口,正無聲的嘲笑著之前做的那些無用功。

顧采薇氣得直咬牙。

“姓杜的,你對得起我嗎?”

直到現在心略略平靜下來一點,杜雋清才察覺到肩膀上一陣陣鉆心的痛楚傳來。再對上顧采薇一臉的不悅,他連忙低下頭。

“對不起,我錯了。”

認錯倒是越來越麻溜了,可他會改嗎?顧采薇可不信。

甚至……

“你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嗎?”顧采薇冷聲問。

杜雋清抿不語。

看看看看!他本就是故意敷衍的!

顧采薇氣得直接甩手。“你活該!傷口裂了你就疼著吧,流干了才好呢,我不管了!”

然后果真扔下他就走。

杜雋清見狀,他連忙拉上。“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將你辛苦呵護的果就這樣任的毀了,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我也真的知道錯了。以后我肯定不會再犯了!”

“那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你會不拼盡全力和他斗?”顧采薇冷聲問。

杜雋清又抿抿,然后一字一頓的回答:“我還會。”

這個臭男人!

顧采薇又被氣著了。又想甩開他走,可杜雋清死活拉住他。“這件事關系到我阿姐的死因,還有阿逸。阿逸他那麼聰明,現在又在慢慢長大,他的世我瞞不了他太久。等他長大以后,我一定會將關于他阿娘的一切都告訴他,所以現在我會盡我所能將當年的事給弄清楚。我養大了他,就要給他代。”

聽他提起杜逸,顧采薇的心就了。

那孩子……他也著實可憐。

只是馬上,又想到了一件事!

回頭。“你還記得上次在永興縣,阿逸他們差點被武崇訓的人擄走,然后是誰救他們回來的嗎?”

杜雋清也面一沉。“主。”

顧采薇定定點頭。“當時我只當主是知道他阿弟要來鬧事了,所以才想方設法的來提醒我一下,然后做一點事作為補救。但當時的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要親自出馬?那麼現在,如果你說的事是真的話……這件事就能說得通了。”

杜雋清慢慢握拳頭。

“原來如此,我就說他為什麼要給阿逸吃糖呢!”

接著,他們倆又雙雙臉大變。

“不好,阿逸!我怎麼把他一個人留在那邊了!”

杜雋清一聲低呼,他當即沉下臉。“我必須趕回去永興縣,以防他們又對他做出什麼來!”

“其實這個你不用擔心。主人品還是很不錯的。”顧采薇小聲說道。

杜雋清輕哼。“欺騙我阿姐的在先,弄大的肚子卻不肯負責,甚至后來阿姐死了、阿逸長到這麼大,中間他都沒有過任何表示。這種人,你和我說他的人品不錯?”

好吧!要是他這麼說的話,那的確無話可說。

顧采薇無語閉上

此時顧程風已經給宋桓解了上的毒。在這個時候,宋桓的兩個暗衛也才現,等確定宋桓沒事后,他們就將人給帶走了。

“等一等,我還有話沒問完!”杜雋清見狀,他忙低

齊氏卻對他搖頭:“不用再問了。二郎君對他的兄長十分敬重維護,不管聽到誰罵他兄長哪怕一個字,他都會狠狠將人教訓一通。結果今天你卻這麼說主,現在多虧他上的毒已經發作一段時間了,不然你早已經為他的刀下亡魂。”

“我說的是真的。”杜雋清說道。

齊氏皺眉。“你果真那麼篤定嗎?可是主和你阿姐,他們的確拉扯不到一起去。”

“我就是這麼篤定。”杜雋清定定點頭,“阿姐從小就和我好,不過是小娘子,不大方便出門,所以多半時候都是我去看他。猶記得那一年,突然好長時間沒有出現,我去看也借口說生病了不見我。可如果真的生病的話,以前都會讓我去探病的!我思來想去覺得不對勁,就悄悄的找了個機會去房家見。結果,就看到在房間里藏了一個人,雖然我只見到了他一眼,可那張面孔我卻看得一清二楚!”

“在那之后一個月,阿姐終于出現了,卻變得郁郁寡歡的。再一個月,房家的人告訴我阿姐想要自盡!而且,投繯、跳河、割脈……各種法子都使盡了!我去見也只是懨懨的不肯說話。還是我問了無數回,最后賭上我的命,說要死我陪一起去死!才慢慢對我說了一句話——孕了。”

“那孩子的父親說了是誰嗎?”齊氏忙問。

杜雋清搖頭。“不肯說。我問過幾次之后,眼看每問上一次就變得更憂傷,我就不再問了。但是,我可以確定——那個人肯定和宋桓有關系!”

說完了停頓了好一會,他才又繼續說道:“而且那次在阿姐房間里見過他之后,我回去就悄悄的將他的面容給畫了下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拿出來看一眼,借以告誡自己不要忘了這個害死我阿姐的人是誰。這些年我也一直在尋找他。”

結果現在,這個人就主送上門來了!

關于杜雋清阿姐的事,顧采薇只知道后半段。至于前半段房氏當年和杜逸阿爹的事,杜雋清并沒有提過。一直到現在約抓住正主了,他才終于又將舊事給提了起來。

說完了這些,杜雋清馬上又帶著他們回去侯府,從他的書房里將他畫的那副小像給翻了出來。

畫像上是大半張側臉,看得出畫像的人筆還有幾分稚。不過,畫像上勾勒出來的線條組合在一起,即便不是完全的正臉,也能讓顧采薇幾個人一眼認出——這個人分明就是宋桓嘛!

再看看這張已經泛黃的畫紙,還有上頭遍布的折痕抓痕,就能確定這張紙已經有些年頭了。杜雋清平時也不知道對著這張畫像抓了多次。

見到了這個東西,齊氏和顧程風頓時也說不出話了。

“難道說,真是主?”

可是,他們總覺得怪怪的。

他們印象中的主,冷靜、睿智,雖然年紀尚輕,卻有勇有謀,已經是黑市不二的領導者,黑市里的人無不對他敬重有加。

現如今,這個人頭上卻被冠上了一個始終棄的帽子!

這前后差距太大了,他們一時半會還適應不了。

顧采薇見狀,也幽幽低嘆一聲,又將杜雋清給按住。“別的先不說了,我先給你把傷口理好。至于主……如果真是他的話,我們一定能把他給找到,問個清楚。”

杜雋清頷首。“肯定要問個清楚。不過,阿逸不能再單獨一個人在永興縣待著了,我要去把他給接回來!”

于是,等顧采薇給他把傷口重新合上藥之后,他就提筆給皇寫了一封奏折,請求回封地去。

但是,皇拒絕了。理由便是——永興縣的鐵礦里既然已經產出了更好用的箭頭和陌刀。尤其是箭頭,這些都已經大批量投生產了,那麼接下來等箭頭做好后,需要送往各個軍營之中,這件事必須杜雋清從中調配,所以他暫時還不能走。

杜雋清再三上書,皇再三拒絕。到最后,杜雋清不了了!

“我要去面見皇陛下,無論如何,一定要說服準許我離開!”他咬牙說道,不由分說讓人備馬殺向皇宮。

他的傷口才剛理好,現在都還沒完全長好呢!

雖然這些天上把他罵了好多遍,還口口聲聲說以后都不會再管他了,可顧采薇又哪里真能不管了?生怕他又激之下做出什麼傷害的事來,顧采薇只能趕跟了上去。

等到了宮門口,不出意外他們被人給攔了下來。杜雋清早有準備,他當即又將懷里的奏折拿了出來:“微臣有要事面見陛下,還請公公代為通傳。”

上次杜雋清進宮,打了皇現在最信任的宋神醫,最終卻安然無恙的走了,這件事宮門口的守衛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因此現在看到杜雋清,他們也都存了幾分恭敬之心。

門口的小侍趕捧著奏折送進去。然后過了約莫一頓飯的功夫,他才氣吁吁的跑了出來:“長寧侯,皇陛下有請!”

居然還真功了?

顧采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雋清聞言也微微一愣,然后他才頷首,趕快步朝走去。

等他們到了書房外頭,卻聽到里頭傳來一陣陣歡愉笑聲。仔細聽聽,顧采薇就聽出了張昌宗的聲音。

顧采薇頓時心一沉——不過區區一個男寵,皇陛下也未免太過縱容他了!不僅給了他還有他的兄弟們高厚祿,甚至還讓他們手朝政。可這群人本什麼都不會,手里抓住大權也只會在武家人的教唆下倒行逆施。可偏偏皇陛下就是偏寵他們,任憑他們如何胡鬧也放任自流。以至于現在,姓張的居然都能去書房里胡鬧了!

杜雋清自然也聽到了聲音,他的臉也不大好看。

引路的太監見狀,他連忙笑道:“張六郎君這是在和狄閣老打賭呢!南海郡進獻給陛下一件集翠裘,價值千金,異常華,陛下將之賞賜給了張六郎君。張六郎君穿上后果真如天上的仙人下凡,將我們都給看呆了!今天狄閣老宮奏對,正好陛下正同張六郎君一起打雙陸,陛下也就順勢邀請狄閣老一起玩耍。狄閣老就出了這個主意。”

讓狄閣老和張昌宗一起玩雙陸?這可真是侮辱狄閣老了。

顧采薇抿抿。“那他們的賭注是什麼?”

“狄閣老說,要是他贏了,他要張六郎君的拿件集翠裘。可要是輸了,他甘愿將自己上的紫袍贈與張六郎君。”

果然!

顧采薇聞言一陣冷笑。

張氏兄弟去年被送到邊,然后一路加進爵,榮耀無雙。但是,那都是表面上的。朝堂上有點實權的、還有長安城里份顯赫的人家,就沒有瞧得上他們的。因此這對兄弟越發的激進,總想再往上多撈點名號,也好證明自己是有真本事的,順便他們也想用份去威懾那些瞧不起他們的人。

而狄閣老這件紫袍,那可不是誰都能穿得上的。別說朝堂了,就說整個大周朝,誰見到這件紫袍敢不恭敬下拜?

張昌宗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聽狄閣老要拿這件袍作為賭注,他也敢答應!

“原來是這樣嗎?那看來我們今天是來對了,還能看一場好戲呢!”顧采薇冷冷笑道。

太監也笑呵呵的點頭。“可不是嗎?狄閣老也是這麼說的!”

顧采薇頓時全明白了——就說呢,皇既然拒絕了杜雋清那麼多次,怎麼這次又那麼爽快的答應讓他們覲見?現在看來,應當是侍過來傳遞消息的時候,狄閣老

也在側,然后狄閣老幫他們說了幾句話。然后,皇看在狄閣老的面子上才點頭放行。

狄阿翁對是真好。顧采薇心里嘆道。

他們慢步進了書房,再往里走上幾步,果然看到前頭的狄閣老正和張昌宗對坐打雙陸。皇歪在一旁的榻上,雙眼卻張的注視著眼前的局面。

當顧采薇他們走進來的時候,狄閣老突然一聲高喊:“張六郎君,你又輸了!”

張昌宗立馬手一抖,腦袋垂了下去。

說完這話,狄閣老直接起,對著皇拱手:“陛下,老臣不才,連贏張六郎君兩局。那麼現在,張六郎君是否該信守承諾,將集翠裘給老臣了?”

皇眉頭微皺。看看那邊的張昌宗,他也垮著一張臉,雙手小心的抓住披在上的集翠裘,一副不舍得放開的模樣。

這個人的確長得好,進宮之后意氣風發,就越發的眉眼神。現在再披上這一件翠綠華貴的集翠裘,果真仙氣十足,仿若謫仙下凡。

難怪皇還悄悄命人造了鶴,還將張昌宗打扮仙人的模樣,在宮中假扮仙人飛來飛去。想想那畫面,應當很是好看吧!

只不過,這個所謂的謫仙人現在卻在狄閣老的威下徹底現出了原形——不管張昌宗長得有多好,現在接連落敗的他臊眉耷眼的,肩膀也垮了下去,儼然一副畏畏的小老鼠樣。

真正的仙人遭打擊過后,可不會如他這般就這樣崩潰了。

“六郎,愿賭服輸,你將集翠裘贈與狄閣老吧!”皇最終還是發話了。

張昌宗即便萬般不舍,可他也明白狄閣老在皇心中的地位。他只得委委屈屈的點點頭,雙手抖著將集翠裘解下,然后送到狄閣老面前。

狄閣老隨手接過,然后直接將東西拎在手里,才對皇拱手行禮:“老臣奏對完畢,現在告退。”

卿慢走。”皇現在心也有些低落,因而只是淡聲說了句。

狄閣老立馬轉就走。

當和顧采薇兩個人肩而過的時候,顧采薇分明看到他老人家悄悄對使了個眼。那小眼神……真是得意猖狂得很呢!

顧采薇連忙深吸口氣,好容易才忍住了笑意。

而等出了書房,狄閣老的小廝立馬上前來攙扶他。狄閣老隨手就將集翠裘往他上一扔。“賞給你了!你要當抹布還是腳墊隨便!”

“多謝閣老!”

小廝見狀,趕抱住集翠裘道謝個不住。

他們才剛出門呢!里頭的皇和張昌宗還活生生的立在這里,書房門也大開著,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一點遮擋。

自然而然的,狄閣老的言語全數傳了進來,書房里頭的人全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張昌宗當即眼圈一紅,他眼中含著兩泡眼淚,可憐的看著皇:“陛下您聽到了,狄閣老他就是不喜歡我!任憑我投和討好他,他就是不喜歡,您說我該這麼辦?我明明都已經盡力了!”

“哎!狄閣老年歲大了,脾氣也越來越倔,這種人你就別和他多計較,過去了就過去了。這些年各地也進獻過來不好東西,回頭朕讓人到拿出來隨你挑。你看上哪件就拿哪件,這樣可好?”皇最不了他這麼委屈的模樣,趕出言安

張昌宗吸吸鼻子。“我要兩件!”

出兩手指頭。

“好,兩件就兩件!”皇趕點頭。

張昌宗才破涕為笑。“陛下您對我真好!”

顧采薇見到這一幕,差點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賣萌,這種事十歲以下的小娃娃做還能理解。可是現在,張昌宗這麼大的一個男人,卻還故作委屈的裝傻充愣,簡直和老黃瓜刷綠漆沒有任何區別,被惡心得想吐。

但是沒辦法,皇就吃這一套。張昌宗雖然丟了面子,也沒了集翠裘,但卻更得皇的歡心,而且馬上還會得到加倍的補償,他頓時也開心了。

眼見哄好了他,皇才清清嗓子,將杜雋清兩個人召喚過來。

杜雋清和顧采薇趕過去,杜雋清就又將自己的訴求說了。

皇眉梢一挑。“杜卿,朕不是早說了,現在長安城里也需要你麼?至于鐵礦那邊的事,你之前就安排得很好,現在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這些也都是你親口說的。既然如此,你何必急著回去?”

“回陛下,微臣此次回來,本來就是匆忙之下的舉。當時為了趕路,微臣連兒子都留在了永興縣。小犬從小羸弱,就生病,微臣實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既然這邊的事已經理得差不多了,微臣想趕回去將小犬給接回來。這件事給別人微臣不放心,小犬也,并不信任別人。要是微臣派人去接,他肯定不會答應的。”杜雋清說道。

皇頷首。“原來如此,你也是一片拳拳子之心呢!”

杜雋清頓時仿佛看到了一的曙。“那麼陛下——”

“長寧侯你若是堅持要回去永興縣,朕自然不好攔著。只不過,這次你得將你的夫人留下。”皇馬上又說道。

杜雋清一怔。

顧采薇握拳頭,心里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穩住心神,才勉強守住了神魂,沒再讓顧采芹得到可趁之機。

但杜雋清的一顆心早因為皇的這一番話而重重沉了下去。

“陛下,您不是已經答應放過我夫人了嗎?”

“朕的確不打算再追究他外公蒙騙朕一事。可是,現在在上發生的這件事十分蹊蹺,朕打算讓人好好研究一下,看看到底怎麼一回事。”皇淡聲說道。

顧采薇心中一忍不住反問一句:“陛下您是否是從這件事里看到了希,也想和我一般借尸還魂,換一個年輕的,也好繼續您的江山大業?”

皇面一沉。

張昌宗連忙呵斥。“放肆!陛下的打算,豈是你等能窺視的?”

顧采薇卻沒有理會他,而是直勾勾的看著皇:“陛下,我猜得對嗎?”

皇深邃的眸子盯著看了好一會,才將頭一點。“對。”

“那麼,現在您是打算讓宋神醫幫您作?”顧采薇又問。

“是。”皇點頭。

杜雋清聽到這話,他瞬時面一冷,趕又一把抓住了顧采薇的手。

“陛下,微臣決定了,我不回去永興縣了!我就留在長安!”

皇聞言,又將眉梢挑得高高的。“長寧侯你何故出爾反爾?”

杜雋清冷聲道:“這位宋神醫對必須您來說是生的希,但對微臣而言,卻是威脅到微臣妻子生死存亡的所在。微臣不會放任一個人落宋桓的手中。”

“呀,長寧侯你這是打算只要人不要兒子了?”張昌宗見狀,他忍不住掩輕笑,“陛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這種人呢!只不過,長寧侯夫人這般模樣,似乎距離人還有些距離。”

不管他如何冷嘲熱諷,杜雋清沒有理會他,他只繼續對皇說道:“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我的夫人就是這世上最貌、最善良的子。除了,任何人我都不要。”

張昌宗聞言又想嘲笑,但皇立馬沖他使了個眼。張昌宗才閉了。

皇才問道:“長寧侯,你拿定主意了?果真不走了?”

“微臣不走了。”杜雋清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這麼說,之前那些奏折你都白寫了,這趟進宮你也白進了。”皇嘆道。

“不會。微臣方才不也看了一場好戲嗎?”杜雋清立馬說道。

這話一出,張昌宗又臉一沉。

杜雋清卻拉上顧采薇。“既然無事了,那微臣告退,陛下還請多多保重。”

然后,他趕拉上顧采薇走了。

眼睜睜看著這兩個人走遠了,張昌宗又氣得直跺腳。“就連這等貨也來嘲笑我欺凌我了,我不活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六郎!”皇趕把他拉到邊規勸,“如今長寧侯掌管著永興縣的大鐵礦,他的夫人又是宋神醫接下來行事的關鍵。這兩個人現在都不得,你這麼聰明乖巧的人,難道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明白是明白,可他們也未免太仗勢欺人了!我恨死他們了!”張昌宗又委委屈屈的低

皇只能又允諾了他一堆好東西,張昌宗才終于不那麼生氣了。

末了,他抱著皇的胳膊依偎在邊。“陛下,等日后您果真還魂功,重新恢復了年輕貌,可千萬不要不要我啊!我這輩子都要和您在一起,沒了您,我也活不下去了!”

“那是自然。朕也早習慣邊有你的日子。要是沒了你,朕也覺得這日子沒滋味的很呢!”皇點點頭,一手摟住他。

兩個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可是親熱得

原本侍奉在兩旁的人見狀,趕將四周的紗帳放下,任憑他們胡作非為。

顧采薇和杜雋清離開皇宮,杜雋清的臉還皺得死,顧采薇也心里沉甸甸的。

好一會,才低聲開口:“你真不打算去看看阿逸了?”

“不去。”杜雋清搖頭。

“你能放心讓阿逸一個人留在那里?如今主都已經知道他的存在了,還親自過去見過他。那麼想來,距離他們父子相認已經不遠了。在這之前,你最好好好給阿逸做一下心理疏導。不然,突然這麼一個消息砸過來,他得瘋了!”

“我兒子沒那麼弱。”杜雋清卻說道,抓住荑的大掌依然握得死,“而且,和他比起來,我更不可能把你給放下。那個姓宋的……那天在樂游原上我真該弄死他!”

“放心吧,你弄不死他的。”顧采薇搖頭,“而且,這些天他也一直在關門養傷,都沒出來活了。我想,雖然那天他得那麼大聲,肯定心里也還是存了幾分疑。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已經知道一點端倪了。不然,這些天他不可能這麼安靜。”

“安靜也只是暫時的。他那雙眼還一直盯著你。”杜雋清冷聲說道,“甚至,他舉人還想利用你的事來討好皇。這個人著實可惡!”

其實……倒是覺得事應該還沒到那個地步。顧采薇心里暗想著。

就以宋桓的份,他哪里需要討好皇?榮華富貴、功名利祿他生下來就有了,朝廷里那些爾虞我詐他也從來都懶得摻和。

一開始他自己跑到武家遂自薦,也只是為了給找事而已。

那麼現在,幫助皇借尸還魂?這種費力又不討好的事宋桓絕對是不會干的。

但是,看著杜雋清這麼義憤填膺的模樣,這種話可不敢說出口。

不過以宋桓的子,接下來他肯定還會蹦跶,也必定會又主跳到跟前來來找事。所以,他葫蘆里到底賣得什麼藥,只要耐心等著看就知道了。

杜雋清的確是氣壞了。這一路回去,他忍不住在馬車里將宋桓又給狠狠罵了一通,把所有他能想到的詞匯都給用了。還有宋桓的兄長,當然也沒被他罵。

想想也是。他至親的阿姐就是被司馬家的人害死的,還留下一個弱的杜逸,他不知道吃了多苦頭才把孩子給帶大。現在杜逸可算是好多了,他又遇上了,他們一家子總算能一起和和的過日子了,結果宋桓又跳出來搞事!

他們好好的小日子,全被那混蛋給毀了!

換做是也想打死他。

所以杜雋清的心完全理解,也就放任他罵了個夠。

在杜雋清的通罵聲中,他們終于抵達了侯府。

馬車在車馬廳停下,他們一起下車,卻見杜仁已經等在了那里。

“侯爺,您可算回來了!永興縣那邊來信了,是扶風子寫的,給您的!”杜仁趕著,將一封信遞給杜雋清。

杜雋清瞬時臉就更難看了。

長安城里一個敵都還沒理完呢,結果另一個敵就已經按捺不住的跳出來刷存在了!

這些人一個個怎麼都這麼歡蹦跳的?他們就沒別的事干了?

他咬牙接過信,隨手撕開看了看。然后,他的臉就是一變。

“阿逸出事了。”他對顧采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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