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眉眼略垂著，一雙素眸染上泫然泣的紅，出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卻非趙嫚兒那樣故意為之，而是生來就是如此。
這樣的人，這般卑微的懇求，饒是神仙見了都要幾分心腸。
但趙茯苓只是看著，卻并不為所。
在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真的被李策從冷宮召出去了，以后還有機會再回來這長春宮嗎？
沒有。
便是找別的借口，也容易被起疑。
到那時，和杜玄的聯系恐怕會被斬斷，出宮之事也遙遙無期。
但如果借著陳太嬪的事……
趙茯苓的眼睫眨了眨，突然問：“公主稱號是？”
陳太嬪見有了希，連忙抬頭說道：“并無稱號，是先皇膝下年歲最小的公主，因……因妾出緣故，宮中只稱排行，列為十五。”
“十五公主。”趙茯苓輕輕咂一番，再看向陳太嬪，問道，“太嬪是繡娘出？”
孫怡悅先前換過一些東西，被趙茯苓留下來的那只團扇，好像就是自這位太嬪手中而來。
陳太嬪點了頭，眼眸垂下，不與趙茯苓對視。
“妾出卑賤，生下十五公主后就被打發進這長春宮了……”
所以的孩子出生至今，都沒見過。
趙茯苓抿了下，秀雅中摻雜了幾分英氣的眉頭微挑，冷不丁的問陳太嬪：“太嬪只想見十五公主一面？”
陳太嬪頓住，心中思緒突然如翻江倒海，卻一點也不敢在趙茯苓面前表出來。
怕趙茯苓看出來后，就不愿意幫了。
可趙茯苓又怎會瞧不出的真正心思，聲音清清冷冷的問：“你想認你，是不是？”
陳太嬪頓時把頭低下去，像是愧又像是害怕，那種溫似水的和善消失殆盡，只剩極盡卑微的瑟。
“妾……能見一面，已是知足。”
“好。”趙茯苓也不再糾結于此，問陳太嬪，“若我真能辦這事，你打算如何回報我？”
陳太嬪終于再次抬起頭，噙著淚眼，問趙茯苓，“娘娘想要什麼？”
趙茯苓正，恬靜麗的面容上，出幾分高潔淡雅來。
可卻道：“我要銀子，很多很多銀子。”
……
孫怡悅第三次從廊下回來，朝著院子里的芍藥搖頭。
“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極易驚的芍藥，已經似小兔子般紅了眼。
但知道，趙茯苓回來就要吃飯休息，雖然心中萬般擔心害怕，卻還是眼淚汪汪的往小廚房做菜去了。
片刻后，應齊的影再一次現在院中。
他看了眼孫怡悅，又看看那閉大大門，不厭其煩的問：“趙嬪還未回來？”
孫怡悅煩躁，并不想搭理他。
但瞧見應齊后那個清瘦拔的影后，又干的開了口：“沒有，也不知道李策召去是因為什麼？”
那些公公來的突然，所有人都沒做好準備，趙茯苓就被帶走了。
這一去，能不能回來誰都不知道。
幾人正愁眉不展，不遠的大門，卻突然“嘎吱”一聲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