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沒有再說話
蘇儀說得對，大人之間的事不應該牽扯到孩子，二皇子應該過更加天真快樂的日子才是。
「外祖真的是這麼說的？」
二皇子狐疑地看著，似乎有些不信。
小小的孩子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單純的李梓月在他面前本不夠看，連謊言都維持不下去。
李梓月忙道：「是真的。你不要再多想了，不管長姐到底是為何而死，事已經過去了，就算有什麼要計較的也是大人去計較，你只管好好讀書好好吃飯，像別的皇子一樣，好不好？」
二皇子聽不進去這些話，只是偏執道：「大人去計較，計較誰？是不是昭嬪？是不是燕嬪？還是皇後娘娘？」
李梓月一愣，終於明白蘇儀勸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二皇子現在的狀態的確很不正常，他陷在李氏的死里無法解，聽不進去別人善意的勸解。
李梓月頓了頓，「你為何會這樣問？你覺得是誰害死了長姐？」
「我說的這些人都有可能！還有可能是芳妃，是惠妃……除了幾個手中沒有權勢的答應和常在，其他都有可能！」
二皇子提起後宮嬪妃一點尊重的口氣都沒有，更是以權勢來劃分嬪妃之間，李梓月聽得蹙起眉頭，「二皇子，你口中那些人都是你的嫡母和庶母，你怎能隨意懷疑們做出殺人害命之事？他們害過你嗎？」
二皇子抿著細想，不想到蘇儀時常到學堂給他們送點心和瓜果的事，雖然每次都說自己是來送給大皇子的，可那些吃食每次都是四個人分的。
從來沒有單獨給大皇子什麼，更沒有不讓他——這個死對頭的兒子的吃食。
蘇儀沒有害過他，這一點他明白。
可旁人不一樣。
他看著李梓月道：「可是母妃生前曾經說過，昭嬪不是好人，一定要除去昭嬪。還有皇后一心想跟母妃作對，那個芳妃差點被母妃害了腹中的孩子，也有可能想報仇，燕嬪想當我的養母……」
「夠了！」
一向溫和的李梓月不得不出聲打斷他，「二皇子，你在說什麼啊？你怎能直呼燕嬪封號，現在是你的母妃。還有，芳妃和昭嬪是被長姐害過，不是害過長姐，是長姐對不起們你明白嗎？」
李梓月簡直不知該如何教導二皇子，他的想法已經扭曲了。
從前李氏害過誰，現在二皇子就懷疑誰，這不是賊喊捉賊麼？
若再不好好教導，二皇子真的要毀了。
靜兒看了一眼，李梓月心中越發難，從二皇子上看到了自己長姐的品，這讓十分失。
也許靜兒說的是對的，是因為姐妹的誼一直沒看清李氏。
二皇子疑地看著，「姨母，你為什麼一直在替別人說話？你和母妃是同胞姐妹，你為什麼不幫？」
他比李梓月還要詫異。
不是只有宮裏的兄弟姐妹才會面和心不和嗎？
不是只有異母所出的兄弟姐妹才會勾心鬥角嗎？
李梓月明明是他嫡親的姨母，為何不僅不幫他，還要說他母親的不是？
李梓月試圖讓自己慢慢放鬆下來，恢復平日的溫和耐心勸導二皇子，「二皇子，你聽我說。我不是在替別人說話，也不是不幫長姐，我是想幫你。長姐已經去了，只留下你這麼一個脈，我幫你就是對最好的安，你明白嗎？」
二皇子沉默不語。
李梓月道：「你現在一心想著長姐是為什麼死的本沒有用，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人要向前看。我不能時常來看你，父親更加不能，你在宮裏要有人疼照顧。皇上既然把你給了燕嬪，你要聽的話，好好讀書不要再胡思想了，明白嗎？」
聽燕嬪的話？
二皇子更加不解了，「燕嬪說不定是害我母妃的兇手，我為什麼要聽的話？」
「因為你還小，你需要母親。」
李梓月說著，想到自己還沒見過燕嬪，又道：「如果你實在不喜歡燕嬪，我覺得昭嬪娘娘為人厚道公允，一定不會傷害你的。」
二皇子立刻警惕起來。
李梓月怎麼又替蘇儀說起好話了？
他看了靜兒一眼，問李梓月，「你來之前見過昭嬪娘娘了？」
李梓月點點頭，「幸而提醒了我，否則我真的沒想到，你的想法這麼可怕。答應姨母，不要再想你母妃的事了，人要向前看，好嗎？」
二皇子抬眼看了看，沒有再說話。
李梓月從二皇子那裏出來，心鬱結。
以為自己今日會在蘇儀那邊到責難，在二皇子那邊得到安，沒想到全然相反。
儘管苦口婆心說了許多，可二皇子並沒有聽進去，看得出來。
最後他也只是敷衍了自己一下，並非真的聽進去自己的話，李梓月覺得自己好失敗。
「靜兒，我這樣以後怎麼做母親呢，連個孩子我都教不好。」
邊走邊同靜兒說話，靜兒笑道：「小姐怎麼想到這上頭去了？將來小姐的孩子自然會聽小姐的話，可二皇子都這麼大了，很難再改變了。」
李氏給二皇子灌輸的思想，如果那麼容易就被李梓月改變，那李氏就不是那個總是制著的長姐了。
李梓月聽了這話勉強安，又道：「只怕要想辦法讓父親多和皇上請旨，讓我進宮來勸說二皇子才好。」
「李小姐還沒勸夠嗎？」
不知何忽然傳來人聲，李梓月嚇了一跳，靜兒忙扶著四看去，才發現假山旁站著一個華服子，後簇擁著許多宮人。
看起來是個位分不低的嬪妃。
那嬪妃後的宮人上前，倨傲道：「這是燕嬪娘娘。」
李梓月一聽忙上前行禮，燕嬪笑了笑，「本宮聽說二皇子的姨母來看，便想來看看，沒想到正好撞見李小姐。相逢即是有緣，李小姐若不介意就陪本宮坐坐吧。」
說罷徑自朝一旁的涼亭走去，不顧李梓月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