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很快送來，趙茯苓不能下床，李策便芍藥挑些吃的菜送到床邊。
大概是他閑的無聊，一會芍藥出去端道菜進來，一會又芍藥給趙茯苓加勺湯。三番四次后，趙茯苓煩躁的撂下筷子道：“不吃了。”
聲音不高，但李策似是一直在注意著的靜，立刻接話：“怎麼？朕的膳不合你口味？”
趙茯苓撇撇，口是心非的說：“膳很好，只是妾這段時間胃口不大行。”
芍藥在旁邊小聲補充：“娘娘自打傷后，飯量就減半了。”
李策這才沒說什麼。
他也隨便吃了點就人撤下，又命人去傳太醫過來給趙茯苓復診。
還是上次的老太醫，墊了個帕子給趙茯苓把脈，片刻后有些詫異的抬眸看趙茯苓。
趙茯苓心知，李京墨調過藥方后，恢復的況肯定和太醫先前預估的不同。但此時，不管太醫怎麼看，都保持了平靜。
李策在旁催促：“趙貴人恢復的如何？”
老太醫捋著胡子思索了片刻，才收回手斟酌道：“娘娘恢復不錯，再有十來天應該就能活自如了。不過……”
李策最厭煩這些朝臣們說話吊胃口，皺起眉頭，聲音也冷了些：“不過什麼？”
老太醫不敢再遲疑，轉過來道：“娘娘先前患過一場大病，子骨本就未恢復。如今再這一遭，怕是以后難以孕。”
此話一出，所有人怔住。
李策眉頭蹙起，看向趙茯苓的神晦暗許多，芍藥更是震驚的半張開。
難以孕……家娘娘以后都不會有孩子了？
“胡說八道！”
沉默片刻后，李策怒拍桌子，大聲呵斥老太醫，“上次診脈時為何不說？”
老太醫忙跪下請罪：“上次娘娘重傷，老臣只想著調外敷，將娘娘的傷勢快速治好。如今傷勢大好后，再細細把脈才察覺出此癥狀。”
李策沉默下來。
老太醫生怕被治罪，又小聲補充：“娘娘還年輕，若是好好調養著，倒也有一線可能。”
難以孕并不是完全失去了生育機會，只是不大好，不容易懷上而已。
可對于宮中妃嬪來說，太醫這麼個診斷，幾乎已經判了趙茯苓死刑。畢竟宮中母憑子貴是傳統，想要以后能過得舒坦安穩，膝下就得有個兒子作為依靠。
但現在，別說兒子了，趙茯苓怕是連兒都難有。
李策的臉難看至極，芍藥已經憋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
趙茯苓還在狀況外，滿腦子都是：“難以孕？可以不生孩子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所有人都在可憐為悲哀，只有趙茯苓自己在心中默默狂歡。
陳福悄無聲息的嘆了口氣，只覺得這位趙娘娘真是命途多舛……
屋寂靜半晌，李策抬手老太醫滾蛋。老太醫收拾東西起，臨走時還同的看了趙茯苓一眼。
趙茯苓：“……”
大可不必！
這個消息沖散了李策原本的好心，見趙茯苓沉默不語，以為對方在震驚難過，便斟酌著開口安：“你便是無子，朕也不會嫌棄你。”
趙茯苓恍惚回神，反應了下才抬起頭，看著李策一臉真誠的問：“嫌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