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太后一聽文鳶提起那位趙大學士,就沉下了臉。
關于趙修明,主仆兩都有些說不出口的心思。
文鳶倒是很坦,趙修明施恩于,欣賞對方的學識、風骨,仰慕對方的品、德行,所以即便二十年過去,也依舊心懷激和惦念。
但蕓太后不同。
的人生一直順風順水,便是進宮要和那麼多的妃嬪爭斗,卻從未落于下風。
就連當初的杜皇后,都要避鋒芒。
唯獨這個趙修明,是人生中最大的絆腳石。
上京中無人知道,蕓太后時未進宮前,也曾的喜歡過一個人。
那人不說文人風骨如何,家世又如何,單是那張含笑清朗的臉,就讓惦記了許久。
蕓太后從不避諱自己喜歡男子的事實,可當時對趙修明的喜歡,卻并不似如今這般淺。暗自傾慕那人,越了解的多越難以自拔。
只是年時的還未說出口,就接到了進宮為妃的旨意。
蕓太后自小被驕縱著長大,從不知違逆抗旨是何,只知道人生在世,做事便要順從心意。
順從自己的心意去尋趙修明,明確的告訴對方,自己喜歡他。若是趙修明愿意,可以舍下一切,隨著趙修明走。
那時趙修明還很年輕,大概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直白的姑娘,愣過之后,便是微紅著臉拒絕。
他雖年輕,卻并非不清醒。
一個即將進宮為妃的姑娘,怎能和他有所牽連?
更何況,他們兩人如今只是第一次見面,連了解都說不上,又談何喜歡?
趙修明的婉拒將蕓太后的自尊心擊了個碎,頭一次嘗到了挫敗的滋味。
本以為這人只是沒開竅,可誰知進宮剛滿一月,就聽說那位考取功名,與自己的青梅定下了婚約。
一個名不經傳的人。
七品小的兒,除去一張臉,實無出彩之。
可他們婚后卻恩無疑,趙家老夫人也對這個出低微的兒媳無所不滿,反而在上京圈子里夸贊長媳的好。
便是后來,他們膝下只有一連點香火都沒有,也從無人說過那人的不是。
蕓太后怎能不怨憤,又怎能不嫉妒。
可萬萬沒料到的是,后來的趙修明,再次了的絆腳石。
宮中皇儲一事,他是最堅定的太子黨。哪怕太子死去,他也不改初心的支持太子胞弟七皇子。
蕓太后膝下的三皇子,從未進過他的眼中。
便是臨死前,也負手在后,帶著一傲骨和傷痕,看著說:“三皇子殘害手足、不仁不義,如此德之人,怎堪為君?”
他雖死,卻從不改自己的意愿。
這麼一個人,像扎進心中的刺,拔不出來又消化不掉,永遠在里作痛……
蕓太后許久不回想過去了。
如今再提起那人,只覺得頭又痛了起來。
煩躁的對著小宮擺手,將人打發出去后,才冷著臉說道:“以后在哀家面前提他,死了這麼多年,還不安分。”
譏諷完后,蕓太后又斜著眼看文鳶,道:“你總說趙修明對你有恩,但年慕艾,那般出的男人,你難道就只有恩,從未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