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出賣隊友
眾人忙離座行禮請安,一抹明黃袍角從殿外進來,腳步甚大,很快在上首落座。
「怎麼回事,鬧哄哄的。」
皇上似乎很不喜歡這種場面,皇后小心翼翼道:「皇上,今日江貴人遷居鍾粹宮的時候,言語無狀惹怒了芳妃。芳妃私自刑將江貴人打這樣,皇上看看吧。」
皇上朝江貴人看了一眼,江貴人立刻推開正在給上藥的太醫,跪地磕頭行禮,「皇上要為臣妾做主啊!」
抬起頭來,眼淚混著紅腫的面頰,看起來倒多了點楚楚可憐的味道。
芳妃登時慌了,也站起來道:「皇上,是江貴人冒犯在先,臣妾只是訓誡一番。不想言辭越發惡劣,還辱及臣妾腹中龍胎,臣妾才會失手將打這樣的!」
兩人各執一詞,皇上最終還是看向傷的江貴人,「芳妃說的是真的麼?」
江貴人這會兒也學聰明了,冷靜地向皇上解釋,「回皇上,鍾粹宮不及原本的咸福宮寬敞,臣妾當時的確抱怨了,說鍾粹宮是個破地方,請皇上容許臣妾向燕嬪娘娘道歉。」
說罷跪著轉了方向,朝燕嬪一拜,燕嬪一時吃驚,只是尷尬地笑道:「無妨,無妨。」
江貴人轉回子看向皇上,「可臣妾言語並無毫辱罵芳妃娘娘,就算為燕嬪娘娘抱不平,可要打要罵是燕嬪娘娘的事,豈可下如此重手?至於說臣妾辱及腹中龍胎,確有其事。不過那個時候二十個耳已經打完了,臣妾疼痛難忍加上憤難當,才會說出那樣的話,請皇上明察。」
蘇儀端著茶盞,心中暗想江貴人也學聰明了,在皇上面前這番話說得何其穩妥。
早學聰明些,也不用吃這樣的苦。
皇上又看向芳妃,芳妃一時驚恐,「不是的皇上,不是這樣的。臣妾……臣妾是見江貴人一向仗著自己威遠侯府的出在宮中耀武揚威,屢屢冒犯臣妾,才會打的。連皇后都敢冒犯,皇上還護著麼?」
皇后好端端的被提及,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踩芳妃一腳的好機會,笑道:「本宮為中宮皇后,自然有容人的氣度,不覺得有何冒犯。」
一句話就讓芳妃孤立無援,芳妃自知自己今日過份了,一時不知如何辯解。
皇上只要看著江貴人面上的傷就會天然同幾分,芳妃如何解釋也沒有用,急之下忽然想到自己的肚子,只要裝肚子痛不就沒事了?
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否決了。
之前在皇後面前裝過一次,眾人都不理會,還因此讓被皇上罰不許參加中秋宮宴。現在當著皇上的面再裝一次,可沒有這個膽子。
芳妃忙道:「皇上,臣妾知道錯了。還請皇上看在臣妾懷有龍胎的份上別和臣妾計較,太醫說了懷著孕是很容易緒波的,臣妾也只是一時急衝了,不是有意的。」
皇上看一眼,對拿龍胎說事也有些厭煩。
「你一時急,江貴人的傷卻實實在在。難道因為你懷龍胎,就可以為所為麼?朕先前已經聽聞你對皇后不敬,心中十分不悅。沒想到你還不知悔改,竟然再干戈。」
芳妃嚇得跪倒在地,皇上忽然看向皇后,「還有皇后,後宮出了這等惡劣之事,皆屬你管教不嚴之罪。」
皇后突然被發難,忙為自己開,「是,臣妾難逃罪責。只是江貴人遷宮的事是由昭嬪負責的,現在是協理後宮之人。」
蘇儀頭皮一,心道皇后怎麼能這樣出賣隊友。
心裏這樣想,還是不得不站起來,朝皇上福一禮。
「回皇上,皇後娘娘的確將江貴人遷宮一事給臣妾了,是臣妾失職。」
言辭懇求地請罪,「只是臣妾初次接手管理宮務,經驗不足。見到芳妃對江貴人如此,也只能去請皇後娘娘來做主罷了。臣妾雖有協理後宮的權力,可芳妃畢竟位分高於臣妾,且懷有龍胎。」
上請罪誠懇,卻把自己種種有可原之都說了一遍,皇上自然不會追究,「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你既有協理後宮之權,從今日起宮中之事你皆可轄制。即便是位分高於你的,你也不必擔心。否則遇事都要去找皇后,豈不是依然讓皇后勞累麼?」
蘇儀就坡下驢,「是,臣妾遵旨。」
讓轄制位分還高於的人,那宮裏不就是芳妃和惠妃二人了麼?
芳妃越發蹙眉頭,對皇上的置心中不服,皇上看向,「芳妃在後宮用私刑,將人打傷,念及其懷龍胎,閉宮中思過。待龍胎產下之後,再解除閉。」
「至於江貴人,出言不遜原應罰。既然燕嬪不追究你,你也了這一頓打足夠了,且回宮去好好養著吧。」
說罷起便朝外走,沒有給任何人反對他決定的機會。
事實上也無人敢反對,芳妃心中不忿,江貴人見只是被罰閉思過,心中更加不忿。
二人被各自送回宮中,燕嬪想和蘇儀一起離開,皇后卻把蘇儀單獨留了下來。
「方才本宮告訴皇上江貴人之事是由你負責的,你不會生本宮的氣吧?本宮只是實話實說,自然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你。」
蘇儀笑道:「臣妾怎麼會怪娘娘呢?此事不與娘娘相干,何況皇上問責也不過是要給江貴人一個代,並沒有罰臣妾,娘娘不必多心。」
皇後點點頭,「芳妃被閉,只是苦了江貴人,心裏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唉,要是後宮的嬪妃都能像你似的溫和乖巧,本宮就能省心了。」
蘇儀只是笑笑,沒有說什麼。
這樣的話皇后從前也說過,那時聽著不覺得什麼,如今聽起來倒有種敲打之意,似乎是在提醒不要像芳妃那樣恃寵而驕。
蘇儀從長春.宮出來,心中暗暗想著,變了個人的何止是芳妃?