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所有對趙茯苓的憐惜，都被這句疑問哽住。
還能嫌棄什麼？
若生不了孩子，莫說肖想后位了，便是貴妃之位恐怕都難以勝任。
這人竟然還在狀況外？
莫不是以為，自己生不了，從其他妃子那里抱養一個就萬事大吉了吧？
李策擰起眉頭，又突然想，好像抱養一個也不是不可以……
他看了趙茯苓幾眼，最終選擇略過這個話題。想起務府呈上來的圖紙，李策問道：“麻將是什麼？”
趙茯苓被這句“麻將”驚得一個激靈，還以為李策發現了自己藏起來的寶貝。
誰料，李策又問：“給務府的圖紙，是你自己畫的？”
趙茯苓這才明白過來，原是務府的人把這事兒報給了李策。
也不否認，點頭說道：“那是還未進宮時，在民間學到的一個玩意兒。只是那會家中規矩多，爹娘并不允我這般玩樂，遂從未拿出來過。如今在宮中無親無友，實在無聊，便想著弄麻將出來打發時間。”
趙茯苓的一句“無親無友”，讓李策好一會都沒說話。
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片刻后他幽幽道：“你失憶了，卻還能想起這東西？”
趙茯苓面不改的回他：“陛下，失憶并不是把所有東西都忘掉。有時候在看到悉的東西時，妾腦子里就會浮現以前見過的事或。麻將便是妾一覺醒來后，突然想起來的。”
李策聽到這話，盯了趙茯苓好一會兒。
伏在床上的子容貌不改，依舊明艷人。
可通氣質以及眼中出來的東西，卻和記憶里完全不一樣。
以前的趙家嫡長，視他為殺父仇人，又恨他拆散與沈遲，所以眼里時時刻刻都是厭惡和仇恨。
和的父親極為相像，永遠都昂著頭，好似骨子里就帶著上京貴的孤傲和清高，那樣百折不撓、寧折不屈。
偏偏李策最見不得這樣，便故意冷落折辱，甚至還裝扮那位堂妹的模樣，宮中所有人都知道，趙茯苓不過是別人的替。
可即便這樣，也沒有低過一次頭。
直到后來趙嫚兒進宮，他猶豫許久，才在趙嫚兒的建議下將打冷宮。
本意是警告對方，未料那個驕傲清高的趙茯苓卻就此消失了。
李策看著眼前這個完全不同的子，說不上高興還是失落，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好似就此散去，再也抓不住。
既然也是能想起來的，那他希趙茯苓恢復記憶嗎？
大概也還是不希的。
不想看到對方眼中的仇視和恨意，也不想兩人再爭鋒相對。
如今的，鮮活靈又肆意妄為，反倒讓他有了一種新的驗，又抱了新的期待。
這樣就好。
李策收回思緒，看著趙茯苓淡淡道：“朕已吩咐下去，不出兩日便會把你那麻將做出來。屆時你若是煩悶，可讓敏貴人常來坐坐。”
一聽敏貴人，趙茯苓眼睛就亮起來：“謝謝陛下。”
見出這種神，李策的也輕輕勾起：“你對那敏貴人，似乎頗為喜歡。”
“喜歡。”趙茯苓腦中浮現出對方前凸后翹的絕佳材，眉飛舞道，“好漂亮，我喜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