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茯苓被人從正殿架了出去。
文鳶帶人出去,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小太監跟著進來。
趙茯苓像是任人宰割的魚一樣,被按在長凳上,一也不能。
兩個小太監走近,按著的婆子退開,兩道長長的板子瞬間朝著后背打了下去。
趙茯苓悶哼一聲,卻是一聲疼都沒出來。
芍藥急得眼睛通紅,卻因為被袁芝拽著,怎麼也沖不上去。
再一次想要掙開時,袁芝低聲音警告道:“在永壽宮中你若想壞了規矩,不過是連累你主子再次罰罷了,你以為你表現得主仆深,就能幫得上忙?”
芍藥因為這話瞬間僵住,眼淚卻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聽著那被打板子的聲音,只覺得自己心臟都在被凌遲:“可是……可是三十大板,趙統領那樣的男人都被打了重傷,我家娘娘還有命活下來嗎?”
袁芝嘆了口氣,輕聲安:“文鳶姑姑曾過趙貴人父親的恩惠,不會見死不救的,你放心便是。”
聽到這話,芍藥才算是稍稍放下了點心。
可看著一會兒功夫,趙茯苓的臉就慘如白紙一般,再也不忍看,背過去閉上了眼睛。
屋,蕓太后坐在鏡前梳妝。
雖然趙茯苓挨打讓出了口氣,可許軒被迫死的事兒,卻還是心中還是勾著怒火。
要知道,在宮中能找到這麼個年輕漂亮的男人不容易,能順理章的閉人耳目來往更不容易。
可這才沒多久,就這該死的趙茯苓橫一腳,全盤打了。
蕓太后多年了沒過這遭氣,當年在杜皇后手上都沒怎麼輸過,又怎能容忍一個小輩如此挑釁?
況且趙茯苓今日這做法,簡直是朝著臉上扇掌,這口氣怎能演的下去?
想到這里,將耳環重重拍到桌上,轉頭看向外邊時,卻輕描淡寫道:“哀家都聽不到趙貴人喚,可是那打板子的太監放了水?”
一個婆子忙湊近說道:“回娘娘,小太監們打的用力,那趙貴人的后背都出了。只是這人是個骨頭,無論多疼都不肯出一聲。”
“骨頭?”蕓太后輕笑,眸底卻盛著徹骨的寒意,“哀家就喜歡啃骨頭。傳令下去,若是三十大板不夠趙貴人喚的,那便打到喚為止。”
蕓太后的命令很快被傳達出去,這會兒饒是文鳶,也抿起了。
站在廊下看著咬死不吭聲的趙茯苓,眸中涌起不明愫,心頭也煩躁起來。
見趙茯苓突然吐出一口,文鳶神恍惚了一瞬,好似瞧見當年那位意氣風發的年輕學士。
他衫襤褸的站在天牢,縱使渾跡斑斑,卻死也不肯跪下去。
在他的心里,他的明君始終都是先皇,以及那早逝的先太子。
對于那位殘害手足,使出渾解數才登上皇位的新帝,他向來不恥。便是大勢已去,也始終不肯俯首稱臣!
這父兩,竟是如出一轍的執拗!
簡直頑固!
文鳶心頭燃起怒火,突然邁步走到院子里,居高臨下的看著趙茯苓,沉聲開口:“趙娘娘覺不出來皮之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