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占據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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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這一點,武崇上下都開始劇烈發抖。

他連忙想要后退,可才抬起,就察覺到雙得跟棉花似的,他稍稍一,就左絆右,撲通一聲就地摔了個狗啃屎。

小廝見狀,趕人過來七手八腳的扶上他,然后大家一溜煙的朝后山跑去。

但才剛出了后門,又一個年紀和方才那個小郎君差不了多的小郎君手里提著一把鮮淋漓的陌刀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武郎君,您這是要去哪啊?我姐夫要找你談事,你請跟我走一趟吧!”顧天元一把大刀橫在面前,卻輕聲細語的對武崇笑道。 染的刀子、灰頭土臉的年郎、還有這一臉和他外形極不相符的笑以及過分輕的聲音,前后反差太大,武崇訓又嚇得一個哆嗦。

他死死抓住了小廝的手,才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他說找我我就必須見他麼?他長寧侯算個什麼東西?現在你們……你們還敢率眾圍剿我們,你們、你們這濫殺無辜,你們肯定會糟報應的!”

顧天元連忙擺手。“不不不,我們不是濫殺無辜,我們只是對你們采取打擊報復罷了。就算要糟報應,那也該是你們這些先做了壞事的人糟報應才對,我們得排在你們后頭!”

說罷,他不再廢話,而是又揮舞起大刀,直奔武崇而去!

陌刀所到之,所向無敵。武崇侍衛們都來不及反擊,就被這些長長的大刀砍得人仰馬翻。不多大會,這些侍衛就都被砍翻在地,武崇眼看著自己就只剩下一個桿司令。

之前遠距離觀察陌刀的殺傷力是一回事,現在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這把刀子在面前揮舞,一次解決掉他一個最中心的侍衛。而且每砍倒一個人,這個人上的鮮都會噴濺出來,落在他的上。幾次之后,武崇臉上就已經鮮淋漓,一陣陣腥味直沖鼻子而來。

他忍不住,扭頭大吐起來。

顧天元見狀,他不滿的撇撇:“才這點小場面你就撐不住了?我都還沒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呢!”

武崇大清早的起來,還什麼都沒吃,昨晚上吃進肚里的東西也都消化得差不多了,所以現在他稍稍吐了一點東西之后,就只有酸水能接著往外吐了。

顧天元看著他這麼沒出息的舉,心里很是不屑。

他將陌刀一收,大步走過去,一手抓上這個人的領就想將他給提起來。

卻沒想到,就在把人提起來的瞬間,這個剛才還哇哇大吐的人猛地一下回轉頭,手里已然多出來一把小臂長短的短刀。

短刀出鞘,直沖顧天元的心口刺了過來。

顧天元心中大凜,趕跳起來往旁躲過去。但他們雙方隔得太近,就算他閃避了,短刀還是不可避免的從他過,隔開了他的一層皮

一下涌了出來。

武崇眼看一擊不,他立馬又手腕一翻,再次出擊。

但顧天元也已經反應過來了。他趕一腳踹飛了武崇手里的刀子,然后運刀如風,一下抵在了武崇的脖子上。

鋒利的刀鋒才剛上他的脖子,就把他細的皮給割開了一道口子,鮮流了出來。

武崇閉上眼,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說道:“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今天既然被你給抓住了,那就沒指再活著回去!”

顧天元因為口的傷而疼得齜牙咧。不過聽到武崇的話,他又忍不住笑了:“你想用激將法來刺激我殺了你,那你還是別做夢了。我們今天殺過來,可不是為了大開殺戒的。”

“你們都已經將我的護衛全都殺了,還說不是為了大開殺戒?”武崇冷笑。

“真不是啊!”顧天元一本正經的回答,“我們是想找武郎君你說說理。可誰邊的人一個個都那麼護著你,不許我們來見你,我們就只好先把這群居心叵測的小人都給滅了,這樣也免得他們蒙蔽了你的雙眼雙耳,讓你不能及時和外頭的人流不是嗎?”

這一番顛倒黑白的話,活生生又把武崇氣得睜開了眼。“你們這群禽!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將這件事告訴我阿爹!等皇陛下知道你們私自闖進別人的礦山,還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武郎君這話可就說錯了。本侯過來這里,真是有正經事要和你商量的。”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從旁傳來。

這個時候,杜雋清他們也終于趕到了。

這也就意味著武崇的人徹底被剿滅,整個礦山都已經被杜雋清占據,他了徹徹底底的桿司令,也被杜雋清給在手心里,隨便他玩弄!

他完了。

武崇再次閉上眼,他什麼都不說。

杜逸扛著陌刀跟在杜雋清后走過來。當看到站在武崇邊的顧天元,他瞬時臉一變:“小舅舅,你傷了!”

他趕又回頭拉著顧采薇。“阿娘阿娘,你趕拿藥出來給小舅舅用啊!你看他都流了多!”

“放心,一點皮傷而已。要真傷到了筋骨,他不可能這麼鎮定。”顧采薇淡然說道。

不過上這麼說著,還是爽快的掏出一顆藥丸來遞給他。杜逸趕碎了,拿過去給顧天元敷在口上。

顧天元的確對這個傷口并不在意。眼看顧采薇和杜雋清過來了,他還咧沖他們一笑:“阿姐姐夫,你們看,這個人是被我活捉的呢!那這次是不是算我的頭功?”

“當然算。”杜雋清喊道。

顧天元就笑得更開心了。不過他還是對杜雋清說了句:“這個武郎君和他的那些兄長都不大一樣,他還有些,姐夫你可得多費點功夫對付他才行。”

“我知道。”杜雋清頷首,就招呼左右,“去把武郎君請進府,我們需要對坐好好談一談。”

“是!”

杜仁連忙應聲,就過去將武崇給提了起來,直接拖進去他才剛剛走出來的宅子。

宅子里頭現在已經空無一人。武崇的侍衛都被解決掉了,其他的丫鬟小廝則是在看到武崇跑掉后,也都紛紛收拾包袱跑遠了。

杜雋清直接將人帶到了前廳,還特地給他分了一把椅子坐下。

可武崇就算坐下了,他依然閉雙眼一言不發。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樣。

杜雋清也不生氣,他只慢條斯理的說道:“武郎君應該知道本侯今天找過來是為了什麼事。在這之前,我們的人就已經來找你涉過許多次了。”

武崇繼續雙眼閉,就連雙合在一起,就跟個蚌殼一樣。

杜雋清又說道:“如今下流的河水都已經被污染得不樣子,我們永興縣的礦山暫時都沒法用了。如若不是這樣,本侯也不會這樣急著來找你商量對策。武郎君你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解決?”

武崇依然跟塊石頭一樣坐在那里一

這下,杜雋清還沒著急,那些和他一起殺過來的各地兵將就已經不了了。

“長寧侯,這位武郎君分明是打定主意負隅頑抗到底了。既然如此,你何必和他那麼多廢話?你只管把他給我們,我們軍中有的是撬開人的手段。就算是最老謀深算的細,只要落在我們手里,我們也能讓他吐出來話!”

其他人紛紛附和,甚至還主說出來許多方法。比如什麼柳枝沾鹽水鞭子、拿鉗子生拔后草業,如此等等。

反正已經被杜雋清拖下水了,他們也沒指再爬出來甩干凈。于是大家破罐子破摔,設地的幫他出謀劃策起來。

武崇雖然閉著眼,可耳朵還靈敏得很。聽到這席話,他自就在腦海里腦補出來相應的畫面,瞬時嚇得開始微微發

不過好在,馬上杜雋清搖頭:“不用了,本侯已經想到應對辦法了。”

大家伙頓時齊刷刷將希冀的目投向杜雋清。武崇卻又忍不住大大一個激靈——他總覺得,這個姓杜的就是個蔫壞的主。與其讓他手,那還不如直接讓這些人對自己用刑呢!

但現在已經晚了。

只聽杜雋清又說道:“武郎君耳聰目明,是一個正常人,那麼剛才本侯說的話他必定都已經聽進去了。可為什麼他卻但遲遲沒有任何反應呢?想來他肯定也知道他們現在做的事是在害人,他心虛得很。如今面對本侯的責問,他一聲不吭,這是默認了罪行。本侯和他商量事,他也一切都持默許態度。既然如此,咱們就不要再他了。他現在夾在武家和本侯中間,想必心里肯定為難得很。”

我呸!

他為難什麼了?他只是不想和這個人打道罷了!自家那麼多兄弟叔伯都已經在他手下吃了無數的虧,所以他吸取教訓,不打算和這個人正面相對。結果誰知道,這個姓杜的這麼不要臉,直接就把他的沉默人做了默許!

他發現,自己還是太小瞧這個長寧侯了。

武崇睜開眼,他想好好解釋解釋自己剛才的舉,卻沒想到杜雋清已經搶先一步開口:“其實這次我們過來,也只是想勸武郎君你們及時收手,不要再做那等貽害千年的事了。順便,本侯也想借你們的地方做點事。武郎君你既然把之前的一切都默許了,那麼現在你肯定還是會默許的,對不對?”

武崇冷冷看著他。“長寧侯,你這是故意挖了坑在推著我往下跳啊?”

“武郎君說笑了,本侯現在不是在和你坐下來好好談嗎?你要是不同意,本侯是不會強人所難的。”杜雋清笑瞇瞇的說著,可立馬又提出了他的要求——

“如今永興縣那邊的水源被污染,工匠們暫時不能在那邊作業了。不過方才本侯觀察了一下,發現你們這里地上游,水源況都還很好,那麼現在你們不妨先把地方借給本侯用用?正好我們的工匠也能順便教教你們的工匠如何更好的淬煉鐵、打制出更好的兵來。這可是一個雙贏的局面呢!”

放你娘的屁!

什麼雙贏?不過是你們的地方不能用了,所以你就來搶占我的地方了!

武崇氣得想破口大罵。尤其當看到杜雋清已經從懷里出早就寫好的借用地方的字據的時候,他的臉越發的難看。

“姓杜的,你簡直欺人太甚!我武崇好歹也是武家男兒,這麼屈辱的字據我是不會簽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否則我不簽!”他放聲大吼。

杜雋清仿若未聞。他慢悠悠的將字據放下,然后杜仁拿出朱砂盒,杜雋清拿起筆在上頭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然后再提筆在上頭寫下武崇的名字。

武崇定睛一看——下筆寫出來的字竟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你!”他不可置信的抬眼瞪視杜雋清。

杜雋清微微一笑,主將字據送到他面前:“好了,武郎君你已經簽完名字了,現在只需要按下手印,咱們這個借地的事就算辦完了。”

武崇一把抓起字據就要將之撕個碎。

但他來不及作,顧天元和杜逸就已經一邊一個抓住了他的胳膊。

剎那間,他頓覺兩邊胳膊上的力氣就被徹底卸下了。他的雙手就跟不是自己的一般,他一點知覺都沒有。杜仁也就順順利利的抓起他的右手,住他的大拇指蘸上朱砂,在字據上印下了一個鮮紅的指印。

然后,杜仁將字據雙手呈給杜雋清:“侯爺,武郎君已經答應了。”

杜雋清滿意頷首,將字據收手中。“武郎君一心為新縣還有永興縣的百姓們著想,大義滅親的舉著實令人欽佩。這次在你們這里打造出來的兵,本侯會讓人做上你的標記,以此作為對你的答謝。”

“杜雋清,你害我!”武崇咬牙切齒的低吼。

杜雋清掏掏耳朵,已經直接把字據給折起來,然后他站起。“好了,既然已經把事商量好,接下來的事就不勞武郎君你費心了。你今天到的驚嚇過大,以后就好好在府上休息吧!其他的你只管都給本侯就好。”

顧采薇也笑的點頭。“武郎君這次的確付出了太多,我們真是激不盡。可我們也沒有別的能報答你,那麼這兩天我給我家侯爺做吃食的時候,也順便給你做一份好了!武郎君你可千萬不要客氣哦!”

客氣個屁!

“我不吃。”武崇冷聲說道,“你們姓杜的送來的東西,我一口都不會吃。我寧愿活活死,就死在這個鬼地方,也不會吃你們一口飯!”

“是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呢!我做的飯好吃的,我記得當初你阿兄他們就吃得很開心。”顧采薇笑瞇瞇的說道。

這個他當然知道。武崇訓他們清醒過來i后,可沒惦念顧采薇的手藝。只不過在惦念之余,他們也將狡猾的顧采薇和杜雋清夫妻倆罵了個狗淋頭。

“但是呢!既然說了要給你吃,那我還是會給你準備一份。但至于吃不吃,那就是武郎君你自己的事了。”顧采薇又笑說道。

武崇冷冷別開頭。

杜雋清也就一揮手。“好了,將武郎君送去后頭休息吧!還有他府上的丫鬟小廝,也都把人給找回來,武郎君可是皇陛下的親外孫,邊沒人伺候怎麼行?”

“是!”杜仁趕答應著又出去外頭張羅。

武崇則是直接被顧天元和杜逸拖到后頭去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礦山上的民夫們都沒有再見過他的影。

這是自然,畢竟現在這個地方已經被杜雋清帶人占領了!

將武崇控制住后,杜雋清又帶著顧天元和杜逸四巡查了一通,指揮人將那些漫山遍野的尸收拾起來,找一個地方挖坑埋了。至于礦山上的民夫,則是杜家的子弟們前去安

這些民夫們早就聽說過長寧侯的名聲,也知道永興縣那邊的民夫在杜雋清的帶領下,日子可是比他們過得好多了!這次杜雋清他們殺過來,也并沒有民夫一,反倒從一開始就放話‘民夫不殺’,然后就當著他們的面將那些欺凌他們多日的武家走狗都給滅了!

再然后,瞧瞧他們聽到了什麼消息?

長寧侯要接管他們的礦山了!

這下,他們不僅不驚慌,簡直都樂得要跳起來了!

因此,他們哪里還用安?他們還主站出來幫助杜雋清的人清理起現場來了!

新縣縣令得知消息匆匆率人趕過來的時候,這邊礦山上都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了。

只是,地上的跡還新鮮著,不來一場大雨那是難以沖刷下去。

縣令上山,看到沿途滿地的鮮,他的一顆心都開始

最終,當看到以主人姿態站在礦山里頭的杜雋清的時候,他又眼前一黑,腦子里都不一陣暈眩。

“長寧侯,您……”

“這邊鐵礦上的人這幾個月將煉鐵之后的廢水直接排進山泉里,然后將下流的河水都污染了這件事,劉知縣你應當是知道的吧?”杜雋清沉聲問。

新縣令被問得心里一

“這個……下知道。”

“既然知道,那為什麼你從頭至尾一點表示都沒有?”

新縣令頓時想哭。

他能有什麼表示?那可是武家,現在在朝中如日中天的武家啊!武家人從來都沒把他給放在眼里過。上次武崇烈被民夫圍攻,差點丟了命,因為這事武家還一直記恨著他呢!他上次的考績直接被評了一個劣,以后怕是一輩子都要留在這個鬼地方做縣令了。

他都已經這麼艱難了,又哪里還敢去阻攔武家人的所作所為?不然,一旦他們再不高興,直接把自己從縣令的位置上擼下去,自己就徹底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現在的他就是一只頭烏。武家的任何事他都不過問不參與,隨便他們折騰去!眼下,他保住自己頭上的帽才是最要的!

可是現在,面對杜雋清的質問,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無奈之下,他只能跪下。“侯爺明察!下也是被無奈啊!武家勢大,下一個小小的七品知縣如何能拗得過他們去?其實一開始下也勸過,可到頭來卻被武郎君一通好罵,他還狠狠踹了下一腳!下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下實在是不愿意牽連家人,所以才……現在下知錯了,請侯爺責罰!”

他倒是夠圓的。一腦的把責任頭推到武崇上,然后大吐苦水,再裝模作樣的認錯。這樣一來,就仿佛真的都是別人的錯,他是最最無辜的一個!

顧采薇不屑的扯扯角。“我怎麼聽說你早就和姓武的同流合污了?之前你也沒幫他們從下頭村鎮里強征民夫過來干活呢!”

老底被翻起來,新縣令嚇得瑟瑟發抖。

杜雋清則是搖頭。“都已經過去的事了,夫人你又何必再提?其實劉知縣說得沒錯,武家在朝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一個人本無法對抗。為了保命,他選擇虛與委蛇也是正確的。不然,他這條命早就代在武家人手里了。”

“侯爺您說得沒錯,事實就是如此!”新縣令趕點頭。難得杜雋清能幫他說話,他都要得哭了!

然而,馬上他就發現,他還是得太早了。

因為,接著就聽杜雋清說道:“那麼現在,這里暫時已經不由武家做主了,本侯也已經和武郎君說好,這座礦山暫時給本侯來管理,我們字據都簽好了,但卻還缺一個中間人作證。既然劉知縣你來了,那你就來充當這個中間人好了。”

說著,他就將那張字據又拿了出來,攤開放在新縣令面前。

新縣令眼前又一陣暈眩。

“侯爺,這這這……”

他不能簽啊!一旦簽了,那不就了他和杜雋清勾結的實證?等日后杜雋清離開新縣,武家重新接管這里,這就是武家人用來對付他的一大罪癥!

但杜雋清立馬眼神一冷。“你不簽?”

新縣令的眼淚真的出來了。

“下……簽!”他一咬牙,用力將頭一點。

除了簽,他本沒有第二選擇。不然馬上他就能把命代在這個地方!反正杜雋清現在都已經解決掉那麼多條命了,也不多他一條。

杜雋清這才滿意頷首,就將字據推了過去。杜逸又拿出朱砂盒,新縣令抖著手拿起筆在上頭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下手印。

現在,字據上的手印徹底齊全,也就正式生效了!

杜雋清將字據拿起來看了看,再將墨跡吹干,他就放心的收了起來。

“好了,這里的事已經解決了,劉知縣你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武郎君最近有些不適,需要靜養,本侯會好好照顧他的。”

新縣令趕點頭,然后手忙腳的作了個揖。“下告退!”

就扭頭跑了。

他心思紛,跑起來的時候都沒來得及看腳下的路,好幾次都被山間的石子給絆到了腳,差點摔倒下去。

好容易磕磕絆絆的到了山腳下,他連忙跳上車。“快,回縣衙!”

匆忙趕回縣衙,他就趕跑到書房里提筆寫了一封信,只等墨跡半干,他就趕疊起來裝進信封,然后在上頭寫下了‘梁王殿下敬啟’的字樣。

信封糊好,他就趕招來侍從。“你趕把這封信送去,送到武家人手上,越快越好!這可是關系著咱們所有人命的大事啊!”

侍從也知道事的嚴重,就趕點頭,鄭而重之的將信封收好,就翻上馬往方向疾馳而去。

等人到了,他剛進城,就有人主過來聯絡他。

“是新縣縣令派來的人手嗎?”來人直接問道。

侍從點頭。“在下正是,你是?”

對方立馬拿出一個令牌。“我是太平公主駙馬的侍衛,這次奉駙馬之命前來搜集所有送往武家的資料。”

“原來如此。只是,為什麼是駙馬來搜集?梁王殿下的人呢?”

皇陛下前兩日才剛將梁王指婚給了公主和前駙馬的第二子,現在兩家正忙著張羅定親事宜,他們哪有心力管其他雜事?而且原本駙馬就是武家人,他如何不能管梁王的事?”對方氣勢洶洶的說道。

侍從被繞得暈頭轉向。“這麼說的話,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所以,東西拿來吧!我趕送去給駙馬過目,也好讓駙馬品鑒一下是否需要轉給梁王。”對方現在直接出手。

侍從乖乖掏出信遞過去。“現在長寧侯已經率人占領了新縣的礦山,還囚了武郎君,況十分急。您可一定要盡快將消息告知梁王殿下啊!不然,等他們把礦山里的東西都給挖了,那就一切都晚了!”

“這個還用你來教導我們嗎?”對方翻個白眼,就不耐煩的揮揮手,跟趕蒼蠅一般,“你可以走了!”

侍從本來還想再說一說礦山上的況。可見狀,他只得閉,趕又畢恭畢敬的一禮,就轉出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出去之后沒多久,這個拿到信的人就直接把信封拆了,大略的將里頭的容讀了一遍之后,就拿出火折子把信給燒了。

然后,他才慢悠悠的起走出腳店,往公主府方向去了。

送信的侍從一直跟著他,眼看著他大大方方的走進了公主府,門房也都熱的和他打招呼,確定這個人的確是公主府上的人,而且份不低,侍從才放心的長出了口氣,又急忙翻上馬,回去向新縣令稟報況。

在他回到新縣后不久,果然武家那邊就回信了,但只有一封信,送信過來的只有一個人。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新縣令趕將信拆開看看,就見上頭只代他稍安勿躁,這些日子記得好好觀察杜雋清一行人在新縣的一舉一,全都記錄下來,這些都是他們犯下的罪證!等把證據搜集齊了,他們自會一并上皇面前,讓皇予以裁奪。

至于武崇嘛,他為武家的兒郎,既然杜雋清一開始沒有殺他,那以后肯定也不會殺他,他沒有命之憂,他們自然也就不擔心了。

捧著這封信,新縣令心里五味雜陳。

“他們這是打算放棄武郎君了麼?這麼要的一件事,就這麼一封信就打發了?這也未免太輕率了點!”

師爺見狀忙道:“老爺,您這就想岔了。梁王殿下此舉分明是英明神武得不得了啊!”

“咦,此話怎講?”

“老爺您看,本來新縣的兵打制完后,被送到各地去的時候多半都還要經過長寧侯的人加工,那這里頭不了要被長寧侯分去一半的功勞。但現在,長寧侯直接接管了礦山,那以后從這邊礦山里出產的東西再送出去,必定就不需要再加工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我看梁王殿下的意思,那就是隨便他們折騰!正好讓他們幫忙多打造一些兵出來,然后再等到時機,梁王殿下再拿著證據去皇陛下跟前告狀,這必定一告一個準。到那個時候,長寧侯必定要到重罰,礦山也要歸還到梁王手上。而至于從這里送出去的那些兵,自然就都算在梁王殿下頭上了啊!這是多大的功勞,老爺您自己算算!”

新縣令聞言,他立時雙眼大亮。“對呀!而且不止是這里礦山上的東西,永興縣那邊的礦山暫時沒水可用,他們也把那邊的原鐵石給搬到這邊來了,和咱們的原鐵石一起淬煉呢!只要梁王殿下再從中運作一番,這些功勞也能算作梁王殿下的!”

“原來如此,梁王殿下深謀遠慮,真不是我等能給匹敵的。”新縣令連忙點頭,再捋一把胡子,“他的這個法子絕妙,一時我都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既然如此,那就一切按照他的意思來辦好了!”

然后……

那邊一片寂靜,新縣令也徹底消停了下來。

新縣的礦山這里一番雨腥風之后,一切很快都歸于平靜。那麼多條人命隕落,卻本都沒有激起哪怕一點小小的浪花。

這個現象對杜雋清他們而言自然是很有利的。

杜雋清也毫不客氣,他連忙抓機會,一邊帶著人治理被污染的河水,一邊指揮人將永興縣那邊的原鐵石源源不斷的運過來,和新縣的原鐵石堆在一起。他還將兩邊的鑄劍大師也都會聚在一起,讓他們一起打造各種兵

人多力量大,現在鐵礦石也充足,水源也都是干凈的,不到兩個月,許多原先預定好的兵就陸陸續續被打好,然后裝車被運往各個軍隊所在的地方。

當然,杜雋清也說話算話,給那些給予他幫助的隊伍一隊多發了一把陌刀。

至此,皆大歡喜。

而等忙完這些,天氣已經冬。一場大雪下來,給連綿不斷的山野都裹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

杜雋清坐在窗前,看著外頭已經空無一人的礦山,他也不長嘆了口氣。

顧采薇正好令人端著飯菜進來。聽到他的嘆息聲,忍不住問:“好好的,你嘆什麼氣?”

“我嘆氣,是想到這一場熱鬧落下帷幕,隨而至的又該是長久的蕭條。而我,在逃避了這麼久之后,也該去迎接給我的懲了。”杜雋清淡聲說道。

顧采薇眉梢一挑。“決定好了?”

杜雋清頷首。“決定好了。我要主皇陛下承認錯誤,爭取得到的寬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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