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太后一聽趙茯苓的話,就總覺得滿是怪氣味兒。
若不是思及皇帝已下朝,隨時可能找過來,真恨不得將趙茯苓再打個三十大板。
蕓太后沉下臉,扭頭大步離開。
文鳶看了眼趙茯苓,似笑非笑:“娘娘,東西出來了。”
趙茯苓低頭一瞧,膝蓋上綁著的小墊不知何時掉了,出兩細細的帶子來。
抬頭沖著文鳶無辜一笑,眨著眼道:“姑姑看笑話了。”
文鳶勾,再未說什麼,轉朝著蕓太后跟了上去。
趙茯苓這才下床,把墊解下來給芍藥收好。
周圍再無旁人,袁芝松口氣,又在心中慨自家主子真是藝高人膽大。
這若是被太后發現一點端倪,都免不了一頓罰的。
主仆三人出門,本意是抄近路回去,誰料卻在小路上見了一著石青圓領長袍的男人。
對方背著手站在樹下,姿略略清瘦,氣質卻卓然,遠遠看去只出半邊悉的側臉。
這后宮除去皇帝外,能見到的男人都是太監,所以三人都以為是李策。
走近后本行禮,那人卻突然轉過頭來。
三人這才發現,男子只是五與李策相像,卻比起李策深邃俊的眉眼,他顯得要更加斯文和書卷氣些。
袁芝和芍藥都愣住,趙茯苓心中也驚了下。
這會兒出現在這附近的男人,怕是只有從永壽宮出來的那位。
可……蕓太后選的男寵,竟和兒子有六、七相似。
這?
趙茯苓都沒敢往下想。
袁芝更是驚道:“你……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此?”
柳元白看了眼袁芝,目卻停在趙茯苓臉上,出些和善的笑意:“微臣柳元白,見過趙娘娘。”
趙茯苓心中警惕,后退幾步和柳元白保持距離后,明知故問的開口:“柳大人乃外臣,為何會出現在后宮?”
“臣奉旨,宮伺候。”
柳元白坦然說完這話,又嘆口氣,無奈道,“只是不悉宮中位置,在這里迷路了。娘娘可否告知微臣,若要前往太醫院,要從哪邊走?”
又是太醫院?
趙茯苓看著他,與那雙含脈脈的眸子對視片刻,才淡淡道:“你走反了。回去左轉,一直往前走到盡頭,再右轉就是。”
柳元白眸子彎下來,目激:“多謝趙娘娘,若來日……”
趙茯苓沒聽他的話,直接扭頭離開。
柳元白的話戛然而止,他盯著趙茯苓的背影看了片刻,才輕笑一聲,轉頭折返回去。
路上再無人,芍藥驚訝的問趙茯苓:“娘娘,那個柳大人,怎麼長得那麼像……”
后面的話,沒敢說。
袁芝也覺得十分震驚,比芍藥想得多,和趙茯苓一樣,猜到了這個柳元白大概就是伺候太后的人。
可他和陛下長這麼相似,太后娘娘又……
袁芝更不敢想了,只覺得心跳都變得極快!
趙茯苓沉默著往前走,又想起了孫怡悅曾經說過的事。
當年文鳶被先帝看中容貌,納其為妃嬪,卻遭到文鳶拒絕。后文鳶因抗旨差點被死,是杜皇后在推波助瀾下,讓蕓太后出面保下了,并將收為己用。
可開始時蕓太后并不喜歡文鳶,也不信任。
直到生下皇三子李策,穩固了在后宮的地位后,文鳶才徹底為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