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墨忽然抬眸,直直朝應齊看過去。
他的瞳仁很黑,半垂著時,雙眉與長睫一同下來,掀起凌厲的迫。
那一瞬,應齊仿若被扯進深淵,正手無寸鐵面對著出獠牙的兇。
他不自覺的咽了下唾沫,很識趣的別過臉,并不與李京墨對上視線。
但里的話卻沒停:“趙嬪這一傷,起碼得耗時半月才能完全康復。出宮之路艱險,帶上子本就累贅。若是再帶傷與我們同行,那……”
“閉!”
“呸!”
兩道怒斥的聲音同時響起。
一旁豎耳聽著的孫怡悅,看都沒看李京墨,突然朝著應齊吐了口唾沫。
是將門之,自小習武卻并不俗,能做出這番舉,顯然已是憤怒之極。
雖然應齊躲得快,口水沒吐他上,但他依然擰起眉頭,轉頭朝孫怡悅目兇。
孫怡悅卻扔下筷子,站起來破口大罵道:“良心被狗吃了的下賤東西,現在覺得等趙茯苓是浪費時間,又覺得帶上是累贅。你家主子還是個瞎子時,你怎麼不說這話?當初是誰同意做易,又是誰同意帶一起出宮的?藥吃了病好了,就準備過河拆橋了?就你們這般……”
孫怡悅話還沒說完,應齊突然拔刀朝揮來。
“瞎子”那兩個字刺痛他的心,更將他所有的憤怒和煩躁推至高。
他的作很快,刀刃卷起一陣凌厲風勢,從孫怡悅頭頂直直劈下……
“躲開!”
李京墨出手,將孫怡悅推至一旁,迎面對上了應齊。
孫怡悅跌坐在地,臉白了一瞬,心中狂跳。
很確信,若不是李京墨,應齊方才真會直接要了的命!
再抬起頭,發現李京墨沉了臉,迎面接了應齊的攻擊。
兩人手有著明顯差異,偏偏應齊還顧及份對李京墨留有余手,于是不到十招,便節節敗退。反觀李京墨,卻對他步步,揮出去的每一掌都帶了極強的怒氣。
直到最后,應齊手中的刀被震飛,他也被迫半跪在地……
“主子!”
應齊咽下中腥甜,憤然抬起頭,心有不甘的看著李京墨。
李京墨抿一條直線,眼底是扼不住的怒意,“應家就這般教導你的?教你做忘恩負義之輩,教你不擇手段的利用他人?”
提起應家,應齊眉心頹然些許,卻依然強撐著子咬牙切齒道:“屬下只知道,若有人妨礙了主子,屬下便甘愿做那背義之人,親自將這塊阻礙石……”
話還未說完,李京墨便一腳踹了上去。
他并非用了全力,但應齊方才已經挨了幾掌,如今又生生接下這麼一腳。終是忍不住咳嗽一聲,間溢出跡來。
李京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雙眸冷戾,聲音也毫不留:“你既是自有主張,那便自行出宮去吧,我邊留不下你這尊大佛。”
說罷,拂袖便走。
應齊被驚得瞳孔微,膝蓋拖在地上,往前追了幾步:“殿下!您為了一個人,要趕走屬下?”
約莫是不敢置信,他的聲音里帶了幾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