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宮熱鬧非凡。
趙茯苓打了個呵欠,倚在桌前有了些困意。
芍藥見狀,溫聲道:“娘娘,您去歇息會兒吧。”
從早上睜開眼,就一直拉著眾人打麻將。早飯也沒吃幾口,這是養病呢還是遭罪呢?
趙茯苓卻擺擺手,掩去眼角生理的淚意道:“剛把你們教會我就撤,這怎麼能行,繼續。”
人洗了牌,又坐起來活了下肩膀。
前兩日還躺在床上,今天卻已經消停不下來,躍躍試的準備下床自由活。
若不是袁芝將按了回去,趙茯苓這會兒大概已經去院中轉悠了。
眾人重新開始,除去趙茯苓氣定神閑外,其他人都打的小心翼翼。
牌出牌的作都很謹慎,看得趙茯苓百無聊賴。
袁芝倒是聰慧能跟上節奏,可這位袁姑姑生謹慎,只先前誤過了一次時辰后,便再也不愿上桌。
便是小宮們玩牌的時間,也給了明確的限制。
趙茯苓很無奈,又覺得能理解,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找妃嬪去玩有些意思。
大家不用伺候人,又不需要工作,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又胡一把后,趙茯苓讓開位子對芍藥道:“你替我打。”
芍藥驚了下,猶猶豫豫道:“奴婢、奴婢規則都還沒清楚呢。”
“隨便打。”趙茯苓笑道,“又沒有押注彩頭,怕什麼?”
芍藥便支支吾吾的坐下。
趙茯苓,悄然下了床。剛走到門口,就見袁芝從門外走來。
“娘娘,永壽宮那邊下了旨。”
“又下旨?”
趙茯苓眉頭蹙起來,不知道蕓太后又想搞什麼幺蛾子,“下什麼旨意?給誰的?”
袁芝走上前,溫聲道:“給您和良妃的。太后娘娘傳旨,丞相夫人進宮探您二位,又您和良妃提前準備著。”
趙茯苓:“……”
轉了個,靠在宮中置放冰塊的地方涼快,隨口問袁芝:“提前準備什麼?做好被奚落嘲諷的準備?”
袁芝默了片刻,才溫聲安:“娘娘如今不是趙家的兒,還是陛下的嬪妃,那丞相夫人應當是不敢對您說些什麼的。”
一聽袁芝這話,趙茯苓就知道,對于這個趙家嫡長的可憐人,宮中有頭有臉的人約莫都清楚底細。
也更清楚,在“趙茯苓”無爹無娘后,誰都能上來踩兩腳。
趙茯苓應聲,也不再說什麼,打了個呵欠后對袁芝道:“把榻搬過來吧,我想在這里小憩片刻。”
袁芝招手人把榻搬過來,趙茯苓側躺在上邊,安然的閉上了眼。
屋原先還有小宮們牌的聲音,后來逐漸變得安靜,到最后,殿只剩下若若無的淡淡熏香。
趙茯苓覺自己只是短暫的休息了片刻,誰知睜開眼后,發現外邊天都要黑了。
黃昏向來淡,可盛夏的晚霞好似要比其他時節瑰麗些,如濃艷花瓣般,在天邊一層一層鋪開。
將整個院子都鍍上了火紅。
趙茯苓過窗子著外邊,心中沒來由的舒緩平靜。
正在出神,就聽小跑進來的芍藥說,皇帝往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