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茯苓雖能自如走了,但在外人眼里,卻一直都是傷勢未曾好全的模樣。
是以,此次前去永壽宮的路,只走了兩步,便一臉虛弱蒼白的讓袁芝喊了轎輦來。
宮中規矩,妃位以上才可乘坐轎輦。
袁芝見狀猶豫了許久,聽趙茯苓說干脆不去了后,才決定冒險試試。
把趙茯苓抬到永壽宮外,立刻就小太監們散開,親自扶著趙茯苓走進了永壽宮。
如今還是大清早,朝霞絢麗燦爛,映在永壽宮的紅墻綠瓦上,似一副濃墨重彩的畫。
趙茯苓站在垂花門下駐足片刻,才一步一步的慢慢挪了進去。
文鳶似乎已等待良久,正站在檐下靜靜看著遠方。晨打的擺,偏又落在肩頭,低調樸素的裝扮都顯得明艷起來。
察覺趙茯苓進了門,收回視線看過來。
趙茯苓沒睡好,神懨懨的,半個子都倚在袁芝上。文鳶在惺忪的眸子上停了片刻,才略略福進屋去稟報。
沒過多久,便出來看著趙茯苓道:“趙貴人,太后娘娘說您無才無德魅君心,用民間下俗的玩意得陛下不務朝政,當打死。只是念你有傷在,便罰你在院中跪兩個時辰。”
趙茯苓:“???”
剛來就跪,客套都沒了嗎?
趙茯苓并不跪,眉頭一擰,視線直直看著文鳶道:“妾不服。”
袁芝心跳了下,想要勸勸趙茯苓,文鳶卻勾笑問道:“娘娘哪里不服?”
“哪里都不服。”趙茯苓義正言辭道,“宮中娘娘都能打馬吊消遣時日,為何妾就不能打麻將。再者,麻將是陛下差人刻好送來的重華宮,若妾有罪,豈不是連同陛下也有罪?”
文鳶挑眉,并不接這話。
屋卻突然傳來蕓太后的喝斥:“大膽,陛下是天子,豈容你一介婦人論長短對錯?”
趙茯苓似是要與對罵一般,也揚高了聲音:“太后娘娘若覺得妾所言并無道理,不如我們請陛下來評評理。”
袁芝在旁邊小聲提醒:“娘娘,陛下此刻還在上早朝,您……”
悠著點啊!
真惹怒了太后,搬救兵都來不及。
趙茯苓:“……啊這?”
默了兩秒,立刻識趣的換了口風:“但無論如何,太后娘娘的訓誡妾都應該聽著,妾這就罰跪。”
說完后,干脆利落的“噗通”一聲跪下。
趙茯苓這番變臉實在是快,不止袁芝沒反應過來,屋準備發火的蕓太后也瞬間被噎住。
方才還慵懶的躺在柳元白懷中,被趙茯苓激怒后,坐起正要教訓一番,卻發現趙茯苓忽然又跪了下去。
這跪都跪了,剩下的話自然也再罵不出口。
可偏偏,蕓太后覺得心中那團火還悶著,就這麼堵在口,上不來也下不去。
趙茯苓這小賤人果然了得,每次都能將氣這樣……
柳元白也坐起來,慣常執筆的如玉長指此刻卻拋卻文人雅致,反而格外曖昧旖旎的攀上蕓太后雙肩。
他下擱在蕓太后肩頭,雙手從背后擁過來。
沾了水漬的薄輕勾,畔在蕓太后耳,吐出一口熱氣低聲道:“娘娘,何必為了個小小嬪妾生氣?元白陪在您邊,還不能您開心嗎?”
面容看著越是冷的男人,魅起來越是人難以把持。
蕓太后只覺得渾都了,趁勢抓住柳元白的手,又拉著人倒了下去。
趙茯苓垂眸乖乖跪在院子里,耳朵卻豎起,專心聽著屋靜。
沒聽錯的話,蕓太后寢宮,貌似有男人調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