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來送消息的暗樁約莫是被人盯上了,雖然繞路回去沒被發現這邊,卻依然被帶走關押審問。
到今日應齊過去查看時,對方渾跡斑斑,已經出氣多進氣。
暗樁被留著最后一口氣,大概是想引出更多的人來。
未料那人是個骨頭,生怕做出什麼牽連李京墨的事,看到應齊的第一眼,就咬舌自盡。
應齊只能悻悻而歸,路上撞到了一個侍衛,手幾下將對方滅了口,自己卻也留了道傷痕。
雖然安全回來,但他知道,這個廢棄的宮殿恐怕也待不了多長時間了……
李京墨并沒說什麼。
他負手站在蒼翠野樹下,面朝著承乾宮的方向。
藏于夜中的那雙眼,帶著幾分冷戾和漠然,轉眼間卻又悄然消逝。
“不怪你。”李京墨終于開了口,卻沒轉,也沒回頭,“他被抓住后就沒想著還能活下去,大概也沒想著被人救。只是不想你得了消息,就去了。”
清冷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帶著幾分安人心的味道。
但偏偏,他的眸子里,是刻骨的冷意。
“李策并非你想的那麼愚笨,自先前宮中刺客頻起到如今,他一直都沒抓到過人,卻又一次都沒有大張旗鼓的搜查過,無非等的就是這一刻。”
那樣睚眥必報的人,怎會容忍邊有這樣不定時的危險?
只不過想在合適的時間,把這些釘子一一拔出來而已。
“你去救人,正是他們想要的。”李京墨淡淡道,“順藤瓜,總能找到我們的蹤跡。”
若是不出李京墨所料,恐怕他們在宮中留下來的暗樁,如今已被拔得差不多了。
也許,李策還猜測到自己沒死,并藏于宮中。
李京墨無聲的勾了下,對這位三皇兄卻又高看了一眼。
應齊得知自己又莽撞了,愧的低下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李京墨卻似已對他不抱什麼希,也不出言責怪,只道:“休息吧。”
應齊忙抬頭看向他,語氣囁喏:“主子……今晚不去重華宮了?”
“去重華宮做什麼?”李京墨終于回過來,他瞥一眼應齊,淡淡道,“等在路上的軍侍衛抓個正著,再把趙姑娘牽扯進來?”
應齊啞然無語,慚愧的閉上了。
……
趙茯苓一直沒有睡意。
半臥在床上,大睜著眼睛。
等到清晨時分,窗外都漸漸起了白晝的亮,確認李京墨不會再來了后,才嘆口氣,閉上眼睡過去。
芍藥知道沒休息好,便也提前給袁芝打了招呼。
于是沒人喊,也沒人前來打擾,一覺睡到了正中午。
醒來后聽說務府送來了麻將,趙茯苓一掃渾疲憊,忙袁芝拿來看。
不想,這麻將竟是兩個小太監拿箱子抬進來的。
趙茯苓打開一看,好家伙,全是正兒八經的玉石雕刻而。
每塊麻將牌大小一致,在手中質地玉潤清涼,加上繪制的圖案栩栩如生,又點了不同,真正是好看到了極點。
趙茯苓第一次清楚的認識到,有錢真好,當皇帝真好。
試問天底下有什麼人,能夠這麼大手筆的用玉石雕刻這玩意?
除了皇帝還真沒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