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形高而瘦,從頭到腳都被夜行遮住,只出一雙好看的眸子。
此刻被趙茯苓強行抬起下,他烏黑的瞳仁便直直暴在趙茯苓面前。長睫濃而,眼睛像是黑曜石般清亮耀眼。
半垂時帶著些可憐無助的乖巧,可這樣掀起眼皮,定定的看過來,卻又顯出幾分難以揣測的高冷和疏離。
趙茯苓曾無數次想過,這雙眸子若是恢復了神,會是一副如何驚艷的模樣。
直到現在,終于可以親自看到——
這雙孤高冷冽的眉眼,本該似盛滿天山上萬年不化的冰雪,如今卻寫滿了溫。看過來的眼神,像人間三月的風、四月的雨……溫到極致,又艷盛到極致。
甚至一近,就好似到了灼人的程度。
趙茯苓定定看著,有一瞬的出神,著對方下頜的力氣也驟然松懈下來。
了許久,才緩慢開口:“你來重華宮,是找我的?”
見對方又半垂下眸子,趙茯苓不躲不避的問:“找我做什麼?”
黑人的長睫輕了,在眼簾下投出一片影。他知道自己在趙茯苓面前已經暴,也知道哪怕穿著夜行,在趙茯苓眼里他也無遁形。
正要開口解釋,不遠突然傳來侍衛們的靜。
話到邊全部咽了下去,他再次抬眸看向趙茯苓,趙茯苓卻踮起腳,近他幽幽道:“你在房里,看到我和李策親近了是不是?見李策想強迫我,所以沒忍住了手?”
子猛地一滯,對方的眼神突然說不出的僵。
趙茯苓勾了下,輕聲道:“孫怡悅先前與我說的話,我還不太相信,現在反而有點相信了。”
說罷,仰起頭,突然握住了對方的手。
“打暈我。”說。
侍衛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趙茯苓看著他,眼眸中帶了淡淡的笑。
對視許久,對方才抬起手,朝著后頸劈下去。
趙茯苓了子昏迷過去,在倒下去前,一只大手攬住了的腰。
華麗的宮裝襯得腰肢格外纖細,他生怕一用力,就將這細腰給勒斷。目在趙茯苓臉上停留許久,才把人小心翼翼放在了地上。
等侍衛們找過來時,他已經起躍過了宮墻,卻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靠墻聽著隔壁的靜。
直到一群人將趙茯苓帶回去,才形鬼魅的從墻角消失。
……
趙茯苓再醒過來時,外邊天暗淡,晚霞將院子里映襯出幾分暖意。
轉過頭,發現芍藥正坐在床邊打瞌睡。
大概是哭得狠了,這小丫頭的眼睛格外紅腫。趙茯苓稍微一,就很是警覺的醒了過來。
抬眸見趙茯苓在看著,芍藥的眼里頓時又裹滿了淚:“娘娘,您嚇死奴婢了……”
一出聲,外邊候著的袁芝等人,也相繼推門進來。
“娘娘,您現在覺怎麼樣?”
趙茯苓被芍藥扶著靠坐在床頭,了下脖間纏著的細麻布,無奈一笑:“我沒事。”
說罷,想起什麼,又抬眸問袁芝道:“陛下呢?他沒事吧?”
話音剛落,李策沉沉的聲音就自屏風后響起:“難為你還掛念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