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貴人便不再說了,跟著趙茯苓洗完牌,又垂下眉頭思索起來。
片刻后,才開口:“姐姐和趙夫人約定了什麼時候?”
“出宮在十天之后。”趙茯苓說道,“那會兒我的傷應該好差不多了,也方便趕路。”
敏貴人點了頭:“正好,十日之后,陛下要去皇家寺院,還要在那邊過上一夜。趁著那個時間,你離宮最適合。只是出宮后,怕是危險重重,屆時我傳信人來接你。”
趙茯苓也覺得趙夫人肯定不會放過,便點了頭:“行,我們兩手準備才可萬無一失。”
四人玩牌到黃昏之際,敏貴人才帶著櫻桃離開。
趙茯苓打了個呵欠,在芍藥的攙扶下,走出屋子轉了一圈。
背后的傷勢還在作痛,但著院生機的草木花朵,趙茯苓還是愉悅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整日待在屋子里,心總會控制不住的煩悶,還得出來走一走,呼吸下新鮮空氣。
趙茯苓吹了會溫熱的晚風,人在門口擺了張椅子,又在上面鋪了墊,才慢吞吞的坐下去。
重華宮人人都在忙著做事,只有和芍藥無聊的看日落。
見周圍無人,芍藥蹲下來,伏在上小聲問:“娘娘,先前不是說杜公子帶咱們走麼?”
趙茯苓低下頭,笑著芍藥日漸圓潤的臉蛋,道:“他們不一定有機會帶我們,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只等著靠別人。既然下定了決心要出去,自己也總要先備著些。”
若是李京墨能帶走,那再好不過,畢竟都約定好要去安西了。
可若對方此刻也陷困難的境地了呢?
要知道,趙茯苓出宮不單單是一個人,還有孫怡悅和芍藥兩個,可以說得上是拖家帶口。
在這種條件下出宮,說句不好聽的,只能算得上是對方的“累贅”。
趙茯苓心中嘆口氣,緒莫名復雜。
昨夜未見到李京墨,也不知對方況如何,更不知李策抓到的人是不是他們的。如果是,他此刻豈不是更加危險?
帶著這種紛雜的思緒,吃過晚飯后,趙茯苓回到了室。
在等著李京墨前來。
只是等到后半夜,芍藥都睡一覺醒來了,窗外也沒什麼靜。
頭天晚上還能說是錯過,今夜李京墨卻是真真切沒來。
趙茯苓毫無睡意,睜著眼睛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心中縈繞的并非是難過,反而是說不出的擔心。
如果沒什麼事擋住腳步,李京墨不會不來。
……
宣華殿,隔壁。
應齊正沉默的坐在屋前臺階清理傷勢。
他擺上沾了許多,但仔細瞧去,卻發現那并不是他的,只是倒霉沾上罷了。
倒是小有道劍傷,看著猙獰可怖,跡去后卻變了淺淺的痕跡。
應齊倒上止的藥,然后用撕開的布條隨便一纏,就這樣站了起來。
又是沒有月的夜晚,李京墨站在樹下,玄袍與夜融為一。
應齊著他,在夜幕中看不清對方的表。
頓了頓,他才低聲道歉:“主子,對不起,是屬下沒有救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