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你終於來了
二人對視，氣氛比之前更和睦許多，蘇儀朝笑笑沒有開口。
李梓月道：「既然娘娘說了這麼多己話，我也和娘娘說幾句真心話吧。我此番進宮除了安二皇子，也是父命希他不要忘記自己母親的母家。想來這些話我不說，娘娘也猜得到吧？」
蘇儀無聲地點點頭，算是默認。
李梓月道：「可我私心裏並不希他對此念念不忘，如果我見到他，我會讓他好好和燕嬪娘娘相，給自己一個機會擁有一個母親。何必一生自苦呢？」
蘇儀不由詫異，李梓月的通讓驚訝也讓糾結。
從季玉深那裏知道李梓月是何品，也知道從來不涉朝政，卻沒想到在李閣老和李氏的熏陶下，竟然還能這般清醒。
怪不得季玉深願意娶。
蘇儀笑了笑，收拾心，「季夫人是個極識大的人，本宮沒有什麼可不放心的了。二皇子就住在湖對岸的書屋那，本宮命人送夫人過去吧。」
說罷看了翠微一眼，後者會意點頭。
李梓月從座中站起，行禮之後退了出去，一路上沿著湖堤朝對岸去，一直神不守舍。
靜兒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昭嬪娘娘不是很好說話嗎？您怎麼還有些不高興似的。」
「我不是不高興，是太震驚了。」
李梓月道：「我從前一直以為昭嬪就像長姐說的，是個狐主之人。我以為昭嬪和長姐不睦已久，見了我一定會給我臉看。我以為會警告我不要對二皇子癡心妄想，沒想到反倒讓我勸二皇子好好讀書……」
這一切和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靜兒點頭道：「其實奴婢也是這麼想的，從咱們進園子開始，那些宮人就一直說昭嬪娘娘待人寬和仁慈，是最好說話的。奴婢以為是收買人心呢，沒想到見了真是如此覺得的，何況生得那麼打扮又不華麗，看起來清清爽爽的。小姐，你說奴婢是不是也被收買了？」
李梓月噗嗤一聲笑出來，「你要是被收買了，那難道連我也被收買了？我方才還雲里霧裏想不明白，現在終於明白了，不是我犯傻，是昭嬪真的好，連你都看得出來好。」
的笑意忽然又萎靡下去，「可是長姐和對敵，好，難道長姐是壞人嗎？靜兒，我不想覺得長姐是壞人。」
靜兒撇撇，似乎有什麼難言之。
李梓月看一眼，「你有什麼話對我還不能說嗎？我幾時生過你的氣？」
靜兒是從小伺候的丫鬟，就和李氏帶進宮的儀兒一樣，都是心腹，甚至比姐妹還深厚。
李梓月這樣說了，靜兒便不猶豫了，「小姐，你忘了從前大小姐在家裏是怎麼欺負你的嗎？老爺無論帶了什麼裳、首飾還是新巧玩給你和大小姐，總是先挑選好的，剩的才給你。小姐你還總說姐姐是尊長讓也無妨，可大小姐什麼時候讓過你呢？」
「這些就罷了，大小姐每次做錯事都拿您去頂包，對您可沒有一點惜之意。就拿這次說吧，不分青紅皂白就懷疑姑爺是細，這不是明擺著沒有拿小姐當親妹妹嗎？」
「好了，你別說了。」
李梓月沒有生氣，卻也不想聽這些話，「這都是小事，長姐喜歡什麼讓著便是了。文采比我好，書讀得比我多，父親喜歡，我又能怎麼樣呢？何況現在人都已經去了，你就別再說這些了。」
靜兒扁扁，「是，奴婢知道了。只是方才小姐提到好人壞人的話，奴婢才想起這些，奴婢可不覺得大小姐是什麼好人……」
李梓月看一眼，靜兒這才不說話了。
抬頭朝前一看，「喏，到書屋了。一會兒進去你不要多話，尤其是這什麼好人壞人的話，決不能讓二皇子聽見。沒娘的孩子心裏夠苦了，要是聽見別人詆毀他的娘親，不知道心裏多難。」
靜兒連連點頭，「小姐放心，奴婢知道。」
李梓月深吸了一口氣，帶著靜兒朝書屋那走去，進門只見二皇子在屋裏發獃，看到連忙迎出來。
「見過二皇子。」
李梓月按照慣例行禮，二皇子看到抬頭時和李氏有幾分相似的眉眼，這才出笑容，「姨母，你終於來了！」
二皇子看到的激，讓李梓月生出天然的母。
這是唯一的外甥，將來自己有了孩子，或許也和二皇子長得差不多，有李家人的眉眼。
「姨母，你快坐下。」
二皇子讓坐下說話，又屏退了眾人，李梓月道：「靜兒是我的親隨，我什麼事都不瞞，就和長姐邊的儀兒一樣。」
二皇子看了靜兒一樣，後者朝他福一禮。
李氏曾經說過儀兒還有個結對的丫鬟，是當年李閣老賞給李梓月的，這兩個丫鬟分別在府里兩個小姐邊伺候，是最心的心腹。
二皇子便沒讓出去，李梓月瞧他面不好看，便道：「二皇子似乎瘦了許多，還要節哀才是。你正是長的年紀，不能因為哀傷過度不思飲食，耽誤了。」
二皇子微微低下頭，「我想母妃。姨母，母妃到底為什麼會死？」
他抬起頭來看著李梓月，「是不是因為母妃犯了錯被父皇貶為答應，心裏難所以得了病死了？可是母妃從前說過，不管在宮裏發生什麼樣的事，保全命是最要的，哪怕不擇手段。怎麼會就這麼死呢？」
李梓月心中咯噔一聲。
不擇手段？
這樣的話，李氏怎麼能對二皇子一個孩子說呢？
他才區區九歲啊！
李梓月道：「長姐是暴斃而亡的，父親說是畏罪無面對皇上，才會自暴自棄以求速死的。」
騙了二皇子。
李閣老懷疑皇后對李氏了手腳才會導致暴斃，可李梓月不想把這話告訴二皇子，不想讓二皇子帶著仇恨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