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靜了片刻,芍藥無聲的挑起了床幔,李京墨靠近些床。
擔心被袁芝發現,屋連燈都沒敢點。
李京墨走到趙茯苓床前,先坐下去,出手替把脈。
略略糲的指腹搭在腕上,好似未經雕琢的玉石在浸潤,帶著些恰到好的涼意。
趙茯苓側過頭,半邊臉埋在枕頭里,抬眸不聲的打量李京墨。
月像是為了全他們,格外的通明亮。李京墨的眉眼、鼻梁在月影匯,顯得極其立好看。
他垂眸仔細切脈,一不的安靜模樣,像是用筆墨輕輕勾勒出來的畫中公子。
清雋出塵,又孤遠冷寂。
左手脈探完后,趙茯苓又很配合的出了右手。
只是因為躺在床上,里面那只手就格外的不方便,李京墨只好自己探過半邊子往里手。
他雖高手長,可這樣伏在上空,依舊給趙茯苓帶來了的迫和熱意。
夏夜里本就溫度高,趙茯苓又是怕熱的人,床上便只擱了薄薄的綢被。
方才還覺涼快舒適,但李京墨靠近后,只覺得一熱源在背后晃來晃去。
明明兩人隔了好大段距離,甚至連的接都沒有,可奇怪的是,好像就偏偏能覺到李京墨那滾燙的溫。
額上溢出細汗,趙茯苓渾不舒服,垂在側的手便忍不住了下。
李京墨正在專心探脈,見狀下意識住手腕,愣了下后,才忙立刻松開。
指尖收回,李京墨垂下眸子道:“太醫可留了方子?”
芍藥忙點頭:“留了留了,奴婢這就拿來給杜公子看。”
芍藥匆忙去找藥方,趙茯苓轉頭對李京墨說:“杜公子,你熱嗎?”
平平無奇的一句話,李京墨心了半拍。
他微頓,定定神后目落在趙茯苓眼簾上,搖頭:“不熱。”
趙茯苓卻眨著眼睛說:“我熱,你幫我把這被子往下拉一點。”
先前李京墨沒來時,這被子只蓋了后腰及以下部分。方才李京墨突然出現,縱是芍藥驚慌失措,卻也沒忘記第一時間替拉上被子。
甚至,直接蒙到了后脖頸。
這麼熱的天,哪怕是薄被子也有點重量,趙茯苓被這樣捂著豈能不熱?
趙茯苓側著臉看李京墨,夜里那雙眸子似含了盈盈水澤,竟李京墨不敢仔細去看。
他應要求抬手去拉被子,卻只是稍稍往下掖了點,就迅速收回。
趙茯苓就沒覺到被子被扯下去,不由嘆口氣說:“你稍后還要替我瞧傷勢,這麼遮遮掩掩的,又要如何瞧?”
聽到這句話,李京墨才抿著,重新把被子拉了下。
子纖細的雙肩自綢被下緩緩出,潔白玉潤,玲瓏有致。幾縷沾染了汗漬的青纏繞在上面,無端出幾分旖旎來。
李京墨心中繃著,視線只是微微及,就又立刻移開。
他側過坐正,面向窗戶,形格外拔。那一不的模樣,宛如一塊雕塑。
趙茯苓忍不住低笑:“你又不是和尚,怎麼見了我,像是在避洪水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